再穿就剁手!-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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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只是一个小时。
一声嘶鸣后,马匹停了下来。
苏绿从青年的背脊上抬起头,耳边一直呼啸而过的风声戛然而止,反倒让人有些不适应。她缓缓吐出口气后,松开手翻身跳下马,因为双腿较软的缘故,就是一个踉跄,好在紧随其后的元承稳稳地扶住了她。
“抱歉。”是他心中太过焦急,所以一路上跑得极快。
“没事。”苏绿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只是她抬起头注视着在夜色中格外显得高耸阴森的山,“我觉得我明天起来腿会断掉。”
“无须担心。”元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臂夹起了她。
“这位壮士,”苏绿无奈了,“你能换个姿势吗?”
“”青年想了想,把她从右臂边转到了左臂边。
苏绿:“你敢背我吗?!”这货是把她当成大号洋娃娃了么?夹来夹去的!
元承看了她眼,将其放在地上,而后背对着她蹲下身去:“上来。”
苏绿毫不客气地爬了上去,有免费的大马不骑,自己爬山她又没病。
感觉身后的人已经爬上来,青年再次说道:“抓紧。”
苏绿微勾了下嘴角,骤然缩紧手臂。
青年:“”
“义士,你怎么不走?”
“松点。”他的脖子简直快断了。
“哦。”苏绿松开手,现在他总算知道“说话不被对方理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了吧?
因为还有“病人”在山上等着,苏绿只小小地报复了下,而青年显然也无意打击报复,只提起气背着她快速地奔跑上山。
苏绿这才发现,看似平静的云山之上其实步步杀机,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岗哨,老远见到二人便大声喝道。
“口令?”
“糖醋鱼。”
元承说地似乎有些不甘不愿。
苏绿则有些好笑地问:“这口令不会是元启义士设的吧?”
“”
好像猜对了呢。
“老四,我怎么好像听到女人的声音了?”
“喏,不就在大当家背后背着。”
“大当家背个女人回来了?莫非是咱的压寨夫人?!”
“我看必须是。”
“不过看起来个头挺小,声音听起来年纪也不大,原来咱大当家喜欢这一口啊。”
“嘿嘿嘿嘿,连夜从山下带上来”
身后模糊传来的嬉笑声让元承俊脸一黑,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缠于此的时候,只暗自记住这两人的名字,想着稍后再让他们别胡说八道。
可惜他却忘了,上山那是要经过无数道岗哨的,有些人虽没有说话,眼神那却是格外犀利。
而苏绿也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几乎每个哨岗的口令都不一样,风格也各自不同,从“糖醋鱼”到“聚宝盆”再到“三七花”最后又来了个“鱼肠剑”,她敢肯定,最后一个口令八成是元承取的。
通过最后一道岗哨后,又是一路飞奔,最终,青年踏入了某个小院之中。
院中满是草药的味道,苏绿左右一看,发现四周摆放的架子上果然都是各种或新鲜或半干的药草,和慕秋华的院子一样。
院子的尽头是一座屋舍,此刻门大开着,灯火通明。
“大哥,你回来了啊!”元启少年突然从屋中奔了出来,“二丫,你也在?”
“是尔雅。”
“别在意这个。”少年摆手,看着从自家大哥背上跳下来的女孩,满脸欣喜地问道,“你终于决定上山了?”
苏绿:“”他到底对这件事多执着?
“这就是你用一匹马预订的小姑娘?”又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苏绿抬头看去,发现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青年正斜靠在门框上,抄手注视着他们三人,长眉入鬓,凤眸微眯,似笑非笑地说:“尾款付清了?”
少年大惊:“大哥,二丫是你买回来的?咱们不是山贼么?什么时候改行做人牙子了?”
元承:“”
那灰袍青年笑:“这事情要问你大哥才对。”
元承微皱起眉头:“不离,莫要胡说。”随即扭头对苏绿说,“这是宫不离。”
苏绿的神色变得微妙了起来:“公”狐狸?从面相上看,还真是非常地像啊。
“别说出来。”元启少年连忙阻止她,“军师他最讨厌听见人喊他‘公狐狸’了,就算你觉得像也不能说!”
元承:“”
苏绿:“”这位小哥,你还真是补得一手好刀啊。
宫不离神色不变,只笑着说道:“阿启,下个月你一天只有一顿。”这话语中隐约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啊?为什么?”少年表示自己很无辜,“二丫是大哥买回来的,乱花钱的是大哥,做人牙子的是大哥,又不是我,为什么让我饿肚子?!”
“都住嘴。”元承不堪其扰地揉了揉眉心,“她是我请来的大夫。”
“大夫?”宫不离挑起眉,虽然他今日在元承下山时早有预料,不过见他带回的只是个小女孩,便以为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却未曾想到,他是专门去寻这女童?
他的目光扫过苏绿,与元承对视:“我知道,你一直拿青竹当兄弟,所以绝不后悔在这件事上开玩笑。”
后者目光坦荡,无一丝胆怯心虚:“那是自然。”
“好。”宫不离点头,站起身让开门,“我信你。”随即,又对苏绿拱起手,颇为恭敬地行了个礼,“这位大夫,方才是我失礼,请勿见怪。人命关天,还请尽力施救。”青竹也是他的好兄弟,他当然不会做于其有害的事情。
苏绿点头:“我会尽力。”
“请。”
她跟着灰袍青年走了进去,这明显属于新建的屋舍并不算大,越过厅堂便是卧室,其中摆设颇为简陋。一张床,一张桌,一个书架,一个衣橱,除此之外就只有几只板凳了。
夜风沁凉,屋中的窗户紧闭着。
简单粗糙的床上,静躺着一名只着白色里衣的男子,他双眸紧闭,墨发披散,更衬得面白如雪。远远看去,倒像是一朵被人错手折断的白莲,令人不由心生惋惜。
近看之下,这青年的容貌只是清秀,气质却颇为温雅,给人一种莫名的宁静感。
苏绿觉得这山贼窝果然有些意思,大当家、军师、大夫和熊孩子,各个看来都不像“贼”。或如寒松,或如狡狐,或如幼狮,或如莲竹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虽然有些好奇,但她深知好奇心害死猫,故而也没打算探究。
她注意到,这似乎名为“青竹”的男子胸口隐隐渗出黑色的血迹,唇色青乌,便问道:“能看看胸前的伤口么?”
“请便。”
苏绿伸出双手,毫不迟疑地一把扯开了他的衣服,果然看到了一道伤痕,似乎是用剑之类的事物划伤的,只是伤口处血流不止,而且流出的血液是黑色的,还散发着一股特殊的味道不臭,倒像是兰花。她蓦然想起慕秋华曾经对她说过的一种毒。
“兰花引?”
身后一片寂静。
几息后,宫不离回答说:“青竹失去意识前,也是如此说的。”说话间,他看了眼元承,眼神在说我现在倒真的信了。
“既知毒名,该如何施救?”元承问道。
“草药段大哥这里几乎都有,没有的我帮你下山去抢来!”熊孩子喊道。
苏绿沉默了片刻,不同位面中有些东西居然是想通的,但随即又想,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们都出去。”她回头,镇定地看着三人,“我救人时,不方便给人看。”
宫不离与元启同时看向元承,后者沉默了片刻后,回答说:“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选择信她。
“多谢。”苏绿知道,将这种重大的事情托付在一个女孩身上,并下这种决定无疑是困难的,但既然对方敢信她,她也必然会给其一个满意的答案。
宫不离不信苏绿,却信元承。
“真的不能看吗?”元熊孩子启还在努力申请围观权。
“不能。”
最终,三人一起走了出去,守候在门口。
苏绿不会什么医术,但她记得几个驱除毒素的魔法,可惜几乎没练习过,完全做不到瞬发和默发,所以只能请那几人出去了。
在脑中稍微回忆了下咒文后,她将手放在了伤口的上方,低声念起神秘而繁冗的咒文。
随着声音的响起,她的掌心渐渐闪烁起了浅绿色的光芒,与之相对的,一滴滴黑色的液体从伤口中浮动了起来,飘向她的手心,却没有贴近,只是在掌心与伤口之间融合成为一体。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黑球的体积越来越大,到最后,足足有一个乒乓球大小,才终于再没有黑色液体浮起。
而伤口处的血液,也变回了红色。
苏绿后退几步,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随手将黑球丢了进去,只听得“刺啦”一声,杯子上泛起了泡沫,看起来颇为可怖。
她又走回床前,这一次,用起了治愈魔法,很快,伤口的血液不再流动,渐渐凝固了起来。
愈合就算了,她不想被当成妖怪。
不过
她用精神力稍微检查了下这青年的身体,发现长时间的血液流失让他的元气损耗了不少,极端体虚,就算醒来恐怕也要调养上许久。山上清苦,怕是不免留下病根。
苏绿想了一下,轻啧了声:“便宜你了。”虽然与这家伙只是初见,但她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过去相识的那位神医的影子,倒真不好见死不救。
她摊开手,使用出水魔法,很快,一团清水出现在了她的掌中,紧接着,掌心开始浮现出治愈系独有的洁白光芒。
这是“圣水”的制作过程。
看起简单,但如何将光与水充分结合是个力气活,所以大部分人都只能制作出初级圣水,而且过一段时间,当水中的光元素消失,它就会失去功效,变成最普通的水。
苏绿目前也只能制作出中级圣水,不过,给这青年使用应该是够了。
她随手从屋中拿起五个空药瓶,将只做好的圣水注入其中。而后拿起其中一瓶走到了床边,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不那么温柔地掰开了他的嘴,倾倒了两三滴液体下去。
几乎是刹那间,青年的面色红润了许多,唇上的青乌之色也快速褪去。
苏绿才松开手,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紧接着,她对上了一双若晨星般的眼眸。
从仿佛笼着雾气到光芒乍现,青年的眼神中渐渐有了焦距,倒映出了她的影像。
“你是谁?”
还没等苏绿回答,熊孩子已经破门而入:“段大哥,你醒了?我听到你声音了!!!”
可怜的大门晃悠了几下,轰然一声倒地。
苏绿:“”
元承:“”
段青竹:“”
宫不离阴测测的声音随之传来:“阿启,你下下个月每天也只有一顿。”
第86章 匪夷所思的医术又一个熊孩子()
元启欢脱地扑向床边,头也不回地回答说:“没事,段大哥会把饭分一半给我的。”
苏绿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
宫不离:“”这小子还挺机智。
“段大哥,你怎样?”
段青竹拉拢胸前的衣衫,在元启的帮助下坐起身,微笑地注视着少年,又抬头看了眼自己的两位朋友:“无须担心,我已然无事。”说话间,嗓音清朗,如秋露坠花,温婉悦耳。说罢,他转头看向苏绿,因伤势未愈的缘故,在床上向后者行礼,“段某在此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苏绿伸出手把他扶起:“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她没撒谎,的确不太费事。
不过
这人也只有闭着眼睛的时候像慕秋华,一旦睁开,就完全不像了。
话又说回来,这名为段青竹的青年容貌虽只是清秀,双眸却极为出色,宛若晨星般明亮又不失温柔,让人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的视线吸引。
当然,精神力已经很强的苏绿不太可能深陷其中,只是觉得,这双眼睛倒是很适合使用催眠术,很容易就会让人放松警惕。
“姑娘过谦了。”段青竹回答说,“兰花引之毒,即便我未曾失去意识怕也难解。”
苏绿点了点头,作为新上任的“蒙古大夫”,她能理解一个大夫对治疗方法的好奇,不过,对方很明智地忍住了没问,她也不欲在这方面多说。再说,能说什么呢?她只将药瓶递到他的手中,又指向桌子:“这些药水,内服或外敷都行,不过保质期我是说药效只能持续一个月,尽早用完比较好。”
“多谢姑娘。”青年再次道谢。
“不用客气。”苏绿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