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寒-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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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瞬间,有根已冲至蚩酋的身前。
蚩酋使用着如铁锅般的巨拳,朝着有根的身体轰然落下。
有根侧起身,双手并用的将扑至身前的巨拳拨到一边。
携着巨力的拳头,落在了碎裂的大理石上。
有根的身体躺落向地面,却在后背即将接触地面时,猛的抬起右脚踹向了蚩酋的肚子。
“呯!”
有根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一道弧形的劲气化为一道透明的气浪,迅速扩散在大殿中,并打翻了所有燃着火的铜台。
一道直径足有两米,最深处足有半米的浅坑,
有根陷入坑底,蚩酋飞入空中。
有根翻起身,曲弯起双腿,猛的蹬向了地面。
“嘭!”
有根身体猛的窜起,奔向了飞入空中的蚩酋。
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迅速,他所过之处,甚至连光线都开始扭曲。
肚子遭受重创,蚩酋的嘴里正不停喷吐着酸液。
感觉到有根的逼近,他强将双手,横挡在了身前。
他感觉一阵强风灌耳,立刻紧张的绷紧了周身的肌肉。
下一刻,有根就冲到了蚩酋的身旁,并朝着蚩酋弓起的背,高举起了双手。
“咚!”
有根将双手猛的砸向蚩酋,砸的蚩酋口喷鲜血,身不由己的坠向了地面上布满了碎石的坑中。
“嘭!”
浅坑最深处,泛起了滚滚尘土。
有根落在坑沿,凝视着阻挡了他视线的浓密尘土。
尘埃落定。
深坑的中央,出现了一个深洞,洞内漆黑一片,隐约在洞内的最深处,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怎么?”
有根的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他摇了摇头,长吁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的极限了?”
“蚩酋。”
蚩酋。
蚩酋。
持续的呼喊声,响在了蚩酋的耳畔。
他猛的睁开眼,却感觉到了浸入骨髓的清凉,裹含住双眼的冰冷液体。
是水吗?
蚩酋张开嘴,从中冒出了一长窜的气泡。
ps:
嗯。
看来今年是写不完了,明年应该在二月份吧。
第两百零三章 以力降蛮始挂帅(下)()
在雪峰上时,蚩酋就是一个很勇敢的人。
他喜欢攀爬山脉中最险峻的崖壁,喜欢独自去山涧捕捉凶猛的熊兽。
他常年**着上身,顶着炫目的阳光,行走在积累着厚雪,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山顶。
那时的他,单纯的就如同覆在山顶的白雪。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蚩酋比普通的蛮人要强壮很多。
他总是会将到手的猎物分给族中的老人,却经常会因此食不果腹。
后来,刘恒走上了雪峰。
蚩酋与刘恒的第一次见面时,就是在囤积整个族落食物的石洞中,在那堆散乱置放的兽骨旁。
那时的蚩酋眼中,身穿蛮虎拼甲的刘恒,只是一个浑身披挂着耀眼银饰的小个子。
说实话,蚩酋不是没见到过身体羸弱的凡人,但他在看到刘恒的第一眼时,便知道对方不简单。
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遭遇獒犬的猎狗。
刘恒只是投来了一个眼神,蚩酋便感到本能的无力去抗拒。
这是一种畏惧,一种强者面对更强者时,发自内心的恐惧。
所以,族长让蚩酋跟着刘恒,蚩酋便跟着刘恒,一起走下了雪峰。
后来,他们来到了胤水镇,遇到了有根。
相较于总是面露哀伤的刘恒,蚩酋发现有根真的很神奇。
他在有根身上,感觉不到如刘恒所带给自己,足以让呼吸停滞的窒息感。反而感到了一种自然且亲切的气息。
就好像夏日炎炎时,偶尔会吹刮到山顶上的暖风,又好像松林深处的泉眼中,不断涌出来的清凉泉水。
不止是平和的言谈。还有那脱俗的举止。
渐渐的。接触的深了。
有根的一切,便让蚩酋入了迷。
是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迷上了另一个男人。
但这样的感情,却不包含着丝毫的情爱与**,只是一种极其单纯的眷恋和感触。
蚩酋就好像一只独自跋涉了万里。寻觅着窝巢的孤燕。
有根,就是那个窝巢。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
冰冷的水不断灌入蚩酋的嘴中,流进依旧在抽搐的胃里。
为什么!?
给我一个机会。
蚩酋闭上嘴,将仍在不断下沉的身体,猛的翻转了过来。
让我,带你们回家。
蚩酋只觉眼中传来一阵燥热。他知道自己哭了。
他知道,从此刻起,家已经没了。
因为有根,已经变了。
双脚落在了地下河的河底。蚩酋弓起身体额间的太阳穴处,暴出了数根青色筋络,周身的肌肉顿时膨胀了数倍。
蛮人。
不该在水里。
一道平面直径足有两米的漩涡,出现在了地下河的河水表面。
“嗯?”
有根站在坑沿处,眉头微蹙。
他听到了深坑中央处,那从漆黑的洞中传来,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水流声。
他有些惊讶,不由抿了抿嘴。
接着,大量的水突然就从深坑中央的黑洞中,喷了出来。
“嘭!”
从如喷泉般的水柱中,周身皮肤泛着红色的蚩酋,突然从水中冲了出来。
他面露愤色,双眼含泪的朝着有根怒声喝道:“你这骗子!!”
蛮人高举起拳头,飞扑向了有根。
“老子,打死你!”
如铁锅般大小的拳头,猛的砸向了有根的脑袋。
有根瞪着双眼,后退了半步。
他左手攥成拳头,迎向了这迅猛的一拳。
“呯!”
剧烈的撞击声中,原本黯然了许多的大殿内,卷荡的气浪撞碎了布满裂痕的地面。
一道深达半米的浅坑,出现在了有根的脚下。
“喝!”
蚩酋周身的肌肉一阵鼓胀,脸上的七窍中甚至溢出了血。
他张嘴大声怒喝,右拳死死的抵在了有根的手上。
什么!
顿觉左手上传来了一股巨力,瞪着眼的有根身体一阵歪斜,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他的双脚踉跄后退,勉强的稳住了平衡。
蚩酋的双脚也落在了地上,整个尖顶阁楼顿时一阵摇晃。
有根的左手,竟被蚩酋的右手抵的移到了一旁。
“咻!”
“噗!”
蚩酋的右手,猛的捶到了有根的胸膛上。
血,散在空气中,
有根咬着牙,被蚩酋一拳轰飞了起来。
有根的双腿刚刚落地,正要踉跄后退的刹那,蚩酋已经再次的扑了上去。
周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显露出一片血红之色的蚩酋,高举起了表面肿青的右手。
他扑到有根身前,用力的砸了下去。
什么!
面露震惊的有根,只觉耳畔风声大作。
他来不及举手格挡,唯有跳向一旁。
蚩酋的拳头,砸到了地上。
“嘭!”
烟尘大起,遮蔽了有根的视线,浮在空气中的尘渣,又在下一刻分成两半。
面容扭曲的蚩酋,再次扑向了有根。
有根身在半空无法躲避,唯有将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并全力的收起双腿,将四肢都立在了蚩酋的前方。
蚩酋朝着有根又打出一拳,有根尽全力的仰起身子,抬脚朝着蚩酋拳头的侧面,就踹了出去。
“嗙!”
巨力推移之下,有根歪着身体,坠落向了地面,以毫厘的间隙避开了迎面的铁拳。
他用单脚,踩在了地上,将数块大理石踩成了碎渣。
蚩酋冲势不减,呈抛物线般,飞到了殿顶。
他身体微转,竟以双腿踩在了殿顶的油画上,然后用力蹬出。
“咚!”
绘在殿顶上的油画,顿时四分五裂。
下坠的蚩酋,以压顶之势,扑向了有根。
在那一瞬间,有根转过头,瞄向了身后的玉棺。
他知道再也不能后退,便双脚微张,并抬起了手背上布满鲜血的左手。
蚩酋握着拳,锤向了有根。
有根脸上的讶色,迅速收敛。
他没有躲避,反而将左手攥成拳头,猛的迎了上去。
“呯!”
剧烈的撞击声中,如惊雷般响彻在整个草云郡,随后便是如狂风卷荡在宽阔平原上,所造成的回音。
鲜血飞溅中,有根左手的臂膀不断颤抖,身体却一动不动,双腿犹如生了根一般紧紧的扎在了地上。
有根平静的感受着传递到手臂上的巨力,平静的看着蚩酋扭曲的脸。
蚩酋双腿刚一落地,有根突然上前一步。
他的左手,抵开了蚩酋的右手,击到了蚩酋的脸上。
“咚!”
蚩酋被这一拳,打的踉跄后退,就要仰头倒向地面,有根上前抓住了蚩酋腰上的捆带。
“跪下。”
有根大力的拉拽回蚩酋,并将手背上因为迸溅出大量的血,已显出大片白骨的左手,搭在了蚩酋的肩膀上,并压着面容扭曲的蛮人双膝跪在了地上。
“你的拳头,没有我的重。”
“因为,你的心,也没有我的痛。”
第两百零四章 亲军(上)()
有根没有驱用体内的元气,单凭经过罡元淬炼的身躯与常年炼体的蛮人硬抗。
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意外的陷入了苦战。
然而,即使有根苦战到最后,依旧没有被逼迫至使出元气。
实际上,蚩酋身体中的狂暴被彻底释放后,便衍生出了强大的威力。
在那时,蚩酋的力量和速度包括身体的强度,都超过了不运用罡元的有根。
以至于,有根接连两次和蚩酋对拳的左手手背上的血肉散尽,显出了大片苍白的骨骼。
可结果,有根还是胜了。
血慢慢的从泛白的皮肉间流出,渐渐布满了大面积都已成了白骨的创口。
承受着左手手背上传来,足可使常人晕眩的剧烈痛楚,有根眼中的目光冰冷,脸色很平静。
他微微俯身,凝视着蚩酋渐渐平复,不再扭曲的脸。
涂抹在蛮人脸上的油彩,已经被地下河中的水,洗刷的干干净净。
蛮人干净的脸庞表面,激涌的潮红色正在迅速褪去,并被苍白的颜色所替代。
蚩酋看着有根,张嘴不断的轻喘,胸膛不断的起伏。
“痛苦吗?”
有根挺起腰杆,移开了搭放在蛮人肩上的左手。
蚩酋猛的弯下腰,将身体伏在了地上。
“疼痛,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有根用右手,撕下一块左手的袖布。
他用白色的袖布,开始包扎zi的左手。
“但,相比于失败的悔恨,些许的痛楚。”
“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蚩酋。”
有根将左手简易的包扎好后。便转过身,面朝着刘恒的灵牌。
“最后那一拳,你留着余地。”
“你的决心,还不够坚定。”
“你心里有着本不该有的顾虑,所以,即使在已经非常fen的qing kuang下,也使不出全力。”
“可惜,shi zai可惜。”
有根抬起左手,看着缠着左手手背的素白袖布,瞬间便被鲜血染成血红色。
他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你不是我的对手,快带你的手下去领足粮草。”
“然后,就滚吧。”
“滚回,你来时的雪峰。”
金色的火焰,燃在了有根的左手上,一阵持续不绝的“吱吱”声中,有根左手手背上,显露出白骨的巨大创口处,迅速止住了血。
有根身后。趴伏在碎裂的大理石地板上,面色苍白的蚩酋双眼中,流出了泪。
泪珠无声的滴落在碎裂的大理石上,就被数条裂缝所吸收。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蚩酋强抑住嘴里的哽咽,紧咬着牙,强撑着站了起来。
他看着有根的背,抬起右手擦去了眼中的泪。
他转过身。蹒跚的走向了阁楼的大门。
从地下河溅出的水,淋湿了殿堂中很大一片的地面,以至于蚩酋好几次脚下打滑。差点摔倒。
但蚩酋却都全力稳住了身体平衡,并迈步走出了尖顶阁楼。
遍布在殿顶的裂痕中,不断朝下掉落着泛青的岩石碎渣。
放在大殿中央的白玉棺材表面,笼罩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金光形成一道壁障,完全隔绝了白玉棺材与周围环境的接触,也阻挡住了从殿顶的裂缝中,落向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