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大官人-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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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小石回礼,道:“多谢三位。三位来得正是时候,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当下说了追寻何朝兰以便顺藤摸瓜找到凶手之事。
耿菽闻言即道:“大圣勿忧,这事包在我身上。”原来这耿菽的真身是一头黄鼠精,天生对气味极其敏感,即便一个人已经消失十天半月之久,只要辨出那人的身体气味,耿菽亦可轻而易举地追搜到其所在。
此时天色虽已全黑,众人亦无半分耽搁,待耿菽从狄家翻出何朝兰的旧衣裳嗅闻一番,熟悉气味之后,当即开始追踪。
第十二章 追凶()
何朝兰遗留的气味比较杂乱,耿菽循息逐迹,在卧牛镇兜了几个大圈子,前两次均绕回了狄家,直至第三次,方发现何朝兰在城中一幢小院落里留下了相当浓郁的气息,显然在出事前不久曾频繁来过此处。
此际这个院落中黑灯瞎火,冷清寂静,众人耳目何等聪敏?早发觉其间空无一人,各各飞身而入。
耿菽入房在各处嗅闻了一遍,道:“有个男人的气息,还有……”他瞧了令狐轻烟一眼,微是迟疑,才续道:“嗯,还有十分浓烈的欢好气味,而且应该有过很多次。”
大家望向狄小石,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安静,种种迹象表明,狄家遭受灭门惨祸,极有可能是他嫂子何朝兰红杏出墙勾结奸夫所为。这种事无论发生在谁家,令人极度气愤不说,亦是非常的尴尬难堪,还是装聋作哑只当是风吹过耳边一样的为好。
狄小石却相当平静,淡淡地道:“既然还有个男人的气息,那就好办了,找寻两个目标总比一个目标来得容易方便。”
的确,这次耿菽循着两个人的气味,很快就找准了正确途径,一路径直来到城外,再行了一程,发现方向显是通往灞水城,大家再无迟疑,马上加快了速度。
飞出一个时辰有余,大家赶至灞水城,在耿菽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甚是阔绰的豪宅,大门上方书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候字。
耿菽围着这候宅转了一圈,在后门外嗅了几嗅,道:“两人在这里分开了,那男人似乎去了它处。”狄小石道:“先不管那男人,姓何的女人是不是进了这里?”
耿菽肯定地道:“不错,而且抵达时间不会太久,现在绝对没有离开,必定在里面。”
狄小石点了点头,道:“那就再有劳耿兄把她找出来。”
虽已夜深,候宅后院的一进小院却仍有灯火映出,小院的一间地室之中,何朝兰手足被缚,呈大字形绑在一张特制的躺椅上,姿势极度屈辱。
瘦得像只猴子的候公子一边眯眼睃视何朝兰曲线诱人的丰满身躯,一边慢慢喝下一碗鹿茸熬成的浓汤,感觉到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小腹下腾起一股热流,方才站起身,走到何朝兰跟前,猥亵地笑道:“啧啧,没想到卧牛镇那等小地方还有这么一个美人儿,就在灞水城里,也算得上是上乘货色了。这桩差使倒是大大地便宜了彭应春那厮,既得了大把银子,又玩了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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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朝兰只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恶梦。年前,她不愿看见狄子仲与小妾整日在面前恩爱而受刺激,从而搬去了娘家长住。某一日,在外散心时偶然遇上了一个叫彭应春的男子,向她大献殷勤,不知怎地,糊里糊涂就**给了彭应春。
事后,何朝兰醒悟到定是这彭应春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玷污,本想报官,但彭应春使尽浑身解数来讨好于她。原本何朝兰心中对狄子仲的喜新厌旧感到愤愤不平,更兼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自己也必定身败名裂,再加上彭应春相貌英俊不凡颇为风流倜傥,何朝兰思前想后权衡取舍,索性破罐子破摔与彭应春勾搭成奸。
之后,在彭应春的刻意取悦下两人奸情渐浓,再过得不久,彭应春向她提出私奔长相厮守,何朝兰亦为之意动,但顾虑到两人钱财不丰,日后恐怕难以生计,因而犹疑不定。这时彭应春却道狄家有一件价值连城的火眼貂皮袍,撺掇她盗出来,日后两人凭这件宝物足可终生富庶无忧。
何朝兰将信将疑,借着过年之名回到狄家,暗中打探后果真如此,不由得对瞒着她的狄母也心生愤恨,终于下定了决心,在前几日将彭应春引入狄家把所有人迷晕,偷出火眼貂皮袍连夜远走高飞。岂知一到灞水城,彭应春就撕下了面具……
看着淫笑着走近来的候公子,何朝兰又是悔恨又是恐惧,拼命挣扎着呼救,只是叫得声嘶力竭,亦不见有一个人来救。
候公子一脸的贱笑:“美人儿,你叫吧,你叫得越大声,挣扎得越激烈,本公子就会越兴奋。嘿嘿嘿嘿,本公子最喜欢骑得就是烈马了。”伸手刷地撕破何朝兰的外裳,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又啧啧赞道:“不赖不赖,好一身细皮嫩肉,本公子今日艳福不浅。”
何朝兰绝望地悲叫:“彭应春,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一定不得好死。还有你,你也是个畜生,我日后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候公子在这间特意修建的密室里也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自不会将何朝兰的诅咒放在心上,淫荡地笑道:“你做鬼又怎样?本公子早就是一个色鬼了,到时看你这只鬼能不能奈何我这只鬼。”哈哈大笑着就待扑上。
突然间一阵冷风吹过,候公子被人捉住后颈一把拎了起来,转又听见寒如地狱阴风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很想做鬼是吧?好,你现在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候公子虽瘦,但曾听过孟光衍的修行讲座,身上也有点儿浅薄功夫,对付两三个壮汉不在话下,但此刻被人拎在手上,连挣动的能力也欠奉,不禁骇然惊叫:“你、你是谁?”
“索命的人。”狄小石重重将之掷在地上,候公子一条腿登时被折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待看见是狄小石,登时唬得亡魂大冒,想不明白怎么宝衣和美人一进自家门,狄小石便能追了上来。强忍断腿剧痛,求饶道:“狄少爷,不,不,狄大爷,我……不,小人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起意偷盗宝物,请狄大爷饶过小人吧,小人马上就把宝物还给狄大爷,还愿意赔偿两千两,不,五千两银子给狄大爷,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狄小石一脚踏断了他的另一条腿:“狄家上下十来条性命,你用五千两银子来打发,出手倒是很大方。”
“什么十来条人命?”候公子一惊,吓得连疼痛都忘了,又觉震骇,又觉莫明其妙。他与彭应春所谋的只是狄家的火眼貂皮袍,原想勾引何朝兰将之盗走后,狄小石即便知道了,可能也会为免家丑外扬而不大张旗鼓加以追究,可从没想过要狄家人的命将事态闹到这步田地。
第十三章 真相()
见狄小石突然出现将自己救离险境,何朝兰先是无比惊喜,但转又无比的羞愧,一直无地自容地紧闭双目,此时听得噩耗,如闻晴天霹雳,亦不可置信地惊叫道:“什么?婆婆和子仲,还有家里的人都死了?”
此际狄小石才向她投去了冰冰冷冷的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已经不是狄家的人了,我娘更没福气当你这种女人的婆婆。”
被他似欲将人冻僵的眼神一扫,何朝兰一窒,再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候公子情知大事不妙,趴在地上拼命仰头狂叫:“狄大爷,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发誓,我只是出钱让彭应春去偷宝衣,杀人的事我根本不知情,请狄大爷饶了小人吧。”
狄小石漠然道:“那个彭应春在什么地方?”
候公子急忙道:“彭应春的叔叔是达人府的知奉彭潞,他也跟着住在达人府,小人愿意带狄大爷去找他,洗刷小人的清白。”
狄小石弹出一缕指风将他击晕,又骈指斩断缚住何朝兰的绳索,将两人一并提出密室。
外面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名候府的武士与家丁,众人均在静候,见狄小石拎了两人出来,令狐轻烟迎上来问道:“怎么?”
童矶也疑惑地问:“姐夫,你怎么不把他们杀了,还留着这两条狗命干什么?”
狄小石简洁道:“事情有点蹊跷,先去达人府找到那个奸夫再说。”
大家旋即飞往达人府,他们这次并未隐瞒行迹,这么多人御剑急飞,声势自是非同小可,还未抵达,达人府中的知奉就被惊动,飞出五六名修行者来,飞在最前面的可不正是如樽铁塔般的楚大侠?
眼见众人御剑汹汹而来,达人府众知奉均是为之一呆,一时搞不清状况,楚大侠掣出看家法宝八角鎏金锤,嗔目大喝道:“何方同道来此?”
狄小石越前,笑道:“老黑,你莫不是想跟我干一架不成?”
见得是狄小石,楚大侠怒目金刚的架势顿时消去,开心地大笑道:“原来是老弟你啊,这么久也不来看看俺,跟俺切磋切磋,未免太不够意思了。来来来,择日不如撞巧,咱哥俩来玩上几手。”他是个鲁莽货色,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说毕便御起一柄八角鎏金锤就猛轰过来。
这一下大出双方意料,狄小石一手提着一人,不便出手招架,不由得苦笑一声欲待避让开去,令狐轻烟从他身际闪出,扬手洒出一片银光闪闪的绫网,将八角鎏金锤接了下来。跟着令狐轻烟十指疾捏法诀,银绫网带着八角鎏金锤呜呜飞转起来,转又反望楚大侠急轰而去。
“嘿,女娃儿有点门道。”楚大侠掐诀欲控制住八角鎏金锤,但旋即发现竟不受使唤,不禁唬了一大跳,眼看着自家的兵器朝自个的脑门砸将过来,赶紧飞掠避开,哇哇叫道:“不得了,这女娃儿邪门得紧。”再急提真元掐诀,方才能够重新御使八角鎏金锤。
这下交手大家看得非常清楚,心中都是一惊,令狐轻烟御出的法宝十分古怪,能暂时切断对手与法宝之间的联系,虽然时间极短,但在一息瞬变的激烈决战时可就能够左右输赢生死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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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侠收回八角鎏金锤,嚷道:“好小子,你从哪找来了一个厉害的女娃儿帮手?”
狄小石笑道:“老黑你客气点,别一口一个女娃儿,她可是大楚的圣母。”
众知奉又为之一惊,虽然大家都本质上都是散修,不过令狐轻烟这位圣母可就比他们混得不止强出一两筹了。楚大侠瞪起眼道:“怪不得,怪不得。令狐真人,俺楚大侠是个粗人,你别往心里去。”
令狐轻烟看得出他与狄小石的关系甚好,含笑道:“没关系,我贸然出手,也请楚知奉勿怪。”
双方落到达人府中,略略通名见礼之后,狄小石便找上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彭潞,开门见山道:“彭知奉,令侄可在?”
不成想狄小石是为自己的侄子而来,彭潞一讶,忙道:“狄真人说的可是舍侄应春?舍侄前番外出,今日刚回,不知狄真人有何事相询?”心中忐忑,暗想难道彭应春在外招摇撞骗被狄小石逮住了痛脚?这种事虽无大碍,但毕竟有损声誉,若被抖落出是自己暗中示意唆使侄子所为,不免颜面扫地。
何朝兰与候公子已被放到一旁,狄小石这时将后者拎出来道:“彭真人,我狄家满门被害,跟这个姓候的及令侄有莫大干系,此番我是来寻求一个明白的。”又简略说了一遍狄家惨剧及追踪过程。
彭潞惊得面色立时发白,骇然道:“狄真人,舍侄生性有些顽劣是不错,但决计做不出这等谋财害命伤天害理之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请狄真人多加明辨。”
狄小石还未答话,童矶便跳将出来,厉声道:“能有什么误会?我姐夫家十来条性命可就摆在那儿,难道还会冤枉你那个混账侄儿不成?赶快把那个畜生交出来让小爷活劈了,你若是敢包庇护短,休怪小爷连你一块收拾。”
彭潞又窘又急,更是气怒,却又不敢发作,老脸阵红阵白一时出不得声。
众知奉亦都惊诧莫名,隐为众人之首的穆长离道:“彭老弟,其中是否误会,将令侄叫来一问便可知晓。”
彭潞醒悟,迭声道:“是,是,是。”
不片刻,彭应春就被带来,一直不声不响的何朝兰甫望见他,就像头疯猫般扑了上去,又抓又挠,凄声厉叫:“你这头畜生,你骗我害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将我婆婆一家全害死?为什么?”
彭应春见到何朝兰便知事发,登时面如土色,一句话也不敢辩说,任她将自己抓得满脸是血,稍后听得狄家上下横死之事,更是魂飞魄散骇得一跤跌倒,撞天价叫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