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凶猛 by不可活wind-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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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六岁
“林重生,加入我们威武帮,怎么样?”是陈荣,这几天正在找人加入他的帮派。
“不怎么样。”我不喜欢他身上的邪气,不光明。
“别那么拽,以为你就一个人狠?好拳还难敌四掌!”陈荣阴沉沉地
“有种就放马过来!你大爷我怵你,就是你孙子!”我不屑。
不是我狂,在南三,能和我打的也就两三个,他陈荣,还不在我眼里!
后来和威武帮干了不少架,打到后来,再没人愿意和我打,我闯出一个南三狂龙的名号。
那一年,我九岁
“重生,这玉今天妈正式给你了,一定要好好爱惜。”
经不过我天天的软磨硬泡,十岁生日的时候,妈妈亲手给我挂上玉佩。玉佩是妈妈家祖传的,一次意外摔坏了,只留下半块。
“老妈放心,我绝对不让人碰它!玉人我在,玉亡人亡”年少的我笑得恣意狂放,笑得不知天高地厚。誓言那么轻率就冲口而出。
“口无遮拦!再名贵的东西,也比上你重要!别一天到晚就看武侠片!”妈妈教训着。
从小,我就莫名的喜欢这块玉,对它心心念念。今天终于是挂上了。
“林重生,你那块玉怎么只有一半?偷来的吧?”是猴三。
“闭你的狗嘴!这是我家祖传的,再乱说,别怪我不客气。”
“传家宝?那肯定很古董,我看看”说着,他就要凑上来
“滚一边去!”我一拳打在他凑过来的脸上。
他捂着脸,忿恨地看着我。我有点后悔,但打了就打了,一扭头,走掉。
从此,大家都知道我挂了块传家宝。
从此,我的生活热闹起来。一个星期至少要打四五架。妈妈有些担心:“你把玉放在家里吧”
“不要!妈,你放心,我能保护它”
“这种玉水色很好,我在书看到过,价值连城的。”
一天, 我正对着太阳看玉的时候,陈荣走到身后。
“传家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我有些得意,第一次听到说它很名贵,心里挺开心。
然后就到了那一天,恶梦的一天。“你就是林重生?”七个人围上来,七把刀在夕阳下泛着青冷的光。刀砍在身上时候,我竟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后来才知道那是血流出来的温度,如果刀够快,最开始是感觉不到痛的。已经记不得当时的疼痛了,只记得自己扯下玉佩抓在手里,拼命奔跑,想着如果有双翅膀能飞多好。然后我听到“卜”一声,很小声,很清晰,这是那个恶梦中我最后听到的声音。
“玉在人在,玉亡人亡”多么轻率多么狂妄的誓言
醒过来是在医院里,当时妈妈正搂着我哼着儿歌,眼泪一滴一滴打在我手上,脸上,好烫,仿佛能把我皮肤烫穿,要直直落到我身体里,嵌在我心头上。
“妈,别哭。”我很想擦干她的眼泪,可我一点力气也没有。
妈妈听到我的声音,直直地瞅了我半晌,然后把脸俯在我头上无声地抽泣,泪打湿我的发。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妈妈哭,哭得我心生生地疼,比刀砍在身上还疼千倍。
医生说我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扎在背上那一刀让我失血过多,使脑部曾有短暂缺血,如果再醒不来就永远醒不来了。
从我醒过来,老爸就很少说话,总是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瞅着我,类似于冷淡又关注的神情。这让我很不安,一定是这件事吓坏他了。
一天晚上突然莫名惊醒,看到爸站在我病床前。
“下次再这样让你妈伤心,我就亲手宰了你。” 他眼光平静,看着我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我吓坏了。这个人,真是我爸爸?!!虚弱的开口:“爸。。。。”
“我不是你爸,我没有这么不中用的儿子!”冷淡的语气像一记耳光摔在我脸上,痛得我连哭都忘掉了。
整整一个月,我躲在医院里哪里也不去,每天晚上一定要妈妈抱着才能入睡。喜欢她身上那股暖暖,柔柔的味道。她总是会哼小时候的歌,轻轻摇着我,让我觉得幸福。爸一如既往地打理家务,一如既往地逗我闹我宠我。那天晚上的老爸像是一个幻影,是我自己做的恶梦吧?肯定是!
妈妈告诉我,被抢的第二天,那七个人就被抓了,我抱着妈妈哭了。
出院的当天,妈妈慎重地把玉再次交给我:“玉还给你。但是,别把心爱的东西带在身上,除非你有完全保护它的能力,喜欢,就要珍惜而不是炫耀。”
我沉默地把玉收好,然后去向所有的医生,护士告别。可回到病房后,没看到爸妈,他们去哪里去?我有点奇怪。阳台上传来低低的人声,门虚掩着。我轻手轻脚地靠近,心跳得飞快。
爸妈并排站在阳台上,爸的腰挺得毕直,原来爸爸长得这么高大,强壮?过去还一直没觉得。他们没怎么说话,气氛沉闷得让我心慌。
“你始终是不相信我。”爸的声音平静,沉缓。
“那是我送的,自然由我再拿给他。”妈轻轻柔柔的,爸是在嫉妒妈亲手把玉佩交给我吗?可那本来就是妈妈家传的呀。
“是吗?”爸侧过头看着妈。我吓了一跳,爸平日连大气都不出,怎么,怎么会这么。。。。严厉凶狠地盯着妈?
“都是些孩子,怕你手重。”妈好温柔,温柔得像一滩水。
爸没说话,仍是那样看着妈,半晌,只见爸猛地把妈搂在怀里,牢牢地抱着,妈妈轻拍着他,就像轻拍我那样:“好了,该回家了。”
我又去向医生护士道别,大家都夸我真是懂礼貌,再回到病房的时候,爸妈已经收拾好所有的东西,等我回家。
第九章
我感觉自己飘浮在无穷尽的黑暗里,“你就是林重生?”一个陌生的声音不停在耳边问,突然一片青冷的光刺得我眼睁不开。“快跑,跑呀”有人在喊,我拼命跑,但那片光死死追着我,一步也不放松,“你就是林重生?”又来了,那个声音,像个妖魔一样附在我身边。“重生,你要好好保护它”妈妈温柔的眼里怎么那么悲伤?“玉在人在,玉亡人亡”我听到自己年轻的声音,“妈妈,我会保护好它,你放心。”我想大声保证,可是我恐慌地发现自己的嘴被封堵死掉。“卜”一声,然后一柄刀从我胸膛慢慢刺出来,刀尖上赫然跳动的是我的心!“如果再让你妈伤心,我就亲手杀了你。”老爸拿着刀,直指我胸口。妈妈的泪一滴滴淹没了我,烫得我全身发疼,妈,我不会再让你伤心,求求你别哭,妈,我的心好痛,痛得快死掉!
突然一阵天摇地晃,我要死了吗?
“林重生!!”谁在叫我?
又是一阵天摇地晃,蓦地,我睁开眼,直直看进一双漂亮的眼睛里。
“做恶梦了?”他把我放回床上。
“这是哪里?”半晌,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身上缠满绷带,全身是汗。
“我家。福叔说你今晚会发烧,最好别搬动,所以给你家打了电话说喝醉酒不回去了,然后把你弄上来。”
我昏头昏脑的点点头,有点明白又不太明白他说什么。
“要喝点东西吗?”
“有冰柠檬吗?”
“嗯?”他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算了,给我白开水就行了。”我叹口气,真的很想念家里的冰柠檬,能有一杯就好了,每次做恶梦醒来都习惯喝它,能安神提气。
“只有啤酒和可乐。”
我伸伸胳膊,还能动,没有想像中的严重。打量了一下他的房子,应该是老式的一室一厅,看样子是他一个人住。支撑着从床上挪下来,往厨房走去。从小我就对气味敏感,根本就无法下咽有味道的饮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铁锅,将就着烧了点水。他一直跟着我,又是那种古怪研究的眼光。
“我烧点开水,有那么奇怪吗?”我实在忍不住。
“很少人会在差点没命后,还这么安静。”他靠在厨房的门上,看着我。
我苦笑。看来他是指望着我醒过来心神不宁或是浑身发抖?报歉,没能如他的愿。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最大的本事就是:不为难自己。糟糕的,难过的,我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忘掉。
“彭涛回去了?” 我喝着开水,一步一挨挪到客厅沙发上。
“嗯。他回去拿你校服。”他停了一下,“他很紧张你。”
“那是!五六年的哥们了!”我有点得意。
“你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他替我挡过一刀。”记得那年我十岁,心里暖洋洋的。
“前两次,我没帮你,这次你为什么帮我?”他盯着我的眼光有某种残忍“而且凭什么认为你能帮得了我?”然后极缓慢地继续“是彭涛在旁边壮了胆吧?”
我没说话,心想,怎么会有那么刻毒的人?非要这么赤裸裸揭示我的愚蠢,非要这么无情表示他的蔑视?前两次,他果然是看到了,但他提到我的态度就像提到一只懦弱的老鼠。
“为什么?”显然他没打算放弃践踏我脆弱的自尊。
突然觉得深刻的厌恶,因为自不量力,所以连善良的愿望都要被人讥讽?因为弱小,所以连付出的好意也只能被贱踏被拒绝?
“老子无聊,高兴插一脚,不干你事!”我闭眼靠在垫子上,不想再看他一眼。
“彭涛说你小时候差点为它送了一次命?加上今天,就是两次”一阵冰凉的触感停在脸上。我蓦地睁开眼,看到他一只手拿着红绳,将玉垂在我脸上。我伸手夺,但他动作更快,利落地一闪,就远远坐在我对面,隔着茶几,轻轻甩着玉。
“还来!”我愤怒得像一把火。
“林重生,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那黑亮得像宝石的眼锐利得像刀,似要一层层把我剥开“你可以跪在地上任三个初中生把你欺负像只狗,却够胆去搅了风帮的仇杀。你躲在彭涛下面屁都不敢放,却舍得放弃一切救他一命,明明信奉忍辱求全,明哲保身,偏偏为这么个破烂不惜拼命?林重生,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面前的郑天霖怪异得紧,和学校的他像是同一张脸孔下完全不同的人。丝毫没有他招牌式谦逊有礼的风度和干练沉着的从容。完全像一个性格乖张的孩子,咄咄逼人的气焰让人喘不过气,他眼光里夹杂着与南宫宇相同的恶毒残忍。这样的他让我很陌生,但却觉得这样的他更真实,甚至这样的他让我有点痛快。我承认,我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是个睚雌必报的混蛋。看到他完美伪装后面是和我一样恶俗的人,我很满足。
我想我一定是笑了,带着痛快的快意:“我就是一胆小懦弱,不中用的无赖。但是——”我睁着眼,双目清亮,熠熠有神地盯着他:“郑天霖,你他妈的却是一让人恶心的混!蛋!”
他一下子扑过来,手肘准确压制在我脖子上,动作一气呵成,迅猛得像射出的箭。全身一阵剧痛,妈的,肯定是伤口裂了。以他这样的身手,难怪敢单挑十几个人。他漆黑的眼睛紧紧锁住我,鼻尖顶着鼻尖,慢慢地咧开嘴,露出他白森森的牙齿。他不会咬我吧?心里突然恐慌起来。
“呵,呵,呵”意料之外地听到他低沉的笑声,阴侧侧让人发寒“不错,我就是一混蛋。所以,你的宝贝可得藏好了!千万别再让我看到,因为我实在很想知道它被毁了后,你能变成什么样!”
这个郑天霖比南宫宇更阴险更狠毒!!我发誓以后我再乱管闲事,我就亲手宰了自己!!
他微微一笑,又恢复到那个温文尔雅的他。他拉我坐起来,然后亲手把玉佩挂在我脖子上,其认真仔细的程度让人觉得他正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给我结上一个无比繁复的结。这个人喜怒无常,心思像谜,越发让我发寒。
彭涛进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玩超级玛利。
“你怎么总玩那么可笑的游戏?”他把干净的校服扔过来,一脸不屑。
“你怎么来了?下午不用上课?”我懒得理他,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下午声乐课,我那公鸭嗓子,上也是白上。再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呆在姓郑的这里。”说着他也爬上床,我和一起玩超级玛利。
没几分钟,我就让他给连累死掉两次,一把推开他:“听到什么就说,别连累老子闯关!”
“昨天那帮人是风帮的。你真他妈走运,还能活着出来!”他掏出一只烟,咬着,有点发呆。
能让郑天霖惹上的人,肯定简单不了,但我确实没想到有这么不简单。风帮,南市最大的黑帮,主要做的是私运武器,贩毒和开赌,这算是公开的秘密。风帮和警局,一个是官方的法治,一个是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