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长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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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仙缘问他如何看道种,土地公叫他沟通名堂,见一陋室立像,那像便是。
和沟通浩然之气何曾相似。
李仙缘阖眸,数息来至陋室,只见陋室其余与先前一般无二,正前方却是多了一神像。
神像与李仙缘一般高,面容模糊,隐隐能看出李仙缘影子,长衫飘飘,身后负一宽剑。
像前有一香案,案上无香,却又青烟袅袅,闻之心性泰然。
李仙缘迈步,伸出手掌按在自己神像上。
奇异触动沿手掌传至全身,感觉难以形容,如水乳交融,或说神像便是他身体一部分。
神识透入神像,途径四肢百骸。到达神像头颅却是感觉,眉心处有四点光团氤氲。每个光团内皆有身影跪拜,念诵喃喃。
……
外界,李仙缘神识入明堂,可肉身仍在。就见他闭目屹立神龛前,巍然不动。
土地公想回龛中待着,反正李仙缘沟通明堂要花些时间。
孰料它撅起屁股方要钻回龛中,如被惊扰突兀转头,就见——
数道模糊身影跪立李仙缘周身,虔诚参拜,祈祷呢喃诵经声阵阵,衬托正中李仙缘有如谪仙临尘。
土地公惊叫:“你有信徒!?”
香火又可称之为愿力。拜的人越多,香火越多。但若没拜的人,自然绝了香火。
信徒又是另一种,信徒是源源不断可提供香火之人,除非改信其他神佛,不然每时每刻都会有香火传至李仙缘明堂紫府神像。
李仙缘被外界惊扰,退出明堂。听到土地公惊声,仔细回想,搭救那女乞丐想来无疑,临走前在客栈外遇到,求见自己的那几人也有可能。便点点头。
“这么说看到了自己的神像?”
李仙缘点头:“但神像又与我有些不同。”
土地公敛去几分惊讶:“那是当然了,神像是信徒对你的印象形成。换而言之,如果信徒认为你有三头六臂,神像便会出现三头六臂。”
它语气满是羡色,它是正神,有天条制约,修为低末又不识其他神仙,得到香火还需要尽数上交。问题是只看土地庙破旧程度就只没人来拜,哪来的香火。
李仙缘不同,他非正神,仅一散仙,所得香火皆归自己所有。
土地老儿想到这里,心生委屈垂泪,几欲哭出。
李仙缘好似不识眼色,这时还问道:“如此说来,有了信徒,便可长生?”
“你对长生如此执念,早晚会有心障出现。”老狸猫般土地公揉了揉发红眼圈,说道。
李仙缘平静说:“不能长生,哪怕给通天修为又有何用。”
“香火有无上妙用,区区长生有何难!”土地跳着脚,只恨拐杖丢了回去,不然准敲不知好歹的李仙缘脑袋。
“单凭可以加快修行速度,消除心魔,就可让无数修士趋之若鹜,它更可增进元神,增强实力,不然你以为天上那票神仙闲着没事,广建庙观立神像吗?香火乃好物,神仙亦求之!”
一本剑谱,普通人学之不过是架势。武林中人学之,用内力可练出剑法。修士学之,用灵力可使出剑气。若香火使出剑谱……
更何况香火可增强元神。就如御剑之术想千里之外取人首级,首先需要元神足够强,可以千里之外时元神神识依然附于飞剑上。不然还未飞出多远,神识不济,飞剑准一头扎下。
神识还有感知周身,探查他人修为等妙用。元神更是可让人死后有机会修为鬼仙。
若分个三六九等,武林人士的内力为最低,随即便是书生的浩然之气,之后为修士的灵力。最为顶端就是香火。唯一不同,便是香火不会自己回复,只有被拜上香才会累积。
只有李仙缘是另类。还未修行便成了神仙。还未练出元神便有了神识。
李仙缘是初学者,像学生般无数问题问土地公,土地神色渐渐不耐,却又惧于孙悟空而不敢不说。直至一个时辰后,确定李仙缘没了问题,急忙化为一团白烟钻入龛中。
一切恢复如常,龛内土地公笑眯眯,手持拐杖。身上溅有泥点。
这番请教未让李仙缘完全明白,但也一知半解了。
除了浩然之气和灵力,香火功德是第三种体系。它远高于前两者,完全属于仙家法门。却也因此不能恢复,仅能靠世人信仰与积德行善来补充。
道种有如此左右也算意外之喜,可惜依旧不能长生,对李仙缘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返回马车,李仙缘来了西市,买了堆干粮,水果香烛,又买了卷冥币捧回车上。返回至土地龛那条胡同,托一路人将水果放于供盘,香点燃插于香炉,赶着马车,出城而去。
出了城门,渐远离。
章九十。破佛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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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悠悠,不急前行。此地离清长门百余里,无论如何今日是到不了,还不如悠闲赶路
不时有马车经过,车上人好奇扭头看一眼倚靠车厢少年,惊叹声好出尘的少年。
官道两边景色变化。起初还可见民居农田,行出十几里,便恢复为一片青山绿水密林。
李仙缘倚靠车厢,手中把玩一团浩然之气。可惜没学了唇枪舌剑再走,不然能多出几分自保之力。
天色渐暗,晚霞披挂,天边火烧云连绵,万物镀上一层暗红。想来接下来雨势不小。
方行出五十余里,虽可夜间赶路,但看这火烧云,晚上雨势想来不小。
又前行几里,见一土道由官道延伸分叉,李仙缘一拉缰绳,马车拐向小径。
有人走的地方便是路,此土道延伸,想来前方有人居住。
只是李仙缘猜错了大概。沿林中小径向前,越走越荒凉,杂草丛生。
天色虽暗,但还能视物。李仙缘掉头回官道还来得及。只是不知他如何所想,面色古井无波,依旧向前。
残阳消失,晚霞零星挂在天空。周围昏暗时,终于见前方一片连绵白墙。
这是个方圆数亩的大院,蓬篙齐腰深,掩没了路径。
马车放缓来到正门边,两扇大门歪斜倚靠,朱漆尽掉。
透过大门望进去,院中杂草丛生,幽静荒凉。
许是艺高人胆大,李仙缘跳下马车,将马解开,牵着缰绳迈入门槛。
掩没小腿的杂草窸窸窣窣,向两边倾倒。李仙缘驻足正堂前,将马匹拴在院外圆柱上。孤身一人迈入黑洞洞正堂。
嗤——
一点火光亮起,李仙缘举着火折,在堂中走动。
微弱火苗晃动,映得李仙缘侧脸颤动。
此处大抵是一废弃庙宇。有一供桌,没有神像。
地面杂乱脚印,落满一层灰尘。还有一处熄灭的篝火,显然曾有人在此露宿过。
李仙缘复折返回院落,取了些枯枝干草,捧着回堂放在篝火上,将其点燃。
起初一点火苗,渐渐放大,直至熊熊燃烧,火光照亮整间正堂。
李仙缘熄了折子,忽觉一些异样,好似被人盯着,不由转头看去。
这一转头,李仙缘便一颗硕大头颅于黑暗中凝视自己,火光晃动间,丑陋脸庞扭曲。一双眼珠滴溜溜乱转。
李仙缘眉头微蹙,非但不惊,反而从篝火里抽出一支燃枝,拿着走了过去。
隐于黑暗中头颅渐渐显现,这居然是一颗石像脑袋,其脖断裂,倾倒于此。李仙缘不能分辨这神像是谁。但满脑袋疙瘩,想来是佛无疑。
李仙缘转头去看神台,那里空空如也。
佛像只有头颅,身子不见了?
李仙缘目光一扫佛堂,没有遮掩物,一切尽收眼底。出口仅有正门一扇。
转身走回,持着火把出了门,头顶天色如墨,不见月光。这乌云来得倒是快。
天气有几分沉闷,万物寂寥,连动物昆虫声都不复存在,很是压抑。唯有佛堂内篝火噼啪声作响。
马匹不安打着响鼻,李仙缘抬手抚摸鬓毛,让它平静下来。
两条小径由正堂边蔓出,想来佛堂后方还有供僧人吃住的房间。只是天色已黑,李仙缘也没探索**。
一道电光乍亮,照亮整座寺庙。
除了李仙缘所在佛堂透着火光,后方一片幽黑死寂。阴凉气息让人根本无法与宽厚安详的寺庙联系起来。
不多时,闷雷滚滚。反倒是让这里显得热闹了些。李仙缘解开缰绳,让马进佛堂。忽见门两边掉漆朱柱上写有一对楹联。
火把凑上去,就见——
上联:庙小妖风大
下联:池浅王八多
楹联看上去颇新,与周遭格格不入,想来是后来人写上去的。
写这联子的倒是个趣人。只是不知是否隐喻了些什么。
李仙缘阖目,下一息睁眼,一股浩然之气陡然周身爆发,向周围扩散荡漾。眨眼之间便已经蔓延整间佛堂院落,触及白墙后淡化消失。
“没有异样。是自己多想了,还是那些小鬼们还未来……”李仙缘呢喃。他浩然之气总量比秀才还多出几分,方才举动也只是少了十分之二。一晚便可恢复。
天空电光更频繁了,雷蛇蜿蜒,厚厚云层中钻进钻出。闷雷炸雷不时作响。
佛堂,李仙缘坐于篝火边,找了截干净树枝串于干饼上,放火上慢烤。
几分杂粮香气弥漫,一张马脸凑到李仙缘头边,是那马闻了香气,不由自主凑过来。
李仙缘收回树枝,将烤得干巴圆饼掰为两半,另一半喂给了马。
就在这时,李先元忽然望向门外。
先前连绵的雷声不见了。一时间,天地只有篝火噼啪声再下,而下一刻——
哗——
大雨倾盆而下,铺天盖地毫无征兆。就连李仙缘都感觉到几滴毫雨被风席卷扑面而来。
同时,一道身影从门外快速跑进院落,冲入佛堂,带一身湿气。
这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湿透长衫,头戴文士巾,身后竹架背篓,比李仙缘更像是书生。
“这位……兄台,在下山村中村民,是个童生。见这有一庙宇就跑进来了。不知能否让我在此避避雨……”少年咬文嚼字,一副酸秀才口气。
李仙缘未答,而是一缕浩然之气探出,围少年环绕数圈,飞回归入眉心。
没有问题。
这道有些新鲜。李仙缘敢来此,一是心性使然,二是自知无患。可这少年普普通通,也敢跑进这荒山野岭破佛庙来。
“浩然之气!”少年惊叫,恰逢外面炸雷,震得门窗闷闷颤动。少年吓得一缩脖子,又道:“小子见过前辈。”
他没见过世面,大抵将李仙缘当作了大儒。
李仙缘见他抱着肩膀,微打冷战,微微颔首:“坐吧。”
“谢前辈。”少年客气,拘谨坐下,背对大门。冷风全被他挡住了。
篝火烘烤,觉得暖和一点了,少年摘下背后竹架,取出一本书来,对李仙缘笑了下,细细翻看,苦读书生模样。
书名西游记。
李仙缘眼眸微眯。
此人……装过了。
章九十一。三鬼临()
此人长衫一身补子,比李仙缘高出一头,看上去也不像富家子弟,可偏偏拿出一本定价百文的书来,还是李仙缘所写。
这一百文乃他亲口定价,华书阁是商人,商人逐利,只能卖多不能卖少。这百文可不是一穷苦书生买得起的。即便或许有穷极钱囊,咬牙买下的可能。可……
在武南县时李仙缘特地问询,得知西游记还没传至此处,起码大部分人不知。那么这书生又如何得知且有上一本的。
李仙缘不动声色,从包袱里拿出碗,取了些生姜蔗糖放里,篝火边蒸煮。不多时取出微烫陶碗,轻吹热气细酌一口。
温热入肚,驱散了几分寒意。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他能光着屁股在山里乱跑,现在可不能了。
“要来些吗。”剩了半碗,李仙缘将其递给书生。
“啊?”书生一愣,想要拒绝,大概又想到自己扮演的角色,干笑接过道了声谢。放下书小心翼翼旋转陶碗,避开李仙缘碰过的碗边。
“湿漉漉的不难受么,脱了吧。”李仙缘装作未见,待他喝完后又道。
“不……不用了。”书生神色异样开口,脸上还有若隐若无的红晕。
他如此深泰,衣服内定隐藏什么,或者说此人并非男性……武怡!
李仙缘想到一种可能,瞳孔骤缩。却又不急不慢从包袱内取出执笔,在腿上摊开。
“咦?前辈要作诗了吗?”书生好奇望来。
“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