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月亮惹得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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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夕何吁回一气,直庆幸事情还没有穿帮,应该还有办法能挽回。
她眨巴着大眼,想起小时候曾在废宫里听一位病危的太医说过,守宫砂并非绝对能验女子真操。这老太医据说是制作守宫砂的高手,曾奉旨为宫内的妃嫔、公主制作守宫砂,不料却也因此将命搭上,好在先皇念他年事已高,倒也留他一命。他在废宫闲来无事,继续研究着守宫砂,不料却发现了这桩惊天秘密。
据那太医说,守宫砂是用朱砂喂养壁虎,壁虎吃了朱砂全身会变赤。待吃满七斤朱砂后,把壁虎杀了捣烂,并千锤万杵,然后用汁水点女子的肢体,颜色就不会褪。只有在发生房事后,颜色才会变淡消褪,所以称其为“守宫砂”,这便是守宫砂的制作过程。
段夕何想到此,满脑子思磨着去哪抓只壁虎来,又去哪里搞那么多朱砂,脑子一转,她想到宫里的宋画师常用朱砂作画,打定注意去宋画师那兜弄点来,自己研制守宫砂。她悄悄着衣起床,又怕蓉儿发现,将枕头竖着搁在被褥里,推开镂窗爬了出去。
宫里的御林军守卫森严,尤其在这内宫里,三二步就设一个岗,段夕何没走出几步,就又折了回来。左思右想,好不甘心这样被困着,认为是装束原因,又偷偷跑去内宫总管马公公屋里,搞了件太监服。
马公公是段琰身边的红人,腰肥体壮的衣裳自然不适合娇小玲珑的段夕何,好在马公公最近奉命查办了几个不守宫规的太监,收了几套新装上来,还未来得及上交,正搁在房中的柜里,段夕何从中找了套适合自己的罩上。
转身时,见马公公的“内宫监令牌”落在榻下,弯腰拾起揣进怀中。
段夕何平日虽然装疯卖傻,但对这宫里的虚实摸得一清二楚,这“内宫监令牌”是为内宫太监出入皇宫的证物,只有主管太监才有,而马公公身为大内总管,自然有这特权,可惜他年事已高,即便有令牌在身,也没多大用处,很少见他出过宫门。但这这令牌,对段夕何的作用可就大了去。
段夕何盈盈一笑,她真是爱死了这块令牌,一切显得十分顺利,直朝着她设想的方向走。为了装得更象些,段夕何索性将一头乌发盘起绑在头顶,太监帽一戴,当真有了几分小太监模样。
段夕何这番改扮后,一路果真畅通无阻,出了宫门,直奔画师府。
其实这画师府她也是头回来,这一路她也没少问过人,七转八弯才摸到。
段夕何站在画师府门前,见大门紧闭,清冷的门庭与那品位高的官员绝非能比。门外没有一个侍卫站岗,越发显得清静。
段夕何望着紧闭的大门,又看看那高高的围墙,不知是该从正门进去好,还是翻围墙直接些。正踌躇间,那大门倒打了开,一个家奴打扮的人从府内步了出来,手里拾掇着一袋银两,看样子像是要出门采办。
第九章 美人()
段夕何掩嘴一笑,趁着那家奴不注意,猫着腰越过他身后,从打开的门缝里钻了进去,她身材娇小轻盈,这一连串动作做起来居然灵活地很,那家奴转身就掩门,岂知已有外人进府内。
画师府内四处幽静,树木林立,竹林倾翻,假山耸立,花圃成团。
段夕何正犹豫着该往哪边走时,却见假山后面传来一阵咳嗽声。
段夕何猫着腰靠近去,隐在一棵大树身后。
只见一蓝衣男子正执笔在石桌上描画,那男子画得十分专注,一笔一画,似乎都倾注着他的灵魂。只是这蓝衣男子身躯略显单薄,在这寒冬腊月里只着一件袍服在身,冷得他鼻翼通红,偶尔轻咳。
这蓝衣男子段夕何一眼认出,他就是宋画师,曾在几次宫宴上见过,此人外表清雅,性情喜静,果真这画师府布置的同他的人一般。
段夕何不知这位宋画师正在专注地画着什么,悄然绕过大树,转到了他背后,见他正在画一张仕女图,这画中女子明眸皓齿,娇艳如花,五官细巧精致。柳叶弯眉间,水目灵灵,一张樱桃小嘴鲜红欲滴格外诱人。女子一身紫色罗裙,如彩蝶般在纸上飞舞。这画上的女子正含笑着,笑容轻浅,清纯干净,仿若月下悄然盛开的紫罗兰,没有靠近便有暗香迎面扑来。
段夕何认得画上的女子,这不是她皇兄新册封的贵妃肖紫兰么!不过,这画上的肖紫兰一身寻常打扮,应该是出嫁前的装束。
段夕何见宋画师将自己的皇嫂画得这般出神,以致于自己站在他身后多时都没察觉,心里蹙定,这宋画师与自己那位皇嫂铁定有故事,这与他可不是件好事,要是被皇兄知道,可是杀头的罪名。
“咳咳!”段夕何在宋画师身后轻咳起。
宋画师一惊慌,手中的毛笔抖落在地,墨汁泼洒了一地,有一滴还落在画像上,恰好落在肖紫兰的眉心处,如同给她添加了颗美人痣,越发美丽娇艳。
“画师大人不必惊慌,奴才不过是来不逢时,见了不该见的东西!只要奴才不说,应该无人知晓!”段夕何用太监声道。
宋画师幽幽转过脸打量起段夕何。
段夕何此时才瞧清他的脸。
这是张苍白的如同白纸般的脸,剑眉星目薄唇,配着这张脸倒也显得俊逸儒雅,头系一轮方巾,发髻上插着一根白玉簪,一水蓝色长袍下配着一双黑色马靴,十打十的书生味。
宋画师见了段夕何的装束,心知他是宫中人,不由面色一沉,先前那点惊慌一去无留。
“你是何人?胆敢来本官府里造次!”
“奴才是马公公手下的小太监!马公公最近比较忙吩咐奴才来取画!”段夕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让宋画师信服,好在昨日及笄宴上,她听宫人说起,巫国皇帝大寿在即,皇兄已备下厚礼,还赠了十张南召国美人图,以表南召国的友好。这消息刚好派上用场。
第十章 妖道专权()
宋画师脸色一沉,蓝袖一挥道:“恕本官难以从命!巫国皇帝荒淫无道多时,权力早就掌控在乐华桐那妖道手中,适问这样的昏君,皇上还用得着与他再友好么!只怕是,巫国皇帝收了美人图,马上就来南召国讨要美人,到时皇上可别后悔!”
“哎!巫国与南召国两国友好相往,这是好事,你怎么杞人忧天起了啊!”段夕何为自己的皇兄抱起不平,她没觉得皇兄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不就是送十张美人图吗,又不是送人!不过,想想这画师说得也并无道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一国之主,那巫国皇帝自然垂涎美色,到时难保真会以武要人。这样一来,就连自己的皇嫂也难保。谁叫巫国国富民强,兵强马壮的,真要打起来,南召国肯定是要吃亏。段夕何自然不希望两国刀剑相戈,希望永远和睦相处。
“本官没有杞人忧天!只要巫国有华乐桐那妖道在,南召国难保不会有灭亡的一天!”
“听起来那个叫华乐桐的好像很厉害!他是何方神圣?为何说他对我南召国会有威胁?”国家大事段夕何从不过问,此时听画师说起那巫国的国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不时来了兴趣,她岂知这好奇会害死自己!
“据说那妖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法术,懂得歧术!”
“这样的人是全才啊!怎么会被大人说成是妖道呢?”段夕何越听越不明白,明明这些话都是在赞美那国师的,又为何称他为妖道?
宋画师眸光一冷道:“这妖道本该静心修行!却不想下山犯乱,干扰朝政,运用回天之术在短时间内让巫国变得空前强大,如此扰乱天纲之人,不是妖道是什么?”
“原来是逆了天道!”段夕何感概道。不过细一回想,这位国师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她倒希望能见见这位国师,学些本事来帮助自己的皇兄段琰壮大南召国。
不知为什么段夕何居然有种想一赌那位国师风采的想法。
宋画师见她走了神,赶忙又道:“所以这美人图,本官不能画!本官即便舍了命,又不能助纣为虐!”
段夕何一怔,这宋画师说了半天又将话绕了回,说来说去,就是打发自己。好在自己并非马公公身边的太监,这事不提就不提吧!不过话说回来,这宋画师也是死脑子,这话对自己说说也就算了,要是真对哪位太监说了,回头去马公公那复命,自己那位皇兄若得知此事,难保龙颜不怒,这位画师岂能再活命。
段夕何叹了口气,见宋画师也是直性子,虽然言语忤逆些,但不乏些忧国爱民之心,也属可贵,倒姑怜起他的忠心。
“画师大人犯不着拿自己脑袋不当回事,不就是十张美人图嘛,皇上可曾说要依照哪几位美人作画?”
“这……皇上确实没有指明!”
“这不就得!以画师的手笔,谁意捏造几个绝色美人捎给那巫国国君不就了事,用得着在这唉声叹气么!”
段夕何这番话,让宋画师眸光溢彩。
第十一章 美人脸()
段夕何这番话,让宋画师眸光溢彩。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这美人脸……”那画师说着朝段夕何脸上瞟了去。
段夕何发觉矛头不对,赶紧将脸一侧,扯着太监腔道:“除了此事,奴才来此还有一事!听闻宋画师常用朱砂描画,可否让在下瞧下朱砂画!”
宋画师闻之,将段夕何又细细打量一番,眉头一蹙,总觉这眼目熟悉至极,稍一思磨,倒也爽快答应:“公公请随本官前来!”
段夕何一见得手,不由抿嘴偷笑。
宋画师将段夕何引至书房,从箱底里翻出几幅朱砂画,段夕何装腔作势地瞧起那些画,多数是风景山水类的,她倒不懂这些子画,也点不上几句评论,手攥着画,眸光却时不时在这书房溜转,最后落在书桌上檀木盒上,檀木盒半掩着,偶尔可见晶亮的红砂。
“哎唷这屋里好沉闷!奴才才站一会,居然头晕眼花的!听说朱砂有提神功效,画师可否赠送点给奴才!”
宋画师嘴巴张得极大,头回遇上有人跑画师府来给他讨要朱砂的,不由摆着个脸道:“本官这里的朱砂与太医院的可不完全一样!”
“奴才知道!奴才只是图个省事,省得再往太医院跑!!”段夕何嘴上这么说,心却提到了嗓子眼。这宋画师外表看似个书生,没想到骨子里却是这般精算。这太医院的药物哪有那么好拿,要是好拿,她还来这干什么,干脆直接去取调制好的守宫砂了。只是这太医院的每一种药物时时都专人看守记录,就算她段夕何有天大本事,也不能做得滴水不露。
宋画师想到肖紫兰的画像,不由又步到桌前,将那檀木盒里的朱砂递上道:“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宫里对朱砂严密管理!公公可要小心点啊!切勿因为朱砂丢了性命!再者出了这画师府,这朱砂之事便于本官无关,公公好自为之!”
段夕何才不管这些,她拿朱砂又不是真当药吃,倒是没想到这宋画师会如此大方,欣喜地接过朱砂点头道:“多谢画师!”
心里却在嘀咕,八成是为了肖紫兰的画吧,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这点段夕何还是懂得。
宋画师拂拂蓝袖,正正身子又道:“那十张画本官可做!只是今日怕是来不及!”
“这个好说!奴才回去就跟马公公说情,就说画师大人今日身体不便,明日再来取便是!”
“那就有劳!公公请慢走!”宋画师朝段夕何作了个辑。
段夕何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下起逐客令,心里泛起疙瘩,好在她想要的东西已到手,也就懒得再与他叨唠,捧着檀木盒打算回宫。
不想在经过画师府的花园时,那檀木盒外表的木刺没削平,扎破了她的手指,段夕何痛得眉头紧拧,忍不住将手指一甩,无意中却将一滴血珠散落在石桌上摊开的宣纸上,血珠很快在宣纸上晕染开。
等到段夕何一走远,宋画师赶紧步回石桌画起美人图。
他拿开最顶上一张宣纸,想了会,居然将段夕何的面容画了上。他不知这样误打误撞中,竟将段夕何推上了绝路。
第十二章 纵里寻她1()
段夕何美滋滋的回到寝宫,见殿门依旧闭合着,料想蓉儿定是当她睡着,不由笑着从镂窗里爬进去。
她将朱砂藏在枕头底下。捂着心口直吐气。
现下朱砂有了,还差一只壁虎,可这寒冬腊月的该去哪找壁虎?刚松口气,段夕何又犯愁起。
转念一想,这朱砂不沾水便不容易化去,不如拿着朱砂先在手臂上描上,待找到壁虎再说。
打定主意,段夕何悄无声息地用发簪沾了点朱砂粉,对着铜镜,将朱砂点到之前点守宫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