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门徒-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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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我叫你丁姨好了……”
“算了,还是叫我丁姐姐吧,怎么说,没多久你也成我师妹了。”
此时已近午时,但此地地处偏僻,人却不多,一行人到酒肆前栓好了马,走了进去,殷梨亭扔了一块碎银子,让酒家快些上菜,然后几人一道坐下。
酒肆里面客人不多,只有三、五人,一对年轻夫妻,面貌丑陋,身上脏乱,泥渍遍体,显然是对农家夫妇,刚作完活的样子。还有一中年人,年约四旬,气度潇洒,悠闲地喝着酒,腰间悬着一柄光泽黯淡的黑木剑,如同做法的道士,但又是儒生打扮,看来很是怪异。
周天生看那对夫妇隐觉不对,这天气还有什么农活儿可作,再说了普通农家人,少有奢侈到下酒肆吃饭的,就算出来吃饭也得换个衣服不是?
眼神变幻地看了看李旭,李旭摇摇头,示意不要多管。
“你摇什么头?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么?”丁敏君看着他二人神神秘秘,气不打一处来。
李旭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四下看了看,装作没听到。
“你聋了么?听不到我在跟你说话?”丁敏君尖声喝问道,把小二吓了一跳,不过知道是客人自家事,也没敢多问。
只是那对农家夫妇一点反应也无,头也不抬,只是闷头吃饭。儒衫中年转头一笑,举杯示意。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发火?”丁敏君气量狭窄,又是峨眉亲传,在外向来不掩脾气。
儒衫中年苦笑一声,朝李旭耸耸肩,示意你好自为之,又举起杯,一口喝下,李旭也举杯示意。
“你跟个不认识的人倒是眉来眼去的,怎地不敢跟我说话?”丁敏君道。
“不爱说话。”李旭闷声道,又喝了口茶。
听他这么一说,丁敏君也没话接了,气鼓鼓地坐在一旁生闷气。
殷梨亭贴着贝锦仪耳边,低声问道:“今天谁又惹丁师姐了?”
呼出的热气吹得贝锦仪耳边酥酥麻麻,她不由脸上微红,忙挪开一点,回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李师兄了,也不知他们怎么这么大别扭。”
第一百一十二章月老周天生()
周天生跟周芷若两人低头说笑,眼光却不自觉飘向正在说悄悄话的殷梨亭、贝锦仪二人,一个俊秀英朗,一个温柔可人,好一对奸夫淫妇!
他前世读,书里最喜欢的女子不是周芷若、赵敏、小昭,而是这个着墨不多的贝锦仪,她不单温文善良亦且聪慧灵秀,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自己这殷六叔么,剑法虽高,但性子柔弱,实在需要一个人照顾,贝师姐真是再合适不过,最妙的是贝师姐似乎对殷六叔有那么点意思啊。
不过殷六叔似乎有些不开窍啊,还眼巴巴的守着纪晓芙,杨不悔都三岁了,名字都取“不悔”了,还有什么守头?
需得想个法子,让他开个窍!
贝锦仪对殷梨亭的意思,连周芷若都看出来了,每日坐在车厢里,眼神就不由自主往驾车的殷梨亭那里瞟,跟殷梨亭说话也动不动就脸红。至于丁敏君,天天跟李旭置气,哪有功夫关心贝锦仪?
至于什么时候有意思的,年轻人看对眼也就看对眼了,也不知道哪个瞬间心动了一下,就喜欢上了。
贝锦仪对纪晓芙的事虽然知之不详,但总有些察觉,心下对用情甚深的殷梨亭不由有些怜悯,也就关注多了些,一关注起来就更容易发现殷梨亭的好。
峨眉山也有男弟子,但地位低下,大多唯唯诺诺,哪及的上殷梨亭这般英姿勃发?他剑法极好,一路上得闲就时不时还指点一下贝锦仪剑法。人又温和体贴,谦和有礼,没那寻常江湖侠客的粗豪邋遢。一路上遇着穷苦人家,便忍不住要去帮忙,行事十分善良周到。
就这么十余日,贝锦仪越看越觉殷梨亭这里也好那里也好,一颗芳心不知不觉间越陷越深,她犹自未觉,却不曾想周天生跟周芷若两个都看出来了。
眼见殷梨亭又低头去说话,周天生灵机一动,补天劫手使出,“啪”得一下拍在殷梨亭后脑勺上,叫道:“卧槽,六师叔,你脑门后面怎么这么大一个虫子!”
儒衫中年正喝着酒,似乎觉得李旭跟丁敏君二人颇有意思,余光悄悄打量,突然见周天生来这么一手,“噗”地一声,酒喷得满桌都是。
殷梨亭正靠着贝锦仪耳旁低声询问着丁敏君跟李旭怎么不对路,生怕被丁敏君听到殃及无辜,贴的很近,惹得贝锦仪芳心惴惴,突然脑后毫无防备被周天生一拍,嘴巴猛地亲在贝锦仪耳垂上,惊慌失措下,赶紧扭头挪嘴,却没想到两人贴得极近,嘴巴吻着贝锦仪白皙的脸蛋一路擦到鼻尖。
贝锦仪忽然魔怔了一样,动也不敢动,一双素手攥着衣服,不知该怎么放才好,一抹迷人的红晕从修长玉颈荡漾升起,眨眼间,面上一片通红,连耳根耳尖都似熟透了一样。
殷梨亭脑后遭袭,以致行差踏错,也正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俊脸是一片通红,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周天生。
周芷若天真的声音适时响起:“哥哥,贝姐姐是不是喜欢殷六叔啊?我听说喜欢人的时候才会脸红呢,咦?怎么殷六叔脸也红了?难道他也喜欢贝姐姐?”
贝锦仪、殷梨亭两人默契的低下头去,只是耳根却红得要滴出血来。
丁敏君听到周芷若的声音,才把注意力放到殷、贝二人身上,疑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背着我了啊?你们都很行啊。”
说得殷、贝两人头差点埋到桌子底下,良久二人才平复了下心跳,抬起头来,两人视线一接而过,不敢对视。
只这目光接触的瞬间,殷梨亭忽觉贝锦仪白净的脸上红晕满布,美艳不可方物,一颗心又不由自主砰砰乱跳起来,忽的脑海里又闪过纪晓芙的脸孔,旖念顿消,喃喃道:“不行的,不行的,你有未婚妻了。”
贝锦仪刷的一下脸色惨白。
小二刚把菜端上来,只觉这桌上气氛尴尬异常,赶紧放下餐盘,只说了句“客官,您菜齐了”,就匆匆离开。
经这一打岔,殷梨亭才缓过神来,狠狠道:“天生,这什么天气,能有个鬼的虫子!”
“眼花,对不住,眼花了!”周天生贼兮兮说道,却在桌子底下跟周芷若轻轻击掌。
眼见殷梨亭还有继续追杀的意思,忽然问道:“六师叔,你是學剑的,听过剑魔独孤求败么?”
这话极为突兀,殷梨亭没想到周天生突然问这个,怔住了一下,说道:“自然是听过的,你想说什么?”
“六师叔可知道独孤前辈有一套剑法,名叫独孤九剑,共有九招,分别是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可破尽天下招法武功。”周天生见殷梨亭来了兴趣,心道好险好险,总算把六叔忽悠过去了。
殷梨亭想了想:“这套剑法还真没听过,不过世间当真有这么厉害的剑法?”
“怎么没有?当年神雕大侠杨过使的那把重剑不就是传自独孤前辈么?连杨大侠的重剑剑法都是独孤前辈的神雕所传。独孤前辈豢养的大雕都这么了得,更何况是独孤前辈本人了。”周天生说道,“传说独孤前辈的剑冢中埋了四柄剑,剑下都刻着小字。”
一桌几人听着江湖隐秘都来了兴致,殷梨亭催道:“卖什么关子,快说!”
周天生见吊起了众人的胃口,这才说道:
“第一柄是一柄青光闪闪的无名利剑,石刻上写着‘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第二柄是把软剑,石刻上写着‘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此剑已被弃之深谷,故不在剑冢之中,以一长条石片代表。
第三柄是玄铁重剑,写着‘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此剑外表黑黝,剑身深黑之中隐隐透出红光,三尺多长,共重九九八十一斤,两边剑锋都是钝口,剑尖圆圆的似是个半球。这便是神雕大侠所用的重剑了,后来郭大侠夫妇将此剑融以西方精金,铸成一刀一剑,便成了鼎鼎大名的‘屠龙刀’、‘倚天剑’。
第四柄是柄已腐朽的木剑,剑下写道‘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说罢,眼神怪异地看了那儒衫中年一眼,那人用的也是把木剑,糊弄人的吧?作法用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剑神论剑(上)()
“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独孤前辈这等境界,不知道谁人能及啊!”殷梨亭思及独孤求败一人一剑纵横天下的风采,不由心向往之,悠悠叹道。
“六叔,咱们武当可有一位比独孤前辈还厉害的……”
“你说师父?师父虽深不可测,但论及剑道,也未必能比独孤前辈强吧?”
“剑道我是不知道,不过我亲眼见过太师父用一把苕帚把我师父的墙壁捅了个窟窿。那不是到了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地步了?”周天生道。
“那只是内力深厚,并非剑道。”殷梨亭道,“不过师父的太极剑法,精深奥妙,称得上是剑道奇葩,不知道比起独孤九剑如何。”
“怎地独孤前辈用起草木竹石就是无上剑道,到了太师父这儿就不是剑道了?”周天生问道。
“这……”殷梨亭一滞。
儒山中年本微笑听着几人谈论剑道,见殷梨亭答不上来,放下酒杯开口道:“小兄弟问得好,直抵剑道本质,那我问问小兄弟,什么是使剑?譬如我以小兄弟背后这根棍子使剑法,又或者以刀使剑法,再或者以屁股下这张椅子使剑法,那还是使剑么?”
“这……”周天生也被问的不知如何接口。
“你倒是用屁股底下那张椅子使使剑法看!”丁敏君听这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嘲讽道。
“女侠此言,虽不中亦不远矣。”儒衫中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所谓剑道,自然是使剑之道,若使的不是剑,那还算什么剑道?小兄弟刚才说的太师父以扫帚刺穿墙壁,那就不是剑道,而是笤帚之道。”
“这位兄台,所言未免太过偏颇了,只有用剑才能算剑道的话,那这剑道还提什么草木竹石皆可为剑?”殷梨亭习剑多年,对剑道自有一番心得体验。
儒衫中年微微一笑,抚了抚那柄乌木剑:
“看来这位兄台还没明白我的意思,使剑,有剑尖之刺,有剑面之顺粘,有剑刃之劈削,以此伤敌。若以棍法使剑法,敢问如何刺削,以椅子使剑法如何劈刺?再如刚才那扫帚之刺,若是以扫帚条扫敌人脸面威力不比用剑法大得多?
剑法为使剑之法,如不用剑,十成的剑法使出来,能有一成的威力就不错了。以剑使棍法、刀法,或者以刀、棍使剑法,道理也是一样,什么兵器使什么招法,不要用混咯。
剑道就是剑道,用什么草木竹石?既有了剑,又何必用草木竹石?”
周天生眼珠一转,问道:“那大叔你怎么用木剑?”
“呵呵,小兄弟也说是木剑了,草剑、木剑、竹剑、石剑难道就不是剑了?”儒衫中年呵呵笑道。
“那不还是草木竹石皆可为剑了?”
“非也非也,草木竹石为剑,不是说直接用草、木、竹、石,而是将草木竹石制成剑形,那时才能算使剑。你道那位独孤前辈为何四十岁之后既不使锋锐利剑,也不使刚猛重剑么?”儒衫中年问道。
“这个……是不是为了表现高人风范?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了。”周天生说道。
儒衫中年哑然失笑:“这个么,倒真是有那么一点,毕竟高人总也有点虚荣心的。不过,更主要的是,你可知道草木比之金石传导内力更为顺畅?草木几可十成十地传递内力,而金石大约总得消散一成。到了独孤前辈那个份儿上,便是一成的内力,也比宝剑本身的锋利厉害得多,所以他才弃利剑而使草木。所谓不滞于物的滞,除了说拘于外物,也有滞涩于金石的意思。”
“那重剑呢?借重剑之威,岂不比草木之剑要厉害上许多?”殷梨亭开口问道。
“你可知举重若轻之后尚有一层境界?”儒衫中年反问道。
“这个晚辈未曾听过,还请前辈指教!”殷梨亭虽未见此人出手,但只听他论剑述道,直通根本,自己万万不能及,是以以晚辈自居。
“举重若轻关键在巧,只需顺着剑招的方向稍加力道,便能让一把重剑挥舞自如,倒不很难。其下一层便是举轻若重了,举轻若重关键则在威、在势,若无深厚内力为辅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