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门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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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为何?
天底下还有什么功夫比得上“大金刚神力”练身练步练力之效,又有什么功夫能比得上“黑天书”练手练稍练意之能,“周流六虚功”包藏万象,又有什么功夫在练气上能超过它?
故而以“形意拳”整合其他几大神功,方能将其贯通一体,不蔓不枝,精简时间。
或许还有疑问,为何“形意”、“太极”、“八卦”、“八极”四门拳掌功夫为何不全练?对手不同用不同拳术,对上任何对手也不怵,都有克制之力。
别说四门拳法,就是百门拳法,打人不就一拳么?那又何必练那么多功夫?
再者说了,这世上任一拳法、掌法练到后来都至有劲无招之境,“形意”练到极致,“太极”之柔,“八卦”之变,“八极”之刚,自然也是信手拈来。便是至刚至猛的“八极拳”练到极致也能有“形意”之通明,“太极”之柔,“八卦”之变。
故而这拳法,练一门就够,多则杂,博则乱,而通常那些口口声声“融万法于一炉”大多只是江湖把式,或者书生之言,练到最后“四不像”,不登大雅之堂。想融万法,那便专精一路,遍斗万般拳法,取敌所长补己之短。练到“空明”之境,任你拳法万变,我自一招破之。
这“形意拳”取其形而象其意,练到最后“拳无拳,意无意,无拳无意是真意,敌手攻来随我意”,而“大金刚神力”三十二身相初时要借各种相态,练到后来也会“仅存神意,而劲力自生”,这两门功夫契合颇高,若有一门能至“存神发劲”的地步,另一门自然也就成了。
周天生于武功道路其实早已思考良久,毕竟乱世将生,功夫越高,才能护得住自己、护得住在意之人之事。他身怀诸般大法,倘若不能好好规划,妄图门门俱通,样样都成,到头来只能,“事事通,事事松”,一事无成。
俞岱岩见自家师父与自己想法类似,周天生自己怕也是这想法,于是点头道,“既然师尊也同意了,天生,那你便精修这一门‘形意’,切记切记,不可三心二意,涉猎过多!”
“是,师父!”周天生一抱拳,躬身答道,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俞岱岩见眼前这小小少年身姿英挺,清发俊朗,又无丝毫年轻人的见异思迁、贪多务得,不由大是满意。
“既然选了形意拳,那也得选一门兵器了,否则功夫未成时,空手对敌未免太过吃亏。”俞岱岩提醒道。
兵器,乃躯体之延伸,荀子说“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用在武學上也是这个道理,兵器才能让伤害最大化,接招时都是器物相碰对自身的伤害自然也大大降低。毕竟,再坚硬的拳头也比不过百炼精钢,再锋利的指甲也比不过森寒剑刃,再长的臂膀也比不上一根棍子。
“师父,我想用棍子!”
“哦?棍子,棍子可不好练啊。”张三丰惊讶道,他本以为以周天生的习惯,怕是得选刀,“莫不是你听过江湖中人所谓的‘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便觉得棍法好练,才學这个?若是这般想法可就大错特错了。”
其实周天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棍子,只是修练“大金刚神力”的历代祖师,若不是空手就是用的棍子,就比如开山大祖师九如和尚使得便是一根乌木棍,而后世传人陆渐也曾削木成棍大斗梨花枪。
“岱岩,给他好好讲讲棍子,让他自己再选择。”张三丰吩咐道。
“是,师父,天生啊,”俞岱岩背靠椅背,注视着周天生说道,“所谓‘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乃是江湖把式不入流的说法,于我等高手而言其实大谬不然,不然你瞧瞧为何少林寺僧众大多使棍子?难不成他少林寺的秃驴脑门秃了连带着脑子也坏了?”提及少林寺,俞岱岩口气不善,语多戏谑。
“岱岩,不得胡言,清风、明月还在呢,言辞注意!”张三丰一声轻喝。
“是,师父,”俞岱岩回道,“少林一脉高僧辈出,诸多高人一辈子都专精一门棍法?何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周天生。
“莫非是少林寺高僧慈悲为怀?使棍子不易误伤?”周天生犹疑道。
“呵呵,慈悲为怀?数百年来死在他少林棍下的高手还少了?我武当、峨眉成派已有数十年,沾的人命加起来可都比不上他少林寺一个零头!”说道少林,俞岱岩还是语多不善,“天生,你还年轻,不明白江湖险恶。言归正传,再说这棍法,你好好听!”
“是,师父。”
“这棍呢,乃是‘百兵之师’,所谓‘未练长兵先练棍’,棍法一成,练什么都不难,那为何寻常江湖中人多不练棍呢?盖因这棍子啊,无锋无锐,伤害不足,不及刀枪剑戟碰着即死,擦着即伤!”俞岱岩自问自答道。
周天生听得大为不解,既然无锋无锐,伤害不足,那为何少林寺僧众还是用棍者远多于其他兵器,难不成真是慈悲为怀了?
第十五章拳与棍(中)()
瞧出他心中疑惑,俞岱岩这才开口解释道,“你可曾注意,我方才所言乃是寻常江湖中人,并不是说少林寺的高手?这是因为少林寺的高手都是内力深厚之辈,且少林棍大多是木制而非铁质,比之寻常铁棍更易于灌输内力,以高深内力灌入木棍之中,所成伤害不下刀枪,一着不慎被打到身上,不死即残,又何须枪戟之锋锐?”
周天生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这不就是唐伯虎所说的“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老子内力够深,棍子也能当枪使!
“天生啊,好生看着!”张三丰一抬手,大袖卷起靠墙的扫帚,右手握住,真气往扫帚柄上一透而过,淡红豪光在扫帚柄上四处流转。
“喝!”张三丰一声清啸,身形微转半圈,右手一送,只听“噗嗤”一声,扫帚柄直入屋舍后墙,没入大半,如尖针插豆腐一般顺畅,只余扫帚头留在墙外。
张三丰见到这般效果,自己也颇为意外,呵呵直笑。
“见着了么?天生,只要功夫深,送棍如插针!”俞岱岩说道,转头又无奈地看着张三丰,“师父,眼见这天儿就要入冬了,您这一插一个洞的,冷得紧。即便徒儿不怕冷,清风、明月两个小家伙也受不住啊。”俞岱岩身体不便,清风、明月二人与他住在一间房里,便于照顾。
张真人越老越随性,此时一时兴起,把墙捅了个窟窿,也是感觉颇为不好意思,不过他胸中光风霁月,虽然被徒弟这么一说,也毫不着恼,只笑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般小气法,回头找个道人给你补上就是了。”
俞岱岩见师父一副惫懒样,也无话可说,继续跟周天生说道:“这棍子,可得枪之点、扎、甩,可得剑之粘、顺、带,可得刀之劈、砍、崩,近可防,远能攻,还可与你的‘形意五行拳’之‘劈’‘横’‘炮’‘钻’‘崩’五劲相融,可刚可柔,正是因为其招法千变万化,又无所不包,故而一旦有成,配合着深厚内力,当真是厉害无比,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少林寺高手多用棍子了么?还想學棍?”
周天生这才知道,金刚一脉为何多用棍子,大金刚神力一成,那可谓是横撇竖捺无不如意,碰着即死挨着即伤。
“谢师父开解,徒儿决定不变,还是要學棍法!”周天生坚定道。
“好吧,那为师言尽于此。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就开始准备练着吧。”俞岱岩说道,“记得去武库选把趁手的棍子!”
“哦,知道了,武库在哪儿?”周天生问道
“明月,你带他去取一根棍子,要最好的,听到了么?就说是俞三让的。”俞岱岩吩咐道。
“是,师祖!”明月恭敬答道。
“武库倒是不用去了,为师亲自给你这宝贝徒弟做杆棍子,保管比兵器库的好。”张三丰捅坏了徒弟的墙,过意不去,此时正想法子弥补。
“还不快谢谢你太师父!”俞岱岩提醒道。
“谢太师父!咱们现在就做?”周天生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你小子,当真是打蛇随棍上啊!”张三丰笑道,顺口又问俞岱岩,“岱岩,你的‘周流土劲’练得怎么样了?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昨天修练半日,方才有半成不到的‘纯阳真气’化作‘土劲’,并无不适之处。”俞岱岩答道。
“半日就炼化了半成,岱岩进境颇快啊,不过要适可而止,此番转修,实则涉及阴阳转化,需得悉心体会,于你将来大有好处。”张三丰提醒道,“好了,就说到这儿吧,天生在旁边怕是等不及了。”
也不多说,不等周天生反应过来,便右臂将他夹在腰间,边往外走去,一步踏出,便如缩地成寸般前进丈许。
周天生只觉耳边风声大作,见着张三丰脚下地面飞速往后退去,口中大喊道:“太师父,您慢点儿,我眼晕!”
张三丰理也不理,存心让他感受一下,急速之时所见所感。
好在时间不长,张三丰便停下,笑呵呵的问道:“天生啊,这滋味儿可好受?”
周天生此时头晕目眩,脚下一落地便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打着转儿,身子不由自主转起圈儿来,张三丰背起手笑眯眯的瞧着他恍如醉酒的步伐,也不管他。
周天生两脚一绊,摔了个狗吃屎,再起身时,终于找到一个松树,扶着松树一阵干呕不止,过了半刻钟才觉得天地变得正常了,不再转悠。
“呃……太师父,下回能慢点儿么?然后,这是哪儿?”
“下回只有快没有慢的,第二个问题,这里是天柱峰,我武当第一高峰,有‘一柱擎天’之名!”张三丰颇有些自豪的答道。
周天生此时正靠近峰顶,四下一看,草色枯黄而松柏葱绿,再瞧远处,群山低首,颇有些“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抬头一看,只觉此峰拔空峭立,犹如一根宝柱雄屹于众峰之中,当真是擎天一柱!
“太师父,您带我来这儿干嘛?”周天生不解道。
“来给你找棍子啊,不然你道我来这儿干嘛,消遣么?”张三丰没好气答道,拉着他在树丛中绕来绕去,不时在某棵树下停一停,又看看周围几颗大树,摇摇头,又继续前行。
如此几次过后周天生才发现了张三丰所找的树木大多较为低矮,树干笔直,少有枝桠,年岁也不太大,每看到这么一颗合适的,就运掌在树上轻轻一拍。虽是轻轻一拍,整个树干却陡然一震,接着满树叶子、松针如雨般落下。
“嗯,就这一棵了!”张三丰眼睛一亮,单掌拍中一棵约莫二尺来粗,高约三丈(九米)的低矮松树,此树只是微微一晃便止住。
此时张三丰才开口解释道:“这天柱峰顶乃我武当最高处,此处最是寒冷,不过日光充足。太师父找的几颗松树你可曾注意到,均是隐于大木之见,少见阳光。寒冷而无光,在此种环境下生长的树木大多木质紧密。树龄不可过大也不能太小,以刚过缓生而入快速生长期为宜,大约在三十年至五十年之间,而后我又以掌力一震便知此树树芯虚实。”
第十六章拳与棍(下)()
张三丰知道以周天生的资质,不出三年兵器就得更换,那时若有什么意外,就只能随意购买或者自己制作,为以防万一,故而此时对他讲的特别详细。
张三丰接着又道:“实则以松木做棍不及白腊木与枣木,不过我武当山别的没有就是松树多,因地制宜嘛。这棍子,又当取中下段,此段比之中上段又细密不少。好了,咱们就不必再找了,这颗尽数够用了,嘿,我武当山练棍的道士一年的棍子都有了。”只见他一手轻抚着大树,真气自五指尖少商、中冲等诸穴透出,分出无数蚕丝般的淡红真气,探查树体。
道袍一鼓,人便沿着树干缓缓向上飘浮而起,至树顶分叉处方止,丝般的真气便在此时迅捷无比地从枝干内抽出,沿着枝桠下方围成一个浑圆的圈圈,极速的旋转切割起来。
几个眨眼,周天生便闻到一股带着焦味的松香,一颗大树冠便朝着他砸落下来。
啊的一声大叫,他便跑出老远,“砰”得一声,树冠着地,松针乱舞,吓得寒鸦“扑棱棱”的四散飞舞。
张三丰悄然飘于树顶,双眼闭上,双手按住切口处,真气顺着纹理慢慢下移,周天生在一旁见着淡淡的红光顺着笔直的树干从树顶缓缓延伸、蔓延直至树根。
张三丰“天极劲”缓缓透过整棵松树,此树纹理密实便在脑中逐渐成型,当下操控真气再次形成无数直径寸许的“圆刃”,这些“小圆刃”外边还外切着一个二尺半左右的“大圆刃”,一个一个小圈圈满满的分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