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在千年之后娶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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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道:“公公明知道我是不会说的,小的也明白他有可能是我大明的未来和希望,可是,公公您有所不知,在小人的生命力,有些东西,比大明皇嗣的绵延更重要。”
昊祯踏前一步,挡在了怀恩的面前,他担心这名狱卒会突然发难,对怀恩不利。
狱卒凄然地看了昊祯一眼,道:“你不用如此戒备,怀公公是后宫人人敬仰的人,小人已经昧心做了一件天大的恶事,绝对不会再伤害公公的。”
他伸出右手,竖起食指和中指,径直插向心脏,“噗”地一声,心脏处喷出两股血箭,狱卒歪歪斜斜倚着牢房的栅栏颓然倒地。
其实,这个时候,在昊祯的脑海里,隐隐浮现出一个名字,万贞儿。据他所知的有限历史,在明孝宗被带到明宪宗朱见深面前之前,所有小生命的逝去,主使真凶直指一个人,那就是万贞儿。
昊祯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必,其实我们的心中都在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怀恩道:“士元,你说的可是童谣里提到的那根‘针’。”
狱卒本来快要涣散的眼睛一惊,他没想到,他誓死要掩盖的真相,如此轻易就被眼前的年轻人戳破。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昊祯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只是用她试探于你,看来,果然是她。”
狱卒不甘地笑了起来:“那又怎样?只要我死了,所有的线索就都断了。”他吐了口血,脖子一歪,咽了气。
怀恩道:“这根‘针’,看来真的是气数未尽,要想扳倒她,可能还要假以时日了。”
昊祯连忙阻止道:“公公,我们切莫就此放弃,也许,我们能从方太医和这名狱卒的身上找到什么别的线索,狱卒说,只要他死了,所有的线索就都断了,真的吗?那可不一定。这次毒杀小皇子,是蓄谋已久的,虽然没有严丝合缝般算计,但是幕后指使之人却能确保该闭嘴的人能永远闭上嘴,这一点很可怕。不过,如果这是她的做派的话,哪还有人敢替她卖命,今天的事情,如果凶手没死光,那么一定有十足十把握不会暴露的人,我们要设立一个假想敌,照着这个目标找下去。如果没有这个人最好,万一有的话,希望能通过蛛丝马迹找到,找到了也不用急于挖出,既然她信心满怀地让这个人潜伏下去,我们就让这个人继续潜伏好了。”
怀恩道:“以彼之道还至彼身,好,我们继续彻查。士元,幸亏你一心行善,如若为恶的话,必然是罪恶滔天之人。”
昊祯笑道:“呵呵,公公,因为有雨瞳在,我想成为个恶人都难。”
怀恩道:“有的时候,善良,会是一个人最有力的武器,我真想见见纪雨瞳本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让卢永、韩雍和你,拼尽了全力保护她,想来,我和张敏有可能是下一个也说不定。”他伸手向里面指了指,“怎么着,爷们,走着?”
“走着。”
“来人呐。”怀恩常年在宫里为差,吆喝起来的声音竟然有着强大的穿透力,沿着深深的过道一直传到了牢房之外。
在喊声传出一段时间后,一名狱卒有些东倒西歪跑了进来。
怀恩皱了皱眉:“小子,怎么着,喝上了?”
狱卒身形有些不稳,还打了个酒嗝,道:“公公,您唤小的何事?”
怀恩道:“长点心吧,小兔崽子,没看到地上两个已经挺尸了吗?皇上让我们连夜查案,你倒喝上了酒,不怕摘了你这吃饭的家伙吗?”
狱卒一听这话,登时醒了一半,跪倒在地:“公公,您一向慈悲,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怀恩道:“你们啊,别在这里待皮实了,有些要命的时候,该紧,还是要紧起来的。招呼你的弟兄们,把他们两个架出去吧,再安排人到锦衣卫,请他们帮忙调查方太医,还有这名狱卒,他叫什么?”
狱卒连忙道:“尹欢。”
“调查方太医平时诊治的习惯以及两个人家人或家庭最近有什么蹊跷的事情发生没?这也不要我详细交代,锦衣卫那帮人,都是查案的行家里手,你只管遣人去说就好。”
“好的,那小的退下了。”
“去吧去吧。”
与此同时,朱见深蜷缩在万贞儿的怀中,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对朕如此残忍,朕不是天子吗?不是他的孩儿吗?贞儿,朕想不通,究竟什么人会如此险恶,要以这种方式伤害朕。”
“皇上,你别太难过了,也许,是这个孩子和我们无缘,所以匆匆来去。也许,是上天太过喜欢他了,本来放他来到人世,却又反悔,把他收了回去。皇上,你今晚在臣妾这里不合适,安妃受丧子之痛的打击,你应该去安慰安慰她。”
“贞儿,让朕在你的怀里多躺一会儿,好吗?安妃那里,有母后和皇后。她之子乃朕之子,朕心里也痛,痛的时候,只有你这里,才是朕舔舐心上创伤的最佳去处。”
“皇上,要不,你俯卧,臣妾为你按摩按摩。”
“好,贞儿,朕好久没有享受这样的待遇了,在宫中,张敏梳头,爱妃按摩,是朕最期待的事情。”
说完,朱见深趴倒在床上,双手叠放着垫在下巴上。
万贞儿坐在床沿边,轻抬玉手,用上朱见深最喜欢的力道捏着朱见深的双肩。
朱见深舒服透爽地轻声呻吟了下,道:“还是贞儿最懂朕的身体,爱妃的双手一接触到朕,朕就觉得身上这三万六千根毛孔无不舒畅,朕要养足了精神,怀恩正在帮朕追查凶手,待查到了,朕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朕从来就没如此恨过一个人。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朕相信,此人的子孙后代难保不遭横死的。哎吆……爱妃,你这是怎么了?”朱见深觉得双肩一痛,转过身看了万贞儿一眼。
万贞儿怔怔地,俏脸煞白,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贞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传太医瞧瞧?”
万贞儿颤着声音道:“皇上,臣妾听到你刚才的那段话有些害怕。”
“爱妃在担忧什么?”
“如果将来臣妾和皇上有了骨肉,这个人还阴魂不散的话,我们的孩儿岂不有危险?”
“所以,朕才派了怀恩前去。贞儿,朕今天太累了,不要提这些伤心事,好吗?就让朕静静地躺在你这里。唉,也不知道哪那么多烦心事找上朕,母后明知朕是最怕见到陌生人的,她还要撤换一批宫女。”
“什么,太后娘娘要撤换宫女。”
“是的,卢永那个人,一向舌灿如花,死人都能被他说活,他在母后面前,大夸特夸韩雍这次从大藤峡那里俘获来的女孩子是如何如何的伶俐和乖巧,母后心慈面软,经他这么一说,决定放一批年老的宫女出宫,由这些女孩子替代伺候,也不知道这些在山里野惯了的女子,做起事来,有没有个眼力劲儿。”
朱见深只是随口一说,万贞儿那敏感的神经却被挑了起来,她双手的劲儿不自觉得又失去了准头。
“痛……痛……痛……爱妃,看来今天贞儿也是心神不宁,不按了不按了,陪朕说说话吧。”朱见深揉了揉被万贞儿捏得隐隐作痛的肩膀,坐了起来。
“皇上,臣妾万死。”
朱见深摆了摆手,道:“哎呀,你我夫妻之间,何必如此。”
万贞儿道:“皇上,这批女子虽然年少无知,调教起来应该不难,可是,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反贼之后,让她们进宫,会不会太危险了?”
朱见深不以为然道:“反叛作乱地区的男子和女人,五官端庄,身体康健的,历来都是押入京师,供皇宫和在京各位王公大臣家中使用,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事情,爱妃多虑了。朕见过她们的图像,都是冰晶玉洁的女孩子,入宫役使几年,再打发她们出宫,不失为一件善事,而且,这是母后的决定,朕做儿子的也不好驳回。”
万贞儿心中对卢永充满了恨意,心道:“卢永这家伙肯定没按什么好心,太后一直想找个女人取代我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他就逢迎千里迢迢从云贵弄了这么些个女子来,不行,我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万贞儿道:“皇上,臣妾还是担心,毕竟,臣妾还担着协理后宫的责任,如果出了事情,太后娘娘责怪下来,臣妾可担当不起。”
朱见深道:“贞儿多虑啦,这样吧,她们最近几日就要入宫了,着梁芳或者钱能,到那儿给把把关。他们二人办事向来仔细,朕最是放心,就由他们协助着筛选筛选。这下,放心了吧。”
万贞儿见无法改变,只能勉强挤出了点笑,点点头。
朱见深见万贞儿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以为她是担心卢永带来的女孩子入宫后会惹乱子,轻轻扳过万贞儿的肩膀,道:“贞儿,别想了,现在,你我应该想的只有一件事情。”
“什么?皇上。”
“朕要百子千孙,贞儿,安妃的孩子没了,朕要你为朕孕育第一个皇子。”
万贞儿羞红着脸,道:“皇上,不行,今晚不行,如果你今晚留宿臣妾这里的话,妹妹那里……”
还没说完,万贞儿的嘴便被朱见深封住,朱见深把她压在身下,粗暴地撕扯着衣服,一时之间,红被翻浪,春光无限,朱见深居然在他另一个妃子心碎肠断的时候,开始了一夜的风流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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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亡子疑云(四)()
第三十八章 亡子疑云(四)
恰在朱见深和万贞儿颠鸾倒凤之时,安妃却是肝肠寸断,怀胎十月的孩儿,只见了一面便夭折而去,本来应该来安慰她的丈夫却迟迟不见踪影,虽然这个丈夫很特殊,但是,毕竟人之常情,此时此刻,谁都没有朱见深能带给她更大安全感。
从宫女口中得知,朱见深歇在了九华宫,要说心里没有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她本是个逆来顺受的性格,再加上经历过吴皇后被废黜,她只能眼含着热泪,无处倾诉。
周太后让仁寿宫中所有的下人全部都出去,只和王皇后两个人坐在床沿,心疼地看着脸色蜡白的安妃。
好久好久,她们都没有说话,直到蜡烛芯爆出一个火花。
“安妃,如果憋得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
“母后,臣妾不哭,臣妾就是觉得苦。”安妃毕竟只是二十多岁的女子,怎么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周太后抚摸着安妃的秀发,道:“孩子,做女人苦,做皇上的女人更苦,全天下的人都认为,你我荣华富贵,一生无忧,谁会想到,在这宫墙之内,盈盈女子,顾盼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就能置人于死地。等你挨到母后这个年纪,就明白了。”
安妃扑闪着氤氲的眼睛,颤声问道:“母后,他对你怎么样?”
“哪个他?”周太后一时没想起来安妃问的是谁。
倒是王皇后,娇躯一震,小声呵斥着安妃:“妹妹,你也太过大胆了吧,这……这简直是大不敬。”
周太后被王皇后如此一点,恍悟,知道安妃口中的“他”是谁,搂她入怀,轻摇着,像一位哄孩子睡觉的慈祥母亲,道:“皇后不必责难于安妃,现在仁寿宫中,就你我三人,我们就像平常老百姓家那样,婆媳之间闲聊,那些繁缛礼仪,全都抛到一边去。”
安妃道:“真的吗?母后?我们真的可以吗?”
周太后莞尔道:“真的,不过,仅此一晚。你刚才问我,他对我好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周太后语气变了,她不自称哀家,而是说“我”。“他在驾崩之前,告诫子孙,不许殉葬。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爱过我们其中任何一人,不过,他却善待我们每一个人,不偏不倚。”
安妃道:“不偏不倚?那不是很生疏,很客气吗?”
“他做过皇帝,做过俘虏,又做上皇帝,从九五至尊到衣食不济,危在旦夕,他理解了后宫中我们的痛苦,他对我们都好。”
安妃道:“他对我不好,我的儿子没了,他却在另外一个女人的怀里。他和他相比,一个是那么的仁慈,一个,却是那么的残忍。”
王皇后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周太后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道:“皇后,看来吴皇后的下场对你的震慑真的是太大了,明着曲意逢迎,暗地里也不敢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唉,我这个儿子……这就是身处皇家的悲哀,明明是自己的儿子,母子之间却没有多少感情,说到头,我在她心目中的重量远远不及万贞儿。孩子,你会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