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妖天后:高冷帝尊强势宠-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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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不用葫芦,他要用自己的力量打败六坎,然后活着回去,回到珍惜的人的身边去。
坚定的念头,让吴小俊的真元再次凝聚更浓,这一脚下去,又是一声激烈的碰撞,只是相比先前那一脚,震动更大,而捆仙绳凝结出的金色护罩上出现了一丝轻微的裂痕。
六坎一怔,有些慌张了,然而这会儿自己的鬼爪拐杖正在与吴小俊的双剑缠斗,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这捆仙绳。
六坎主修法器,没有淬炼体能,向与吴小俊技能搏斗,他根本做不到。
原本以为捆仙绳完全不会露出漏洞,而谁知吴小俊这半仙的一脚,怎会破开真正仙人留下来的法器的防御呢?
六坎的脸上渐渐冒出了紧张的汗滴,口诀念得也愈发浓重了,只见不需片刻那捆仙绳再次发力,金光闪耀,将吴小俊的脚跟逼退
第534章 英雄赤胆()
虽然捆仙绳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法宝,然而正如圣人都无法解释残留的神仙死后悲怨一般,法宝似乎也耐不住一腔热血的执念。
在捆仙绳金光大方的同时,吴小俊脚跟再次离开了六坎头顶,一个旋转,再换一脚踢下,一次又一次,那捆仙绳上的护罩渐渐的从最初看不见的裂痕变成了有鸡蛋壳碎开的裂痕般大小。
六坎看着不断落下的雷霆之脚,无计可施之下,只盼望着早些挨到天劫到来。
对了,此时的上空浓云翻滚,若算得没错,只需一柱香的时辰,这雷霆就会下来,这是吴小俊的天劫,虽说自己可能也会被波及一二,但是怎么也不会像迎接天劫的人一般,被劈个七零八碎,到那时,用不着他费劲,吴小俊也自顾不暇了。
然而上方壁罩的裂痕传来的声响,让六坎根本无心等待雷劫,就在这时,只听轻微的“啪”的一声,六坎感觉到了一滴液体似的东西滴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随即,那液体沿着额头滚到了他的眼前,这是血?
六坎一惊,这是谁的血?自己的?不对!他的壁罩并没有被劈开,那六坎顺着血迹的方向看去,只见吴小俊的脚尖似乎被磨破了,那血是从吴小俊的脚上滚下来的。
“你疯了!”六坎看着这殷红的鲜血与吴小俊不会停息的步伐,震惊地大叫出来,似有歇斯底里的趋势。
这个疯子!凡人之躯是不可能不会感觉到痛的,那无疑就算怎么痛,他都不肯停手。明明还说他不会与自己同归于尽,那还如此拼命做甚!
于是六坎不由继续大喊道:“你不是说你惜命吗?你这么用劲,杀了我!自己也不讨好!”
吴小俊闻之,没有停下动作,再是一脚,道:“我的确惜命!死了的话什么也做不了了!所以我最多是废了这只脚而已!不过一只脚罢了。”
话音一落,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在吴小俊的脚端碰到护罩的时候,一声撕裂声从六坎的头顶传来,那防护罩已经破开了一个口,只要吴小俊再是一脚,下一脚如果用力一些就可以直接穿透进来,踢到六坎的泥丸宫上。
当然恐怕再来一脚,吴小俊的脚就此废了。
见吴小俊来势汹汹,而且还奔着如此疯狂的觉悟,六坎打心眼里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他就不明白了,上个月前吴小俊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这才一会儿就热血沸腾了?雷泽玥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要想,吴小俊不要这双脚,虽说有些过了,但可能也是个好方法,毕竟可以留得命在。
这完全是一个疯狂又不失为中策的办法。
无计可施的六坎,决定开启说教模式,忙道:“你别犯傻啊!你想,雷泽玥是你的女人吧?她要看到你是个残废的话,会嫌弃你的!”
“”吴小俊眨了眨眼,脚力却越发快速地带着雷霆落下,“她是我妹!奉珏交给我的亲妹妹”
是的,雷泽言的亲妹妹,就是他吴小俊的亲妹妹,雷泽言的意志就由他来继承好了,他的心愿,他的妹妹,都由吴小俊来守护,因为雷泽言的意志是打开天下归一的钥匙。
万里江山如画,英雄赤胆血洒,他一直不愧于天下——
记忆回到二十多年以前,那时吴小俊也就十六七岁,比雷泽言小了几岁,但因雷泽言来到京城后,雷泽家与吴家两家住得近,关系也就挺好。
那时,吴小俊总跟在雷泽言后面鬼混,当然照理,就雷泽言那种不懂玩乐的性子,与吴小俊这风花雪月下,热衷花酒之人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两人相识全然只不过有一共同爱好,好酒。
三月草长,四月莺飞,被奢华的城墙围绕的京城看不到一点纷乱气息,无忧的孩童奔跑于街头巷尾,就在吴家和雷泽家相隔的巷口中,刚进入京城禁军中任都尉的雷泽言正在这附近缉拿一名从宫中盗窃奇珍异宝的盗匪。
而与吴小俊相遇之时,刚好经过了一家酒铺,那时的吴小俊原本对观看缉盗这种热闹事情没有兴趣,也不打算插手,但没想到就因为一个巧合。
因为盗匪被追得急了,顺手抓起了酒铺门外的一坛酒砸向雷泽言时,让两人出现了交集。
就在街上乱作一团,飞舞的大坛子酒罐奔向雷泽言的时候,吴小俊和雷泽言都做出了一个动作,往酒坛子悬着的半空中跳去,一人一脚,最终将酒坛稳稳地放到了地上。
盗匪见雷泽言被酒坛绊住了脚,忙往人群中扎了进去。
这时,吴小俊看了一眼跑掉的盗匪,拇指指了指盗匪离开的路线,道:“他可要跑掉了,你还在这里救酒。”
“好酒,洒了一滴都是浪费。”雷泽言将酒坛子扶正,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其实,那酒坛飞来,雷泽言只需跳开就好,只不过他和吴小俊有同样的领悟,酒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砸人的,可一滴也不能浪费。
吴小俊闻之乐了,他先前虽见过雷泽言,却没深交,可此一举却让两人结下了缘分,只听吴小俊道:“哈哈,说得好,那我跟你一同缉盗,回来后来品尝品尝好酒。”
话音一落,雷泽言也笑了一声,没有答话,径自将酒搬回到酒铺中,拍了拍酒盖,扔出了一把银子,冲掌柜喊道:“老板!这酒给我留着。”说完,这才看了一眼未能反应过来的吴小俊道,“那走吧,看谁先拿到他。”
就这样,不出一柱香的时辰,雷泽言与吴小俊一左一右,将盗匪给抓住了,不过到底是雷泽言要快些,吴小俊也只是配合着在后面起到恐吓的作用。
后来,两人果然如约,待雷泽言将盗匪送去了京兆尹府之后,两人去了酒肆。
残阳斜下,雷泽言坐在窗檐上,那时的他风华正茂,身上没有半点刀枪剑影留下的痕迹,他一只手提着酒壶杵在膝盖上,单脚踏着窗檐的木栏,望着远方,禁军的铁甲在他身上闪闪发光。
吴小俊看着他的衣衫,那军人般一丝不苟的容貌,又想到他应当也和自己一样是好酒之人,为何偏要去那不能随意饮酒的军队中。
于是不解道:“奉珏兄,我其实一直不明白,我觉着你应当是一位洒脱义气之人,应行于江湖之上,做一风流剑客,为何却要将热血洒在军营之中?”
第535章 一腔热血()
这世间的事总是有一些巧合的存在,因为某种微末的巧合,改变了一人之一生的选择。
当吴小俊问起雷泽言为何要将热血洒在沙场军旅之中时,他显然有一丝极小的停顿,风华年少之时,谁没想过浪迹天涯,一剑仗义行走江湖,做那最无拘无束之人。
夕阳那橙黄的色彩披在京城绚丽的屋顶之上,渐入热闹的街市落在雷泽言的眼底,他那时正当极冠之年,剑眉之下是那英姿飒爽的轮廓,头顶的银冠刻画着一副意气风发的画卷。
他靠着窗梁上,清风一笑,反问道:“小俊,可有听说过黍实?”
黍实州?吴小俊想了想,雷泽家主家便是黍实人,听说几年前大水,雷泽家举家南迁,这才随着天子来到了现今的京城,不过据说雷泽家家主已经在黍实大水中落难了。
遥想此处,吴小俊点了个头,将酒罐放到了桌上,沉敛道:“嗯,晓得一些,兄父,世伯便是在黍实大水中”
话音未落,雷泽言却哈哈大笑起来,打断道:“我说黍实,可不是让弟随我一同缅怀家父的。”
说着,雷泽言将酒罐抬起大口喝了一口,续而道:“我是问你可有听说过黍实当年的繁华?”
“繁华?这倒不曾难道要比当今京城更奢华几分?”经雷泽言一提,吴小俊不好意思地饶了饶脸颊,说来也是,雷泽言可不是拥有哀伤葬花之情的人,哪里会逢人便提那家世不幸的伤心过往。
雷泽言顶多只是怀念那个州郡,那里的北诏城,只听他道:“奢华倒算不上,只是入夜之后却比京城更加热闹,夜不闭户,礼尚往来,因为没有战争的威胁。”
如是丰年,当无窃匪,百姓安居,礼乐风行;如是饥年,当共携手,互帮互助,以祀瑞雪。这便是雷泽言想要的世界,雷泽言身在恰逢北族第一次入侵的时候,这也就造成了他此生再没有第二种选择。
是,他幼时喜好打架,喜好练武,喜好舞枪弄棒,但顶多也就和现如今的吴小俊一般,会想着行侠江湖,甚至背着他冥顽不灵的老爹去寻道门,御剑而行,可是就因为遇到了黍实之乱,他与幼年的期想便擦肩而过了。
当雷泽言第一次背着父亲溜到黍实与北族边界的日月山麓,见到在国境线上奔逃慌乱的百姓后,他那时秉着一腔热血就去临近的军营报道了。
尤记得那时雷泽言冲进征兵处,大笔落下了自己的名字,稚嫩又轻狂地说到:“我叫雷泽言,今年十五岁了!我的志愿是忠君爱民、保卫疆土,顺道当上大都督!”
当时雷泽言说完之后,立即就被征兵处的军令官抬着募兵册,就在他头上砸了个大包,骂道:“好好说话!参军就参军,说什么当大都督!又不是战乱不息之年,九州太平之年只设大司马,哪来的大都督!”
军官说的是理,当时的九州没有大都督。
因大都督权限极大,携领所有军事职权,只要涉及军事的所有事宜都可以当机立断,无须禀报天子,因而只有战乱之年,才会设下此职;
而大司马是必须存在的一职,虽说也掌军权,但大事小事都必须通过天子,且不能擅自调兵,需有虎符,受天子诏令。
而那时军官不知道,黍实之乱虽然最终得以平息,但终究还是迎来了大乱之年,而这位自称顺道当大都督的人,还真当上了九州国一百年来唯一一个大都督。
当时,雷泽言也不知,他只是闻得军官如此说,立即躬身道了个歉,又立即挺直背脊,道:“对不起!那我就当大司马!我爹说了,若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成最好的!否则就别做!”
“”军官闻之,再次拍了雷泽言一书册,扯着嘴角,无奈道,“你老爹到底是谁呀?”
“雷泽政华。”
“对不起!大公子。”这一回轮到军官躬身道歉了,毕竟嘛,都是黍实的兵,谁又能不知黍实州的州牧呢。不过,正因为如此,雷泽言的坦诚没有被当作笑话,最终让他瞒着雷泽政华就进入了军营。
当然,这只是他一生军旅的开始,而他真正再离不开这个使命的原因,却是在黍实州大水之后,当天子匆匆搬离了京城之后,还有许多黍实州未撤离的百姓在这场水乱之后,狼狈流散,同时北族的士兵也还有一些留在当地,抢杀掠夺。
雷泽言在护送天子到涿阳城的边境后,这才晓得雷泽政华选择留在了北诏城与北诏共存亡,而雷泽玥也在逃难中走散了,于是他匆忙回去寻找,这一找就是三年。
三年来,虽说黍实州的大水阻隔了北族大军,却还是有零散的北军在扰乱着边境,而九州那些立于最底层的士兵们也只有留在此地,守护着这块破败的土地,日夜不寐。
那三年是雷泽言过得最充实的三年,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战乱的悲凉,他辗转于一个又一个的戍堡,有的戍堡也许有百来人,有的戍堡也许只有几十人,只要一有纷乱,他们就要拿上并不那么有力的兵器去往战地,有的人回来了,有的人就再也见不到了。
边境上的骨冢越来越多,松柏越来越高,他们多数是青年,有的正过新婚,有的刚有儿女,来自不同郡县,村落,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铮铮铁骨的英雄,埋魂于此。
三年后,天子来诏,因为易家的崛起,天子为了权衡,一方面扶持吴家,一方面又为了分离易家的兵权,将雷泽言招回,在回去的途中,雷泽言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