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缺德,妃常辣-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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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非离是不知道主子心急成了这样,追赶的脚步还在持续刚才的极速。
这不前面的主子一慢下来,他差点没刹住脚下,就要撞了上去。
好在他反应够快,及时的刹住了脚步。
然而还不等他孟非离缓口气,前边儿就听到了主子刻意压低的问话声。
“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非离愣了一下,遂,边压低了声音,边慢步随上主子脚步,边答:“薄家的那位暗桩听了主子的命令,一直都在紧盯云姑娘的一举一动,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直到暗桩发现随云院安静的过分,而持续两天都不见云姑娘出过屋子,她这才起了疑心。”
顿了顿,孟非离换了一口气,继续答话,“随云院又被薄久夜的人看守的厉害,暗桩没办法潜入进去一探究竟,最后,终于找到了机会,抓到了随云院当中的一个小丫鬟的把柄,威逼利诱下,这才套出口风,说云姑娘早在六天前……就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孟非离下意识的抬眼去看前边儿主子的修长背影,“那小丫鬟还说了,这都是薄相吩咐的,谁也不许把云姑娘不在了随云院的事情说出去。殿下,您说会不会是薄相与云姑娘串通好了,要毁……”
后面的字眼,在看到主子明显僵硬了起来的背脊之后,孟非离赶紧咽进了肚子里。
可即便他孟非离没有敢把话说完整,但燕夙修就会不明白了?
他燕夙修很明白,比谁都明白。
所以他眼中寒光乍现,一双瞳孔里本婉转飞舞的妖冶眸光,就像被冻结了一样,只剩下了深沉的碧色。
“哼,他们有没有,敢不敢,亲自出试试,不就知道了。”
撂下这句阴森森的,还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嘲讽,燕夙修健步如飞般,朝甬道彼端的宫门走去。
孟非离打了个寒颤,牙齿都忍不住上下打架。
他并没有及时的上前去追赶自己的主子,而是在原地,默默的抬头望天,眼神充满祈求,“云姑娘啊云姑娘,您老就算再想毁这桩婚事,也千万别是这么个毁法啊,不然只怕后果……”
简直不堪想象。
因为他现在已经彻底的领教到了,主子把您的位置,放的有多重要。
甚至只怕已经要超越于那位,在主子心里的份量……
*
燕夙修都不带歇气的,从东宫通向西城密道出了去,到了栖梧别院后。
直接换好衣服换好妆,又是那冰冷孤高的鬼手魇,大张旗鼓的就去了薄家。
一通下来,又加之赶路的时间,也花了将近一个时辰。
待他到得薄家大宅前时,已经是晌午已过的,到了傍晚,眼见就要落日西沉。
这个时间点,恰巧薄久夜是在府里头的。
彼时正关着门,他在书房里同一众幕僚和下官,正讨论着太子今天班师回朝的事情。
“这个太子,还真是只会丢人现眼,除了会吃喝玩乐,他还会什么?”
“就是,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会选这样一个草包当我大燕的储君,简直是在为皇家蒙羞!”
“可不是么,而今倒是好了,不光丢了皇家颜面,这次丢脸丢的连带我们这些朝中官吏也不能幸免,白城水患贪污一事,现在弄得天下皆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的笑话!”
“唉,现在咱们就算在京城里,平时都不敢坐官车,不敢乘官轿,就怕哪个看不过眼的平头老百姓来砸车,扔臭鸡蛋呐……”
一时,这些酸腐高傲的秀才幕僚,不可一世的官吏谈论起此事来,好不激昂,脸上的表情倒是都同样的轻蔑。
显然太子燕夙修这个人,这三个字,与之身份一点不匹配。
不尊敬便罢,且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似乎还不如一只臭虫。
上座在位的薄久夜并不发表意见,只是唇角含笑品着自己手里的茶,低头垂眸,研究着拇指上的一块新得的翡翠扳指。
容若公子眼看讨论的气氛已经到了顶峰,再然后,过了便肯定是要落下来的,届时冷了场了可就不好了。
参与这种商讨会,他一向是从中周-旋的那一个。
“此次,倒也多亏了相爷有了治疗瘟疫的法子,让京城里的百姓但凡得了瘟疫的,几天之内就康复痊愈了。”
瞥了上座的薄久夜一眼,容若笑的如玉温润,“这才得以转移了百姓的视线。”
众人闻言,立时话锋倒戈。
“容若公子说的极是,我们相爷果然不负大燕栋梁之名,连瘟疫此等并不在能力范围内的祸事都能处理的如此漂亮,令鄙人实在佩服,佩服啊——”
“是啊,有相爷此等良臣,实在是我百姓之福,大燕之福啊!”
“也亏得有相爷之能,才没有让百姓一直对白城水患一事耿耿于怀,不然起了民愤是谁也不愿看到的,现在外头的百姓,哪个不在为祛除瘟疫一事举杯庆贺?谁还会记得白城的那桩丑事?”
“就是就是,百姓安居乐业,我们这些为官者才能安逸,大家毕竟都是百姓的父母官嘛!为官者,有哪个愿意不是被百姓仰仗,而是见天的戳着脊梁骨骂?”
“而今好了,相爷亲自为此次瘟疫操刀,不但博了贤德的美名,我们跟着相爷沾了光,且只怕连历代以来的那些名医神医都不如相爷有能,无一人得瘟疫死亡,这是何等的奇迹!”
说着说着,这些人越说越厉害,几乎都要把薄久夜捧成天上有地下无的神仙了。
薄久夜听得久了,就抬了手,打着下压的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安静了。
众人这才止息了高谈阔论。
“好了,大家也就莫要谦虚客气了,都把功劳算到本相身上作何,你们的功劳也是不小的,要不是你们出钱出力又出人,这满城上万的百姓,哪能人人拿到药,人人治好了病呢?”
薄久夜赞许的目光一一扫过下座的几位官吏,满意又感激的微笑。
几人受寵若惊的连忙摆手,“我们都是举手之劳,应当的,应当的!”
一时,气氛又被热络到了的巅峰。
容若公子含笑看着这一切,目光扫过薄久夜失时,眼神里顿涌一股自豪。
薄久夜是他容若选中的人,一点也没有令他失望,自然没人比他更加的引以为傲。
只有懂得用人,懂得审时度势,懂得驾驭,和懂得把握人心者,才是做大事之人。
而就从薄久夜刚才仅仅的三言两语里,就把这些全都做到了,而在坐的这些人,只会对他薄久夜,更加死心塌地的卖命。
只有愿意与之分享荣光好处的主子,才更值得人追随,不是?
这时,书房外的一阵敲门声,让房内这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有短暂的停滞。
不用薄久夜做手势,众人此次都很默契的稍稍安静了下来,压低了声量。
其中还有秀才,更是主动的做起了门童,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秀才将门口站立的宁管家迎了进去。
宁管家这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老奴才,可是对秀才好一番客气行礼,才到了薄久夜的身边。
第122章 太子上薄家大闹()
宁管家这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老奴才,可是对秀才好一番客气行礼,才到了薄久夜的身边。
薄久夜看了宁管家一眼,见到宁管家目露急色,不由眉头蹙了蹙。
但他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把目光收回,又漫不经心的赏玩起了杯中颇具观赏的花茶。
宁管家很会看眼色,尤其是看自家主子的。
现下见到自家主子这样的反应,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主子这是在提醒他,如果是私密的事,不要当众宣扬出来醢。
于是很快,宁管家眼珠子一转,便走近了薄久夜,下腰附耳到了薄久夜的耳畔,低声的说了自己前来通禀的事情。
薄久夜听罢,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但嘴角却弯了起来,“把贵客迎到花厅去,本相随后就来。”
宁管家此番是看不出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情绪了,应了一声,一头雾水的退了下去缇。
宁管家刚下去,薄久夜朝容若公子对了一眼,然后才笑呵呵的从座位上站起。
“抱歉了诸位,今有贵客登门,总不好冷落了对方,所以,本相要在这告罪一声,恕不能相陪了,还望诸位勿怪。”他对着在座的众人很客气的拱了拱手。
众人也很是客套一番,将薄久夜送出了书房。
容若公子没有跟去,只是留在书房里,继续招呼这些官吏幕僚,但眼中带着若有所思。
前院花厅与书房相距有些距离,薄久夜是抄了小道近路,须臾间,就到了花厅。
显然宁管家也是抄了近路小跑出去执行命令的,因为他要迎进门的贵客。
所谓的贵客现在已经到了花厅了,且,已经用上了茶果点心。
“魇先生。”
薄久夜是人未到,声先到,不过最先到的,还是要属他落在厅里端坐的男子身上的目光。
之前倒没有仔细打量,他现在才发现,这个鬼手魇周身的气度,还真是不凡。
半点也没有那些江湖人身上该有的草莽气息,甚至连一点戾气也无。
真的,太不像个江湖人。
“几日不见,薄相别来无恙。”
相比薄久夜的礼数有加,魇真的半点规矩也没有,还是坐在那动也不动,只是拿眼斜了一眼走到门口的薄久夜而已。
他这样的态度,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子,薄久夜反倒才是来这登门造访的客人。
而且,还是那种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不值得他魇一提的下等客。
薄久夜倒是没有对魇这样无礼的行为放在心上,甚至还笑靥璀璨的走进花厅,就好像没看到魇的无礼一样。
一侧让小丫鬟给魇伺候茶水点心的宁管家看不过眼。
毕竟他从之前受过魇的颜色,且又觉得魇自视甚高,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草莽匹夫。
现下见魇如此轻怠自己的主子,宁管家心里愈加鄙夷,加之想在主子面前给主子争光的心理,于是再也忍不住,对魇疾言厉色。
“大胆,一个草民见了堂堂一品大员,还不跪下——”
正要坐在魇对面的薄久夜,那脸上的笑容,瞬间退了个一干二净。
他冷眼朝宁管家横扫过去,张嘴正要呵斥,却让魇捷足先登。
“爷见了皇帝都不用跪,怎么,现在到了薄家,要爷跪你们薄丞相?”
冷冷清清的声音,从魇那被茶水滋润的颜色好看的薄唇吐出,不紧不慢,却充满嘲讽,与不可忽视的威慑力。
说到这里时,他一双冰冷的灰色眸子,就定格上了薄久夜,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薄相真是好大的派头。”
薄久夜眉角挑了一下。
他是知道的,魇曾经为皇帝医治过龙体,因为治好了皇帝的顽疾,后来就有了免跪的奖赏。
只是后来魇再也没出现过,所以之后三年里,就被世人遗忘了。
思及此,薄久夜笑容加深,看着魇的眸子更是深邃起来,“魇先生说笑了,君是君,臣是臣,夜一个微臣,岂敢同皇帝陛下比较。不过一个不懂规矩的狗-奴-才的仗势之言,魇先生又何必放在心上。”
魇轻笑一声,垂眸赏玩着手上的茶杯,“薄相不愧是历朝历代以来最年轻有为的一片宰辅,光是口才,就真是了不得了。”
薄久夜那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讽刺他身段低,和一个狗-奴-才斤斤计较,那他魇和一个狗-奴-才有何区别?
宁管家已经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腿都打起了摆子。
却不知是被魇的威慑力给震慑压迫的,还是因为魇说出来的那些话。
转瞬间,宁管家突然扑通跪了下去,然后整个人又开始在地上打起了滚,双手不停的抓挠自己的脸和身体,哎哟哎哟的大叫,似是很痛苦的样子。
薄久夜见了,脸色立即就沉了下去。
再把视线回到魇的身上时,他优雅的微笑已经成了皮笑肉不笑,“魇先生,不过一个奴才而已,可不值得您如此较真。”
虽然这样近的距离,他并没有发现魇到底对宁管家动了什么手脚。
但他很明白,宁管家突然无故变成这样,跟魇绝对逃不了干系!
“不过一个不知礼数,只会令冠以书香世家闻名的薄家蒙羞的奴才而已,没了便没了,又不是薄家的主子,薄相又何必如此较真。”魇呷了一口茶,反驳的云淡风轻,眼皮都没抬一下。
然而魇如此说话,那就是默认宁管家突然这样,都是他魇的功劳。
薄久夜被堵的一时无言,脸色略有发青。
这个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