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武独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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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的潇洒在这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钢枪如同神龙出海,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平行闪电,轰向全然闪避不及的项粲,自家却扑去接住女子厉吼:“老婆…”
项粲惊骇万分,盯着电射而至的钢枪,脑海里浮现了无数过去的画面,等待死亡的降临…
朴实的木匣突然出现,看上去沉而慢,却缓缓的击中了那射来的钢枪!枪头微微被木匣挑了一下,木匣子立刻轰然炸碎成无数木屑,激射向四面八方。
叮的一声脆响…钢枪死死的钉在天花板上,枪头深深没入其中三寸。
向破天握着一把与寻常的剑相比显得要粗又阔了几分的大剑在手,叹了口气:“你们还是走吧!王家,此刻只怕正在等着你们呢。”
白衣人不再笑嘻嘻,而是深深的凝视着项粲:“如果我老婆有事,你死定了。”
他却没想到,自家要杀人家的时候,人家有事,是不是也要杀死他才算满意。只不过,正常社会的一些理论,在这武林中在这江湖中,却是未必行得通的。
这看似幼稚的说法,其实终归不过是实力的差别罢了。他有这实力,情意门有这实力,所以敢放言威胁。
“只管放马过来!”项粲紧了紧拳头,冷冷道,抒了一口胸中的闷气。
白衣人抱着昏迷不醒的妩媚女子,跃起将钢枪取下,挥手间,枪已折成数截落入手里,再向楼外一跃,便已消失不见。
雷千浪抱拳呵呵一笑:“向天王,我们先走一步,保重。”当下便招呼着雷家人全走掉了。
这算什么意思?项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势汹汹,却就这样很熊的走了?这是雷家?不可能罢。
“走吧,老弟,在这里呆着不是办法!”向破天又叹了口气,在这里他可以保住一时,到了外面呢,只怕自身都难保了。
却在这一刹那,小楼外传来喝骂声,一道黑影飘飘,凌空掠入小楼中,窜到项粲面前,迎掌击去!
砰的一声轻响,项粲愕然察觉到这敌人左手传来的力量,以及左手强塞到他手里的一根绳索。
这绳索柔韧,但又半透明,在这漆黑中,向破天亦没有察觉到。项粲嘴角渐渐浮现一缕笑意:“向天王,我们走吧。”
两人纵身落下,刚站稳地面,就听得各种杂乱的声音:“项粲下来了!”
话音未落,项粲和向破天只觉得凌厉无比的劲风兜头袭来,顿时毛骨悚然。更恐怖的是,这猎猎风声,竟仿佛四面八方都藏着千军万马,陡生无尽凶险之意。
第十章 (天地武道)()
乱战,项粲不是没试过,但像现在这样又黑又乱的乱战,那就真的从未试过,从未想过。
不知读者有没有试过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打群架,板砖与钢管同飞,惨叫与悲鸣共舞。那感觉,将会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刺激。
唯一不同的是,项粲不必担心自己的板砖砸在自己人头上。自然的,亦就不必担心自家人的板砖砸在自己脑袋上。
不过,这依然有着百倍的危险,这一招一式一旦吃了个结实,那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虽然习武之人大都有颇强悍的夜战能力,但那绝不表示个个都能完全无视黑暗。如果真有那样的人,那就不是人,是猫头鹰。
恰恰由于在这极端凶险的环境下,便是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多半也是来不及看清楚,就得手忙脚乱的化解攻击,或者攻击别人。
项粲不是笨蛋,刚一落下来,给了黑暗中的敌人两掌,将对方削飞之余,自己也吃了一刀。虽入肉不深,可要知道血不是当自来水那么流的,要真如此浪费,还不如去鲜血呢。
所以,项粲很快便蹲下来,从地上拣一些石块向四面八方投掷,一边心想幸亏唐门没落,不然在这情况,唐门的人只要小小露一手,就得有若干人倒下去。
他蹲着投掷石块投得不亦乐乎,可别人亦不是笨蛋,很快就察觉到这些乱飞的板砖是从某个地方射来的。一致的发出怒吼:“干掉那混蛋!”
项粲一个翻身滚开几尺,原先所在的位置已是堆积无数石块,顿时流下冷汗。要是不动弹,光是那些石头都能把自己给堆死了。天知道今晚到底有多少人聚在这里抢劫秘籍,天知道自己的藏身位置怎会暴露得那么彻底。
老天爷可能知道有一剑一刀砍刺过来,项粲凌空一跃,猛的觉得绑在腰上的绳子一紧。他顿时大喜过望,冲着绳子扯动的方向慢慢的退过去。
不过是短短的十米距离罢了,项粲竟然走了足足的三分钟之久,才勉强走过来,身上亦是添了无数的伤痕。
黑暗中,惨叫连连,兵器碰撞声,内气激荡声,对掌的爆裂声,整齐而杂乱的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混合在一起,便仿佛一曲极具讽刺意味的命运交响曲。
听着这些声音,项粲只觉得这里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声音。或者,不如说贪婪使人变得恐怖。他动了动,强忍着全身传来的巨大痛楚,纵身跃起。
“他在那里!”众人立刻察觉到这个敢在这环境下跳起来的蠢货,一时间,刀剑齐飞,竟将空气撕裂,发出了巨大的而又狰狞的尖啸声。
眼见那些化做闪电的兵器将要击中项粲,项粲的身体突然加速,再猛的上升少许,无巧不巧,正好避开了大部分的兵器。
这一刻,所有人只能呆呆的目送着项粲跃过那道围墙,为了项粲的“绝世轻功”而震撼。
向破天低笑着纵身离去:“如此再好不过!”
狼狈不堪,正是项粲此刻的真实写照。他身上罩着杜野不知从什么地方摸来的衣服与裤子,将血迹擦去和掩饰住,然后苍白着脸色看了的士司机一眼,松了一口大气。
车开出不远,杜野挥挥手:“下车!”
项粲不明所以然,照着下了车。慢慢的走了几步,待得那么的士开远了,杜野才解释:“防止别人追查。”
换了车,来到一间小诊所。项粲绷紧的神经直到这一刻,才算放松下来,任医生惊诧的为他清洗伤口。
好在项粲的伤大都是外伤,最严重的就是柳叶刀刺中的那一下。至于内伤?算了吧,普通医生怎会知道怎么治疗。
“这次,要不是你,我就栽了。”项粲原先还很气愤自己被一个武功远远不如自己的家伙给逮住,现在突然觉得杜野可爱得要命,简直比小新还要可爱十倍。
幸亏你不知道是我找到你的。杜野面色不变,厚颜笑纳了项粲的感激:“不必谢我,我救你,自然是有原因的。”
“那玩意,你也想要?”项粲犹豫了一下,咬牙不舍道:“好,我这人又没钱又没权,没什么能感谢你的,你放我一次救我一次,我把那东西给你,也算是两清。”
杜野摆摆手,开什么玩笑,他要回风秘籍,然后又等着被人追杀吗。笑吟吟的盯着被医生整治得猛抽冷气,如同冷气机一般的项粲:“不必,我只要你再为我做一件事。”
医生在,不好开口,等到离开了诊所,杜野微笑:“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说。”
杜野是在赌,他在赌项粲的性格与为人,如果赖帐,他无话可说。但如果赌对了,那他以后又可以省出一些时间,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在寝室里,杜野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无法入睡。想着今晚那一场大混战,想着在楼里几人的一场简短但却惊人的战斗。
直起身来,他打开dv,浏览着拍下来的画面。从雷家的人出现,再到情意门的夫妻现身。雷家在小楼中没有出手,但是情意门的夫妻,武功显然很高,大概有几层楼那么高。
现实里的武功不像里玄乎得讲究心理境界…如果真讲这玩意,那心理学博士毫无疑问就该天道高手。所以,不是现实。
不过,杜野听师傅提过,据说当年是为了便于为国家效力等原因,曾经弄出一个似模似样的高手品级榜。后来,倒是慢慢的没有人再提起过了,想必是由于不太合潮流吧,武功这玩意又不是修真,是什么境界就是什么实力。
就算修得最强的武功,若是使用者脑袋烧了,一样也有被乱棍打死的时候。所以,武者是很难分出什么等级的。比如说,a能赢b,b能赢c,可没准a又不是c的对手,这是挺难说的一件事。
杜野到底没有真正的踏足江湖,还有很多事都不知道。他现在唯一了解的一件事就是,项粲很可能不如白衣男,白衣男应该又不如天王剑。而他若是不使计谋,不用轻功,那项粲多半只要三五招就能把他给搓圆了。
当然,战斗起来,自然会完全利用自己的优势与资源。虽然刘言周常吹嘘他们这一门的轻功是顶尖的,当年祖师爷就*这一手在贼这一行里混得风生水起。杜野不清楚自己的轻功在江湖上到底是什么水准,但从画面中来看,从递送绳子的那一次来看,他的轻功的确很强。
沉吟片刻,杜野在脑海里迅速构成一幅幅图画,自己与白衣男战斗的画面。想了想,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以他的推算,自己的轻功可以游斗片刻,但只要让白衣男适应了自己的速度,以白衣男的攻击范围之广,多半会死得比屠宰场的猪还要彻底。
杜野不甘愿被牵扯进江湖,只不过,徐克说得好,有人就有江湖。他可以不愿意,但很多事从来都不是意愿就可以决定的。不然,在强大的读者怨念下,诺丁汉森林怎会没有击败巴萨夺冠。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迟早都得踏进这个世界,杜野叹了口气,学着方君豪的川骂:“日他先人板板!”
今晚方君豪不在,想必是和刘纾去洒脱了。猛的想起明天,不对,应该是今天就是方君豪的比武日子,他就忍不住感慨:“这家伙真的不怕到时腿软啊。”
寝室里此刻都没有什么人,大家都有女朋友,有的在外面租了房,有的今晚则出去鬼混了。难得有如此安静的一夜,杜野心中一动,不如趁现在练功试试?
很久很久,大概好些年杜野都没有练过内功了。毫不夸张的说一句,有经脉萎缩的问题在,就算练了,痛苦的也只是自己。
不过,今晚着实被那些从未见过的高手刺激了一把,他决定再试一试。
盘膝而坐,默默的抱守心神,运转内功心法。渐渐的,身体里开始传来无处不在的麻麻刺痛,像是被微弱电流击中一样。
杜野熟悉这感觉,自从走火入魔后,每次练功,每次提内功打架,都会产生。时间越久,就越痛。
麻麻的刺痛渐渐的变成了针刺般的疼痛,再过了一会,全身的经脉都同时收缩抽搐。这与抽筋的痛不一样,这是一种仿佛全身的筋都在收得越来越紧,勒得越来越痛,几乎快要断掉的感觉。
不如放弃吧,现在练功亦不过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
不行,要是现在放弃,将来被扯进江湖,何以自保!
太痛了,值得吗?你可要知道,练得越多,经脉就萎缩得越严重,本来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将来却可能要了你的命。
据说痛到极处,人会自动昏迷,杜野很想骂报这个说法的人。现在他痛到了极点,脑子里却只出现了两个声音。
骤然间,当杜野坚持着把心法运转到最后一周,经脉疯狂收缩的感觉如同钱塘大潮般冲击着他的心防。
轰…脑子里像是发生了爆炸一般,感觉到了一种爆炸的声音响起,杜野突然间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整个人空荡荡的,像是在什么莫名其妙的空间飘荡着,浑身都不着力的奇怪感觉。
“你终于坚持完成运功了!”依稀熟悉的声音发出了悠悠叹息,淡淡然道:“善谋者向来有谋无勇,想来我是走眼了。”
杜野拼命回忆着这个声音,隐约感到这声音前些日子才听到过。心中猛然掠过一个猜测:“青衣?是你?你没死?”
他拼命的大喊着,突然间,他只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只有修炼青衣的方法,才可以使自己变得更强。毕竟,自己的经脉已经限制了自己在内功上的前程有限。
奇怪的是,喊声,竟然不像是透过嘴喊出来的,而像是直接在脑袋里飘荡着的。
青衣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淡淡然又疲惫道:“这是我在你脑袋里留下的,只要你每次达到一定修为,达到一定条件,就可以看到更多。”
“青衣…”杜野深深吸了一口气,起码他感觉是这样的。他现在隐约猜到了,恐怕青衣的确已经死了,这些是青衣在死前留下来的。就像是封在他大脑记忆深处,只有当他触及,才有可能引发。
只是…杜野微微叹气,青衣有机会夺舍再生,最终却舍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