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只狐狸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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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胡娘子,不然我把他拖上马车,只放在车头,不叫进去冲撞了你。送你回去之后再带他回去吧!”
也只好这样了,胡三朵也不敢随便收留一个有花柳病的男人。
只是她刚打瞌睡,天上就掉下来个枕头,这李公子身世肯定不凡,认识他的人不少,又因为花柳病的事,肯定会闹得人尽皆知,花柳病啊,在这年头还是无法根治的,若是能把他治好了,也算给青霉素扬名了。
马车继续启动,胡三朵不由得沉思起来。
哪知她心心念念的要给李家小公子治病未成,反而提前迎来了一个老熟人,治疗猪瘟得意一时的药,总算在人身上实验了!
入夜,微凉。
突然窗外一声闷响,胡三朵乍然惊醒,躺在床上不敢动作,仔细一听,声音就在院子里,跟着响起一声低声咒骂。
她赫然惊觉,悄声下床,手里拿了床边一根结实的木棍,顶端削的尖细非常。
凑到窗边,透过窗户上的缝隙往外看,只见如水月光之下,院中两条黑影,一个正将另外一个从陷坑中拉出来,甫一上来那人抱怨不休,另一人则幸灾乐祸,可惜乐极生悲,下一瞬一声哀嚎:“居然有捕兽夹子!”
见再无其他人,胡三朵穿好了衣服,在门口等着,以静制动,果不其然,这两人此后倒是谨慎,很快已经摸进了堂屋,之后脚步声就听不见了。
胡三朵心如擂鼓,手心冒汗,突然门被从外撬开了。
这门锁不过是个简单的木栓,“咔哒”,房间内一前一后进来两人,直接往床上摸去,一人还拿着一个麻袋!
胡三朵瞅准时机,冲上前去,抢占了先机,“啪啪啪”几声闷棍声响。
心一横,木棍的尖端,对准那其中一人用力刺下,“啊!”的一声惊呼,那人却并未大声,反而放低了声音道:“是我,是我,嫂子,别,再打就被你打死了!”
“程三皮?你摸进来做什么?”胡三朵问着,手中却并不停,只招呼程三皮,另一人脚被夹子夹了,行动有些缓慢,也吃了几棍。
二人并不还击,只是一个劲的躲闪。
程三皮以手挡住头,迅速的道:“是老大让我们来的,是老大……”
“童明生?”
“老大受了点伤,要用药,打针,都不会。”
胡三朵还是有些惊讶的,总算停下手来,“我又不是大夫,他怎么不去请大夫?”
程三皮支支吾吾:“大夫,这么晚了,都不去,没……再说哪有嫂子强。”
胡三朵摆明了不信,这时突然眼前一黑,被人用麻布袋子罩上了。
“老赵,你……”程三皮冲另外那人伸出个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老赵!”胡三朵陷入黑暗中,满腔愤怒。
想不到居然是老赵!
老赵瞪了程三皮一眼,对胡三朵道:“胡娘子,来不及解释了,时间有限,你要问什么一会见了二爷自己去问。”
说完,足下生风,已经出了屋子,“程三皮,你善后,别毁了胡娘子的名声!”
胡三朵被颠簸的七晕八素,用麻袋半夜把她掳走不算毁名声吗?
何况好好说,难道她不去吗?
童明生居然受伤了。
直觉里,她觉得童明生是个危险分子,虽然对自己有些冷漠,可也没有害过她,也算时常照顾了。
很快胡三朵被扛上了马车,马车飞速的融入夜色里。
童家湾静谧如常,并未惊动任何人。
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胡三朵被抗了下来,很快又被放在地上。
“人到了。”
“嗯。”
“东西都备?了吗?”
“都在这里了。”
“二爷有些高热……”
此时胡三朵面前突然一亮。
她赶紧闭上眼睛,眨了眨,缓了缓才睁开,屋内亮堂堂的,八个半人高的烛台,八根蜡烛,都照在床边,床上微微起伏,躺着一个人。
一股浓郁的药味夹杂着血腥味,胡三朵皱眉。
“快过来,还愣着做什么!”胡三朵被推了一把。
“白大夫。。。。。。?”推搡她的这人她认识,在记忆中就是这人给童明兴调理身体的,是大夫,却没有大夫的样子,名唤白成蹊。
年仅二十,五官深邃,犹如刀刻的一般,平素寡言少语,目光犀利,但凡说话,总是直截了当,毫不拐弯抹角的犀利,通常都是一身简洁劲装,丝毫看不出是个大夫。
以前常把脾气好的童明兴气得半死。胡三朵护着童明兴,对他颇有敌意。
现下胡三朵稍有迟疑,他就眉头一皱,对程三皮道:“你确定这个傻子能成事?比我还行?”
程三皮不接他的话,只对胡三朵道:“嫂子,老大受了伤,突发高热,能不能让他尽快醒来,明日好正常回衙门执勤?”
胡三朵亦不拖延时间,推开白成蹊走到床边,这才发现床顶罩着一颗夜明珠,童明生的脸色都照的分明。
床上,童明生满头是汗,面色通红,往日冷厉的神色现在虚弱了倒是柔和下来。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温度的确很高了,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薄被,肩头和胳膊上虽然缠着绷带,上了药,还是透出血迹来。
“这是什么伤的?”
“刀伤。胳膊上的伤口有三指长,肩膀上……”程三皮还未解释完。
胡三朵已经开始解开他的绷带。
白成蹊冷冷道:“我包扎的伤口不会有问题!”
胡三朵懒怠跟他辩解。她是看见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有了她要的羊肠线和针,注射器也有,青霉素也不缺,是前几天她拿给朱强的。
包扎的的确不错,伤口也处理的干净,仔细的洒了金疮药,只是伤口长又深,几乎皮肉外翻了,只是包扎恢复的太慢了。
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顾不得多想,胡三朵利落的道:“拿热水,拿烈酒,准备一碗盐水,一碗糖水。”老赵一语不问就出去准备了。
胡三朵说完,又解开了童明生胳膊上的绷带。
东西很快就送上来了。
胡三朵先仔细的净手,之后用纱布蘸了酒精将童明生伤口上的药粉都给擦掉了。
白成蹊几次要说什么都被程三皮拦下了。
胡三朵全神贯注,也未听到他们的言语。
她利落的将羊肠线穿特制的针上,想不到这些东西,她只是一提,朱强就能弄来。虽然比不得以前的精细,但是也能用了。
一旦进入治疗状态,她就异常认真,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的。
飞速的下针缝合,童明生轻哼了一声,肩膀动了一下。
胡三朵赶紧道:“别动,你们将他按住,不能乱动。”
她话一落,突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眸。
“不用。你尽快!”
“老大,你醒了!”程三皮激动的道。
童明生的声音不大,还沙哑的厉害,他果真不动,对胡三朵道:“不用他们按,你……”
他眉头一皱,扭头一看,胡三朵正在他肩头飞针走线,跟逢衣服一般,白成蹊和程三皮目瞪口呆的看着,老赵脚受了伤,此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远远的瞧着,目光闪过担忧。
胡三朵神情肃穆,半弯着腰,微垂着眼皮,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一小片的阴影。
其实她长得还挺好看的,童明生眼神幽暗,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她。
五官分开来看不怎么样,眉毛太浓密,比柳叶眉略粗略黑,眼睛不大不小,有些细长,?子不高不塌,嘴巴太小,亦不是所谓的不点而朱,被她紧抿着,有些苍白。
可凑在一起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了,现在可以上药了,再包扎。”
白成蹊并未说话,利落的给上好药,包扎好了,只是看羊肠线的眼神十分灼热。
接下来又默默的推开,让胡三朵上前来。
胡三朵不是没注意到童明生的打量,他虽然虚弱,可是目光灼灼,她又不是木头岂会无所觉。
尤其他眼中闪过的挑剔,也让她看了个正着,心中翻了个白眼,平板的道:“你放心,这样缝合我以前猪狗都缝过,绝对不会有问题,不过有些疼,你略忍忍,现在缝合你胳膊上的伤口,千万别动。”
而听她说完,众人哑然,只童明生目光沉了沉:“猪?狗?”
胡三朵皮笑肉不笑的道:“还有羊肚子,牛脊背,给人缝合还是第一次。”其实还有动物园的老虎和豹子。这个就没必要说了。
“少废话,程三皮,把盐水灌给他喝,这碗糖水也一并灌了。”
胡三朵恢复了面无表情,只她自己知道心中的小人叉腰狂笑:让你丫的嫌弃我,让你丫的之前高高在上喝斥我,让你丫吓唬我,哈哈哈,千万别得罪大夫,兽医也不行,谁让你找谁不好,找兽医医治人,落我手里的吧!
得意过后,手中越发快准狠,真不把他的胳膊当人肉了。
程三皮看得眼皮直跳,端着两碗水哆哆嗦嗦的:“老大……”你真惨。
童明生扫了他一眼,他打了个激灵:“老大,我喂你,你能不动吗?”
胡三朵眼皮跳了跳,好像不能,又没有吸管。
童明生看了眼胡三朵,沉声道:“拿过来。”
程三皮果然过来,凑到他嘴边,他伸出肩膀受伤的那只手,正要接过来,胡三朵冷笑:“一会绷开了线,想让我再缝一次吗?那些猪狗牛马都比你听话。”
童明生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程三皮讪讪不语,倒是白成蹊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胡三朵,又专注的看她下针。
程三皮将碗凑到他嘴边,他不耐的一口一口的啜饮:“快点!”
程三皮一抽手,一大碗水呛得他连连咳嗽。
胡三朵瞪了他一眼:“别动!”。
童明生恼恨,却奈何不得她,胡三朵手快,很快就缝合完了。
白成蹊再次包扎好。
又听胡三朵道:“喝完这碗糖水,该打针了。”
看她眼神闪烁,童明生正在喝糖水,突然心生一股不祥的预感,又呛到了!
“再拿点盐水来。”胡三朵淡定的道。
程三皮赶紧转身,按住要出去的老赵,自己蹬蹬蹬的跑了。
盐水备?,胡三朵沾了一点点的青霉素液混合进去,抽了些许进注射器中,准备做皮试。
要是直接打针了,青霉素过敏就不好了!
打针,这才是程三皮和老赵叫她来做的重点。
她就跟朱强说过青霉素的作用,想不到他们能这么信任自己。
胡三朵叹了口气,也罢,现在看来朱强和童明生也是一伙的,她算是踏上贼船了。
“伸胳膊!”
童明生虽然不满她的语气,倒也乖乖的伸了完好的那只出来。
刚才胡三朵吓了他一跳,他是亲眼见过胡三朵给猪打针的,都是打的臀部,还好,还好,只是胳膊而已。
而且量也好少,还兑了盐水的。
童明生好奇的看着胡三朵的动作。
胡三朵迅速的找到腕横纹上3厘米正中点,此处为最佳注药点,是前臂内外侧皮神经、尺神经结合部,神经末梢较为稀疏,痛感较轻,观察容易。
她虽然以前没有给人打过,但是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的。
打完,童明生舒了一口气,疲倦感再度袭来:“这就好了吧?”
胡三朵摇头,他的脸色依旧发红,十分虚弱:“在等一刻钟,看看有没有药物反应,你困了先睡一会。”
童明生意识混沌,终于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有退热的汤药吗?”胡三朵问白成蹊。
白成蹊被她缝合的那一手给震住了,正在琢磨呢,被打断了,回过神来:“你有药方吗?”
胡三朵犹豫了一会,老实的道:“只有开给动物的。”
白成蹊心中稍平衡了点,也不是万能嘛。
只程三皮和老赵面面相觑,可怜的老大(二爷),让他们把胡三朵弄来,他算是‘动物’中的第一个人类?
“有,药是现成的!我吩咐人端药来。”说着就出去了。
胡三朵揉了揉眼角,很有些累了,看老赵脚踝处鲜血都凝固了,想来是自己安置的捕兽夹子弄的,心中吐槽他看似老实,却用麻袋装人,也不是好东西,但到底心中不忍。
“用烈酒擦洗一下,上点药吧!”
老赵也才四十出头,身板魁梧,五官平平,属于丢入人群中,辨识度很低的那种。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都已经忘了自己受了伤。
面上淡淡,略点点头,这点伤实在不算什么,可还是接过胡三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