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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危宫惊梦 作者:狂上加狂(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3-26正文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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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公公吓得腿儿一软,立刻跪在了地上:“太……太傅,小的要做错了什么,大人只管惩处,可这么看着奴才,奴才是没根基的,要尿裤子了这都……”

    太傅看那阮公公倒是真知道害怕了,才半垂着眼皮说:“本侯不能总在宫里行走,这宫里的大事小情便要阮公公多多照拂,皇上的衣食若是短少了,倒好补救;可是万金之躯的圣名被辱没了,可不是你们这帮奴才的污血能洗掉的。

    回头皇上跟前的人过过筛子,有那长舌的好事的,你也不用回禀,直接杖毙就好,若是木讷老实的,倒是可以提拔一二……”

    阮公公这次算是彻底听明白了,脑门扣在石板路面上,心里知道:这宫中的丑事,若是被传出去半个字,自己的老命也算是到头了……

    再过两天,是每个月初的早朝大典之时。

    因为有匈奴的使节正式面圣,聂清麟不能不露面。

    等到一身龙袍,旒冕繁复的小天子坐上龙椅的时候,那个匈奴的使节便很放肆地去打量高坐其上的大魏新皇。

    聂清麟知道他在疑心什么,倒是冲着那休屠烈淡定的一笑,那笑容里似乎还有些嘲弄之意。

    休屠烈再扫视一下旁边那些正装威容的大臣们,似乎并没有觉得上面坐着的那位天子有何不妥。这下子匈奴王子还真有些疑心不定,以为自己真是分不清雌雄了,只心道这中原的男子都是长得这么般秀气?

    接下来的事宜,就是太傅大人全权负责了。就算那个匈奴王子几次试图绕过太傅,想要同自己说话,小皇帝也权当听不懂他的匈奴口音,懒洋洋地望着龙座旁的仙鹤香炉袅袅,犹自发呆,压根不去理会卫太傅与匈奴王子间的唇枪舌剑。

    其实匈奴此次议和也是无奈的缓兵之计。

    魏明帝在时,宠信荣尚书,听他之言,先后撤了卫冷侯亲培的几个阵前干将,让本来一直占了上风的魏军自损其耗,结果几场战事元气大伤,魏明帝本想议和,但是匈奴虎狼野心岂肯丢掉到嘴的肥肉,大有节节逼近之势。

    可是待到卫冷侯掌握朝纲时,匈奴的内部也发生了动乱。

    老单于的亲弟弟勾结了几个匈奴的贵族想要篡权,虽然老单于在几个儿子的支持下平息了叛乱,但是他的弟弟休屠兀还是逃跑了,并游说了周围的几个部落意欲东山再起。

    所以老单于思前想后,还是应该跟大魏先言归于好,平定了内部的叛乱后再图谋南进,于是便派出了自己的小儿子前去议和,同时探听一下大魏新政的消息。

    这么一看,先前传说卫冷侯□□一事儿倒是真的。可是那个小皇帝是怎么回事?看那个卫冷侯的意思,倒是很维护这个小傀儡啊!

    当天夜里,暗中监视着匈奴使节的探子来报:那帮子匈奴使节在掌灯的时候,大摇大摆地逛了京城最大的销金窝——迎春院,头牌和小倌儿都点了不少……

 第27章 二十七

    暗探的信报也就是到这儿了,至于那个休屠烈揽着粉头儿、兔爷儿在里面如何的*便是不得而知了。

    卫冷侯坐在书案前轻敲着桌面,沉吟了半晌,那个休屠烈当初一见皇帝面容清丽,便起了贼心,倒也算是色中的饿鬼,像这样狂浪的蛮夷来中原一趟,逛一逛烟花之地不足为奇。

    可是卫冷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虽然他与休屠烈正式的交锋,仅止于茶楼那一次,可是他总觉得那个休屠烈在某些方面跟自己很相似……

    比如,那眼中难以遮掩的企图心,那是让男人充满侵略性的东西,而拥有勃勃野心的休屠烈岂会在敌人的地盘花天酒地?

    此刻,匈奴王子倒是真倒在了芙蓉帐中,不过在他面前正在宽衣解带的却不是个美娇娘,而是个风尘味儿十足的美少年。

    休屠烈打量了一下这四周奢华描金的摆设,再看看眼前雌雄莫辩,娘里娘气的少年,心里的鄙夷再次压抑不住地升起。

    魏人重享受,一个窑姐儿营生的地方,居然比他们匈奴单于的营帐还要奢华!好好的男儿,却偏要抹粉翘腚,干那勾引男人的勾当!

    这是天助匈奴!如若有生之年,他不能踏平大魏,占尽这富饶的土地,驱使这些如羔羊般绵软的臣民,他怎么配得上是自己父王最器重的草原上的雄鹰?

    休屠烈失了耐性,冲着地上那扭着腰的小倌儿一挥手:“行了,屋子无人,左右的房间也都是在下自带属下,不会有人偷窥,就穿上衣服,再说说你家大人让你说的话吧。”

    那少年一听,脸上的笑意顿时有些凝滞,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这异族王子强壮的身子,心道:若是能与这样的睡上一觉,便是白白舍了银子,也是心甘情愿。

    可惜这等伟岸男子似乎都不好男色,想到这,名唤宝儿的小倌儿拢上了衣袍,笑道:“我家大人听闻您亲来京城,特地嘱咐奴家要好好地伺候王子,要是公子不好男色,一会奴家自当给王子安排我们这最娇媚的姑娘……”

    休屠烈哪里有心跟他扯些风花雪夜,单刀直入地问道:“生铁的方子弄到了吗?”

    宝儿为难地摇了摇头:“那生铁虽然是军器监打制的,可是铁汁儿却是在别处熔炼的,里面有几味要紧的配方就连我家大人也不知情。”

    休屠烈听了不禁浓眉一皱。他这次来到中原另一个更重要的目的,便是为了那黑旗军的生铁利器。

    匈奴的冶铁技术都是跟中原学习而来的。那些劫来的铁匠,制个锅碗倒还顶用,可是在武器铸造上就跟中原略逊一筹了。

    前一阵子有不少个安西王驻守边关的亲信,听闻安西王倒了台后,吓得投奔了边关的匈奴,用金银换取安身立命之所,他也是从他们的口里,才听到那削铁如泥的利器。

    后来他千方百计得了一把,果然是锋芒毕露,要是自己的骑兵装配上了这样的武器,攻城陷阵岂不是更加如虎添翼?

    那宝儿一看休屠烈面露不快,连忙又说道:“不过,我家主子把其中一个铁匠的底细套了出来,可是他不好出面,就看休屠公子有没有门路撬开那铁匠的嘴了……”

    休屠烈接过了一封密函,又说道:“你方才说曾见过太傅,那太傅真的有短袖之癖?”

    那个名唤宝儿先前服侍着安荣王,跟着他在酒楼上与那卫冷侯吃了顿酒席,因那酒席上卫冷侯多看了自己几眼,就之当着那卫侯动了心又碍着清誉没有近可自己的身,又是机缘巧合,自己再结识了贵人,在这*之地干起了买卖情报的勾当。

    听休屠烈一问,宝儿便得意地炫耀起这段典故,自抬一下身价。

    “那太傅面上看着虽冷,但是一看宝儿便移不了眼儿,倒是个识情识趣的……哪像公子,对奴家如此冷淡……”说着那身子便又往休屠烈的怀里靠去。

    这次休屠烈倒是没有躲避,伸手笑着揽过宝儿的身子,伸手摸着他的脸颊,又移到那纤细的脖子上,微微一笑,略显黝黑的脸上,露出森白发亮的牙齿:“你既然帮了我跟大人如此重要的忙,在下也不能这么冷淡地对你,倒是好心帮一帮你,早点投胎下辈子做个真正的男儿……”

    说话间大手轻轻一使劲儿,那宝儿的颈骨发出清脆的咔吧声,人也变成了滩烂泥,倒在了床上。

    这等失了廉耻的,为了银子什么不能卖?若是想不走漏风声,只有彻底封上他的嘴!

    休屠烈拧完了脖子,便推开门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口的属下立刻进去,剥光了那滩软泥的衣服,再布置一番……

    烟花之地,玩死个小倌不算什么稀奇之事,只要赔上银子,连官府都不会惊动。

    休屠烈听着楼下的阵阵莺歌燕语,活动了下自己的胳膊,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感受到右臂拉伤的阵痛。

    哼!那个卫冷侯那日与自己交手,刻意攻击自己的右臂,大有将它扯下来的意思。自己先前也是想不明白,现在自己才琢磨出,莫不是自己的右手握住了小皇帝,那太傅便恼了?

    那屋子里死了的脏货倒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想那太傅就算是个好男色的,既然见过那绝色的了,又怎么会看上他这种破烂?

    卫太傅果然就是高人一等,玩乐居然都玩儿到那龙床之上了……

    有意思!

    虽然厌恶男儿故作娇态,可是想起今天在金銮宝殿上端坐的大魏新帝那副无视自己,高高在上的娇贵模样……休屠烈却是觉得口舌有些饥渴。

    等到自己金戈铁马,踏上那金銮殿时,就在那把龙椅上脱尽那身龙袍……倒是真不错的褒奖!

    这次合谈,本来也是双方各自委曲求全,谈判条件时,自然是寸步不让,其中一个便是要选个大魏的公主成为老单于的阏氏,成那和亲之好!

    不过老单于也是挑剔的,想寻个真正皇帝贵女,莫要拿那宫女顶事。

    聂姓的皇亲,如今都是被冷霜打过的茄子,也分不出哪个尊贵,自然是太傅张嘴指着谁,谁就得乖乖地献出女儿。

    最后卫太傅选的是先皇的八公主——邵阳公主,跟皇帝一样,也是个早早便失了母妃庇佑的皇家可怜人。性子温婉,人也长得标致。如今芳龄十六,正是如花的年纪,也是因着没有母妃张罗,愣是拖到了十六也没有指婚驸马,如今却要远嫁匈奴,出发的头几天,特意来向皇帝请辞,那眼儿红得似乎哭了一夜。

    聂清麟也是知道她这个八姐的性子,和婉纯良得很,如今却要去那塞北之地受苦,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

    卫冷侯倒是总会挑软柿子捏!见这没有父母依靠,性子怯懦的,便扔到虎狼窝里去。自己又何尝不是?若是母妃当初将自己当女儿养的话,如今这和亲的差事,也说不定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更是同病相怜,吩咐安巧儿拿来冰水镇过的手巾帕子,去给皇姐敷一敷红肿的双眼。

    “皇上,邵阳这一去,只怕是再难回到中原故土,以后每年祭祖,烦请皇上挂念,想着命人在邵阳母妃的牌位上多安放些瓜果贡酒,邵阳实在是不忍心带母妃的牌位也去了那荒凉冰冷之地……”

    聂清麟的眼中也有些泛泪,柔声宽慰道:“皇姐此去,不必挂念宫中诸事,朕会亲自想着的……”

    邵阳公主抬头看了看自己这年幼的弟弟,突然想到这皇弟的处境也是甚难,说不定活不到成年时,又是悲从中来,说道:“是邵阳不懂事,若是皇上不方便,还是不要勉强,圣上如今最要紧的是顾好龙体,邵阳倒是听天由命……听说那匈奴不通礼法,父死而子继,那老单于年事已高,想必也是活不了几日,若是邵阳还要改嫁继子,倒是只能以死明志,只盼着到时太傅开恩,准许我的棺椁回归故里,与母妃葬到一处,倒是也圆满了……”

    聂清麟听了这话,倒是重重地一拍桌子:“皇姐说的是什么话?你我都是无父无母的,早早的独守在这宫里,自然能明白这夹缝求生的不易。

    平日你我姐弟虽然没有机会亲近,但如今你要远嫁,朕心里难过,可是国事当前,却也无力阻止。但旁人当你是棋子,皇姐怎可自轻自贱?

    到了那里自然打起十二倍的精神,管它什么处境,总是有应对的法子,若是那老单于蹬了腿儿,倒也甚好,换个年轻力壮的,才配得上服侍我们大魏的公主。只许得他们三宫六院,你身为公主怎么就换不得个年轻的夫婿?倒是要寻死作甚?换了那贞节牌坊,那匈奴地偏荒凉,也是无处可挂!若是皇姐心念故土,想着与母妃尽孝,倒是要好好地保重,只有活着,才有机会重回大魏……”

    邵阳公主的眼泪被小皇帝吓得缩回去一半,若不是自己亲耳听见,她真不敢相信自己那总是内敛安静的皇帝会说出这等大胆荒诞之言……

    “皇上所言甚是,臣愧对邵阳公主。”说话间,太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殿门口。

 第28章 二十八

    邵阳公主是个真胆儿小的,刚被皇弟惊世骇俗之言吓得眼儿直,转脸儿又看到卫太傅负着手面无表情地立在殿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失仪抱怨有没有入了卫侯的耳中,真是猛一屏气后,便再忘了如何喘气儿了。

    聂清麟倒是微微一笑:“太傅不是说要去前朝议事,怎的又来了朕这儿了?”

    卫冷侯的确是前朝有事,可是随口问起身边的阮公公皇上在干嘛时,公公照实答道,正跟准备和亲匈奴的邵阳公主说着话呢。

    卫冷侯心念一转,便让议事的群臣先去饮杯茶歇息一下,自己一撇脚便又到皇帝的寝宫中来。

    他原是担心着这邵阳公主不肯出嫁,借着向皇帝请辞的机会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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