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帆天涯-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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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种是战船,长十八丈,宽六丈,五桅,是最为机动灵活的作战船只,配有火器。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一艘宝船前,只见柳晗烟、周清竹东张四望,柳晗烟虽然在海边长大,何曾见过这么大的船只,船体分为四层,船头和船尾之上又分别建有二、三层,称为艏楼和艉楼,用于指挥和瞭望。柳晗烟和周清竹手挽手,不知该往哪儿走,唐敬领着几人到了跟前,沿着搭出来的宽大跳板进入舱内。
众人仿佛进入一座庄院,里面十分宽敞。刚才老道姑的出现,场上三人尽管打得激烈,却并未闹出多大动静,所以船上人员似乎没有察觉,很多人在忙碌着,柳晗烟看到不少太阳教的弟子,只是无暇过去说话。
唐敬带着几人上了第三层,宝船体式巍然,底尖上阔,因此第三层较之第一、二层更加宽敞。还没走出几步,柳晗烟忽见一道灰影向自己扑来,一惊之下向旁避让,原来是条尺许长的蜥蜴,不禁大声叫道:“太子!你怎么在这儿?”
太子一折身,再次扑过来,柳晗烟一把抱起它,开心不已。太子伸出长舌头,舔了舔柳晗烟的脸,又转过头骨碌骨碌地看着王厚。
走到一处房间前,几人停下脚步,唐敬正准备敲门,柳晗烟已经一把推开门,然后大声尖叫:“爹!”王厚探了探头,见烟儿搂着柳教主,又蹦又跳,忽然又哭了起来。
柳教主呵呵笑道:“烟儿,你长高了……哭什么呀?”房间里,柳朝晖、庄昭雪两人则站在一旁傻笑。柳晗烟去年八月十日离开日照,已经整整半年没有见到父亲,此时见了自然激动不已。而柳教主也一直宠爱和牵挂着女儿,毕竟烟儿还没有单独出过门,父女俩在千里之外相逢,远比他乡遇故知更令人高兴。
父女俩亲热罢,王厚忙上前见过柳教主,又将身边的唐敬作了介绍。柳教主当然认得唐敬,是两个都指挥中的左都指挥,官职很大,不过一路上都板着脸,现在却如此谦恭,情知是王厚的缘故,当下躬身一礼。
唐敬抱拳回礼,又向王厚躬身道:“王将军,你们谈,下官还有其它事情,就不打扰了,如有需要请随时吩咐。”王厚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直惦记在心的事情。
第184章 又遇潘会长()
王厚忽然想起不知道朱叔叔、自平大哥和道枫有没有随船出海,这么多艘船寻找起来也很困难,问道:“都指挥,你有没有船队人员名册?如果方便给我一份。”唐敬忙道:“有有有,一会我抄一份送过来。”王厚道了谢:“我们一会还要出去,都指挥事情多,不必亲自送来,派人送到这儿即可。”寒暄几句,将唐敬送出房间,转身将房门关好。
周清竹原就认得柳教主,上前行了礼,柳教主在航海大赛后,天天和大痴道长喝酒,此时听说他因为不可大师受伤,未能出海后,感叹不已,只道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和道长再喝两杯。
李智贤、金敏慧和百合仙子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柳教主,行了礼后不知该说什么,柳晗烟将她们拉到一旁,与庄昭雪叽叽咕咕,几个人不时发出嘻嘻哈哈的声音。
这边,柳教主对王厚道:“小伙子……我该称呼你王将军?没想到你一直隐藏着武功,这次路过桃花教,听林教主说,是你暗中帮助我赢得航海大赛;又在天下群雄面前,代表我们太阳教参加武林大会,赢得最高荣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王厚答道:“林姨称我为厚儿,如果教主不嫌弃,也叫我厚儿好了。教主千万不要说谢,航海大赛也好,武林大会也罢,我都从中收获了很多,如果说感激也应当是我……”话没说完却被柳晗烟打断:“书呆子,快过来!”
王厚冲柳教主笑了笑,走向里间,只见两个三十岁左右,长得粗糙的女子迎了出来,王厚一愣:怎么里间还有他人?忽听其中一人笑道:“王哥哥……”
听声音,王厚才反应过来,原来庄昭雪已经将李智贤、金敏慧易了容,她俩这么多天一直戴着道笠,此时再也不用蒙面,都觉得如释重负,金敏慧更是开心不已:“王哥哥,能认出我们吗?”
王厚还没答话,便听百合仙子赞道:“庄姑娘的易容术真是高明,什么时候能教教我们?”庄昭雪道:“刚才烟师妹说了,仙子是天香宫的宫主,久闻天香百合针是天下有名的暗器,一直心怀仰慕,有机会倒想向仙子请教。”
“你们就别客气了,反正今后在船上没什么事,你们就互相请教好了。”柳晗烟在一旁打断她们的说话,“我们该回客栈了,不然有人会担心仙子的。”李智贤一旁问道:“咦,谁会担心仙子的呀?”周清竹嘻嘻笑了起来:“我猜肯定就是喜欢喝茉莉花茶的那位。”
百合仙子知道她们拿自己说笑,故意叹了一口气:“唉,好苦啊,以后在这船上,要是有人再想晚上和帮主说悄悄话就难啦。”金敏慧一旁问道:“咦,谁和帮主说悄悄话呀?……咯咯……”话没说完,已经被柳晗烟抱了起来。
几人打闹了一会,看时候已经不早,准备返回水手客栈。柳教主因为还有事,这次太阳教弟子来了五百多人,全部在这艘宝船上,很多事务需要处理,也不便离开,只让柳朝晖、庄昭雪随六人一起去游赏长乐。
太子已经跃进柳晗烟的怀里,这次柳教主经过桃花教时,太子死缠着庄昭雪不放,这才将它带了过来。一行八人下了船,夕阳的余辉将船舶在岸边拉出很长的影子,众人行走在阴影中,只觉得自己渺小得微不足道。
柳晗烟与王厚并排行走,此时忽然想起老道姑,王厚将老道姑临死前的情形说了,众人都唏嘘不已,仿佛看到六十年前,在鄱阳湖中的一条小渔船上,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与一个四十岁的男子对天盟拜的模样。
柳晗烟气道:“书呆子,你为什么要杀了她?”王厚一愕:“你当时不都看到了,我没有杀她。”柳晗烟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出手,说不定她还不会死。”“她的恨别点穴手非常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边上围着那么多人,若是被她点中,必死无疑,我能不出手?”“哼!说不过你……”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人回头看去,只见打远处走过来二十多人,正中间一人五十多岁,长髯飘飘;他的两侧一人四十岁左右,身子低矮板实;一人三十多岁,瘦瘦高高。
王厚认出三人是盐帮真定分舵的孟荣、淮安分舵的正副堂主菜包子和竹竿,哈哈大笑,走上前抱拳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孟舵主,听说李舵主也来了?有没有见到我自平大哥?”
王厚的道笠连同李智贤、金敏慧的道笠全部放在船上,对方先是一愣,待看清后,孟舵主喜道:“王将军,原来是你呀,我们在南京寻找你好多次,都没有找到,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朱将军和李侄女没有出海……朱大侠呢?道枫的伤好吗?”
北京武林大会之后,王厚就知道大哥并不打算出海,计划春夏之际,要和李静兮一起去北方建州左卫,拜会猛哥帖木儿,同时去看看塞外风光,不过此时确定大哥没有出海,仍有些失望。
王厚听出周舵主问的朱大侠是朱叔叔,武林大会前,朱叔叔和道枫在盐帮真定分舵住了半个月,答道:“道枫伤已经好了,年前就和朱叔叔一起回九华山,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出海,今天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船队,这么多的船,也没办法寻找。”
王厚与菜包子、竹竿子两人可谓不打不相识,先是和柳晗烟在去日照的路上,跟他们发生矛盾,后来陪道枫去普陀山疗伤,路过桃花笑酒楼时再次遇到,王厚拿出盐帮帮主特使的蓝白玉瑗,惩戒了他俩和宋堂主。此时菜包子、竹竿赶紧上前行礼,王厚问了声:“两位别来无恙?”两人吓得一哆嗦,连声道:“多谢特使关心。”
孟舵主听说过其中过节,一旁解围:“王将军,我们这次是西安分舵的李舵主带队,我协助他,总共来了一百零六人,全部在‘天权’号马船上。”王厚前些天听茶马帮周舵主说过,盐帮由李舵主带队,孟舵主与李舵主私交甚密,而李舵主又是大嫂李静兮的四叔,有机会应当去拜访一下。点了点头,问道:“孟舵主这是要去哪儿?”
孟舵主道:“我们想去城里转转,顺便再买些东西。”“现在城里人很杂,官差也多,孟舵主可要小心……我们在‘天柱’号宝船,到时再联系。”王厚等人与孟舵主同行一段路后,与他们分手,向水手客栈而去。
远远看到客栈门口停着十几辆马车,樊舵主正和一个人说着什么,周舵主站在旁边。王厚心里咯噔一下:那人的身影很熟悉,虽然佝偻着身子,却一眼看出是潘会长!……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六个女子在后面正有说有笑,见王厚停下脚步,也都停了下来。柳晗烟问道:“书呆子,怎么了?”王厚轻声自语:“潘会长……我们要不要上前去?”百合仙子道:“真是他,奇怪,他被你废了武功,还想出海?”
柳晗烟咬着牙道:“我真要找他算账,没想到他倒送上门来,书呆子,我去杀了他。”“烟儿,不可冲动。”王厚拦住柳晗烟,他的内心对潘会长还是存有愧意:虽然万石会和东山岛作恶多端,可赖门主毕竟因自己而死,刘岛主是生是死还不得知,知善住持当场自尽,自己一怒之下又废了潘会长的武功,重挫了万东园,此时见他佝偻身子,还真不忍心面对。
柳晗烟见王厚犹豫,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虽然自己差点被潘会长毒死,可真要让她上去动手杀人,也下不了手。李智贤道:“看他的样子,像是有求于樊舵主他们,王哥哥,如果能帮忙,你就帮帮他吧,我们装作不认识,直接进客栈等你。”
王厚点点头,径直走了过去。只听潘会长低声道:“樊舵主,鄙帮遭遇变故,刘岛主又受了重伤,实在出不了海,其它货物都能退,唯独这批景德镇瓷器退不掉,还请你看在同为福建……武林的份上,拉我们一把。”
樊舵主解释道:“哎呀,潘会长,我已经说多少次了,我们自己带了很多货物,去的人也不多,突然增加这十六车,恐怕照顾不过来。”周舵主看到王厚过来,正准备说话,却见他摆手,反应过来,当即闭口不说。
潘会长仍低声恳求:“樊舵主,实在不行的话,就减少一万两,十四万两转给你们,怎样?”王厚看看那些马车很眼熟,原来是鄱阳帮的那批货物,明白过来:六天前,潘会长与刘岛主两战两败,分别败给烟儿和阿竹,最终以十五万两收下这批货物,现在他自己无法出海,想以十四万两转给茶马帮。
王厚见他低三下四,与当初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心里更是不忍,开口道:“樊舵主,这批货物若是出海,能卖到多少银两?”樊舵主这才注意到王厚走了过来,潘会长闻声扭头望去,脸色一变,口中嚅嗫:“王将军?”
第185章 公主的魔杖()
武林大会之后,潘会长几次遇到王厚都是蒙面,此时听口音像是绝情帮主,却不敢断定。王厚一抱拳:“潘会长,实不相瞒,在下就是绝情帮主。”潘会长并不惊讶,只是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转身便欲离开,却听王厚又道,“潘会长,请留步!在下并无恶意。”
潘会长停住脚步,哑着嗓子道:“王将军,你不用多说,这几天我真是度日如年,知善住持与我相交多年,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会看到他一掌击在胸口,喷血倒地的模样……之前种种,的确是我做得不对……”说到这里,他竟然有些哽咽,身子佝偻得愈发厉害。
王厚叹了一声,又问道:“樊舵主,这批货物如果出海,能卖到多少银两?”“瓷器的品相如何,我还没细看,如果真是景德镇瓷器,一车大概能卖一万两。”
王厚寻思十六车可卖十六万两,应当差不多,之前鄱阳帮也估计可卖到十七万两,便道:“既然如此,还请樊舵主让这批货物收下罢,按十六万两付给潘会长,就当是帮他个忙……不知樊舵主意下如何?”
樊舵主略一迟疑,便听周舵主说道:“王公子的话,我们当然要遵照,樊舵主,是不是担心银两带的不够?”樊舵主见周舵主如此说,仅存的一丝顾虑完全打消,忙道:“十六万两不是小数字,潘会长,我们身上没带这么多宝钞,这样,我修书一封给你,你去找吴副舵主,让他设法筹集,可好?”
潘会长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他已经打定哪怕再降一点价钱,也要将货物转出去的主意,甚至甘愿等他们海外回来再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