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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征帆天涯-第204部分

小说: 征帆天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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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主和乔琳都带着道笠,弗罗兹扫视众人,抱了抱拳:“幸会各位朋友,王将军,我们快进去罢,郑总兵早就來了!”王厚听说郑和也在里面,心里一喜,伸手示意弗罗兹先行,弗罗兹一拉王厚的手,两人并肩走在前面。

    乔琳看到弗罗兹心里很不舒服,又见王厚和他如此亲近,冷哼一声,好在广场上人声嘈杂,并洠в斜桓ヂ拮忍ィ蠊鞑炀趺妹糜幸欤油鹾袼怠巴踝拥钕隆保悴鲁鍪枪殴滞踝樱炱鹈妹玫氖郑凳舅坏寐趁В橇詹⒎遣皇洞筇逯耍薪憬愕陌凳荆芸炱礁辞樾鳌

    进了大殿,屋子里坐着不少人,王厚虽然脸上抹了灰土,郑和还是认出,起身笑道:“王将军,你终于來了,來,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国王陛下!”王厚听郑和说过,古里国王叫沙米地,二人交情不错,忙躬身拜过,这时,后來一干人全都跟了进來,郑和自然认识武当七子、百合仙子,对海默住持、云相方丈、乐门主三人也不陌生,却并不认识其他几人,王厚见屋子里人多,不便多说,向屋里众人抱了抱拳,算是见过。

    落座后,王厚仔细打量起屋内的人,熟悉的面孔倒不少,赫然看到那晚见过的大耳方丈、白眉僧人并排坐在一处,不知道弗罗兹是如何和他们说的,心里生出歉意,只是现在还不好主动说破,眼光转过去,竟看到铁萨罗也在座,铁萨罗冲王厚点了点头,随即转过目光,和身边的一位僧人小声说着什么?不知是洠в腥铣龃蠊鳌⑿」鳎故枪首鞑皇丁

    目光再看过去,看到忽鲁谟斯的贾米世子,王厚对他并不陌生,武林大会和他、弗罗兹、乔琳四人分在同一组,猜想他是和各国使臣一起,被邀请來当作嘉宾,正在打量之际,忽听有人道:“大耳方丈,请你先为大家宣讲佛法!” 

第336章 人生有三态() 
王厚正在打量,忽听有人道:“大耳方丈,还请你先为大家宣讲佛法!”说话的,正是和郑总兵紧邻而坐的沙米地国王,大耳方丈应声站起,向室内众人躬身一拜,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王厚心中暗笑:原來是他弘法,倒也有些意思。

    大殿的大门全部打开,众人坐在室内,正对着场地中央,直见大耳方丈缓步走下殿前台阶,沿着一条铺有大红地毯的通道,走向讲经台,广场上的人顿时静了下來,王厚暗忖:场地这么大,大耳方丈又洠в心诹Γ词谷⊙蝗肝奚膊豢赡苋弥谌硕继健

    正在这时,传來大耳方丈的声音。虽然说的是梵语,王厚听不懂,却能清晰地听到他说的话,心里暗自奇怪,仔细看去,这才注意到大耳僧人面向黄金宝塔,想必声音经过宝塔的扩散和放大;围墙四周又有莲花花瓣形状的物事,将声音折射回來,这样的设计倒也精巧。

    大耳方丈说了一通后,顿了顿,却用中国话说道:“诸位法师、诸位同修,今天我们在大施寺启讲佛法,过去十天,国王陛下倾竭国库,散尽钱财,分别向佛教、婆罗门教、耆那教以及众生,不分贵贱上下,惠施所有,真正体现大慈大悲和圆觉清净的境界,今天弘法又叫法施,由贫僧先來宣讲……”

    王厚这才明白,原來大耳方丈先用梵语说话,然后用中国话再说一遍,这样倒省去了别人翻译,其实不仅是古里国,大明永乐时期,除了朝鲜、日本、安南(今越南)、占城、暹罗等国通晓中国话外,因为国力强盛,另有六十多个国家向大明朝贡,中国话在这一时期,是通用的语种,所以大耳方丈才用两种语言说出。

    大耳方丈用梵语说了片刻,又用中国话念诵一段经文:“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王厚听不出经文的含义,瞥见海默住持、云相方丈不住点头,猜想应当是很重要的经文,直听大耳方丈解释道:“这一段话,贫僧的理解是,一切众生,都是爱欲心深重,都有虚妄不实的妄想心,必须要使他们灭除妄想心,令其超脱生死,得到解脱,但如果我们一心执著于度脱众生,还是洠芰煳颉匏粗纳仙凭辰纾鸵话愕某彰灾谏⑽蘖窖

    王厚心里一动,只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低头沉思起來:自己被胡俊绑架到避役岛上,听他讲到破解“无所回避”阵法:“阵法依托大树而设,我总想着绕开大树,不论向左或者向右,都会陷入八门,从而触发三奇六仪,好比雨水沿着屋面往下淌,又怎么能进入屋里,而我如果像眼前雨水这样击穿屋面,就能可以轻易进入屋里,所以我只要推倒大树,它就不会形成阵法,也就不会被阵法所伤!”

    那天中午,自己躺在竹床上,回味胡俊所说,又联想起铁萨罗的话:“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悟出就拿“无所回避”阵法來说,如果不去管它什么阵法不阵法,砍倒大树:“无所回避”自然也就成“无需回避”了, 而刚才大耳方丈所说,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所谓众生。虽然是指有生命的东西,但凡事都脱不了这个定式:如果对一个人、一件物或一桩事心存执著,就无法领悟“无所执著”,就会被人、事、物所困。

    先前,胡俊执著于破阵和复仇,弗罗兹执著于乔琳的垂青,陷入损人不利己的境地,就是我,在陷入陈雄设下的巨石阵,也是执著于想察探清楚,错失了出阵的最佳时机,差点令自己命丧当场。

    王厚垂着头,神游天外遐想翩翩,不知是感悟,还是在胡思乱想,忽然醒过神來,只听大耳僧人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说众生不要妄想执著,一切都是过眼云烟,都要拿得起放得下,阿弥陀佛!”

    在场上十多万人齐宣“阿弥陀佛”声中,大耳方丈向四方团团一拜,缓步走回大殿,进得大殿,向沙米地里国王、郑和深施一礼,又向众人合十后,坐回原位,王厚心里暗道:“如果不是那晚,撞见他和白眉僧人对圣女那般不堪,当真会以为他佛法高深……阿弥陀佛,我怎么能这样瞧不起法师呢?罪过罪过!”一面念着佛,一面期待着下一位谁來讲经,难道会是白眉僧人。

    沙米地国王对郑和笑道:“郑总兵,我原本安排了别的法师來弘法,不过,既然看到两位大师來此,何不请他们先來给我们讲一讲!”郑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來国王是要海默住持、云相方丈來弘法,当即询问:“不知云相方丈和海默住持,意下如何!”

    云相和海默毫无思想准备,但是对于佛法,两人就像家常便饭一般,闻言对望一眼,既然国王、郑总兵都这样说,哪好推辞,再说真要推辞不受,也是对佛不敬,云相起身道:“海默大师,不如我俩一起上场,随便说几句,可好!”

    王厚率先拍手叫好,心里却道:“两位大师可别像昨天在宝船上那样,说什么‘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张真人呢?’倘若这样争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就热闹了!”

    海默似乎瞧见王厚的心思,冲云相应道:“也好,说得不对的地方,请师兄指正!”云相倒洠в刑龌爸兄簦蛑谌斯戆莨秃D⒓绯隽舜蟮睢

    到了台上,两人并洠в姓驹诨平鸨λ埃葡嘣似鹉诹Γ统龌吧骸爸钗环ㄊΑ⒅钗煌蓿曳鹁旃耍液秃Dπ趾芨咝四苡胫钗唤涣鞣鸱ǎ钗欢继盗耍鸾淘谥泄治洗⒑捍⒉卮АK淙桓饔胁嘀兀炊荚诖罅胙铮渡桓衣襞幌胨狄患拢源藖砗椭钗唤涣鳎 

    声音远远传來,较之先前大耳方丈从宝塔中传递声音,要清晰许多,场上也愈发安静,直听云相续道:“贫僧的栖霞寺在南京,位置倒也优越,可是香客稀少,有一次,贫僧去江心洲的江心寺拜访好友,却意外发现那里尽管位置偏僻,交通不便,需要乘船才能到达寺里,尽管如此,庙里香火十分旺盛,贫僧非常诧异,不论位置、规模还是接待香客的诚意,栖霞寺都要优于江心寺,可为什么香火却远逊与它。

    “好友笑而不答,命人拿來佛签筒,让我抽上一签,于是我抽出一支,是个上上签,在好友的示意下,我又抽出一支,还是上上签,如此多次,抽出來的都是上上签,贫僧不由得诧异万分,问他为何要愚弄香客。

    “好友却笑着问我,香客为什么要來拜佛求佛,无非是为情所困,为名所扰,为利所侵,这才举棋不定,需要佛菩萨指点迷津,一支上上签,就像一道佛光,给他们坚定对情的信念,对名的态度,对利的追求!”

    说到这里,云相方丈顿了顿,方道:“我所说的,和刚才大施禅寺方丈所说‘无所执著’表面看起來似乎相反,其实并非如此,好友说的很有道理,世上一切事情,有的是一心向善,有的则是一念向恶,可见一念之差,就会产生截然不同的结果,佛法助人超脱轮回,首先就要引导众生一心向善,而上上签正是帮助他们摆脱困扰,以积极乐观的心态投入生活!”

    王厚听到这里,狠狠击了一下掌,赞道:“云相方丈这话说得太好了!”忽见众人齐齐看过來,知道自己这一掌击得太响,影响了众人听讲,忙收敛言行,不敢再发出声音。

    场上,海默住持听云相说罢,接道:“阿弥陀佛,云相师兄此言甚是,人生在世,无非有三态,人与自己是心态,人与人是世态,人与自然是生态,断尽烦恼,需要有正确的三态,生态是生,世态是存,而心态则是根本,我想接着云相师兄的话,说说人如何活在世上。

    “佛陀说过,世上有四种马:一是良马,不用扬鞭自奋蹄,与主人心意相通,前进后退,和主人配合得恰到好处,二是好马,看到主人的鞭子扬起來的影子,反应快捷,明白主人的心意,奔驰如飞,三是庸马,反应迟钝,直到主人的鞭子落到身上,打痛了它,才开始听从主人的指令,加快奔跑,最后一种则是驽马,鞭子打到身上,毫无知觉,直到主人盛怒之下,一顿猛打,彻骨之痛时才肯狂奔。

    “佛陀以四种马來比喻四种不同的众生,有的人能自觉自警世间变幻无常,自强不息,好比是良马,有的人看到花开花落,月圆月缺,才感悟到生命无常,人生苦短,及时鞭策自己,好比是好马,有的人则不同,他们非得在看到颠沛困顿,生死离别的痛苦后,才开始善待生命,好比是庸马,有的人则像是弩马,只到生命垂危之际,才悔恨洠в信Γ諄硎郎弦换兀欢磺卸家丫砹耍 

    说到这里,海默的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沧桑,场上众人的眼前仿佛浮现出景象:一个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生命即将风吹云散,脸上流露出不尽的遗憾与悔意,偏偏这个人生得与自己一模一样, 

第337章 佛法不深奥() 
海默住持以内力送出话语,声音极富穿透力,他所在的普济禅寺始建于唐咸通年间,明初,因为朱元璋海禁,寺院一度遭毁,直到永乐皇帝时才渐有恢复,此时由人及物,想起自己这些年的艰辛,话语中满是沧桑,感染着场上众人,一时间寂静一片,二十万人的广场,就连咳嗽之声都听不到。

    乔琳也像傻了一般,怔怔地想着心事,隔着青纱瞥了一眼王厚,见他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暗道:我一心放在他身上,可他却只将我当作“乔长老”、“好妹子”,即便同处一室,对我也洠в泄值木俣训浪拖衲擎迓恚钡轿依纤赖氖焙颍趴锨捉衣穑靠墒牵课艺獗沧右材训迷偃ゴ竺鳎裁床荒芟衷谇捉夷兀磕茄乙膊换崃粝禄诤蕖

    与乔琳离得不远的铁萨罗发觉乔琳有异,轻声叹道:“这位法师说得不错,生命无常,人生苦短,聪明的人就像良马、好马,能看透未來,及早防患于未然;而愚笨的人就像庸马、驽马,只看到眼前,全无进取之心,等大错铸成,已经悔之晚矣,这也正是菩萨畏因,众生畏果的道理!”

    他的话虽然说得很轻,因为外面的海默住持、云相方丈已经停止说话,正往回走,场上又无喧哗之声,所以室内众人全都听见,乔琳仿佛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暗忖:我把他当作弩马,而铁萨罗却说驽马只看到眼前,等大错铸成,后悔就晚了,到底他是驽马还是良马。

    王厚却浑然不觉,他一直在回味云相方丈所说的故事:“一支上上签,就如果一道佛光,给他们坚定对情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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