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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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一滴血而已。”莲花灯慢慢地说。
就这么简单?姬岚心下闪过一丝狐疑。
“绝对不可以!”剑魂的声音在姬岚神识里想起,“凡是要你血液为媒介的法术,大部分都跟元神之力有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要引出你体内的那股妖魔之力。”
姬岚低头望了一眼丹田之处,思绪却飞转起来……
五年来,修炼丝毫没有进展的原因,她最是清楚不过。她所吸收的所有灵气,都被这个寄居在她房子里的妖魔吸去,只要这个妖魔存在一天,恐怕她的修为,再也不会有任何进展了……
如果可以引出妖魔之力,她的修为,也就再也没有了阻碍,甚至可以依靠那些余下的液体,至少将境界提高到炼气后期。这样大的**,加上她想知的姬斐然的真相,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姬岚,不论是对你来说多么**的条件,你要知道,你体内的那个东西,一旦失去了控制,恐怕会祸害更多的修士。但你也要想清楚,如果他一直在你体内,你的修为……恐怕一世都会如此。”剑魂一下子读到了姬岚的神识,口气软了下来,不再劝阻,“但这是你的选择,我没有办法替你选。”
姬岚传音给剑魂:“但你恐怕是希望我拒绝他的,不是么?”
剑魂的神识暗淡下来,默不作声。
姬岚犹豫不决。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天生就不是圣母,有什么理由要帮一群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承担那么多?到最后,牺牲的是她,也根本没有人会同情她。
她慢慢地走向了莲花灯,传音道:“一滴血能做很多事。你若不更加详尽地解释清楚,我怎么能轻易答应你。”
姬岚刚说完,下一刻,她又感觉自己的神识抽离了身体,快要飞向一个很远的地方……
第五十二章 严师弃徒()
感觉到双脚落地,姬岚稳住了身子,发现自己站在大华山上。
一个身着黑衣,面容清秀俊逸,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人,向着姬岚神似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
姬岚惊愕了,那是她自落入莲花灯制造的幻境开始,第一次被人发现。
而那少年人居然用神识对姬岚传音过来:“从现在开始,你看到的,将是我的故事。”
一个电念从姬岚脑海中瞬过。这个少年人,竟是莲花灯的本尊?
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大华山,山还是原来的山,郁郁葱葱的松树林,波澜壮阔的云海。
只是,随着少年一路走过去,不见山门,不见钱来堂,只见一处矮矮瘦瘦的小茅屋。
茅屋前的那块石碑,倒是没有变,如今还竖在钱来堂的广场上。
少年走向茅屋。茅屋的门开着,里边一个青袍的老者正在打坐。远远望去,竟如此熟悉的两片浓浓的白眉,几乎遮住了他眯起的双眼。
姬岚望见那老者,只觉得像被一个雷劈中似的惊愕,双手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躲在桃木剑里的,白须苍苍的剑魂摸样。
如果剑魂不是雾化般透明的,那么跟这个白发的老者,没有丝毫区别。
如此说来,这里的一草一木,竟是几千年之前的摸样。
少年走进了茅屋,向老者恭敬地一跪,道:“松鹤子前辈,我请求您,收我为徒吧!”
这一句,更是如同一个雷似的在姬岚耳边炸开。
松鹤子?
剑派的开山祖师的师父?竟然就是他?
那个整天感染瞌睡虫,爱理不理,不闻世事,就爱躲在桃木剑里睡觉的剑魂?
松鹤子眼睛依旧闭着,口丝毫不动,却传音给少年,姬岚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的声音:“轩辕鸩,我已经说了许多次,你还是下山吧。”
轩辕鸩抬眼,望着松鹤子,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寒冷,冷到极点,却又收敛起来:“如果前辈不肯,那我就一直跪在这里,直到前辈愿意。”
“哎!”松鹤子叹了一口气,继续打坐,不理轩辕鸩。
“师父!”这个时候,一个一身白色衣袍的少年从门口进了小茅屋,手里还拎着一把扫帚,门外堆着一片枯黄的松针叶子。姬岚仔细一打量,这两个人的相貌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那少年笑盈盈地道:“不如师父您就收了哥哥做弟子吧。不然我们俩兄弟,你只收一个,那岂不是要我和哥哥一直分开?”
“镜儿。”松鹤子叹了一口气,向轩辕镜传音道,“你兄长跟你的心性截然不同。若我收了他,传他一身本事,却不用在正途,那岂不是为害天下?”
“怎么会呢,哥哥从来没有害过人,他不会是这样的人吧。”轩辕镜也传音给松鹤子道。
“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松鹤子传音道,“你心思单纯,就算别人想要害你,你也浑然不知,怎么会猜得出别人在想什么呢?”
“可是师父,您不是说,就算是再坏的人,也可以用善行渡化,让他不做坏事么?”轩辕镜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看着松鹤子。
一时间,他的话竟让松鹤子无言以对。松鹤子沉吟了一会,对轩辕鸩点了点头道:“我可以收你为徒……”
轩辕鸩漆深的目光中,显出一抹亮色,赶紧给松鹤子磕了一个头:“多谢师父!”
“我还没说完,你先别高兴太早。”松鹤子道,“我只会教你修心。但修道这一门,我只会传给镜儿。你若是愿意,再叫我师父不迟。”
轩辕鸩低下了头,目光中有一闪而过的一抹嫉妒和愤恨。但他最终合上眼,嘴角勾起地点了头:“是,师父!”
画面一瞬而过,茅屋外面已飘扬起了皑皑的雪花。一袭黑衣的轩辕鸩握着扫把,地上是一堆混着松针叶的积雪。而白衣的轩辕镜跟着松鹤子,在茅屋里面打坐。
轩辕鸩低着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上的积雪,一双冻得通红的手,紧紧握着扫把颤抖。
“为什么?他可以得到师父的真传,而我却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扫地,这不公平!”
轩辕鸩的手抖动得更剧烈了。许多年过去,他早已忍无可忍了。
这时,他隐约听得小茅屋里飘来松鹤子沉稳淡薄的声音:“镜儿,这两句口诀,你记好了。”
“是!”
“浴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用之不堇,绵绵呵若存。”
轩辕镜若有所思地在口中呢喃了一遍:“师父,镜儿不太明白呢……”
“你只需要记住,照着做就可以了。”
轩辕鸩听到这时,脑中思绪飞转。
如果没有猜错,这一句话讲的是道修的本质。
前半句,讲的是经过洗炼以后的元神拥有不死的力量。后半句,讲的怎么打开修道之门,运用天地之间连绵不绝的灵气。
“傻弟弟。”轩辕鸩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师父是在教你引气入体的方法呢。”比起轩辕镜,他的悟性要高出太多。只可惜,松鹤子有意什么都不教他。
轩辕鸩忽然愣了。既然他知道这方法,也就说明他也可以一试?
他知道,松鹤子身边一直有一块明镜,可以测出是不是有灵根。轩辕鸩曾经偷看过松鹤子给轩辕镜测过,那个时候明镜爆发出黑色,青色和红色三色的光泽,松鹤子就说轩辕镜是三系水木火灵根。
知道明镜就放在小茅屋里,轩辕鸩等松鹤子千载难逢的下山办事的机缘,悄悄地将学着那天看到的,将手放在明镜上。
瞬间,一条青色的光芒像光柱一样,直射入天际,轩辕鸩几乎不能分辨那有多高。
木系的天灵根!而且光芒如此之高,可见他的天赋,比轩辕镜高了十倍都不止!
轩辕鸩正在高兴之时,身边一个人影忽然晃过。随即一巴掌落到了他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疼。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劣徒!我就知道你心术不正!”松鹤子严厉地一喝,声音像一道雷劈中了他。
轩辕鸩跪倒在地上,浑身不停地颤抖:“师父!”
“你下山吧。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叫我师父。”松鹤子冰冷的声音,等于宣判了他死刑。
姬岚眼前的画面又一转,再看轩辕鸩时,他已经长大了不少,有了一张成熟男子的容貌。
第五十三章 黑煞之体()
轩辕鸩一袭黑袍,在一片黑暗的山洞里打着坐。
山洞之外,一片流光异彩的晚霞之下,竟然多出许多团染着黑雾般煞气的黑色云团,遮蔽了天空。黑云之间,隐约有一条黑色的蛟龙虚像,张牙舞爪地游动嬉闹,时而浮现,时而隐迹。
此时的轩辕鸩,刚刚突破了结丹期,成功结婴。那条黑色的蛟龙,就是他的守护神兽。
一阵强力的罡风往外翻腾,吹得四面洞窟呜呜有声。
轩辕鸩身上爆发出一阵耀目的金色灵光。而黑雾般的煞气,从山洞的地穴中层层冒起,弥漫向天空。
深吸了一口气,轩辕鸩渐渐睁开了眼,眼波漆深似海,又冰冷刺骨。他看着四面八方感觉有些不同的洞中风光,猛然爆发出一阵张狂的笑声。
惊起山林中的鸟,齐齐扑向苍天。
轩辕鸩眼中精光一闪,一阵低吟从喉中发出:“松鹤子,你一定没想到吧。哪怕我只是一介散修,也能比你的爱徒强上百倍。”
没有人指引,没有门派,也没有丹药,只有他一个人。硬是凭借一腔恨意,和报仇的决心,用天灵根的天资加上坚持不懈的毅力,轩辕鸩,在修炼了一百八十年之后,竟然成功结婴。
不止如此,他还成功领悟了后天的神通:黑煞之体。
那时,是在结丹的关卡,有一个空灵的声音问,你是为何而追求道?轩辕鸩毫无犹豫地答:因为恨。
他恨透了那个将他逐出师门的白眉老头。他恨弟弟,轻松地拥有了他想拥有的一切。
为何他将松鹤子的心意看得如此重要,甚至多过自己,而那个人却毫不在乎地将他一脚踢出师门。一百八十年来,从未有一个人关心过自己是生是死,感受如何。哪怕是他,哪怕是自己的弟弟。
他下定了决心。总有一天,他要让松鹤子后悔。
问道关卡一过,大道丹成,却多了一道煞气,始终笼罩着他的金丹。
轩辕鸩这才明白,他的恨意,竟然可以转为黑煞,提升修为。
“松鹤子,如果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一定会后悔的。”已经是结婴修士的轩辕鸩,心思起伏早已归为平淡,但说出这句话来时,他目光望着大华山的方向,一边大笑着,身体竟然忍不住微微颤抖。
步履一迈,早已行出千里。
大华山顶的那座小茅屋,还是原来的摸样。松鹤子在茅屋里打坐,忽然脸色一沉,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镜儿。”他唤了一声,外面一个白袍的少年,却依然是昔日天真好奇的神情。清澈的眼睛,装不下一丝灰尘。
“师父?”轩辕镜的肩头,站着许多只鸽子。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扫着地,肩头微微动着,鸽子却不飞走,依旧像站在一棵树干上一样站在他肩头。
师父说,这样的境界叫做自然。于是,他就每天载着鸽子扫地。
“我总觉得这里有点事情会发生。”松鹤子说着,手一扶,一直收在他身上的明镜落在了轩辕镜手里,“这一块护心明镜,是为师的法宝。你先戴着防身。”
“师父?到底是怎么了?”轩辕镜眨了眨眼。
松鹤子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煞气藏在这里。但愿是我的感觉错了。”
正想着,一阵诡异的黑风轻轻略过。顿时,松树上落下一簇针叶。
松鹤子双目中锐色一闪,腾地跃出了院子,向四周一环顾:“不知是哪位道友?既然来了,怎么不现身一见?”
轩辕鸩也不扭捏,大摇大摆地往松鹤子面前一站:“松鹤子,你可还认得我?”
松鹤子的目光在黑衣上停留片刻,看着他的面庞,眼波中露出一丝惊愕:“你……竟然结婴了?只用了一百八十年?”
轩辕鸩用神识一扫小茅屋里的轩辕镜:“是啊,您的爱徒只有结丹初期。你是不是感到一点点的后悔呢?”
“哥哥!”本来躲在小茅屋里的轩辕镜,已经兴奋地跑出来,一把抱住了轩辕鸩,“太好了!你可上山了,这么多年想死我了,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轩辕鸩垂眼一看像小鸡一样吊在他肩头的白衣少年,眼波中的黑煞忽然破冰,露出一点点的温柔。可他又冷着脸,举起手来,把轩辕镜从他肩头拎起来,很轻松地扔了出去。
对于元婴修士来说,力拔千钧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何况只是一个人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