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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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船近了些后,丁宫艾发觉不对了,这船帆与他此前见过的船帆都不一样,便是那些大食人,也没有这般古怪的海船。
倒是有些象数月之前在悬岛见着的那小帆船。
想到那小帆船,丁宫艾便觉得头皮发麻,心里那种不祥之感更为强烈,他咽了口口水,果断地道:“停、停桨,且、且、且再看看!”
那帆船船速极快,初看时还只是海天之际的一个影子,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能看得清全貌,再过了片刻,丁宫艾便看清了那船头挺出的撞角与船两侧树起的拍杆,这可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商船,而是实打实的战船!
“跑……快跑!”丁宫艾大喊道。
只是另一艘船与他相隔较远,他这船已经开始调头,另一艘船上的海贼才反应过来。他们正手忙脚乱地转向调帆,那帆船上已经传来一声轰响,一个大陶罐子模样的东西被抛了过来,虽说这玩意扔得不准,落到距海贼船足有二十丈外的地方,可还是将海贼们吓了一跳。
这可是大宋禁军水战利器霹雳炮,这艘大船,难道说便是大宋水军战舰?
不待丁宫艾想明白,那船上又是一声轰响,第二个陶罐发了过来,接着是第三、第四个,等到第五个时,这由固定在船首处的小型抛石机抛出的陶罐总算砸中了目标。丁宫艾眼睁眼看着那艘被砸中的海贼船上腾起一团白灰,紧接着火蛇狂舞,浓烟也升了起来。
那些海贼一面要闭着眼躲石灰,另一面要浇水灭火,忙成一团糟。丁宫艾情知无可挽回了,也不顾它,只是对着自己这艘船上的海贼大叫:“快划,快划,快走!”
别人是越急越口吃,他倒是越急说得越利索,被他催促着,这艘海贼船终于完成转向升帆加速,因值着顺风,船上又空荡荡的没有什么载重,故此船速极快,瞬间便远扬而去。
站在船尾,丁宫艾面色苍白地看着大船一头扎在后面那艘海贼船上,锋利的撞角几乎将那艘被抛下的海贼船粉碎,不待海贼们抹去眼前的石灰粉末,弓弦声大作,十余枝箭居高临下射了出来,将另一艘船上的海贼纷纷钉死。
海贼们甚至连象样的逃遁都没来得及,便在倾刻间成了尸体。
“快,快划!”
若不是那艘大船与海贼船纠缠在一起,丁宫艾可以肯定,他用不了多久便会追上来。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乞求上天来得风力更大些,让他好在对方摆脱之前脱离对方的视线。幸好这是大海,对方无法循迹追踪,否则以那艘船的速度,丁宫艾毫不怀疑,自己就是先出出两三个时辰,对方也能追得上来。
他的乞求似乎灵验了,一阵疾风呼啸而来,夹杂着零星的雨点。丁宫艾大喜,虽说看天色可能会有风暴,可是他在风暴中未必送命,若是被那大船追上,却是必定会丢了性命。
这种喜悦,甚至令他忘了还扔在老巢里的财物,这是数年来他积攒下的财货,原本是备着今后回到倭国大用的。
“致远号”上的水手毕竟是新近操纵这等型号的海船,驶驭之时还不能做到得心应手,进退尚不自如,故此会与海贼船纠缠在一起,好半晌才摆脱开来。见另一艘海贼船已是逃之夭夭,水军都是顿足捶胸:这等轻易的厮杀,无须冒着性命之险,那些逃走的海贼,可不是会走路的铜钱么!
“那些屋子就是海贼巢穴,他们逃得匆忙,打劫来的财货定然还在。我家主人说了,凡有缴获,一半归诸位,一半归上回死伤的弟兄。”此时正是收揽人心之时,赵子曰不失时机地道:“我家主人最是豪爽仁义的,诸位若是不愿在军中呆了,我家主人愿重金相迎!”
听得他当着自家面挖起沿海制置使的墙脚来,林夕唯有苦笑,如今大宋滥发交钞,禁军日子也是难过,象他们沿海制置使,若不自家寻些路子,就连家中衣食也难以周全。那些水军士卒听了赵子曰的话都是大声应诺,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去了军籍,悬岛上的生意众人都见着,若能真的投到江南制造局去,比如今当个穷军汉可要强上数十倍!
船靠岸之后,在邓肯指引下,众人于那些高脚木屋中大肆抽索,倒也寻出不少财物,仅是金银铜钱,便值六千余贯,再加上些绸缎绢帛与珠宝首饰,足共约值万贯。计算出数目后,船上水军更是欢声雷动,赵子曰方才应承过其中一半归他们的,他们八十人分五千贯,每人能得六十贯以上,这可是实打实的金银铜钱,而不是不值钱的交子!
“这些海贼也是穷的,不过万贯……”赵子曰却在心里嘀咕了句,然后看着邓肯:“他们还有巢穴么?”
“丁宫艾出手大方,这几年他做得谨慎,因此没落下多少钱财。”邓肯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便烧了,免得此处又成了海贼巢穴!”赵子曰下令道。
清剿完丁宫艾一伙,虽然首恶再次逃走,不过众人满载而归,也不觉得失望。回到被赵子曰称为“淡水”的地方,众人歇息了两日,在淡水河北岸也建起了三座高脚木屋,留下十余人看守后启程回悬山。
回程逆风,没有来时那般迅速,花了足足十一日,才到了悬岛。当灯塔上了望的李邺见着这船时,高兴得几乎要从灯塔上跳下来。他飞奔而下,跑进寨子中间的屋子,这本是赵子曰的住处,如今赵与莒正呆在其中。
当李邺进来时,赵与莒仍如他常见的那般,撑着下巴靠着书桌,仿佛是在想什么心事。在旁边,杨妙真嘟着嘴,一双妙目瞄来瞄去,见着李邺进来,立刻一亮:“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邺不喜欢这个女子,虽然在杨妙真手下吃过两回亏后,他对杨妙真的身手极是钦佩,但总觉得她跟在赵与莒身边,性子过于毛躁,与赵与莒的沉稳冷静格格不入。
他没有理睬杨妙真,而是向赵一莒施礼道:“大郎,致远号回来了!”
赵与莒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头痛之中,那种头痛欲裂的痛苦,近来极为频繁的出现,让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否得了脑瘤。这个时代,可没有后世的医疗手段,若真是脑瘤的话,几乎是无药可治了。
因此,李邺说话时他觉得很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李邺说的是什么。由衷的喜悦自心底涌了出来,让他觉得头痛减轻了,他腾地站了起来,快步来到李邺面前:“致远号真的回来了?”
“回来了!我在灯塔上望着,一切如常!”李邺用力点头道。
赵与莒一路小跑地出了门,将李邺与杨妙真都扔在了身后,二人对望了一眼,李邺在心里哼了声,觉得这女子满脸惊诧的神情让他反感,杨妙真却是直脾气,心里想了什么便问了出来:“你家主人一向是不动声色的,和我们山里的老道人一般模样,怎么听得那致远号的消息会如此失态?”
李邺仍未理睬她,转身跟在赵与莒的身后。杨妙真跺了跺脚,愤愤地念叨道:“主仆都是一个德性!”
赵与莒奔了足有五十丈,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不由得哑然一笑,接近青春期了,身体各方面都开始起反应,就连自己的性子,也比以往要冲动些,那些激素对人的影响,果然是大呢。
他收住步子,不一会儿,李邺赶了上来,见着小主人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心中也有些嘀咕。他见着赵与莒激动的次数也是不多,象上次海贼来袭,虽说熟悉赵与莒的义学少年们都能体会到他的愤怒,可那时还没有怎么表露出来,今天致远号归来,赵与莒却激动得近乎失控了。
“大郎为何会如此高兴,虽说赵子曰、李一挝他们平安归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高兴成这般模样……”
李邺此时尚不知致远号平安归来对赵与莒意味着什么,故此才会有这种疑问,多年之后再想起此事,他就不觉得奇怪了。
“致远号”靠岸,前来观看的人不少,除了那些在作坊中抽不开身的外,船场的船匠、码头的肩夫、寨子的护卫,几乎都聚拢了过来。第一个下船的是林夕,他今年也已经三十,虽说不曾娶亲,但比起几年前要沉稳得多了。在他之后是赵子曰,他脸上挂着笑,老远看到自家小主人,悄悄行了礼,做了一个万事顺利的手式。
这个手式让赵与莒心中最后的担心也放了下来,一丝浅笑浮现在他唇际,虽然时间很短,恰好被赶上来的杨妙真看到了。杨妙真极是好奇,在她心中,这位高深莫测、自称能为她兄长数万部下安排生路的少年,一向不会笑的。
回到屋中之后,赵子曰将流求岛上事情一一禀过,然后对赵与莒道:“我瞧那淡水河边的土地,都是极肥沃的,若能开垦出来,不知可以养活多少人。那地方又有河有港,正适合大郎所需,如今我们有了新船,往来不过半月功夫,也算是便利。”
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了,这些年跟着赵与莒,早让他明白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比起有时倚老卖老而多嘴的赵喜,更要合赵与莒心意。
“那里气候也是很好的,几乎没有冬天,种上水稻一年两熟轻而易举,濒海可以捕鱼,除了最初一年外,此后的食物都不须自外运入。”赵与莒自己补充道。
他说这话时,看的是杨妙真,杨妙真先是发愣,然后终于明白,瞪大了一双妙目:“你、你、你是说……”
“我要将你兄长的部曲尽数运到那去,那里叫淡水,他们日后在那里生息。”赵与莒抿了一下嘴:“四娘子,明日就请你与你舅父北上,联络你兄长旧部,我想办法将他们接下船,先送来悬岛,再从此处转送淡水。”
“你方才那般高兴,竟然是为了我?”
让赵与莒想不明白的是,杨妙真此时完全没把他的计划听进去,脱口问出的竟是这样一句话。赵与莒、赵子曰与李邺都是呆了,当赵与莒回过神来时,赵子曰偏过脸去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李邺却觉得嗓子痒痒的想要咳嗽。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兄长数万部曲。”赵与莒平静地说道。
女孩的心思是最怪异的,赵与莒越是否认,杨妙真却越觉得他是为了自己。如果不是为了她,那数千人与赵与莒又无亲无故,他何必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救援,还专门寻了个大岛安置他们!
她心中极为感动,以往她只是觉得,象她兄长那样勇武过人慷慨豪迈才是英雄人物,所以见着李全就有些钦佩,现在想来,跟眼前这少年比起,她兄长和李全都只能算是一勇之夫了。
“金国水军……”赵子曰有些担忧:“大宋水军那里也不好过……”
“大宋水军无防,沿海制置使上下,我都让九哥去打点了。”赵与莒笑了笑:“若是顺利,到时他们随我们北上,接着人后护送南下。有他们在,金国水军那两三只破船,想必是不敢跟来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99章 五十六、艾杀蓬蒿来此土()
(标题注1)
阿茅将自己挂在树梢上,借着枝叶的掩护,远远地观察着那群人。
虽说明白他们无恶意,也觉得他们有些傻,可阿茅还是很谨慎,这些人手中的刀剑斧头都是极锋利的,阿茅亲眼见着他们用两个人拉着的铁器,将一人也抱不过来的大树伐倒(注2)。虽说自家部落也有铁器,可做得象这些人一般精巧的却少。
那艘大船将那群人中的大部分都载走了,只留下了十余个,可是这十余个人都有锋利的武器,每日值守森严,阿茅便是有心去偷他们一样工具来,也寻不着机会。更何况土人淳朴,根本没有偷窃的概念,让阿茅时时关注这些人的原因,无非是好奇罢了。
这日大船又驶了回来,载来了数十个人,他们先是在河湾水缓处寻了个地方,开始往水中打桩。阿茅并不知道他们是在建码头,只是为着这些被族长称为“宋人”的外来者手中的各式各样的工具着迷。
若是自家部落有这些工具,那该有多好。
不过阿茅也知道,这些工具不是那些绸缎、瓷器,仅用鹿皮鹿角,是无法换来的。
胡义辰用手按了按钉好的木板,觉得还不错,便大声道:“诸位再加把劲,在日落前便将码头建起来,致远号能泊住下货,咱们今晚便大酒大肉管吃个够!”
“胡管事不用多说,咱们自会效死力,都是自己人。”来的都是江南制造局的工匠,受了江南制造局重金的,因此很是上心。
一个简易码头,又有几十号人一齐上阵,因此进度比胡义辰想得还要快,在刻钟时间下午三时,这码头便建成了。“致远号”靠上码头,又是几十号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