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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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目光停在程珌身上。
“程卿,所有的信件朕都看过,其余人都好说,唯有卿之信,颇有为史弥远不平之意啊。”
程珌的面色立刻变得雪白,当初史弥远令他草拟矫诏,许他以参政之职,事成后也果如其言,给了他一个礼部尚书。只是随着崔与之为相,他又在迎取杨妃和上尊号这两件事情上不称天子之意,而且崔与之弟子洪咨夔成为礼部侍郎又让他感觉到巨大的威胁,因此,在与史嵩之的信件中,颇有些怨愤之语。大宋虽然不以言杀士大夫,但并不意味着对天子有怨愤之语就可免责,很简单的一个例子,苏轼在乌台诗案中之所以会下狱,便是被人攻击他诗中有怨愤之意。
赵与莒在此说他有为史弥远不平之意,已经算是相当和缓了,若是他的怨愤之语被御史台的言官得知,那些人很乐意以扳倒一个尚书为自己的功绩。
一瞬间,程珌汗如泉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免去程珌礼部尚书之职,勒令致仕,诸卿以为如何?”赵与莒移看目光,看向崔与之。
没有人回答,此时有资格出言的,只有崔与之等人,过了好一会儿,崔与之觉得这得罪人的活计又只有自己替天子担了,便行礼道:“陛下圣裁,臣附议。”
赵与莒又看向郑清之,郑清之算是他在内阁中的重要棋子,倒不能轻易罢免,而且崔与之为相,那么无论是从避嫌的角度,还是从防止一家独大的角度,赵与莒都不可能将礼部交给他的学生洪咨夔。
“郑清之交结匪类,罚俸半年,转任礼部侍郎暂摄尚书职。”赵与莒道。
这看上去是降了郑清之官职,实际上众人都明白,只要有了个借口,郑清之的“暂摄”立刻会被去掉,实际上并无升降。这让众臣都是松了口气,因为郑清之既未重罚,那么他们与郑清之情形相差无几,自然也不会重罚了。
“朕为岳飞立庙,许世代承袭忠武公之爵,去岳珂兵部职司,改为同签枢密院事,承袭忠武公,如何?”
这个任免在群臣意料之中,便是岳珂自己,也知道如今自己已经不适合担任兵部主职,闻言之后拜倒道:“臣谢陛下厚恩!”
“魏了翁、乔行简误结匪类,所信非人,各罚俸半年,你二人是否服气?”
魏了翁和乔行简都是拜倒受罚,大宋待臣子宽厚,这罚俸半年算不得什么重罚。
赵与莒最后转向葛洪,葛洪垂目不语,静候处置。赵与莒思虑再三,葛洪是参知政事,在所有信件中,他是唯一告诫史嵩之当忠心为国,赞他素有大才,只须保持忠义之心终会有为天子大用之日者。虽然赵与莒对葛洪并不是非常欢喜,但他也知道,群臣中必须要有葛洪这样的人存在,否则崔与之是个老滑头,薛极又一昧迎合,自己若是做错什么事情,便会没有人极言相谏了。
“葛卿给史嵩之之信中激以忠义,只可惜史逆不曾为卿所动。”良久之后,赵与莒道:“卿未曾及时发觉史逆逆谋,虽有过失,但以忠义激之,没有功劳亦有苦劳,朕便不追究你了。”
葛洪深拜下去,谢恩起身,与乔行简交换了一个眼神。乔行简淡淡地笑了,而葛洪脸上却没有因为天子不追究而轻松下来,相反,他神情更是沉重。
“如今兵部、工部都出了缺,诸卿说说,当以何人任之?”在程珌、岳珂等离去后,赵与莒又问道。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这可是两个六部主官之职,当今天子勤于政务,但对于任免官员上做得比较保守,象吏部,其空缺直至今日也没有安排,只让薛极代理。这两个空出来的六部主官,工部事务并不太多,故此众人不是十分重视,只有兵部,关系到大宋百万禁军、厢军,又值兵制改革之时,故此忠于国事者希望能任用一个能臣,而自私自利者则盘算着任用谁对自己最为有利。
“兵部上,臣有一人选……”崔与之迟疑了会儿道。
“哦,卿且说来。”赵与莒道。
“前淮西制置使赵善湘可任兵部。”略一迟疑之后,崔与之道。
众人都是变了脸色,与史嵩之一样,赵善湘也是史党于地方上的实力派,在李全南下时,为围堵李全,被赵与莒委派为淮西制置使,而真德秀被作为两淮制置使之后,他这个淮西制置使便已经被免,如今在临安城中挂了个虚衔。前面一个史党中的史嵩之谋乱方平,崔与之又将赵善湘推出来,这不分明是自讨无趣么。
但是赵与莒却不这样看。
赵善湘久镇江北,知晓兵事,熟悉大宋军制,而且他又是宗室,与史嵩之完全不同,他的忠诚没有问题。将他推上兵部的位置,对于解决史党在禁军、厢军中盘根错节的关系,有极大的帮助,至少可以安抚史党中人,让他们知道只要无罪,便不会因为史嵩之之事受到牵连。
而且,如今情形之下,崔与之举荐谁来主持兵部,都绕不开近卫军这个大问题,兵部与近卫军的关系一直让群臣伤脑筋,如今天子健康,近卫军自然服膺,可数十载之后,天子若是不在了,这支游离于大宋体制外的强兵又会如何,是否会象忠于当今天子一般忠于他的继任者么,这是一个不得不深思的问题。赵善湘身为宗室,与天子交涉此事,要比普通臣子更为方便。
这个人选也出乎赵与莒意料,错愕片刻之后,赵与莒心中犹豫不决,好一会儿,他问道:“葛卿之意呢?”
葛洪看了乔行简一眼,乔行简神情专注,葛洪用力点了点头:“臣附议。”
乔行简眼中明显掠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只是一闪而过,葛洪发觉之后,心中禁不住有些快意。
“臣无异议。”当赵与莒问到薛极时,他毫不犹豫地说道。兵部职司事关重大,兵制改革期间又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职务,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举荐之人免不了也要受到追责,故此,这个人情倒不如留给崔与之去做。
众臣都无异议,赵与莒点了点头,兵部尚书之职便算是定了下来,接下来是工部。赵与莒笑着问郑清之道:“郑卿,你这工部职司,由谁人继任较好?”
郑清之沉吟了会儿,终于道:“臣荐现国子监祭酒乔行简。”
这又是一个出人意料的举荐,葛洪瞪大眼睛,只觉不可思议,乔行简危襟正座,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赵与莒看了他一眼,对于乔行简,他并没有什么恶感,只是由郑清之举荐,让他多少有些觉得荒唐。
在他穿越的历史中,正是乔行简使坏,郑清之才被罢相闲置。
对于工部这个职司,其余人都觉得无所谓,薛极虽然想反对,但念及郑清之与赵与莒的关系,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乔卿,你自己意下如何?”赵与莒犹豫了会儿,然后问乔行简道。
“臣对工部之事并不善长。”乔行简第一句话让人以为他要推辞,但第二句话众人都是色变:“故此,若天子以臣为工部尚书,臣请自博雅楼学士中遴选贤能为侍郎,以补臣之所短。”
“妙!”所有人都暗想。
“好,那便如此!”听得这般,赵与莒立刻拍板道。
随着这个人事任免的确定,出身流求的官员正式进入大宋中枢,天子借着这个机会,又一次加强了皇权,相权与皇权比更弱了。
出了皇宫,葛洪唤住乔行简,二人并肩而行,却都没有说话,到分手时,葛洪才叹息道:“寿明贤弟好手段,承你之情,只是……寿明,但愿你能就此住手,莫要再玩火了!”
乔行简微微一笑,却未回答。
二人出了宫门,相互揖别,在距离他们百丈之外,霍重城眯着眼,看着他们。
“此二人不可疏忽,一日十二时辰二十四钟点,我不管你们用何种方法,都得盯得紧紧的,他们吃了什么东西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我都要知道,你二人可明白?”
“是!”
在他身后,张兴培与唐凡二人低声应是。
(修改加入:今晚也不会有加更,莫等,莫等,汗。)
第269章 二二六、名动远蕃光明王()
杰肯斯凯•穆罕默德抬起头来,仰望着这座壮丽的城市,他几乎有种跪下膜拜的冲动。
“真主啊,这世界之上,竟然有繁华如此的城市,就是巴格达与大马士革加起来,也不如他的一半繁华!”
杰肯斯凯的夸耀多少掺杂了一些他身为商人喜好吹嘘的通病在里面,虽然临安确实是现在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但巴格达、君斯坦丁堡,也都是可以同她相提并论的名城。但是,和这些城市相比,在临安外围新兴的那些三到四层的工厂宿舍,实在是漂亮得让杰肯斯凯惊呼不已。
大宋炎黄二年三月,来自大食的商人杰肯斯凯•穆罕默德第一次来到大宋都城临安。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晴朗春日,无数人匆匆忙忙行走在街道之上,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在催促着他们。杰肯斯凯在码头上呆呆地等了许久,直到这座庞大城市带给他的冲击全部消化,这才回过头来。
“孟审言,你真的能让我见着大宋的皇帝,那位传说中的光明之王?”
杰肯斯凯并不熟悉孟希声,否则便不会说出这般话来。
孟希声也很惊讶临安的变化,华亭府民变后,为了让失地流民能有活路,赵与莒用内库之钱——实际上就是预支了炎黄元年他私人产业的利润,在临安城墙之外建了这些房屋,至于临安城内,出于未来的长远考虑,赵与莒已经下令禁止建新式建筑,以保持文化特色了。
短短半年间,临安城中有屋住、有活计可做,吸引了附近州府无数失地农民,而工部所属劝业司派出的使官,更是将遥远的江南西路、荆湖路流民引至临安、徐州等新兴工业城市。临安城如今登记在册的人口,已经超过一百八十万,而其中有近十五万是这半年来涌入的。河运的发达,使得这种大规模移民成为可能,故此迁移的速度还在增加。人口的增长,实得临安商贸更为发达,而商贸的发达,又促进运输业的进步。
临安城外的路面也实现了硬化,不过不再是纯混凝土路面。徐州的炼焦煤产业发展起来之后,大量的煤沥青便被利用来铺路,虽然赵与莒再三告诫这些煤沥青有毒,并且用在工程建设上不如天然沥青,但是仍然阻挡不住百姓对硬化路面的热情。这条路一直延伸到华亭府和庆元府、镇江府,并且将继续延伸。
“呜——”
汽笛声响起,杰肯斯凯回过头去,另一艘大轮船正在靠港。
他们乘坐而来的“远洋号”是第一艘投入运营的蒸汽轮船,专门负责广州、泉州、淡水、庆元和临安之间的客运,它也是轮船招商局第一艘投入海运的客船。除了这艘船外,轮船招商局还另有一艘蒸汽客货两用船“东海号”,跑的是临安、倭国、高丽的三角航线。现在鸣笛靠港的正是东海号,杰肯斯凯望了好一会儿,码头上转眼间又挤满了人,紧接着是两队仪仗自船上下来,杰肯斯凯有些惊讶,问孟希声道:“孟审言,那是什么大人物么?”
“他们算什么大人物?”孟希声摇了摇头:“倭国与高丽的使者罢了。”
杰肯斯凯并不是对东方一无所知的商人,知道倭国与高丽也算是两个大国,他们派遣使者到大宋来,一定是为了朝贡。
“贵国万邦来朝,真是气概不凡,气概不凡啊。”杰肯斯凯笑道。
孟希声摇了摇头,却没有作声,如今天子可不在乎万邦来朝不来朝,这高丽、倭国使者,想要象以前那样借着朝贡之名来行发财之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宋炎黄元年是动荡不安的一年,天子在这一年中,攘除忧患,不仅外去强敌,而且内部变革也出人意料的顺利,不仅将叛乱的流民流放到了南洋——虽然赵与莒口中说要将他们流放到新洲,但考虑到新洲太大不利于管理,所以实际上是被放逐到了苏禄,那里大片的橡胶林正需要勤勤恳恳的劳动力,而不是懒洋洋的土人,而且还首次将流求官员引入内阁,萧伯朗因为有大宋秀才的身份,故此被任命为工部侍郎,帮助新任工部尚书乔行简。但事实上萧伯朗还在流求研究蒸汽机车,并没有到任,只是让博雅楼几位与工程制造有关的学士轮流代署其职。身为工部主官的乔行简支持这一措施,崔与之在这个问题上与天子达成了妥协,而薛极唯天子马首是瞻,只余一个葛洪还保留意见,但是乔行简的存在,又让他无法表示自己的反对。
炎黄二年新年之际,麻逸、苏禄两国献土,赵与莒正式下诏,改麻逸、苏禄两个属国为麻逸行省、苏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