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慕先生-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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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讽刺说的这些话,只是现在,他作为他最好的兄弟,似乎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慕星崇痛苦,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但是如果他不这么做,他只会更痛苦。
慕星崇这次没再说话了。黑色的衣服衬得他脸白皙得没有一点血色,过了很久,他模模糊糊听见顾默问了自己一句,
“她值吗?”
慕星崇这一次没有回答。
仰面,继续灌给自己一口酒。
为她,千千万万遍,
为她,岁岁复年年,
值吗?
“你可以不要你的手吗?”慕星崇拿着酒杯忽然这样说了一句,
“不要你的肺,不要你的胃,不要你的身体任何一个器官……”
“这些年,她已经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忘记她,我做不到。”
……
慕星崇这一晚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终于。到最后的时候,一切不出顾默所料,他的头像要裂掉一样开始疼了起来。
顾默一看出他不对劲,第一时间就把药还有止疼片都递了上去,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声气,
“你说你这又是何苦。本来就刚从医院里出来,身体就是用来糟蹋的是么。”
“她就是一个女人,女人至于让你这样?”
………………
………………
同时不同地,同样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还有余秋叶。
整个卧室暗无天日,星空早早睡着了,她一个人躺在巨大的双人床卧室里。安静的就像一座坟墓。
脸上的肿痛过了一天,丝毫没有缓解,她也没有心情去关注。
今天和慕星崇吵架,本来心情就抑郁,碰上这几天生理期,浑身绞痛的难以复加。
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碰那袋东西了。
昨晚,为了研究那么里面到底是什么成分,什么症状。余秋叶取了大概几毫克的量,让自己做活人试验。
本来这种剂量,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至于说作用太明显的。偏偏那东西药性就是那么的强,她昨晚刚服下去,整个人就像肠子胃都要断开一样剧痛。
后来,她是吃了上次她导师留给她的那几颗“救命药”,她才暂时缓解住疼痛的。
然后才陪慕星崇去医院,又跟顾默那样对峙。
只是到了凌晨,这种疼痛再一次更加剧烈的朝她袭来。
她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提前一个人回山府别墅的。
……
秋叶死死捂着自己腹部,整个人蜷缩在深色的床单上。她黑色的发和被疼逼出的眼泪混在一起,整个人虚弱的好像随时都能死去,
静谧的夜色中,只有女人痛苦的喘息,还有若隐若无疼痛的抽噎,在静静流淌。
快死了吗?
也许是吧。
她是女人,女人天生怕疼,她也不例外。
女人也天生容易害怕,她更不例外。
她像是被死神拉到了边缘,一个人绝望的面对着这一切、那么孤立无援。
可一旦当她想到自己现在所受的这些苦痛,都可以让他免于遭受这些痛苦,她又有些欣慰。
攥紧床单,泪不断涌出,表情却越发坚强了起来。
…………
…………
慕星崇这一晚彻夜未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在茄房的沙发上。
满地的空酒瓶,烟蒂,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他身上披着一大片白色羊绒毯,温度很舒适。
宿醉的头痛还没有消散,他刚一起身,就看到茶几上昨晚顾默留下来的醒酒药还有止痛片。
他看了看,收回口袋里,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他。
上车的时候,司机在车子后视镜打量了他两眼,
“慕先生,现在是回山府吗?”
“不。”
慕星崇毫不犹豫的打断,“直接去公司。”
“好。”
“还有——”
男人说着,语气彻底沉下来,“这段时间我会住在慕家老宅,你回山府把我书房里的文件拿过来。”
司机愣了一秒,但很快也回答道一个字,“好。”
……
秋叶生不如死的过了八个小时。八个小时以后,症状会有些缓解。等她痛感终于缓解能够睡下去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发白。
这一觉睡得不好,整个胃感觉都是绞着的。而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也只是过了三个小时而已。
醒来就看见慕星崇的车停在院子里。
她愣了一秒,下意识就第一时间撑着自己从床上站起,甚至连拖鞋都没有穿,跌跌撞撞就跑下楼去——
跑到楼梯口的时候,她看到了慕星崇司机的脸。司机看到她以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讪讪的就对她说,
“太太,慕总让我回来拿他的办公文件,还有……接小少爷回去。”
第116章 116:秋叶,你忍着,我不会让你有事(5000)()
秋叶一下子脸就白了下去。
“你说什么?小少爷不能跟你走!”
余秋叶踽踽独行七年,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星空。这七年,没有哪一天,他们母子是分开来过的。
“对不起,这是慕总的意思。”
保镖说了一句,然后一言不发的就开始绕过她上楼—醢—
“艾姐,管家……”
她一身白色的睡衣显得那么苍白,“艾姐,你帮帮我,星空不能离开我,你知道的,嗯?”
艾晴看着脸色异常苍白的太太叹了一口气,眼睛没有躲闪,但嘴唇也没有回答缇。
“艾姐,你知道我儿子是有自闭症的,你……明白的,对不对?”
余秋叶一直觉得艾晴是个很通透的人,也许具体的事她并不清楚,但她一直相信,这是整个山府别墅里除慕星崇以外唯一一个最明白她的人。
事实上,艾晴确实明白,但她忘不了昨晚慕星崇和余秋叶在楼上争吵的架势,
她可不敢跟慕星崇造次。
“对不起,太太,这是先生的意思。”
余秋叶一下子心如死灰,放开他们就朝楼上奔去。
而当她连楼梯都没有跑上去几步的时候,熟睡中的孩子已经被另外几个佣人抱着下来了。
“星空!”
她想要阻止,然而一个女人的力量何其单薄,她很快就被他们彻底甩开了。
追上车的时候,保镖实在不忍心,降下车窗对外面随时好像都要哭出来的女人说,
“慕太太……对不起,但是我认为,如果您愿意和慕总说说好话,他应该不至于这么狠心的。”
余秋叶这次沉默了。
伸出去的手也收回来,脸色降得惨白。
“我跟你一起去。”
过了几秒,她还是下了决心。
………………
车子围绕盘山公路然后上了一个私家栈道,这个栈道是慕家长辈以前修建的,从上路之前就有门卫看守。
也就是说,这一整座山,都被他们慕氏承包了。
这不是秋叶第一次来这里,慕家老宅依山傍水,沿着蜿蜒栈道到达半山腰那栋法式lavie临水而居,6000平方米的法式大花园,相当气派。
余秋叶跟着保镖后面走进去,映入眼帘就是熟悉的巨**式吊灯。
这个地方,对她而言有美好,也有不堪。但她现在既然已经决定站在这里,那唯一的目的就是接回星空,
顺便,安抚慕星崇。
女人走路声音带有女性特征的单鞋踩上大厅大理石地砖上,几乎是一瞬,优雅慵懒的嗓音就从挑空二楼走廊里慢慢的传来,
“把慕太太送回去。”
“……”
保镖左右为难,秋叶脸色一沉,抬脚就走上前去,“阿崇……”
“你们听不见吗?”
男人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保镖尴尬的迎上来,“太太……”
秋叶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开口,“阿崇,我真的有事和你说,你能不能不要……”
“有事?什么事?”
慕星崇这时挺拔的身影已经站在旋转楼梯的楼梯口。一身高雅的白色,显得整个人更加孤冷。
他一步一步的走下来,“说你为什么给我下毒吗?”
“……”
秋叶无言以对,看了一眼正在悠悠转醒的儿子,上前一步对上他的视线,
“你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跟你说吗?”
………………
二楼慕星崇主卧。
这是余秋叶在这座别墅里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那段时间,她在这里做保姆,最常逗留的就是他的卧室。
那时候他就什么也不让她干,美名其曰“请她来卧室里整理床铺”,其实就把她压在床上做一些偷尝禁果的事。
秋叶看着熟悉的环境有些发怔,过了几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慕星崇,星空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话说出来男人就冷笑,“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不是……”
秋叶下意识辩解,“但是……你以前不是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我和你结婚,星空的抚养权就永远属于我吗?”
那时在民政局,她和霍远洋一手刚办完离婚,慕星崇就要挟她一手办结婚,
当初被要挟,唯一的要求也就是星空的抚养权而已,那时,他给的回答就是
[永远属于你]
“你答应我的事还多了去了,你又做到了哪件?”
秋叶这下无言以对。她一向知道,这个男人刻薄起来绝对不留情面。她这次真的触犯到了他底线,他就不会再对她那么宽容。
“阿崇,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
她无声无息的叹气,这样折磨,这样误解,这样隐瞒,让她也身心具疲。
“哪样?”
他冰冷而笑,“我离你远远的,不打扰你,不烦你,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秋叶这次彻底沉默不说话了。
他们原本就有太多误会,现在越积越深,就像冰冻了很多年的冰雪,不可能一下子化开。而且仅凭一个人的力量,也绝对不可能破冰而出。
“那么星空可不可以还给我?”
“凭什么?”
男人三个字出来,秋叶就有些发懵。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睛看他,就看见他深的像黑夜一样的眼睛里面全是浓稠的讽刺,
“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生的,你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了七年,还试图阻止我们父子相认——”
“你图什么?”
秋叶瞬间如中雷击!
“你……在说什么?”她的坚强终于在刹那零落粉碎,面对这个英俊的男人时,陌生又慌乱!
“我说的不够明白?”
他原本还想照顾到她的感受,在她面前装作一无所知。
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已经不想顾虑,
慕星崇幽幽冷笑就从身后抽出一张白色的dna报告纸,
“话听不懂,字看得明白吗?“
余秋叶这下脸上连最后的血色也褪去,瞳孔不断放大,最后僵滞!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说出,收起那些讽刺的冷漠,只剩下冷静。
男人提着报告单抬脚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
“你说给你时间向我解释清楚——那么好,今天连着这件事一起和我解释。”
余秋叶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是这种反应。
她设想过,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他会是什么样子。喜悦的,愤怒的,甚至怨恨的,她都猜测过。但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向她要一个解释。
她该怎么解释?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阿崇……”
“我……”
“星空真的是我这些年来一个人带大的,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那他对我来说就不重要了吗?”
男人没有因为她的示弱而表现出一丝怜惜,白色的衣服孤绝清冷,再次上前一步,报告纸就垂在她的耳朵边,
“你是不是忘了,曾经的我,也是一个渴望家庭陪伴的人。”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有一股很隐秘的忧郁。秋叶不需一秒就捕捉到他言语里的落寞,
他很尊贵,也很骄傲,但也正因如此,秋叶才会知道,他其实也很封闭。
慕星崇对于她的意义,有时候可能远不止男女情爱的初恋那么简单。
他是她第一个想要带出心理阴霾的人。
“阿崇……”秋叶刚想说些什么,浑身却不受控制的剧痛起来!
类似前两次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的剧烈绞痛,她脸色煞白,扶着胸口撑不住就弯下腰去。
清瘦的女人背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