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丑他也不温柔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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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对洛河一见钟情的女人和村上如花一见如故,两人居然散布谣言说是易休死乞白赖挟恩图报要洛河以身相许……易休早先便爆出喜欢男人,所以很多人都相信了。
没穿越之前,不知谁跟洛河说过,“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么你最好远离她。不然她会因你遭受厄运。”
洛河从来没真正喜欢过谁,不知这话是否具有建设性。
但那时候易休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这一点。
那时已是深秋,温度骤降。下午他提前放学,从县上回来,远远就听见女人的说笑。
洛河是想给易休找个好男人的,当然如果易休能接受,一个好女人自然胜过一个好男人。洛河听见女人的声音,就想着,易休是不是想通了可以接受女人了?这是好事。易休一见他就脸红,有时候让他压力挺大。虽然警告过易休,不要爱上他,却知道这警告的效果甚微。
谁还能因为一个警告就管住了自己的心?
通往小茅屋的小路,在竹林里曲折蜿蜒。
走近了,就听得清楚了。
“丑八怪,你就承认吧,是不是你强迫洛哥哥了?”
这个声音……洛河记得,好像是县上屠户的女人……
洛河立时止住脚步,头疼,不想面对。
这个女人比男人还男人,长得壮实,性格粗鄙。然而见到洛河就会做小女儿状,像温顺的女装泰山。此女曾扬言要杀了家里的杀猪匠而嫁给他,好在并没有丧心病狂付诸实践。
“我看他肯定不会承认,他就是个不要脸的,啊呸,他那张脸要来更恶心人。我们今天就把他赶走,让他永远不要回来。”
另一个女声,洛河知道是谁,跛脚如花嘛。
“对,赶走他,他在这里就是咱村的耻辱,祸害……让咱村脸都丢光了……”
“滚滚滚!快滚!”
“赶走他,往山上赶。”
“这山上夜里危险得很……不太好吧……”
“呵,谁去都危险,他去呀,怕是把山上猛兽都吓跑了,哈哈哈……”
“往山上赶兴许他还会偷偷跑回来,还是锁到地窖里吧……”
洛河已辨不出声音的主人,只大致听出说话的有五个。
从头到尾,易休都没出过声,没有辩解,没有挣扎。
洛河其实没什么同情心,也不觉得易休被欺负了很可怜。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他要管也管不过来呀。一个人存活于世,指望着谁可怜他,谁拯救他于水火,自己却不会争取不会反抗,那遭受再多苦难也是活该。
易休有手有脚,易休脑子不笨,易休体力也不差,若是反抗,对付几个女人还是没问题的。就算不敢动手,总该辩解吧?说出来,说本就是他洛河蹭吃蹭喝呀!闷声不吭难道是默认吗?
为什么他就不反抗呢?丫的冲上去扇那几个嘴里装了粪的女人几耳光,不要太温柔,怎么粗暴怎么来好吗?!!
好吧,说是不在乎,洛河心里还是窝了火。
“你们说要赶谁走呢?”
洛河从竹林走出,一贯嬉笑的脸冷若寒霜。
几个女人听到他的声音,齐齐转身,星星眼闪闪发光,直恨不得扑到洛河身上。
然而洛河面色阴沉,眼神也冷得冻死人似的,让几个女人身体一颤,如坠寒冰。
“洛……洛河哥……我们……”
说话的女孩脸有点生,洛河想了想,才记起这女孩是镇上某地主的小女儿。
视线扫过余下几个女人,都算得上认识。女人身后,有两个家丁模样的男人,扣押着易休。
洛河眼里几乎冒出火光来。
难怪易休没反抗,原来还有帮手。
看着几个女人冷笑了一声,“你们倒是会仗势欺人。”
这一笑,一讽刺,几个女人立时脸色发白,仿佛心都碎了一般。
在洛河厌恶的目光下,再也忍不住,或者掩面匆匆离去,或者小声说,“对不起”然后让家丁放开易休,更有偷偷抹泪的。
只有如花,唾弃地看了易休一眼,语带委屈,“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呀……”
洛河都懒得跟她说什么了,只低喝一声,“滚!”
吓得如花也连忙走开。
竹林隐隐传来,“洛哥生气的样子也好帅……”
易休蹲在地上,没起来。
洛河一步一步走近,眼中酝酿着雷霆一怒。易休怎么就这么软呢?如此懦弱,以后没了他还不可劲儿地被人欺负去?洛河想着他得对易休进行一次爱的教育,让他看清自己的处境才行。
可走到跟前,易休却扬起头对他笑,给他看怀里一只不安分的小家伙。
“今天抓到野兔了!”
易休脸上有淤青,他这一笑整张脸都活起来了——恶鬼像从平面变得立体,越发骇人。
洛河却没有移开视线,脑子飞转。
他早上是说过好久没吃过红烧兔肉了。
其实并不是多想吃,只是在这地界儿整日里闲得很也无聊得很,唯有食物能让他起点兴趣。翻过食谱,一天一个菜,才能让他在这寂寥无比的穿越生活中有所期待。
他只是提起,好久没有吃过红烧兔肉,算一算时间罢了。易休却是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
早听人说过这山上的兔子都成精了,狡猾得很,猎人上去都抓不到几只。易休为了这只兔子,估计忙了一整天吧?
他手上有划伤,看着不像人为,应是被树枝草木划的。手腕上有咬伤,咬痕极深,应是那凶兔子咬的。
洛河看易休的眼神带上几分复杂。易休这般对他,不是真爱是什么?
第4章 穿越人士4()
一段感情的开始,总离不开心灵的触动。无论是何种触动,让你生了情绪,不自觉地开始在意,不自觉地开始关心,渐渐地,就产生感情了。
“刚才,为什么不辩解呢?”
洛河伸出手,将易休从地上拉起来。
“他们……不会相信。”
易休低头,看着兔子。对洛河的问题,并不十分放在心上的样子,似思量着这兔子要怎么料理。
洛河也就不再追问,回头看了一眼竹林的方向,眸光微沉。
转过头却揽住易休的肩膀往屋里走去,一派没心没肺的样子。
“爆香兔肉,听过没有?辣油爆炒,加上葱姜蒜,芝麻花生和干辣椒,那滋味……”
易休听得认真,尽量去理解洛河所说菜色的做法。
“芝麻我知道……花生是什么?”
“哦?你们这儿没花生?就是外面一层硬壳,里面躺着一颗到三颗豆子,好像是长土里的……”
“可不可以用黄豆代替?我今天可能找不到那个……花生……”
“……可以。你完全可以自由发挥,因为你每次做的菜都让我很惊讶,超乎想象,知道吗?”
易休红了脸。
除最初的一个月,洛河每次在饭桌上都很满足的样子。不过如此直白的赞美,还是第一次。
“诶……是吗?”
易休不自信地确认。
“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厨师。”
……
那天以后,那些女人再没找过易休。偶尔易休去集市换米粮,遇到了,那些人也没故意找茬。只是背后依旧会传些流言。有时换货的人会因此克扣,易休也随他们去了。
话说皇上不急太监急,易休本人对自己的处境不在意,背后悄悄观察许久的洛河却气得不轻。
洛河心知民众偏见,难以暴力解决问题。也不能劝易休想开了,不去搭理那些肤浅的家伙——人终究是社会人,不能离群索居,独自生存。即便自力更生,易休一年也得跟村上、镇上的人碰几次面,交换生存物资。更何况,洛河并不希望易休孤独终老。
那么如何让大家认识到易休的“优秀”之处呢?
洛河花了一个月,在镇上策划了一场大厨比赛。
大赛不设参与门槛,人人都可加入。洛河请了镇上最俱声望的人做评委,旁观者也可以对参赛者作品进行品尝打分。
那日洛河事先让易休戴了面具上场。
面具是用松木雕刻,无花纹装饰,自然朴素。是洛河托镇尾一个手艺人做的。
因戴了面具,易休上场并没有被认出来。第一次在如此的人面前展示,易休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透过面具狭窄的视线,不安又胆怯地溜过全场。直到对上洛河那满含笑意的双眼,心情才渐渐平稳下来。
上场前洛河对他说,“只需当做平时给我做菜就好,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易休便告诉自己,只要看着洛河就好。无论如何,洛河总归不会嘲笑他。而且洛河喜欢他做的菜,也是唯一称赞过他的人。
如此想着,手下处理食材的动作便得心应手起来。
当易休无视所有人,沉浸在自己手中的菜色里,他并不知道,自己那份由内而外的认真和专注多么地吸引人。他身材颀长,身高跟洛河不相上下。他本来很瘦,但肩宽腰细,穿上衣服后身材看起来算得上完美。只从袖中露出的太过纤细的手腕暴露了一些体重。但这并不妨碍他灵活的双手,仿若艺术家一般在赛场上创作着。
洛河早知道,易休手指纤长而且均匀。还知道其指腹圆润,指甲红润通透,非常好看堪称手控福利。唯一缺陷是,伤痕太多,新旧交替,看着叫人心疼。
看着他场上表现,那出神入化的刀工,那一举手一投足干净利落的动作,仿佛掌握全场,一道道菜肴如流水般呈现。
比赛结果几乎毫无悬念,易休大获全胜。
即便没有那样夺目的表演,洛河也知道易休会赢。
他早在镇上各大餐馆酒楼还有小摊小贩调研过,没有一个味道能做得过洛河。古代人跟现代人口味应有差异,为了保险洛河带了易休做的口味偏中性的菜色给镇上人尝过,吃过的人皆是交口称赞。
赛场上,看着评委和围观群众几乎争相吃完易休所做的每一道菜,洛河比易休还要激动。
颁奖的时候,镇上最大的酒楼百里香的老板当场邀请易休做他们的厨师,其余几个餐馆酒楼也不落后,纷纷对易休提出邀请。易休站在中间,手足无措,洛河见了觉得有趣,却知道易休心里大约是很忐忑的。
于是上前,帮他应下百里香的邀请,还让镇长大人做了个见证。
而后主持大赛的人按洛河提前与之沟通好的步骤,提出让易休揭下面具,露出真容。
这番举动,自然也勾起观众评委的极大兴趣。
易休不知还有这遭,心生恐惧,浑身僵硬得不像话。
洛河腿上肌肉紧绷,脚尖向外,似下一秒就要拔腿跑路。于是上前,悄悄拍了拍他的肩,小声说,“别怕,看我的。”
易休便见洛河走到台前,拱手对大家说,“在下洛河,在此冒昧说两句。实不相瞒,台上这位冠军,其实是我的朋友,亦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从小因为面目粗陋遭到亲生父母遗弃……”
原来是述说他的身世和他一生遭遇。可又似乎不太一样。
易休低头,双手紧握。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的一生,不是嘲讽不是怒骂亦没有鄙夷。仿佛只是陈述事实,却使台下闻者伤心,犹如亲历那些委屈那些痛苦那些不堪……
他……真的那么可怜吗?
天生面目粗陋……真的值得同情吗?
那为何他要遭受那些唾骂那些驱赶那些恶意的诅咒?
易休该哭。
但他似乎忘记怎么流泪。
记忆中,被父母遗弃的时候他大哭过;被乞丐追打的时候他也哭过;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看着美好的星空哭过……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哭不出来了。
他记忆很好,他记得从出生那一刻起,见过的每一幅画面,听过的每一个音节。可怎么就把最基本的技能给忘了呢?
易休愣愣的,目光毫无焦距。拼命回想着,哭的感觉。
但是当他的面具被摘下,当他那张被唾弃的脸重见天日,他本能地用手遮挡。还是没有掉下一滴泪。
现场安静了许久,然后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无数双眼睛看着他,还是有厌恶的,有鄙弃的,甚至有敌视的。却多了另外一些目光,是同情还有怜悯。
易休突然转过头,寻找洛河的目光。
洛河没有看他,洛河的目光逡巡在赛场之下,似在验收自己演讲的成果。
他对这结果并不是很满意,却知道改善易休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并让这些人接纳易休,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
洛河又说了什么,易休听不清楚。
却突然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