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证诸天超脱之路-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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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知非道人却是脸色忽然一变,自语道:“不对,不对!错了,全然错了!”
宋缺不解,问道:“道长怎么了?什么错了?”
知非道人回过神来,歉意道:“贫道一时失态,让阀主见笑了。却是贫道的剑法练错了,全然不对。”
宋缺更是疑惑:“道长何出此言?这套‘二十四节气剑法’精微奥妙,宋某生平仅见。想来便是高句丽的‘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奕剑术’也是比之不过,如何错了?”知非道人的剑术已然得到他的认可,是以有些关心地问道。
知非道人苦笑道:“阀主有所不知。贫道原来是想以后天八卦为本,创出一门包揽周天万物、乾坤万象的剑法。只是后来才知力有不逮。无奈退而求其次,才以四时节气与后天八卦象义的联系,先创出二十四节气剑,然后慢慢融合成后天八卦剑。然而贫道现在走的路子却是向着四季剑法演化去了,背离了初衷,可不就是背道而驰,全然错了?”
宋缺默然无言,他终于还是说不出“道长未免太过好高骛远,不自量力”这样的恶言,安慰道:“既是如此,道长如今可有眉目?”
知非道人闭目沉思了会儿,忽然福至心灵,将“惊蛰剑,春分剑,清明剑”融合一起,汇成了象义震卦的一剑。他睁开眼睛,对宋缺道:“阀主且看看我这一剑。”说着,他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探出。
然而落在宋缺眼中,这一剑却好似惊雷滚滚,摧毁一切腐朽,带来万象更新。宋缺不敢怠慢,直觉得从这一剑里感应到了极度的危险。他将天刀八诀接连施展,便好似天仙乘风,霞雾云影,意态万千,精妙绝伦,封挡在正前面。
一剑一刀交接之时,便像是沸油滴水,猛然炸将开来。磨刀堂也像是吃受不住刀光剑气的摧折,竟已摇摇欲坠。
宋缺往后一个酿跄,口中流出鲜血。至于知非道人,掌中青冥剑已然断成数节,自己也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这一剑固然招数上强于宋缺,毕竟功力不如宋缺深厚,反倒是受伤更重。
第69章 论道天刀()
磨刀堂内,一片狼藉。知非道人咳嗽着说道:“咳咳,咳,咳咳咳,阀主天刀,名不虚传,咳咳,贫道受益良多,多谢了。”
宋缺面色倒是比知非道人好多了,他略带关心地说道:“道长说笑了。‘天刀八诀’还是比不过道长方才那惊艳一剑。道长,伤势如何,可需要休息调养?”
知非道人又咳了两声,道:“不妨事的。只是内腑震荡,稍稍调息便好,现在已无大碍。还是要感谢阀主,否则,贫道误入歧途犹不自知,实在惭愧得紧。”
宋缺微微一笑,道:“道长客气了,都是道长自己的体悟,与宋某何干?是了,此地狼藉,非谈话之所,何不随我移驾,咱们到外院凉亭上聊聊?”
知非道人面色依然恢复正常,他微笑着说道:“客随主便。阀主请。”
到了外院凉亭,两人对面而坐。宋缺道:“宋某练刀,一直追求的是神意相合。所谓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随,才可言法,再从有法入无法之境,始懂用刀。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刀,全身随之,神意合一。对此,道长以为若何?”
知非道人微笑道:“阀主高明之至。我曾听人说过,有法是地界的层次,无法是天地的层次,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是天地人浑合为一的最高层次。看来阀主正是此道高人。不怪阀主刀法时而如龙飞九天,时而如蛇潜地深,无誉无毁、不滞于物,臻至了最上乘的境界,贫道佩服不已。”
宋缺笑道:“道长何必曲意恭维?宋某虽然自负,却也不敢自诩已达刀道最高境界。”
知非道人微笑道:“贫道可没有恭维之意。贫道说的,乃是人间刀道。至于更高层面的,那已非贫道有资格置喙得了。”
宋缺大笑:“道长倒也风趣。却不知道长对自己的剑道怎么说?”
知非道人道:“贫道习剑多年,的确有几分心得。贫道以为,只需要做到‘收放自如,轻重随心,缓急如意,合于自然,身正道直,无碍于心’这二十四个字便可以了。阀主以为呢?”
宋缺道:“道长说的倒是简单,只怕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知非道人笑道:“知易行难,道之理也,本应如此。宋兄的刀道,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至于我说的剑道二十四字,贫道自己其实也差的太多,姑且算是目标与方向吧。”
宋缺大是赞赏:“道长言之有理!与道长坐论武道,也是宋某一大幸事。对了,方才切磋,损坏了道长宝剑,宋某心中有愧,还请道长多盘桓几日,容宋某再为道长寻一口上古名剑,聊作赔罪。”
知非道人微微一笑:“阀主何必如此?事实上,经此一事,贫道方知目前贫道剑道精进的方向所在。此前依仗宝剑,在收发自如上尚欠不少火候。往后贫道当用青竹为剑,锻炼自己对真气的掌控力度,以求更进一步。”
宋缺劝道:“道长何必如此?对于我等武人来说,一口神兵利器对自身实力影响极大。况且,世道纷乱,道长又有大图谋,有一口宝剑防身也是好的。”
“阀主,武功到了你我这般地步,有无兵刃其实影响已然不大了。须知道,真气过处,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剑气所向,未必便不如神兵锋锐啊。”知非道人笑道。
宋缺闻言站起身来:“道长所言极是。却是宋某想差了,亏得我还一向自诩‘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却原来也是自设藩篱,绝了更进一步的路。从今往后,宋某也舍弃宝刀,刀藏心中,何物不是刀啊。指点之恩,宋某谢过!”说着,便恭敬地施了一礼。
知非道人连忙避开,道:“阀主言重了。”
宋缺微微一笑,道:“罢了,我也不称你道长了,便唤你做道友吧,你也不须称我阀主,生分了些。”
知非道人道:“也好,宋兄。”
宋缺道:“且说正事吧,知非道友此次前来我宋家自是为了寻求宋家支持,欲图大事。然而恕宋某直言,事实上,除了道友你这一身武功,别的宋某是一点也不看好。”
知非道人早有心理准备,说道:“还请宋兄不吝指点。”
宋缺道:“道长眼下对天下局势并无太多了解,宋某便与道友说道一二。”宋缺抿了口茶,缓缓道:“如今天下烽烟四起,若论大势力,当有三大义军中的翟让、李密的瓦岗军,窦建德的河北义军,杜伏威、辅公祜的江淮义军当仁不让。其下更有诸多割据一方的豪雄如涿郡罗艺,朔方梁师都,马邑刘武周,金城薛举,武威李轨,太原李渊,巴陵萧铣,吴兴沈兴法等等。这些势力背后都有门阀世家或者武林门派暗中支持。道友孤身一人,想要打开局面谈何容易?”
知非道人笑道:“所以贫道才上门求教来了不是?都是为了汉业兴旺。否则,贫道方外之人,何必趟这趟浑水?”
宋缺摇摇头,道:“道友的剑法早就告诉我了道友更适合做个逍遥世外的闲散人,所以宋某才更不看好道友啊。”宋缺停了一下,又道:“事实上,这诸雄明争暗斗,都想着覆灭大隋,统一天下,宋某却独看好关中李家。只可惜李家有胡人血统,非我所喜,这才与瓦岗寨李密结盟,扶持他压制李家,已经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了。”
知非道人也不问宋缺看好李家的缘由,反而问道:“据我所知,李密在瓦岗寨虽然威望颇高,但他上面还有个大龙头翟让站着呢,宋兄选择李密,会否有些欠了考量?”
宋缺诧异地看了知非道人一眼,眼中透露出“你居然看得出来这中间的不便之处?”的意思。他微微一笑,道:“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翟让优柔寡断,有勇无谋,又有些小肚鸡肠,不是做大事的人。”
知非道人笑道:“原来如此,却不知贫道如何?”
宋缺摇头叹息,道:“这样吧,道友真的能取下扬州,宋家便愿与道友相应的支持。如果道友真能表现出恢复汉家煌煌威严的潜力,宋家与道友结盟,全力支持道友又如何?”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宋缺对于知非道人那是一点也不看好,不过,多一分希望,也不算什么坏事。
知非道人当然知道宋缺的想法,他也不失落。毕竟,他来宋家的主要目的是会会宋缺,至于寻求支持,只是顺便一提的事情。
第70章 扬州戏石龙()
烟花三月,是折不完的柳;梦里江南,是喝不完的酒。
此时虽非扬州三月,但是亭台楼榭,依然风光无限。只可惜街头流浪的乞儿,四处闲晃的混子,还有衣衫褴褛的百姓以及城门外随处可见的流民,都诉说着往日的风流不在。如今的扬州城,也随着整个王朝步入了迟暮。
缓步在扬州街头,知非道人满心复杂。不可否认,杨广的确是一位伟大的君主,只是对于黎民百姓太过苛刻了。他固然是以消灭世家为目的的去做一些利在千秋的事情,只是最后却被世家们将之转嫁到百姓身上,最终,门阀世家不但没有损耗力量,反而借着机会更加肆无忌惮的盘剥百姓壮大自身。这些事情,杨广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那又如何?如今的杨广已成昨日黄花,不但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自己也在门阀的控制之下,连生死也不由自己了。
说来也是凑巧!乘坐着宋阀出海的船只顺流而下,刚在扬州下船,便有宋阀的耳目传讯,说是宇文化及奉杨广之命前来扬州取长生诀。事实上,杨广寻长生诀久矣,只是最近宇文化及才探知长生诀在扬州罢了。
前面就是石龙隐居的地方了。知非道人并没有敲门,悄悄潜入石龙闭关的静室,后者正捧着长生诀苦苦钻研,眉头皱得老高,丝毫不曾发现知非道人的潜入。
见他入神,知非道人也不打搅他,就坐在石龙对面静静地等着。这也是他临时想出来的恶作剧,想来石龙等会儿忽然发现有人突然潜入,坐在他对面一直打量着他,自己却丝毫都没有发现,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石龙也的确没让知非道人失望。当他再一次尝试着依照长生诀上的图谱搬运真气,然后不出意外的再次伤了经脉之后,失望的自语道:“这功法到底有什么秘密?”
“想知道吗?贫道可以告诉你的。”知非道人语气平淡,带着点戏谑的说道。
石龙大惊失色,他也真不负扬州城第一高手的名号,猛地向对面发出劈空一掌,紧接着,将长生诀往怀里一揣,身子乍然翻起,“呼”的一声,向着室外扑去。倒不是他没有与敌正面一搏的勇气,实在是对方能悄无声息的潜入他的房间,在对方说话前他竟没有丝毫发现,这在石龙的认知中简直不可思议,如此强敌,自然是走为上策。
只可惜他的盘算又落空了。轻飘飘的,知非道人像是一张纸人般飘到门口,拦在石龙面前。石龙爆喝一声,推山掌汇聚全身功力,猛地向知非道人胸口击去。自己这个人再次向后翻去,打算撞墙而出。
知非道人不打算陪他玩下去了。凹腹吸胸,整个人活像一只大虾般弯曲,探出右掌,堪堪抓住石龙脉门。内力催发,石龙整个人便浑身乏力,软了下来。
知非道人将石龙放到他原来坐着的位置,自己也到对面坐着,这才淡笑道:“石龙道友何必惶惶不安?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石龙脸色极其精彩,连变了数下,终于还是认识到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认了命似的,脸色都灰败了起来,一脸苦相地说道:“前辈高人,何必捉弄晚辈?”
知非道人笑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可称不上什么前辈高人。此次做了不速之客,石龙道友当知贫道来意?”
石龙苦涩道:“宁真人贵为三大宗师之一,又是中土第一高手,何必也觊觎着长生诀宝典,同晚辈争夺机缘?”在他认知里,道士里面也只有这号称天下第一人的散真人宁道奇才有这般超绝身手。
知非道人听他一说,也知道这厮是误会了。他大笑道:“石龙道友认错人了。贫道道号知非,可不是那个一心跟着胡教佛门厮混的宁道奇。不过,特为长生诀而来,确实算不得错。唔,另外,贫道看上了你的石龙道场,要做个鸠占鹊巢的恶客,石龙道友想来会欣然同意的吧?”
石龙被知非道人的无耻给惊呆了,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偏生他又是个有些高傲的性子,让他服软,那也是困难得紧。石龙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前辈以力压我,石龙更有何言?”
知非道人淡然一笑:“倒是个不屈的性子。好了,贫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