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证诸天超脱之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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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分,感叹漂泊的生涯和思念情人的心情。
经老者那股嘶哑凄凉的嗓音一歌,再加上他的眉目表情,真个扣人心弦,唱到“何事苦淹留”时,轻挥袖子,连带着半舒眉头,强睁睡眼,真正把漂泊的无奈和相思的哀愁活跃当前。这首曲子若是让旁边的少女唱来,音色自是美矣,却是没了那股子人生沧桑,半世凄凉的味道。一曲终了,虽谈不上余音绕梁,但这种平凡的真挚却更能引起听众情感上的共鸣,为之动容。不怪他方自唱罢,便博得如雷掌声。
而这首曲子在知非道人听来,那可就别有一番滋味了。
他端起了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回味着词中意思,脑子里慢慢勾勒出起了那个倩影两人自初中便已相识,那时天真烂漫,互为知交,称得上青梅竹马。后来飘零辗转,相互离散,仗着书信往来,也还能偶尔重逢。后来两人决心在一起的时候,有了手机通讯,虽是聚少离多,毕竟还是甜蜜。“那时候,她大约也经常是‘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吧。”若是把异世和异乡等同,那倒像是为己而歌了。
想想那人,人们都说最远的距离是天涯,可我这隔着世界,那又是多远?等自己能回去,怕是她也早嫁为人妇了吧?那时候罗敷有夫,自己与她,似已距离遥远,无论如何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了。念及此处,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越是美好的情感,失去后再回忆的话便越是伤人。他本就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一霎竟然由不住感于情伤,一双眸子只管呆呆的望着面前的青瓷盖碗发起呆来。两滴冷泪无由跌落,溅到茶盏中,泛起一点水花。
不知觉里,老人却又作新歌,唱的却是的张先的千秋岁:“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一阕方毕,又博得如雷掌声。
知非道人却是听不下去了,悄悄回到房中,犹自喃喃地念着:“天不老,情难绝”痴愣愣的坐在那里发呆。
不知多久,知非道人慢慢回过神来。心中仍是苦闷难当,索性出得门去,此时夜已深了,客人几乎散尽,卖艺的爷孙俩也早已离去。知非道人问小二要了坛高粱酒,拎着酒便上了客栈的屋檐。
此时月色溶溶,清冷如霜。虽是夏夜,也给他一种冰砭刺骨的凉意。知非道人有心求个一醉方休,持酒欲饮的时候,却忽然想起,在地星上的时候,他就爱偷饮那么一两口,为此常常惹得她不开心,及至后来她还做了四句诗给他:“茶为涤凡子,酒是忘忧君。临杯莫垂泪,阴阳两路人。”
打那时候起他便承诺她以后非她许可便滴酒不沾。念及此处,他便又把酒坛子放下:“我答应你不喝酒,你怎么还是不在我身边呢。”
没人回答,只有月色清冷依旧,夜风忽来忽往。虽未饮酒,但相思浓时,却比任何烈酒都更醉人,更能乱人神志。
凝望着明月,知非道人忽然道:“你既然不在,那我便喝了,我真的喝了啊,我真的喝了啊!你在哪里,怎的不来拦我?”猛地举起酒坛子,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着。
一大坛酒,足足十斤,知非道人一口闷完,肚腹间火烧火燎,甚是难受。他将空了的酒坛子随手一抛,心里只觉得痛快极了,却又难受极了。一时间又哭又笑。一些留宿的客人嫌他吵闹,破口大骂,他也浑然不理,自个儿癫狂。折腾好一会儿,身子一歪,醉倒在房梁上。
旭日初升,霞光万丈。
朝露清冷,知非道人是被冻醒的。睁开眼来,想起昨夜的荒唐事情,不由有些赧然。抬目四望,晨曦的朝霞里交织出无限谲丽,和风广披,大街上行人渐多,慢慢地热闹了起来。
瞅着热闹的街市,知非道人却感到无比的孤独。“热闹是属于他们的。”他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忽然间,一只白鹤自天边飞来,丹顶银翼两翅生风,不过几个眨眼功夫,便已掠过知非道人,置身青冥云烟,再看时,已然远的看不见了。
知非道人望着它的去影,颇似有所感慨。这便是我的化身吧,形单影只,来去一身!他微微笑着,脸色却颇具凄凉:“这便是我的写照啊。”
整理好心情,知非道人回到自己的房门外,却见徐潼臻正在自己门外逡巡,便直接走过去道:“徒儿有事?怎么不进去?”
徐潼臻吓了一跳:“啊呀,师父你出去了?我还以为师父还在休息,怕打扰了师父,所以不敢敲门。”
知非道人微笑道“潼臻有心了,为师早上出去走了走,这不就回来了。是了,你该不会当为师和你一样是个懒猪吧?”说着,恶趣味上来,知非道人忍不住又捏着了徐潼臻的脸颊:“别说,肉乎乎的捏着感觉蛮不错的。”
徐潼臻拿这个无良师父无可奈何,只能奋力挣扎,要摆脱魔掌。可惜,知非道人用的力道刚刚好,既不会弄疼了徐潼臻,又能不被挣开。徐潼臻开口抗议道:“师父,我已经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你能不能不要再捏我脸,摸我头了?”
知非道人很是认真的考虑了会儿,这才点点头,松开了手说道:“好吧,给我们小大人一个面子。”话音方落,不待徐潼臻开心,知非道人便迅速的在徐潼臻脑袋上揉了几把:“怎么可能呢,孩子,天真如你,我怎好不骗呢?”
徐潼臻大是头痛,整理下被揉乱了的头发,愤愤的瞪了知非道人一眼。
知非道人笑笑:“好了,不闹了,咱们去吃点东西,稍后再去置几件衣服。”看着徐潼臻还在郁闷,又道:“你只需要好好练为师教你的功夫,到时候让为师碰不到你不就成了?纠结个啥。”不等徐潼臻心情转好,他又揉揉徐潼臻的头:“不过在你功夫没成的时候,可就只能忍着啦。”
徐潼臻翻了个白眼:“这师父!”
第23章 再逢旧相识,人是物已非()
吃过早饭,领着徐潼臻买了几件衣服,知非道人又去马市买了辆马车,时辰已然到了正午。
找了个路边小摊,要了两份羊肉泡馍,师徒俩慢悠悠的吃着。徐潼臻忽然问道:“师父,你买马车干嘛?”想着师徒两个先前徒步剑门蜀道,虽然艰难,但那般艰辛的路都走过来了,他可不觉得师父会好心为了他买马车代步。
知非道人笑道:“自然是代步了。”
“啊?”徐潼臻表示惊讶,却被知非道人一筷子敲在脑门儿上“啊什么啊,吃你的饭。”见徐潼臻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低头吃饭,知非道人又解释道:“先前我是在有意磨练你的意志,加上要教你些野外生活的窍门,有什么比你亲自体会来的更好?现在这一门功课结束了,接下来自然不用如此了。嗯,为师其实也是个懒散的人,也不大愿意走路的。”
徐潼臻偷偷撇撇嘴,却不敢说什么,过了会儿又问道:“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满足地吃了块馍,知非道人说道:“接下来啊,为师带你去见一位大英雄。唔,真正的大英雄,唔,他现在声名狼藉也不一定。”
徐潼臻表示不理解:“师父,既然是位大英雄,怎么又说声名狼藉呢?”知非道人微笑道:“这就是你接下来的课程之一了,用你自己的眼睛和心灵去判断吧,为师就告诫你一句话‘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希望你能有所体会。”
徐潼臻毕竟聪敏,于是答道:“师父的意思是这位大英雄是被人误解的了?可是这样的话只要解释开了就好了,怎么会弄得声名狼藉呢?”
知非道人赞许地拍拍徐潼臻肩膀:“傻孩子,这世间的事情可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非黑即白。而且,人们更愿意去相信自己希望的答案,这个比是否合乎情理有时候更影响人的判断。况且,立场不一样的话,那么看待事情得出的结论也就不一样,甚至截然相反。比如有句话叫做‘彼之英雄我之仇寇’你总该是知道的吧。”
徐潼臻茫然的摇头:“话我知道,但是师父你说的有点复杂,我理解起来有些困难。”
知非道人笑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跟你说这些只是给你提个醒儿,知道就行了。”
徐潼正应了声是,不再说话,闷头大吃。
翌日清晨,师徒两个驾着马车朝着嵩山赶去,一到野外,知非道人就把徐潼臻拉下马车,言道:“为师买了马车后手头就没什么银钱了,咱师徒俩便炮制些草药到城里换钱吧。”
徐潼臻大是无奈,这师父,当真不靠谱极了。却也只得和知非道人客串一把采药人,采些草药路过城镇的时候好去换些银钱。如是过了两个城镇,知非道人见银钱够用一段时间了才停止这种活动。
每到休息的时候,知非道人便指点徐潼臻习练拳脚,这一日,看徐潼臻底子差不多了,知非道人便唤过徐潼臻问道:“潼臻啊,经脉穴道可都记清楚了?”
徐潼臻答道:“已经记熟了。”
事实上,还在剑门蜀道的时候,徐潼臻赶路的时候便已经将黄帝内经背了下来,经脉穴道自然不在话下。
知非道人闻言点点头:“我观你现在基础已经打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为师便教你内功心法。嗯,差不多也可以学剑法了,那便一起学了吧。”
徐潼臻乖巧道:“但凭师傅安排。”
一路上师徒两个互动暂且不提。这一日,在教授徐潼臻练剑的时候,系在道旁的马挣脱了绳子,跑了。当然,马走失的时候,徐潼臻分明能瞧见师父嘴角的笑意。
没了马,车自然也用不了,只得扔在道旁。师徒两个只能用脚丈量道路。走走停停,这一日,师徒二人到了一个唤做许家集的地界儿,找到当地最大的客栈,刚要了两个房间,便回头看见一个身材甚是魁伟的汉子,正是乔峰。
也真个是巧了。知非道人原打算在聚贤庄等候乔峰,不期在此遇上。当下出声招呼道:“原来竟是乔帮主,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乔峰抬头一看,认出了知非道人。苦笑道:“原来是道长当面。只是在下已经不再是丐帮帮主了,而且,乔某如今是人人喊打,不容于天地的大恶人,道长可不便跟乔某走的近了。”
他虽然话中说的豁达,知非道人却能听得出背后的凄凉,当下说道:“乔兄的事情,先前听段公子说过,最近也陆陆续续听人谈起。只是,贫道却是更愿意相信乔帮主呢。”
知非道人旁边的徐潼臻忽然开口道:“乔伯伯,师父说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又说过‘初心不易,风雨莫能加身’,伯伯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乔峰苦笑,也赞道:“好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看向知非道人说道:“这是道长的弟子?果然不凡。”
知非道人笑笑:“正是。我见乔兄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急事?”
乔峰道:“确是如此。我有个同伴中了少林寺的大金刚掌,正要找个大夫医治伤势。”
知非道人笑道:“贫道对医术也略通一二,乔兄若是信得过贫道,不妨让贫道看看。”乔峰大喜,他也知道这些小地方不大可能有什么名医国手,知非道人既然敢开口,多少应该还是有些把握。
当下把知非道人引到阿朱房间。
把了把脉,知非道人皱了皱眉头,这伤他固然能治,若以药石之法,非半年之上的功夫不可,而且所需药材也极为珍贵,他并没有十足把握能得到药材。至于另一种方法,便是九阴真经的疗伤篇了。只是疗伤篇的禁忌颇多,乔峰眼下可没有爱上阿朱,他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为阿朱的名节计,未必肯和阿朱在密室里待个七天七夜。思量良久,终还是把这两种方法说了出来,让乔峰斟酌。
见乔峰也是犹豫不决,知非道人又道:“乔兄若是为难,贫道这里还有一味丹丸,可以为阿朱姑娘吊住元气,加上乔兄每日的内功养护,可保两年平安,只是这两年里务需寻访到名医救治,那也是可以的。否则,两年一过,便是药王孙真人在世,也是救不得了。如何选择,乔兄便自己决断吧。”
第24章 夜阑相劝酒,与君说炎黄()
残灯如豆。
乔峰犹豫了好半天,才道:“便请道长舍下保命丹丸,乔峰定能寻到名医医治阿朱姑娘。”
这时,阿朱也渐渐苏醒了过来,见了知非道人,勉强打了个招呼,她毕竟也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对自己的伤势心知肚明,只道自己时日无多,自不肯浪费一分一秒,想要跟心上人多呆,一双眸子只是定定的瞧着乔峰。
知非道人自然是个识趣的,见此客套两句,留下丹丸便告辞离开,将时间留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