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玥无双-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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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轻轻一笑,随意道:“大王决定娶,我还没决定嫁呢。”
听了这话,摩多明显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澈道:“我自认这世上没有女人比我更强,也只想嫁这世上最强的男人,大王,你我只是初识,就算您是西爵的大王,我也不会轻信传言,我只眼见为实。”
若是从前,要苏澈说出这话,大概话还未出口,自己就要先吐了。现在,她却面不改色地一字一字说了,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别扭,有的只是怅然若失,只是满心的委屈。她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危险可怕又冰冷的狼窝。
可她不动声色向李旭看去,那人却仍旧对她无动于衷。
摩多听完这话,只是怔了怔便消了怒气。
他大笑了好一阵,才摆手道:“罢了罢了,你说得对,你是本王看中的女人,本王也得让你看得上才行!”
后半夜,苏澈才被摩多放回营帐。她刻意走过李旭身前,在确定避开了所有人的眼光时,她直直地望着他,求他给她一点点回应。可就在她几乎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竟发现,李旭的眼中竟是空洞而无物的。
李旭
苏澈的心猛地一沉。
她行尸一般回了营帐,软软地躺下,身体蜷缩在榻上。
天快亮时,她又见到宣璟辙了。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清苦香气包围着她,让她安心极了。连他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又为何不回来找她都忘了问,就只顾着抱着他撒娇哭鼻子。
一早,蛮族女子靠近大帐时,她突然睁开眼,也只是一瞬间,她便从梦中清醒过来了。
坐起身,苏澈快速将宣璟辙的那件长袍装回乾坤袋中,又匆匆用衣袖摸了一把脸,也就在此刻,那几个伺候她梳洗的蛮子女人就已经掀开帐门走了进来。
苏澈昨夜的战绩已传遍西爵大营,尤其听闻她战胜了西爵王妃且即将取而代之成为新的王妃时,这些女人对她的态度也变得更加低眉顺目,恭敬有礼。
她一早主动要求见见西爵王,而听说西爵王还没睡醒,她便大大咧咧地在他帐外“瞎溜达”。
她几次装作好奇挨个去瞧那几个守门的侍卫,站在李旭身前的时间也绝不比她看其他人更久。她对他们几人都做了同样的事:说话,拍他们的肩膀,身手在他们的眼前晃动。果然,这些人全都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还是一个在她身边巡逻了几回的蛮族侍卫终于忍不住对她笑道:“姑娘还是小心一点,虽然他们应该只对想伤害大王的人才会有所反应,但是蛊虫也不是绝对靠得住,这些人突然发疯也是有的。”
苏澈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她轻笑了一声扭头好奇道:“蛊虫?”
第268章()
蛮族侍卫不无骄傲地笑道:“正是蛊虫。这是我们的大巫专门给大王制成的蛊人,只效忠我们大王,绝不背叛。凡是有对我们大王存了杀心的人举刀靠近,他们便会立刻有所反应。这几个人,都不是我们西爵的勇士可比,一个个厉害得很呢!”
苏澈生生在唇边抿出来一丝笑意,“这么神奇,那这些蛊人到底是死是活?”
那蛮族侍卫似乎被问住,想了想才迟疑道:“虽然看似又聋又哑,可他们须得吃饭睡觉,应当算活人。”
苏澈点点头,“蛊人制成后能用多久?”
侍卫道:“这才是第一批,除了疯了的那两人,现在总共十二人换班,专职保护我们大王,谁知道能用多久。”
苏澈:“原来蛊人这么好用,说得我也想要。这东西是怎么制成的?”
侍卫正要开口,却见大帐帐门被掀了起来,山一样的摩多穿着一身单薄睡袍,头发还散着。大概是听见苏澈的声音,便就这么不大齐整地出现了。
苏澈退了几步,便听摩多道:“你打听本王的蛊人做什么?”
苏澈笑道:“我看他们像假人,根本不会动似的,这样也能保护大王?若是真的行,这倒很神奇,我想知道方法,回头也给自己弄几个。”
摩多听后笑得甚是诡异,他招了招手,便跟进去几人为他洗漱,随后又道:“苏澈也进来。”
苏澈深吸一口气,笑着跟了进去。
等她进到内账时,便正好看到侍女为摩多脱下了睡袍,那一背狰狞的疤痕猛然撞进眼里,令苏澈的胃顿时一阵翻腾,她强忍着不适才把轻松的表情稳在脸上,然后似无意转了个身,去摸挂在帐上的大弯弓和长马刀,顺便敷衍地赞叹两声。
摩多看她这么喜欢这些东西,便道:“我看你来时带的那把长剑也是件宝贝,可你刀使得精妙,不知剑法如何?”
苏澈笑道:“不大会使剑。”
摩多嗤道:“使剑的都是花架式,会了也没多少用处,你见哪个上了战场能使剑。”
苏澈笑着称是,“我就是瞧着那剑好看,喜欢得很,当成刀来使也能凑合。”
说着,她便伸手将那把弓摘下来掂量了几下。
摩多道:“你喜欢这把弓?这弓给你也无用,除了本王,没人拉得动。”
苏澈一笑,心道:我当你面撅了它也不成问题,你个没脑花的蛮子。
苏澈:“看来这弓是大王您的宝贝。”
摩多此时也已洗漱穿戴完毕,他走过来将那把弓拿在手中,“走,跟本王出去试试。”
苏澈跟着摩多驱马离开营帐密布的地区,走入大营北部一马平川的靶场。从始至终,包括李旭在内的六名蛊人都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苏澈再不掩饰对他们的“好奇”,不断回头去瞧,且偶尔笑嘻嘻道:“这些人真是有趣。”
摩多见她这竟然这般天真可爱,免不了也柔和道:“这些人本王也给不了你,蛊上身时,他们就只认得本王一人,改不了了,你若这么喜欢,回头本王请大巫再给你另做几个便是。”
苏澈挑眉道:“当真?”
摩多:“自然当真,一会儿本王就带你去大牢看看,那些至今还能活命的战俘,身手都非同一般,你尽管挑你喜欢的。”
苏澈:“挑过之后,我可能去跟着大巫学如何制蛊人?”
摩多不悦道:“这种事,除了大巫没人能学得成。大巫是我族巫神转世,你这样说话是心存不敬。”
苏澈急忙摆手,笑道:“大王这么说也太吓人了,我可没那意思。”
摩多也没再跟她计较。
靶场上,摩多将那把大弓拿在手中,利箭飞驰,无需过多瞄准,次次正中靶心。
靶场上有众多蛮子骑士正在训练,他们许久没见他们大王来靶场射箭了,此时都围拢过来。摩多每射一箭,蛮子们便沸腾欢呼一阵。
摩多也不嫌耳鸣,竟还乐此不疲地表演起绝活来。一开始是双箭齐发,后来是同时三支箭,四支箭,也仍旧每次都正中在箭靶红心上。
苏澈看他一把年纪也不嫌害臊,竟然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又骑上了马,兜着圈地射靶,直到将几个靶心都扎成了刺猬才算完。
听身后几个蛮子的议论中,的确说那把大弓一般人根本无法拉开,而他们的战神大王,却能轻轻松松地使用,实在是威猛无双。
等摩多驱马回到苏澈身边时,那放光的眼神已是不言而喻:本王能耐如何?配你够不够?
苏澈对他善意地笑了笑,心道:不提你那把大弓,只说这点本事,已经是老子十二岁之前就玩剩下的玩意了。
至于这把大弓
苏澈伸手将它要了过来,先用蛮力试着拉了一下,只拉开了一半。如此一来她便心中有数:摩多这货的确是有把子力气的,但这并不耽误她苏澈用上心法来作弊。
她直接将宁渊给她的新心经融在体内,心法一通,苏澈便搭箭拉弓,一瞬都没有迟疑,将那只箭矢从刚才已经成了刺猬的靶心上穿了个洞,又落在了很远的地面上。
靶场顿时鸦雀无声。
苏澈抬眼看向已呆若木鸡的摩多,心道:老子这箭法骚不骚?你服不服?
然而此时,摩多竟然渐渐激动起来,他突然双手向天,大声叹道:“这才是老天赐给我摩多的女人啊!”
全场蛮子突然间也开始为他二人的般配发出此起彼伏的赞美之声。
苏澈惊呆了
那老男人就像土壤爆发后长成的巨型土豆,而自己站在他旁边就跟个没发育成功的绿豆芽似的。
般配?
她想向摩多发出挑战。
可看了看李旭,她便默默将这口窝囊气生吞了。
之后,她仍旧以摩多并没有让她心悦诚服的真本事来赢取她的芳心为由,再次拒绝了这个畜生的求爱。
摩多虽然不甘心,却对苏澈多了不少耐心和敬意。
他没有食言,将苏澈带去大牢挑选战俘。他是真心要送她两个蛊人,并非敷衍。
第269章()
西爵的这座大营临时建成不足一月,由于此前生生冻死了不少俘虏,这才有了现在这座简陋的大牢。
几座相连的巨大而厚实的帐篷将囚笼裹在其中,一进帐门,光线倏然变暗,一股腐臭之气直往鼻子里钻。
摩多的到来让大帐难得将几个门帘都高高地卷了起来,新鲜的空气拥入,那些光线也足够能让牢中的囚徒给人看个大概。
蛮子侍卫一路毕恭毕敬引领着他们二人与身后的蛊人侍卫前行,摩多左右看了看便停下脚步,他对苏澈道:“你自己挑拣吧,挑两个最喜欢的送去给大巫,本王现在就亲自去请她为你制蛊人。”
苏澈道谢,见摩多带着李旭他们走了,她也一时有些无措。
如果挑出了人却无法看到如何制蛊人,这样对解救李旭又到底有没有意义?还可能会白白害了两个俘虏。而且这些俘虏,又会不会都是飒熙的军人
苏澈靠近囚笼,手刚要触碰栏杆,牢房的看守便提醒道:“姑娘别碰,碰了手就粘上去下不来了。”
光线不足,苏澈的注意力又都在战俘身上,这时被提醒她才发现,那些栏杆之间果然全都布满了蛛丝一样的网,而且这些网几乎将栏杆之间的所有空隙都填满了。难怪这些看守身上挂着的钥匙都那么长,只怕也是为了不去触碰这些蛛丝。
此外,她不会看错,这些网便正是那日从斥候手中铁管射出来将她网住的东西。的确是韧性十足,沾上就摆脱不掉。也正是这些网,才让她如今落在了西爵人的手里。
苏澈细看之后,不大在意地问道:“这是蜘蛛网?”
看守道:“并非普通蛛网,沾了衣袍鞋袜还好说,扔了便是。如果沾上了皮肤,可能整月都洗不掉,麻烦得很。”
苏澈笑道:“这么厉害,呵,得是蜘蛛精吐的丝啊。”
看守听了这句戏谑之言,表情一丝古怪,却没说什么。
苏澈见他不语,也不追问,只是尽量靠近牢笼往里面看,“他们都是什么人?飒熙军人?”
看守答道:“有飒熙的军人,也有部族勇士。”
苏澈挑眉朝他看去,“部族勇士?”
看守道:“姑娘眼前这几人,是此前来刺杀大王的他族刺客。”
苏澈微怔,随后点头,又多看了几眼,便向下一牢笼走去。
毕竟飒熙人的体型能长成李旭那样的并不多见,刚才那几人一个个都长得牦牛似的,原来也都是蛮子。
但这会儿走近的这一间牢笼,她便能确信被关押者全都是一水的飒熙军人了。他们和刚才牢笼中散躺着的蛮子一样安静地紧闭双眼,只是全都坐着,有的靠在一起,有的面墙而坐。有的人身上还穿着已破烂不堪的铠甲残片。他们显然是飒熙的正规军,能被摩多看中,说不定还可能是冲锋在前的将领。
这一个怔然间,苏澈几乎忘了掩饰自己表情,便听守卫突然道:“姑娘是飒熙人?”
苏澈回神,同时,她看到牢笼中的几人都睁开眼来看向她。她轻笑道:“不是,我是楠樾人。”
那些人期待的目光一瞬间黯淡下去,再次被点燃的则像是仇恨的火焰。
可守卫听了却突然笑道:“楠樾?楠樾和我们是盟友。”
苏澈:“楠樾离你们这么远,怎么做盟友?”
守卫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苏澈:“说得对。”
大帐狭长的通道两侧一共有十几个牢笼,苏澈每一个都仔细看过,当她掀开隔帘欲走向最深处的牢笼时,守卫道:“姑娘,这里面只有一个人,且做不得蛊人。”
苏澈:“哦?为何?”
说着,她不待守卫阻拦,已迈步向牢笼走去。
这个牢笼和前面那些空间相同,却真的只有一个人坐在其中。
自那守卫的一句话,苏澈的心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