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年间仙闻杂录-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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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后儒一听，不由得怔住，这睚眦的条件，看上去并不是很难，但是事实上却是最难的，为什么呢？因为这睚眦是神兽，是有龙族血脉的神兽，这样就意味着，要找到具有龙族血脉的神兽的肉身，才能够满足他的条件。
可是以陈后儒现今的修为，到哪里去找这样适合的肉身去？于是陈后儒道：“二龙子，你这个条件有点难，我暂时可没法做得到。”
睚眦道：“难，不难我会作为和你交换的条件么？我也没有要求你做到，这样吧，前面的几个家伙都愿意给你为奴三千年，我要你发下心魔之誓，也就以三千年为限，给你三千年时间为我找到一具肉身，如何？”
陈后儒转念想了好一会儿；道：“如此也好。”
睚眦道：“你发了誓，我便给你破阵去了。”
陈后儒头脑还有些晕乎，但是他还是以心魔发了誓，睚眦见状，便隐去神魂，不一会儿，这睚眦阵也就破了。
陈后儒呆站在那里，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没有想到自己都准备好大干苦干一场的二龙子的阵法，就这样三言两语的破了，实在是让人意外之极。
不过不管怎样，这阵法破了，魂牌拿到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行，于是在将二龙子的魂牌放入到储物袋以后，陈后儒转身，向阵法中央的囚牛阵走去。
九龙子中的老大囚牛，平生爱好音乐，无论在什么地方，每每听到了旋律优美的音乐，他便会不由自主的趴踞在乐器上面，摇头晃脑的欣赏音乐。
陈后儒来到了这囚牛阵的前面，一个龙形的虚影显现了出来，这神魂的虚影，怀抱一把胡琴，显现出来以后，微微笑着，对陈后儒道：“道友，这一次，我们斗乐。”
陈后儒道：“大龙子打算怎么斗？”
囚牛道：“道友一路斗来，都是投我等所好，这一次斗乐，便是有请道友，为我演奏乐曲，如果有一乐曲，是我从未得闻，并入得我耳，那么这个斗乐，就是道友胜了。我便一如之前的几个家伙那样，给道友破阵，为奴三千年。”
陈后儒一听，却又有些为难，陈后儒以前读书，只不过就是学习一些蒙学四书，至于儒家所倡导的六艺的诗书礼易乐春秋，几项都鲜有涉猎，尤其是乐一项，农村本少资源，有的也就是唢呐喇叭、讴牙二胡，嘈杂喧嚷，和所谓的优美旋律，丝毫沾不上关系。所以这陈后儒其他尚可，唯独于这乐一项，就是无从启口。
陈后儒搜肠刮肚，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良久，陈后儒对着囚牛道：“前辈稍待，待我去思量思量。”
囚牛见状，微微有些失望，他抬头对着陈后儒道：“也罢，等等也是可以的。”
第493章命运曲（）
陈后儒觉得他的这句话里面有些奇怪，但是不暇多想，转念过来，心神一动，却是进入到了圆球空间里面，去寻求大眼蛙一众的帮助去了。
大眼蛙等一众见到了陈后儒的询问，都是露出了难堪的神色，只有翼穿云沉吟起来，无瑕珠在一旁微微而笑。
陈后儒看这两人的神情觉得有戏，便开口问道：“翼穿云道友，你可有办法？”
翼穿云道：“我粗通曲律，但是我所熟知的曲谱，多是无乱海常见，怕是不入法耳。”
陈后儒道：“只要会弹唱就行，曲谱我这里多有。”
陈后儒倒不是说白话，他从天南大陆开始，一路上走来，多搜集两样物事，一样是灵药和灵药的种子，一样就是这些杂闻杂记，到了这无乱海，更是将六合观的宗门宝藏搜刮一空。
在这些杂闻典籍里面，其中就不乏大量的曲谱杂记，什么“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广陵散”、“履霜操”、“碧霄吟”等等等，不一而足，而在异世见闻录里面，更有大量奇奇怪怪的乐曲。
于是陈后儒拿出了其中的“碧霄吟”、“客至”、“履霜操”、“鬲溪梅令”等十首歌曲和两首异世见闻录记载的曲谱“命运”、“弥撒”递给了翼穿云，道：“请翼道友练习下这几首曲谱，待会一试。”
翼穿云接过曲谱，练习起来。圆球空间的时间流逝颇快，三天以后，翼穿云已经将十首歌曲练习得比较熟稔，于是便走出来，等待演奏给囚牛听。
陈后儒将囚牛神魂唤了出来，便让翼穿云演奏乐曲。
翼穿云盘腿一坐，竖琴横在双膝上，手指拨动，一首碧霄吟洋洋洒洒的弹奏了出来。
囚牛一听，道：“不错不错，青天一碧，万里无云，这空阔的意象，足见豁达，但是此曲昔日已经得闻，不作数。”
翼穿云一听，手指一挥，琴声立变，变成了“履霜操”。
囚牛一听，手指跟着打了两拍，道：“哦，是履霜操，峨冠高士，荣履霜雪，虽见哀毁，气节犹存，果然是名士风度，不过此曲昔日得闻，也不作数。”
翼穿云见状，手指变动，又弹奏起“客至”、“鬲溪梅令”。。。。。。但是均是囚牛昔日得闻，十曲奏罢，囚牛均一语废之。
翼穿云见这十首古名曲不能奏效，翼穿云手势再变，“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激昂的音乐喷薄而出，让人心灵为之一颤，就像那滚滚的命运的年轮在滚动，生命力被死神扼住喉咙，大海之上掀起了龙卷风一样。
囚牛一听到了这震撼的音乐，神魂虚影一阵，双耳张开，双目圆睁，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翼穿云的琴弦，身子前倾，充满着期待。
翼穿云身子乐曲声音渐高，仿佛一场战斗已经开始，沉重而急促的鼓点，敲打着每一个角落，阴暗、冷酷的世界，有一道若有若无的音律，仿佛是一个弱软的生灵，在沉重和急骤的打压中艰难求存。
突然间节奏一转，急骤的鼓点开始变得隐秘起来，蹈空捣隙，在断断续续的节点猛力的攻击，若有若无的音符渐渐地在减弱，变得低抑、不稳定，似乎是产生了怀疑、动摇，号角响起，在召唤音符奋起斗争。
四处蔓延，若有若无的音符时而不安，时而跃跃欲试，渐渐的变得舒缓起来，像是一条平坦的流逝的河流，他渐渐的变强，渐渐的变强，最后淹没了急骤的鼓点，以宏大、果毅的音符傲然伫立。
伴随着宏大果敢的声音的终结。
整个乐曲乐曲演奏完全，大约用去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在整个演奏的过程中，囚牛都是沉浸在音乐的鼓点声中，一动不动的听闻，乐曲结束了以后，囚牛的手指还在打着节拍，哼哼不止。
陈后儒等了一会，有些不耐，他拱手道：“大龙子，这乐曲可曾入得你耳。”
囚牛神魂头也不抬，顺口答道：“入得入得。”
陈后儒道：“那么请大龙子破阵？”
囚牛道：“你自去破，我现在很忙。”
陈后儒道：“那就算是我赢了。”
囚牛道：“对，你赢了。”
囚牛这才抬头，看了陈后儒一眼，点头道：“哦，我险些忘了，你按照胡笳十八拍的节奏去破就得了。”说完对陈后儒挥挥手，像是挥去一只苍蝇一样，再转头对翼穿云道：“再演奏一遍，我再仔细仔细品鉴一下。”
陈后儒道：“可是你答应了破阵的。”
囚牛抬起头，怒道：“你怎么这么烦，我说了按照胡笳十八拍的节奏就可以破阵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出手？快去快去，不要打扰我欣赏音乐。”说完就转头紧紧盯着瑶琴。
翼穿云扭头看向陈后儒，陈后儒想到：“算了，自己先破阵看看，不行再说。”于是对翼穿云点点头，翼穿云这才拨动手指，又复开始弹唱起来，囚牛的神魂凑上去，凑到了瑶琴的旁边，开始专心致志的欣赏乐曲。
陈后儒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了囚牛阵的阵纹刻线上，将手放上去，准备靠自己破阵。
不过在陈后儒触到了囚牛阵的阵纹刻线以后，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囚牛阵的阵纹里面，流动的灵力竟然和普通的阵纹的灵力有些不同。
第494章终破阵（）
普通阵法的灵力流动，灵气流的大小和强度是恒定一致的，只有在灵力不继的时候，才会出现灵气流的衰减，甚至灵力不继的情况，但是这个囚牛阵运转的灵力，一会儿强大充沛，如长江大河，滔滔向前，一会儿细小柔弱，如山涧溪流，潺潺向前，一会儿平静无波，一会儿滚动如沸，时刻变化，无有止歇。
这变化无端的不仅仅是灵力的强弱，还有灵力的持续时间的长短，以及变化长短之间的转换速度，这些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陈后儒最初也是一头雾水，他双眉紧锁，想不明白这灵力的运转，究竟是怎么做到了，所以他一直将双手按在囚牛阵的阵纹刻线上，开始专心致志的感受这毫无规律可循的灵力的变化。
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囚牛正在专心致志的听闻着翼穿云在瑶琴上的演奏，此刻他的神魂已经缩小，像一只乖巧的小狗一样，停在了瑶琴的琴头一动不动。
转眼间就过去了数刻钟左右的时间，翼穿云演奏的命运乐曲，第二遍又结束了，这是后囚牛意犹未尽，对翼穿云挥挥手，道：“再来。”
翼穿云看看陈后儒，陈后儒还在专心致志的感受阵纹内灵力的波动，他无奈的低头，又复演奏起来。
就在翼穿云第二次的演奏即将结束的时候，陈后儒感受到阵纹刻线里面的灵力也是一变，但是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变化了，只是发现这些灵力，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而就在囚牛对翼穿云说“再来。”翼穿云波动琴弦的时候，陈后儒一瞬间恍然大悟，这灵力的运转，竟然是按照音符的方式运转的。灵力的强弱对应不同的音符，灵力持续的长短，对应相对应的音符持续的长短。
想到了这里，陈后儒也就想起了囚牛所说的这个阵法的布阵，是按照胡笳十八拍的节奏来布置的，于是一切都豁然而解了。
陈后儒虽然不解音律，但是对于这些乐谱的节奏，还是有些粗略的了解，于是他心中默念着胡笳十八拍的节奏，同时双手仔细的感受着灵力的变化，一会儿以后，陈后儒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囚牛没有乱说，这阵法的灵力的强弱，正是按照胡笳十八拍的节奏来运转的，胡笳十八拍的乐曲，演奏的过程中音符会发生转换，阵法的节点，就隐藏在这音符的转换之处。
陈后儒找到了这些节点以后，就着手破阵，破阵的过程并不复杂，囚牛阵又失去了囚牛的主持，所以陈后儒很快的就将阵法破解，拿到了魂牌。
陈后儒拿到了魂牌以后，对正在津津有味的欣赏音乐的囚牛道：“大龙子请归位。”
囚牛神魂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陈后儒又连叫了三声，囚牛神魂还是依然故我的欣赏音乐，陈后儒叹了口气，对翼穿云道：“翼道友，停止吧。”
翼穿云依言停止演奏，乐声才停，囚牛的神魂虚影一下子跳了起来，又复变大，强大的威压散发出来，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没有音乐了？”
翼穿云被他的神魂威压逼得连连后退，陈后儒见状，神识放出，将自己和翼穿云护住，道：“大龙子，我已破阵，请大龙子归位。”
囚牛神魂低头看了一眼囚牛阵，发现阵法已破，陈后儒手中拿着自己的魂牌，翼穿云远远的站开，他瞬间明白的状况，收回了神魂威压，对陈后儒道：“好，不错嘛，破阵破得挺快的嘛。”
马上他又转头对翼穿云道：“小白鸟，改天再给我演奏哦。”
翼穿云点点头，囚牛神魂虚影这才一收，钻入到了魂牌里面。
陈后儒刚刚收好囚牛的魂牌，囚牛阵的阵法变异就已经结束，然后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九个圆形的阵法开始移动起来。
陈后儒让翼穿云回到了圆球空间，自己却赶紧跑出了九子连环阵的范围之外，看着下面九个圆形的阵纹的移动，不一会儿，这九个圆形的阵纹停止了下来，不再移动，陈后儒一看，这九个圆形的图案，排列成了整整的三排，每排三个圆形的阵纹，三排圆形的阵纹，组成了一个正方形。
这个九个圆形组成的正方形中，囚牛阵异变的阵纹依然在这个正方形的中间，不过此刻，这个囚牛阵变异的圆形阵纹已经出现了变化，这个囚牛阵的变异阵纹上面，出现了一层青濛濛的灵幕。
这九子连环阵大变异，出现青濛濛的灵幕以后，陈后儒也是不明所以，于是想了一下，他拿出囚牛的魂牌，召唤出囚牛神魂，问道：“大龙子，这个青濛濛的灵幕是什么意思？”
囚牛道：“这是阵法入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