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年间仙闻杂录-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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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过了好几分钟以后,陈后儒打破沉默,开口问道:“风师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风诺捋了一下头发,说道:“我走了一段路,才想起来你的玉莲衣还在我这里,所以就折返回来了,恰巧遇到你昏睡在地,浑不知道蝎尾金蚊来袭,就替你挡了一会儿。”
说完,她反问道:“倒是我不明白,陈兄弟平时端正严谨的人,怎么会如此模样?”
陈后儒挠挠头,道:“我是修炼一种炼体的拳法,要服用一种醉仙酿的药酒,昨天不小心,喝多了一些,没想到这酒后劲奇强,就醉了过去,要不是师姐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风诺横了他一眼,道:“你也是忒不小心,下次一定要量力而为,不要逞强。”
陈后儒赧赧陪笑道:“是是。下次我小心点。”
风诺斜慝的看着陈后儒有些羞愧的样子,没有再去指责他,而是看着阵法防护罩外面的蝎尾金蚊,问道:“现在这些蚊群这么多,下一步怎么办?”
陈后儒道:“这是蝎尾金蚊,我知道的是一种叫‘青萝烟’的灵物可以克制它们。只是我手中并没有这物事,不知道师姐的手中有没有?”
风诺疑惑的问:“青萝烟是什么?”
陈后儒说了,风诺摇摇头,道:“没有,我手中并没有这种灵物。”
一时间两人又沉默起来,高悬在阵法中央的荧光石,发出了迷蒙的白光。
陈后儒抬起头,盯着这白光发呆,突然间,陈后儒眼睛一亮,他看向风诺,风诺见状,问道:“陈兄弟是说这荧光石?”
陈后儒道:“是的,刚才我注意到,越是靠近这荧光石的地方,这些蝎尾金蚊也就越疯狂,越狂躁,显然是这荧光石对着蝎尾金蚊有极大的吸引力。”
风诺道:“我也发现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怎么样才能够让将这些荧光石将这些蚊子吸引到其他的地方,总不能是我们其中一个以身饲蚊吧。”
陈后儒道:“师姐说笑了,当然不是的,你且容我想想怎么办?”
陈后儒闭上眼睛,他将自己的所有的灵物、法宝、法器一一梳理了一遍,最后,陈后儒的眼睛,还是落在了神风舟上面。
陈后儒的设想,第一个办法是将荧光石和大衍之阵就留在原地,他和风诺乘坐神风舟遁离,这样一来,陈后儒就要遗失一批荧光石和这个大衍之阵了。
荧光石还好说,陈后儒手中也是多有,但是大衍之阵,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就这样遗失了,陈后儒心中是十分不舍的。
陈后儒想到的第二个办法,是两人中的一人驾御着神风舟将这群蝎尾金蚊引走,这样一来,固然可以保存大衍之阵的阵旗阵盘,但是两人中有一人不免要陷入到危险之中,稍有不慎,便有丧身之虞除此之外,还没有其他比较妥善的办法,可是这两种办法陈后儒都不想采用。他也就没有说,只是在那里苦苦思索。
然而陈后儒的思索还没有结果的时候,突然间蚊群异动了起来,所有的蝎尾金蚊突然间蜂蛹而起,就像涨潮一样,又像被大风吹起一大片尘土一样,铺天盖地、漫天盖野的飞了起来,然后向东面的一个方向席卷而去。
陈后儒放出神识查看,这些蝎尾金蚊的去向,出现了一个结丹中期修士的身影,他仔细一看时,却是和左龙杰在一起巡视的魔道巡视使楚汉天,他不由得大吃一惊,三下五除二的收起大衍之阵,拉起风诺,放出神风舟,往侧反方向而行。
楚汉天显然已经看到了陈后儒的踪迹,他高声大喊:“前面的那两个小家伙,正道那个伪君子呢?”
陈后儒不回话,驾起飞舟,埋头奔逃,楚汉天大怒,手一挥,一道黑色的云气飞出,向着陈后儒所在的方向攻击而来。
黑色的云气还没有飞出多远,就被蝎尾金蚊的蚊群挡住,楚汉天更怒,连连施法,这黑色的云气接连而出,像一道道狂风骤雨,将这蝎尾金蚊冲得七零八落。
可是这黑风对于这蝎尾金蚊的伤害实在有限,这些蝎尾金蚊被攻击,大部分并没有死去,只是被楚汉天的灵力击得溃散。
这些溃散的蝎尾金蚊,跌而复起,散而复聚,又蜂蛹起来,潮水一样楚汉天飞扑而来。
楚汉天本来已经从缺口中跨出了数丈,那蝎尾金蚊复至,遁之不及,只得停驻下来,施法应战,如是往还,陈后儒已经驾御飞舟遁出了数百里之外,脱出了楚汉天的神识探测的范围。
脱出了楚汉天神识探测的陈后儒不敢稍懈,他改变了一个方向,一路上不停的给飞舟更换灵石,沿着东北方向一路狂奔。
就在陈后儒奔到东北数百里的时候,楚汉天也是终于一身狼狈的脱离了蝎尾金蚊的困扰,他灰头土脸的站在陈后儒遁逸方向外约三百里的地方,脸上青筋直冒,一股黑气围绕在他的头上,显得他的面目有些狰狞可怕。
楚汉天开始思索,这巡视使是越往外围,巡视的人就越多,既然这一路上没有看到这两人的踪迹,也没有看到这一路上有争斗的迹象,那么这两人一定是折返飞往其他方向去了,即使没有折往其他的地方,继续往外围过去,一路上遇到其他巡视使的可能性更大,那么这两个修士也是九死一生的结局。
目前的可能来看,这两个修士还可能折返往其他方向过去,折返无非是两个地方,东北方向和东南方向。东北方向要经历远古藤林的险地,就算是这两个筑基期的修士去了,也是九死一生,东南方向比较平静,虽然路程远一些,但是以这两个修士拥有赶路的法器来看,路程远一点无所谓,只要平稳即可,所以他猜测陈后儒和风诺极有可能会选择这一条道路,于是他马上掉头,向东南方向而去。
但是楚汉天没有想到的是,这陈后儒其实当时惶惶如丧家之犬,根本就没有顾虑到这些,调转,头来,就直接往东北方向而去,等到他走了一段路,才想起商自鸣玉简中关于远古藤林的记载的时候,他已经往东北走了数百里的距离,脱离了暗黑沼泽,往南或者西南,一边是蝎尾金蚊的蚊群,一边是结丹中期的修士,实在是没有退路,只有鼓勇向前了。
这远古藤林的面积也是极为宽广的,不下几千上万里方圆,这片藤林里面,其实不完全就只是藤木,而是有很多的参天古木。
这参天古木之间,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藤蔓,而因为年份久远,据说在这古藤林中,有很多藤蔓已经成了精怪妖兽,据说这些精怪妖兽中,有很多就是专门噬人精魂的,而进入到远古藤林的修士,很多的人都不知道原因的没有能够出来,长此以来,以讹传讹,倒将这古藤林描绘成了一个阴森恐怖之地,成为了百万蒙山中不下暗黑沼泽的险地之一。
远古藤林里的这些古木极高,有的古木有数百丈的高矮,这样的高度,是陈后儒的神风舟不能到达的,所以,想依赖神风舟穿越这古藤林是不大可行的了,只能在远古藤林中穿过。
不一会儿,陈后儒来到了这远古藤林的边沿,陈后儒降下飞舟,从飞舟上走了下来,风诺也跟着陈后儒走了下来。
黑熊被陈后儒放入了灵兽袋,好在这黑熊沉睡以后,消耗灵石并不是很凶,一颗中品的灵石,也能够支持十多天的时间,倒是让陈后儒长舒了一口气。
陈后儒下了这飞舟以后,放眼打量起眼前的远古藤林的边沿。
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傲然耸立,放佛一道壁立千仞的绿色高墙,从大地上将天空支撑起来,让站在远古藤林前的陈后儒不由得升起一股敬畏之意。
陈后儒看了风诺一眼,看见她坚定的点了点头,便就什么也不说,迈步御风就往远古藤林中走去。#####多谢大家支持
第185章情起()
不一会儿,陈后儒和风诺进入到了远古藤林,这藤林种没有道路,也没有灌木,只有大大小小的藤蔓,这些藤蔓粗细各异,缠绕在大大小小的树上,粗的藤蔓径尺有两三丈,横生直长,远远看去,就像一道弧形的墙,细的藤蔓只有筷子粗细,穿缝绕隙,一片绿茵蔓蔓。
在这些藤蔓中,有的藤蔓蜿蜒向上,往来穿插,构成了像一个巨大的竹篓一样中空的形状,有的藤蔓横横的生着,像是一条条荡漾的缆绳,有的藤蔓丝丝络络下垂,像是串珠挂玉的珠帘,有的藤蔓攀附在大树之上,像是一条条丑陋的疤痕。
藤蔓之间,间隙倒是颇大,光线透过藤蔓的间隙,照亮了下来,所以密林中并不显得阴暗潮湿,而是很多地方,有河流有沟壑,有山崖有滩涂,有遍生青苔突出的岩石,有长满浮萍的沼泽。
陈后儒放出了神识以后,他神识所及,发现在这古藤林中,并没有任何的异状,寻常的蛇虫鼠蚁、蜂蝶鸟兽并不见少,而且还有一些已经有了等阶的妖兽,不像暗黑沼泽,环境虽然恶劣,除了陈后儒还无法定阶的但是见不到稍上等阶的妖兽蜃龙妖兽之外,像蝎尾金蚊就是比较厉害的妖兽了。
其实严格来说,这蝎尾金蚊并不是归入到妖兽的行业的,蝎尾金蚊实际上应该归入到灵虫行业,这修仙界的妖兽,细分下来,分为鳞类、毛类、昆类、羽类、灵类五大类,鳞类多指水生之物,毛类多指陆生之物,昆类多指蜂虫之物,羽类多指飞禽之物,灵类就要特别一些,多指山精木怪之物。
每一类的妖兽的分类和等阶并不一致,这种划分在昆类尤其体现明显,因为昆类,并没有严格的一阶二阶的划分,不同的昆虫,有不同的进阶方式,难以一一界定清楚,比如说这蝎尾金蚊,就只有三阶形态,三阶的形态中,表现出来的是蝎尾和全身的金色的深浅不同,也是二者的攻击力和防守强度的不同。
暗黑沼泽并没有太强大的妖兽,可能是环境或者其他原因造成的,也可能是因为陈后儒运气好,并没有遇到这些妖兽而已。
但是这古藤林就不一样了,陈后儒的神识过处,就发现了好几处存有五阶妖兽,三阶、四阶甚至更低阶的妖兽就更多了,这也有可能是古藤林能成为更为凶险的险地的原因之一。
陈后儒想了想,进入了密林以后,并没有即刻赶路,而是和风诺商量了一下,寻了一个高敞隐蔽的所在,开辟了一个崖洞,将十二生肖阵布置好,并不启动,然后各自打坐修炼。
这一会陈后儒没有心思打坐,自从风诺去而复返以后,陈后儒心中一直有些耿耿,现下安定了下来,陈后儒打算说一说自己的心事。
他走到风诺面前,盘腿坐了下来,然后道:“风师姐。”
风诺神色不变,眼睛紧闭,像是发出来轻微的鼾声。
陈后儒又轻轻叫了两声,风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陈后儒微微一叹,他转过身来,走到了外面,准备在外面散散心。
就在陈后儒走到崖洞口的时候,风诺双眼突然睁开,她两只乌漆黑亮的大大圆圆的眼睛,一瞬不霎的看着转身离开的陈后儒,一语不发,直到陈后儒身影离开洞口看不见了,她才又复闭上眼睛。
陈后儒走出了洞外,他御起风,从一个竹篓装的藤蔓中像一只翩飞的蝴蝶一样穿越而上,渐行渐高,才数十秒的时间,陈后儒飞到了藤蔓的顶端。
这藤蔓的顶端,枝叶繁茂,穿插往来的藤条,像是巧手编织成的一大块的翠绿茵毯,平覆在半空中,和近处远处的其他高大的树冠和高高矮矮的藤蔓的繁茂的藤叶勾连起来,形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有风吹过,在这绿色的海洋的表面,带动着绿色的海洋涌动了以来,起伏不绝,却又水波不兴,像极了风起的大海的洋面。
陈后儒站在了这绿色的海洋的顶端,他脚下的藤蔓在风中微动着。陈后儒平平的望去,无涯无际的绿海,与遥远的天际相接,碧蓝和深绿、翠绿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副别样的海阔天空的画卷,点缀在空中的白云,夏日的骄阳,衬托出了丰富多彩的光色,而偶尔穿越海面而出的飞向的鹰隼,长鸣一声,四野皆闻。
风吹过陈后儒的衣襟,沁人的凉意袭来,陈后儒不觉精神一振,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的心神陡然间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这个时候,陈后儒心中突然间就冒出了两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纠缠流离。”他想,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萌生了,什么时候就开始了,什么时候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你也不知道,这情什么时候会消散、什么时候会厌倦、什么时候会生恨、什么时候会终结,而这中间,我们究竟该如何支配我们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