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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凤舞战歌_派派小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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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呢?一天,或半天,或几个时辰。
  真要救她,只怕一来需要她自己的求生意志,二来需要更有效的药才行!
  老大夫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如果他在的话,一定没问题……可是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笑。
  
  莫凌霄为宁夏擦去额上的汗水。她的呼吸很虚弱,眉头紧皱。
  他执起她的左手,亲吻着带在她拇指上的扳戒。他从来不做祈祷,从来不相信有神,但是这次却希望世间真的能有神明!
  希望他的母亲,可以保佑他爱的女人!
  老大夫见他如此,叹了口气,轻轻推门出去。汉统国的四王子……不,即使是国王,也终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一个老朽,又能如何?
  老大夫经营了一家彤城最大的医馆,由于其医术高明,连周边城里的人家有难治之症的,都会远道迩来求诊。加上他对于穷人也毫不吝啬,许多都是免费出诊,所以大家都尊称他一声严伯。
  严伯从四王子处出来本是要回家给媳妇说声这几天会忙,但忽然想到上次帮个狱卒接了骨,还不知道有没有好点,反正顺路,就去看看。
  
  彤城里还没有严伯不能去的地方,这谁没受过一点严伯的恩?连太守唐忠汉都拿他当上宾伺候着!所以他走进囚室的时候,谁都没拦他。
  狱卒头儿——胡头儿见严伯来了,赶紧端茶倒水请严伯坐。严伯给胡头儿重新检查了一下身体,开了副药方,说照这样养段时间,就可以完全康复了。胡头儿谢过,收起药方,开始唠嗑。他说:“最近要打仗,许多人都搬走了,严伯您是不是也找个地方躲躲?”
  严伯叹气,只是摇头,“这太平日子怎么就如此短。”
  
  忽然听到旁边一声低低的呻吟,严伯才发现旁边的木架上绑着一个人,已经被皮鞭抽打得浑身是伤了。
  胡头儿见严伯皱起了眉,赶紧解释道,“这个人是契沙战俘,但不知为什么,上头关照他们几个要单独关押,才没去战俘营,送到我这儿来的!昨儿个,他闹了一整个晚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是想出去,没想到最后连门锁都被他弄开了!我们兄弟还被他打伤了几个,正巧当时李将军在,才拿下他的!”
  当然,他胆敢打伤了自家兄弟,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把他吊起来一顿鞭子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严伯走过去,探头看他低垂的脸,看清楚后,吓了一跳!
  胡头儿见严伯如此,笑着说,“他长得太俊俏了是不?可就是太倔!”
  严伯凝眉,这人,怎么那么面熟!这般俊俏的男子,让他不禁想到了一个人。
  
  流夕抬起头来,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甩了甩头,想把血甩开,没有成功。这时,他才发现面前有个老头在盯着他看!
  “我要出去……”他才开口,一口鲜血吐出,正好喷到了严伯的衣摆上!胡头儿一下子火了,抓起一旁的鞭子就要打上去,却被严伯拦了下来。
  严伯年轻时曾周游列国学习医术,契沙语自是难不倒他。他问流夕,“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流夕见面前的老者懂契沙语,很激动,但是声音却难听嘶哑,“让我出去!我可以救宁夏!我一定可以救她!”
  严伯一愣,“你说的可是四殿下身边的那姑娘?”
  流夕止不住咳嗽,还边点头,“是!只要告诉四殿下我可以救她!他一定会让我去!”
  严伯用汉统话对胡头儿说,“赶紧放他下来!我去找四殿下!”
  胡头儿一脸迷茫,刚想说什么,严伯又折回来强调,“绝不能让他死了,否则四殿下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了!”
  说完,严伯提起长衫,跑了出去。想他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做这番运动,还真是可怜!
  
  严伯去跟莫凌霄处转达了流夕的意思,只说是契沙的一个兵说能救宁夏小姐,莫凌霄想都没想就叫传人进来。
  宁夏的呼吸越来越弱,严伯说,伤了肺的人很痛苦,会连每一个呼吸都充满了疼痛。
  他咬着下唇,低低吸了口气,压抑着呼吸,左边第三根肋骨处,疼得仿佛触碰一下就会死掉……
  不知道她会不会也这般的疼。
  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而最大的错误,莫过与她相识!只是有些事是注定的,生来就注定了。
  
  流夕是被人搀扶着进来的,身上的衣衫被皮鞭抽得破烂,布条上都沾着干涸的血,从中露出的皮肉惨不忍睹!
  见到他的样子,莫凌霄一怔。
  流夕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莫凌霄,径直挣扎着走上前,把了宁夏的脉。
  严伯好奇,这少年自己都快需要送去急救了,还如何救别人。本来这样的年轻人,他是不该去相信的,他不信连他都没办法救的人,流夕会有什么办法!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就是信了!
  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太像自己的那个故旧?
  那个固执又臭脾气,偏长得像俊美不似凡人的家伙……
  
  严伯定了定神,对流夕说:“我给她用的都是彤城最好的药,目前只能暂时稳住病情。伤到了肺,她身体又太虚,你……真能救她?”
  流夕没有回答,从腰间取出一个小锦囊,里面倒出一块玉状的东西,通体碧绿,只有人的指甲那么大小。他对莫凌霄说,“拿碗热水过来。”
  见此物,严伯眼中大骇,他一把夺过,颤声问道:“这是什么!这个!”
  流夕没想到严伯会如此失态,但对于这个老者他却是尊重的。
  “这是可以救命的东西。”流夕说。
  严伯抓他的手,全然失态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流夕有些莫名其妙,眉轻皱了一下,道:“流夕。”
  “流夕……果然是……难怪长得那么像!”严伯喃喃,把东西还到流夕手中。
  下人端上了热水,流夕也没时间理会严伯的怪异表情,他把那块小玉放进碗中,一时间,淡淡的药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那块小玉经热水一泡,开始变得透明起来,接着转而变红!原本通体的碧绿,渐渐化成了通体的鲜红。这个时候,流夕拿出了小玉,放到宁夏嘴里让她含着。
  
  “我不知道这样是否真的有用。”流夕用莫凌霄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下脸,血水早已干涸起来,越发显出了他的苍白。
  然后流夕犹豫了下,对莫凌霄说:“请转过身去。”
  莫凌霄一愣,与流夕对视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过身。
  流夕端起碗,拉开宁夏的衣襟,小心翼翼地松开绷带,用泡过小玉的水轻轻洒在已经凝固的伤口上。
  严伯松了口气,说:“有通灵玉在,她有救了。”
  “通灵玉?”流夕一脸疑惑地转头问严伯。
  严伯一愣:“流平鹤没跟你说吗?这是通灵玉啊!”
  流夕暗吃了一惊,“你认识我爷爷?爷爷只跟我说,这不是玉,是药,危险的时候可以把快死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严伯垂首轻叹,“流平鹤是你爷爷?……果然,你和他年轻时长得好像!这通灵玉,世间唯此一块,且只能用一次!制作一块需要花上一百年的时间,要用上万种药浸泡极品温玉才能做成!对受了内伤的人来说,可是最好的救命稻草,甚至可以保住元神,但如果是外伤,则效果并不一定会太好。只是这姑娘的情况,也够了。”
  听罢,流夕点点头表示感谢,回头看宁夏,她脸上的痛苦显然缓和了许多。
  “那她……不会死了吧?”流夕又不安心地多问了一句严伯。
  “不会,这姑娘保住了。”严伯温和地微笑。
  
  太好了,她不会死……
  唇角柔和地扬起一个角度,忽然身体向后一仰,流夕就这样直直地倒在了地上,莫凌霄赶紧去扶他,严伯也是一惊,为他把了一下脉,对莫凌霄说,“殿下不必担心,只是昏了过去。”
  
  宁夏昏迷了整整三天,第四天傍晚,她醒了过来,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莫凌霄那张憔悴的,胡渣都没有刮去的脸。
  “宁夏!”他轻唤她,眼中的疲惫和痛楚难以掩盖。
  “我死了吗?”宁夏抬头看看天花板,又转头看向莫凌霄。
  他像是松了口气,执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掌心,摇头,“没有死,你没有死。”
  宁夏想了想,眼神有些呆滞,说:“我好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
  “没有,你已经醒了!”他听她嗓音嘶哑,赶紧去倒了杯温水,问:“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叫人去做点粥!”
  宁夏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扯到伤口,痛得她又躺了回去。
  “我要吃烤鸡、烤乳猪。”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
  “……”
  莫凌霄过去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他的臂弯里,喂她喝了口水。
  “哪有病人吃烤鸡和烤乳猪的!”虽然责怪,但是语气却似压抑着心疼,温柔如水。
  宁夏在他怀里沉默须臾,忽然说:“肖凌,你告诉我我在做梦,对不对?”
  “什么?”他愣了一下。
  “你叫肖凌,不叫莫凌霄,我们从来没有去过彤城,我们从来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在做梦……”
  
  空气中仿佛凝结出了一层冰,安静得能听见冰破裂的声音。
  这次换他沉默了。
  他搂紧她,亲吻她的额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快点告诉我……告诉我啊!”宁夏催促,猛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宁夏!”他慌了神。
  宁夏想推开他,却推不开,只好用拳头打他,说话声音虚弱地几乎发不出声来。
  “你出去……我不想见你!”唇角一丝绽开的红色,蕴染了苍白的脸色。
  他抓住她的手,她如今连这样轻锤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吗?他不怕被她打,只怕她伤了自己。
  “出去啊!”宁夏用尽所有力气一声大吼,吼完再次昏了过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莫凌霄冲着门口大叫,声音是带着恐惧的颤抖。
  侍卫马上跑进来,并把留守隔壁的严伯和流夕找了来。
  
  莫凌霄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严伯切了下脉,诊断下来说醒了就没事了,但如果病人情绪不能控制的话,会很麻烦。
  流夕看了一眼莫凌霄,对他说:“你先出去吧。”
  莫凌霄愣了一愣,呆呆地,仿佛失了神,许久,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才转移开,转身,离去。
  站在门口他最终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不会原谅他了吧……
  
  ……
  
  龙沫九拿下青峡关的第二天,雷若月就收到了两封盟书!
  契沙和汉统两大国交战,最怕的就是邦什中间掺一脚!结了盟,即使不出兵相助,也好过背后被捅一刀。
  雷若月问在坐的官员们,“你们觉得该跟谁结盟?”
  兵部尚书说:“邦什历来跟两国都交好,这确实有些为难。还不如哪边都不结盟的好!”他这话,是参考上次雷大人的话。雷大人上次不是说,坐收渔翁之利么?
  雷若月笑着站起身,对礼部大人说,“那就,送一个公主去契沙结盟,再送个公主去汉统!”
  
  众人一惊,雷大人,这是何意?
  雷若月看向众人,缓缓开口:“两边都不结,倒不如两边都结了!这样才能体现我邦什友好的态度!”
  大家都在揣测,这雷大人似乎前段时间表示不参战,怎么这会,又要玩这个?
  工部尚书不解地问:“为何要送公主出去?不如问契沙和汉统都讨个公主过来!”
  雷若月摇头,“第一契沙王没有姐妹,没有儿女,若是讨公主,也只能要来临时封号的公主!现今契沙王后宫中连一个妃子都没有,我公主嫁过去了,若是能生个一儿半女,这后宫之主的位置,太子的位置,不是垂手可得了么?”
  这么说似乎有理。
  吏部尚书又不解地问:“那为什么又要送公主去汉统?”
  “汉统之乱,现在才刚开始!对汉统国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契沙,而是老国王死后,七个王子的王位争夺战。联姻只是做个表面文章,让他们知道我们结盟之心罢了。”
  “这么说,雷大人是要把公主送去和某个王子成婚,然后我们在扶持他?”户部尚书问道。
  “当然不是。公主只能送去给皇上。”雷若月笑着说,“即便是就要死了的皇上。我们只要让汉统知道我们的心意的够了!”
  “可这……”刑部大人不解。
  雷若月依旧笑着,这份笑容里不带一丝温度,就像那窗台下结的冰凌一般寒冷。
  “和,只是表面,最终我会站在哪一边,众大人不妨猜猜看。”
  
  另一边,阿木图在收到烈被俘虏的消息的同时,也收到了邦什国要结盟的回复,和亲公主在一个月内将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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