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纪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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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当真是可怖。
想着想着，楚嵘又笑呵呵的过来了，他拿着两瓶酒，开口第一句就是，“王冲兄弟，你和宋先生说的怎么样了？”
王冲心里叹了口气，暗自祈求道：“宋先生，你可千万不能抛下我啊！”
……
苏琦走后，宋诚就和盖亚通过下水井进入到排水系统之中。
按照气象监测中心报告中说的，这里是排水系统中最为拥堵的状况。而报告猜出来两天，前天上交到市局，昨天水利路政就已经有了动作，只是他们并未从这里开始入手，而是从拥堵的边缘地带做些调查。
还未落地，宋诚就闻到了一股腐败的气息，他急忙屏住呼吸，双手攀在扶手上，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苦笑道：“看来还是我大意了，这里和昨天那里的状况毕竟不同。”
他原本以为娇气可爱的盖亚会受不了这里的味道，哪知她却嘿嘿一声，笑道：“这点苦都受不了，你真是对不起你的血统。”
宋诚诧异道：“我什么血统？”
盖亚不说话，趴在下水井口向里望了望，这时，三条沙蛇在盖亚身周缓缓竖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宋诚的错觉，他看到其中一条沙蛇口中呼呼的吹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排水系统中风声渐起，将空气中的废气毒气尽皆吹散。
宋诚大概诧异，正想问些什么，盖亚却呀呼一声，从下水井口跳了进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宋诚心中担忧，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盖亚道：“我能有什么事？”
宋诚见她完好无损，心中稍稍安定，抬头看时，那三条沙蛇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低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跑到了排水系统的河道边。
宋诚忙从扶梯上下去，他先看了看盖亚和那三条沙蛇，接着又瞅了瞅面前的人工河道。
河道中水流潺潺，缓慢而富有节奏，看上去并无异常。只是河岸边上有明显的痕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河水曾经漫涨起来，淹没了河岸，只是现在又退回去了而已。
盖亚指着流水问道：“你们这里的水一直都是这么多吗？怎么像一条地下河流？”
宋诚忽然听到这一句话，心中顿时一惊。他以前从来没有进入过排水系统，昨天下午下去的时候，看河道中水流缓缓，满满的向东而去，还以为这不过是正常状态。现在经盖亚一提醒，就不由得想道：“难道，平时排水系统中也有这么多的水？”
富海市的水处理共有两个系统，一个是排水系统，一个是污水处理系统，排水系统处理的是市区内无法收集到的降雨、降雪等自然水质。
富海市地处东南，降水充足，每年都会有大量雨水被收集使用，不过，每当春夏雨季，一年中的降水量达到顶峰，而富海市附近并无大型的水库水坝，也没有大江大河，这些降水只得迅速的导流出去，否则整个城市都会变成一片汪洋。
虽然有些可惜，但也只好如此，因此，富海市的地下排水系统是整座城市的根基之一。
至于污水处理系统，就是处理城市污水的循环系统，为了保证水质互不污染，二者之间并不关联。
今年春季的将水还算充沛，只是到了六月份，降水明显减少，是近些年来夏季雨量最少的一个年份。
这对于习惯了湿润环境的富海市居民来说，气候的忽然干燥明显有些不适应。不过地处东南沿海，倒也不至于像内陆城市那样几个月都不下一滴雨。因此，富海市的居民大多还是能够接受的。
只是六月份以来就很少有降雨了，那么地下排水系统中的水流到底从何而来，这就让宋诚有些想不通了。
他看了看面前的河道，水流一如昨日清浅，除去空气中残存的腐败气息，根本看不出来这条地下河流中所流出的水，竟然是洗刷过整个城市的降水。
他走得近了，捧起一捧水，放在面前闻了闻，并没有异味。
宋诚皱眉想了想，说道：“盖亚，你说这水是从哪里来的？”
盖亚在逗弄着一条沙蛇，听到宋诚的话，头也不回的道：“我昨天才到富海市，怎么会知道？”
这时，其中一条沙蛇忽然朝着宋诚嘶嘶作响。
宋诚扭头看了一眼，这与刚才那条吐风的沙蛇不同。虽然都是细沙汇聚而成，三条沙蛇还是有着细微的差别。相处一天下来，他已经能够大致的分清楚三条沙蛇的样子。
其中一条颜色暗黑，头呈三角；一条颜色较淡，头呈圆形，另一条则颜色土黄，头型则是圆润的三角形。
刚才吐风的那条是颜色较淡头呈圆形的一跳，而此时望着宋诚的那条则是颜色暗黑头呈三角的沙蛇。
沙蛇对着宋诚点了点头，随后就一扭身，向着一边快速的游去。
宋诚见状，急忙跟在身后，他心里也很清楚，这条沙蛇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第一百四十章水流（）
走过长长的河岸，水流也越来越急，大概因为距离和水流阻力的原因，在刚开始宋诚下来的地方，水流还是比较缓慢的。
大概，这里越来越靠近水源的起始地了。
沙蛇越走越快，以至于到了后来宋诚和盖亚不得不奔跑起来。对于宋诚来说，跑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两年的侦察兵生活，让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好体力。不过盖亚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小女孩明显缺乏必要的锻炼，刚跑没多远就已经气喘吁吁的。
为了不耽误时间，宋诚拉住了盖亚的手，盖亚却道：“你拉着我我也跑不快。”
宋诚想了想，就背起盖亚，快速的向前奔去。
灰暗中看不清东西，宋诚感觉到背上暖暖的热热的，有一种好闻的清香气息。他脸上微微一红，心中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倒也不是说他对于这种年纪尚幼的女孩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和癖好，只是长这么大，接触到的女孩子十分有限，先不说御姐、萝莉、冰山、火山这类区别，就连一般普通的女孩子他也没碰过，因此，当后背上传来那两团火热的触感时，宋诚这颗从未启封过的少男心理，就突然间被这么一种恍惚间的美感所充斥了。
他急忙强行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虽然，对于盖亚怎么会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表示惊奇，但此时此刻，实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
他跑了许久，久到连他自己都感觉好像过了一两个小时，这时，周围的景象开始熟悉起来。昏暗之中，宋诚四下里望了一眼，顿时惊奇的说道：“这不是昨天我来到的地方？”
南区和东南区并没有多远，凭宋诚的脚力，跑了一两个小时已经算是有些迟的了。
耳边水声哗哗，听得出来，水流也是越来越急了，沙蛇的脚步也开始慢了下来。
宋诚赶上之后，盖亚明显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道：“唔，先放我下来吧！”
宋诚说道：“也好。”轻轻的将盖亚放了下来。昏暗之中看不真切，但他明显能感觉到盖亚的身体似乎在发烫，宋诚想了想，问道：“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盖亚高声道：“没，没有呀！”
宋诚问道：“那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烫？”
盖亚道：“呃，我也不知道。”
这种少女的奇异心思和反应，虽然已经二十多岁可以是少男的宋诚自然是无法理解了。他听盖亚说自己没事，也就很快释怀，扭头寻找沙蛇的所在。
盖亚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背着。虽然口口声声所大家都是她的子民，但真正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差别就慢慢的体现出来了。
过了许久，盖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鉴于你刚才背我的表现，我决定以后当我把整个地球荒漠化的时候，可以考虑给你留一片国土，让你一个人在里面逍遥自在的生活，永远给你保留一席之地。”
宋诚也不知道这女孩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他先笑了笑，说声：“一个人多无聊，也没有陪。”接着就又问道：“你怎么一直想着要把地球荒漠化，难道你不喜欢整天大地上四季如春，生机勃勃？”
盖亚哼道：“四季如春？我以前也做过这种美梦，可是我的结局是什么呢？我被困在了泰坦的肚子里，几千年也出不来，受尽了苦楚。所以，我决定要把这片大地变成一片荒漠，让那些人也尝尝我受的苦。”
宋诚反问道：“谁？”
盖亚闭口不言。
小女孩嘴巴闭起来的时候，像极了一个生气的小姑娘，嘴巴上都能挂油瓶了。
盖亚抬头向河道深处看了一眼，河道幽深昏暗，这一眼看过去，目光穿透了几千年的岁月，在无尽的黑暗和孤独中，她仿佛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被埋没在尘沙下面的孤独和痛苦。
那名被称为泰坦巨兽的神庙，日复一日的吞噬着这个世界上的风，这个世界上的石头，以及这个世界上的生命。而从他口中所吐出来的风沙，汇聚成一片又一片的荒漠，连接成地球上面积最大也最为恐怖的沙漠。
很久以来，人们将西北荒漠的形成归咎于树木的砍伐水土的流失。后来，有人做出研究，说西北荒漠的形成是自然界无法避免的规则，来自东海的东南季风因为地势的阻挡，尤其是樱桃山以及浮恋山脉的阻挡，让这一片荒芜之地无法接收到暖湿气流，而自极地寒来暑往不停吹来的冷气流，则彻底的把这片荒芜之地带入到了绝死之地。
这一说法的出现无疑解释了众人心中的疑惑，但也仅仅是解释而已。
以前，宋诚对这一说法也是深信不疑，但直到最近，当他亲自在樱桃山上呆了几天之后，才彻底的对这个说法产生了怀疑。
樱桃山是挡住了东南季风北去的路径，但这座小小的山头到底能挡得住多少，这还是个未知数。况且，所谓的浮峦山脉挡住了季风，那么自浮峦山脉往西北说几千里的区域全都是四季如常的温带地区，没有一处地方出现荒漠化，这又该怎么解释？
此时此刻，相比较那些人类多少年来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努力、千方百计计算出来的数据而言，宋诚则明显倾向于巨兽口中吐出的沙子造就了荒漠这种听似荒诞不及的说法。
泰坦巨兽几千年来，昼夜不停息的吞噬者营养和生命，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化成了沙砾，吞吐在这片大地之上。
这种一听就不真实的说法，竟然是宋诚亲眼所见到的景象。
在震撼于回想之时，宋诚也一点一点的开始相信盖亚说的话来。
他觉得这个从小女孩虽然有时候嘻嘻哈哈说话有些中二，但似乎每一个说法也不能就此断定是谎言。
尤其是那句“我乃大地之母”。
一个小女孩，竟然宣称自己是大地的母亲，宋诚忍不住笑了，他问道：“几千年来，泰加戈壁就是那座神庙，也就是泰坦巨兽一口一口吐出来的？”
小女孩明显十分得意，她挺起小小的青涩的胸脯，点头说道：“嗯啊！泰坦十分能干，他仅凭吐出来的风沙淹没了楼兰古国，淹没了玛雅古国，淹没了那些原本在泰加戈壁中所诞生的所有文明，嘿嘿，许多人到现在还在寻找他们灭国的原因。什么战争，什么地理变化，什么树林被砍伐，其实很简单，也就是一个原因，沙漠化！”
第一百四十一章一条鱼儿游啊游（）
所谓的仇恨是否真的就是盖亚想要将这片大地荒漠化的缘由，宋诚自然也无法确定。不过在他看来，虽然盖亚时常将所谓的仇恨挂在嘴边，但她并不像是一个心机深沉，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的人。
相反，与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比起来，盖亚单纯的有点可爱，尤其是她睡觉的时候四脚八叉的样子，更显得心智单纯。
盖亚右手食指放在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对宋诚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水有些奇怪。”
宋诚问道：“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盖亚道：“这个排水系统是为了将城市中的积水排出去，对吧？”
宋诚点头道：“对的，为了防止积水严重，城市被淹，影响生活。”
盖亚道：“你不觉得这里的水太干净了吗？”
宋诚道：“以前也没有到这里来过，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或许是排水系统中有净化水源的缘故。”
盖亚摇头：“应该不是，是干净的自然水，我对这个很清楚。”
宋诚也想不明白，二人又跟着沙蛇走了好一会儿，水流哗哗，流势越来越急。
宋诚皱眉道：“怎么像是地面上的河流一样？”
盖亚道：“这也是问题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