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乱三国-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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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心下是有答案,但却闻声不答。其实这个问题谁都有答案,而且答案是近乎相同的。
无人作声下,只有曹智踏前一步打破僵局道:会劝和!
张邈、曹操闻声同时扭头看了一眼曹智。曹操抿了抿嘴唇,继续别过了头去。在现在这个场合也只有曹智能站出来说这句话,因为他不光是曹操的属下,还是他的亲弟弟。
张邈今天第一次面带感激地朝曹智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张邈可以捧出肝胆让你看,我是对得起老朋友的,我苦口婆心的劝了袁术多少次,但他还是要攻打兖州,这时我才觉得无能为力了。我连夜就派人给你送信,你还说我晚,我晚什么了?
是啊,我们的情报网信息送的是很快,他张邈等劝完袁术无果,再派人禀报,就是会晚了吗!
曹智和曹操几乎同时意识到,两兄弟不自觉的对看一眼,均想到了从一开始他们就先入为主误会了张邈。
“作为你从小到大的光屁股兄弟,我这一生做的每件事都是对得起天地良心的。现在你却要这样对我,你说你曹孟德有没有良心?”
张邈说道此处已是声嘶力竭,泣不成声。
在场很多和张邈、曹操相交多年的亲戚、朋友都受到兄弟间真挚流露的感动,跟着默默垂泪。
曹智更是其中一位,他敬重这两位现在看似敌对的朋友,他们彼此真情流露,彼此也完全没有忘记那份纯真的友谊。他们还能说是敌人吗?同时,曹智也看到了张邈存活的希望。这一场本来应充满腥风血雨的审判,到此时已演变成两位经历过无数劫难兄弟间的回顾心路里程畅谈会,真是有意思。
好,说的好!
正当曹操不知该如何回应张邈时,一个平稳且透着几丝轻俘的声音自厅门口传来。
众人寻声望向厅口,只见用一条整幅的桔色巾厚厚包裹,又在前沿和颈后挽起一些展角,看起来有点像长畸形橙子的桔色包头巾首先印入眼帘,接着便见一个三十几岁身着锦袍的英俊威武男人踏着方步行入正厅。
袁绍!他怎么会来?
曹智满脸惊容,低声叫出时,周围或坐或站的兖州官员已纷纷起身弯腰向袁绍见礼。
大厅中只有三人保持着站姿并未急着向袁绍行礼,这三人自是曹操、张邈和曹智。
并且曹智还在惊奇袁绍出现时,回首望了主位上的曹操,令曹智更惊奇的是曹操并没有像他一样对袁绍的出现表现出太大的惊讶,相反只是微微一笑,好像早有韵似的。
袁绍谈笑风声的一路与众人寒暄步入正厅,曹操起身迎接他上主位。
袁绍虽说和曹操一样是一州之主,但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曹操初入兖州,是这片神州大地上豪强新贵。而袁绍广结天下名士,又有四世三公的背景。要不是袁术与之不和,现在大汉朝的大半天下已是他们袁家的了。
当然现在袁家的势力范围还是很大,甚至袁绍一直认为这兖州也是在他版图上的。因为到目前为止曹操还没公开说过脱离袁绍自立了,虽说很多事曹操已有意无意的不在听从袁术的号令了,但曹操还是对袁绍保持着恭谨的态度,所以袁绍理所应当的认为曹操他的属下,兖州是他的地盘。
袁绍还未入座,张超那个窝囊废又是哭爹喊娘的要去抱袁绍的大腿。但一来张邈也实在看不下去弟弟不要脸的形象,阻止着他那么做。二来跟在袁绍身边的两名武将也是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张超怕再次被击飞,所以只是趴在离袁绍主位十步远的地板上哭得跟个死了亲爹的可伶人。
袁绍来陈留的目的就是做和事佬的,自然不会让张超再这么哭下去。
袁绍的头巾依然包的是那么的标准,衣着还是那么的讲究。袁绍大马金刀的往原先曹操的主位上一坐,仍就是这么的有气度。
袁绍首先让众人都别站着了,都坐下说话。大厅中的官员这才悉悉索索的寻坐入席。趁众人依言入座时,袁绍再对哭得泪腺失控的张超道:超弟也别哭了,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大老远从冀州赶来,难道就为听你哭吗?快起来说话!
张超也非常具有表演天赋,一听活命有戏,唰!的一下就止泪收声,人还跟匹海马似的从坚硬的地板上弹跳而起,急喘着叫道:本初哥哥,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袁绍摆手道:这事说到底都是我家公路(袁术字)那个畜生惹的祸,好端端的带兵来我的兖州惹事,害得我们兄弟间发生这么多误会。超弟啊!别坐地上了,起来说话,起来说话,那个谁给孟卓(张邈字)兄弟俩安排个坐位!
于禁在曹操的示意下,命人搬了副几案进来,就把它搁在了张邈站立的地方。
不要脸的张超一看有了他们的坐位,马上嬉皮笑脸连滚带爬的行了过去,把屁股移进席案内。还一个劲的拽拉着面无表情的张邈道:大哥,快坐,快坐!
张邈到现在还不太明确袁绍的来意,反正他也是老早看不惯袁绍的大哥作派。牵动着嘴角,瞪着主位上的袁绍和曹操的张邈终因拗不过弟弟张超的拽拉,勉强坐进了这不纶不类的席案。
第四百八十章初见沮授()
此时还有个人也摒不住要找袁绍理论了,那就是坐在了夏侯源一副座席上不服气的曹智。曹智原来的席案是在主位的右下手,袁绍一来,曹操退而求次,坐上了原先给曹智预备的席案,并在入座时招手让他过去与他同坐。
曹智此时犯了点小孩脾气,特别是气曹操为何要对袁绍低声下气,所以在重重一哼下准备离开正厅。但被眼明手快的夏侯源一把抓住,死活拽着坐进了他的左手边的第三副席案。
曹智那句哼虽说声音不足以传遍全厅,但还是被袁绍和跟在袁绍身侧的一名中年人听到了。袁绍坐下时的身形顿了顿,并朝发声的曹智处看了一眼,但在那中年人的一声咳嗽下,马上恢复了微笑的神态,并和曹操、张超对着话。
曹智是听了那句我的兖州而准备跳起来的,曹智心道:这兖州是我们兄弟凭本事打下来的,什么时候就成你袁绍的了?”
曹智直到此时依然未主动向袁绍见过礼,现在更要起身找茬,一旁夏侯渊也不是白坐的。早就注意着曹二公子的一举一动,在曹智半个屁股颠起时,就伸出黑手,一把拽住他,目注主位脸不转,目不斜,只是嘴唇开合着轻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曹智闻言一愣,随之想到曹操对袁绍的突然到访早有韵的样子,也许曹智的确不该为一句无谓的废话而坏了曹操的长远考虑。再说看样子袁绍的到访是为救张邈而来,曹智也不希望看到张邈被曹操治罪砍脑袋。毕竟曹智倾向于相信张邈是无辜、无奈才让袁术屯兵陈留的。
曹智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容易冲动,毛手毛脚的莽撞小青年了。右瞧了一眼神情严肃的夏侯渊,再望了一眼主位旁认真聆听的曹操,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撑起的半边屁股。
夏侯渊也是暗松一口气,放开了几案下的拽拉曹智衣角的右手。
此时,袁绍已老气横秋的开展了他的劝和进程。
袁绍首先说道:孟卓让公路驻兵陈留是他不对,但他也是因为重情义,不好意思撇开朋友间那层面子才犯了错,其实还是有情可原的吗,再说孟德啊他驱逐金尚也确有其事。孟德啊!孟卓打心底里还是向着你的,这些年他也帮你出过不少力。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现在又同朝为官,你为了这件事要治他的罪,抓捕他,的确重了些。你看你这次不但保住了兖州之地,还扩张了地盘,想来也不吃亏。我看你和孟卓的这点事纯因种种误会而起,既然现在误会澄清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看如何?
曹操闻言扭着头不出声,斜对面的张邈也别着头不说话。只有张超急巴巴的道:对,对,一场误会,误会,大家以后还是兄弟,兄弟!
没人响应他的话,甚至没人在意他说了什么,自感无趣的张超只能尴尬的住嘴,左瞧右看的发现几个怒目而视的武将。虽说不担心在袁绍和曹操都在场的情况下,这些武将还敢对他动粗,但刚刚典韦的横天一戟,实在叫他心有余悸。现在见了站立在曹操身后黑塔似伟岸的典韦,他不由一阵慌乱,不自觉的低头,不敢正视对方。
张超出生世家,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富裕生活,父亲、兄长又都宠溺他,所以张超到现在没正式单独上过一次战场,没打过一次真正战斗。一直只是跟在张邈身后,顶多来个摇旗呐喊的活儿。就是他这个雍丘太守也是靠着父亲、兄长的安排和张家在兖州的人脉关系给他四平八稳的当上的,哪像曹操、曹智等都是靠一番搏杀才登上高位,所以张超特别受不了这种满身杀戮气的人物,他看着这些人就会心慌。
袁绍也没有因为张超的冷遇而停止他的和事佬工作,只见他哈哈大笑道:“你们俩个怎么都跟大姑娘似的,那好,你们俩个不说话,那就我说了。。。。。。”
面对曹操和张邈的继续沉默,袁绍道:“我看这件事大家都是应为误会才闹得如此不愉快,但首先孟卓有不对的地方,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怎么能让公路那个惹是生非的竖子进兵封丘呢?孟德,我看罚他们兄弟俩一年俸禄,各降职半级,留待将功赎罪在官复原职,你看如何?”
一场动用了几十万人的厮杀,双方加起来死了好几万人,袁绍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随口一句揭过了。想想真是不敢,特别是曹洪、夏侯惇等主张杀掉张邈、张超兄弟的兖州将领,听了袁绍的决议,纷纷愤愤不平鼓噪起来。
“袁州牧,就因为张邈兄弟玩忽职守,任意敌兵出入陈留、雍丘,就害我们死伤了多少弟兄,多少人因此无家可归。就罚一年俸禄,降职半级,这太笑话了吧?也太便宜他们了!”比曹智还要冲动的曹洪站起身高声说道。
隔着曹智一个夏侯渊的李典也在曹智授意下,跟进道:“就是,降职半级,那这陈留、雍丘太守谁来当?他们降了这半级,还是不是陈留、雍丘的太守了?”
大厅中也随着曹洪、李典等人的反对言论而展开了嗡嗡的讨论声,陈宫、荀彧等人虽说也是不主张曹操杀张邈的,但对袁绍这种不痛不痒的责罚也是暗叹摇头不已。
现在谁都看明白袁绍这是明显帮了张邈他们的,俸禄现在都是自给自足的,汉帝国垮台到这副田地,还那来对各级地方官的俸禄可发,而张邈和张超都是一郡太守,那来降职半级之说,那他们到底还是不是陈留郡和雍丘郡的太守呢?
原先曹操和他的金字塔领导团队是这样设想的,杀掉张邈目前来说肯定是不妥的。张家在兖州,特别是陈留这一带经营多年,在兖州官场有很高的威望和势力。杀了他们兄弟俩对目前的兖州官场影响很大,曹操今早也在陈宫等人的劝说下,决定放张邈一马。但命可以给他们留着,但他们兄弟俩治下的两郡和军队,曹操决定收回,另派自己的亲信担任。顶多再给个从事之类的有名无权的闲官给他们做做,并且要放在曹操身边。但这时袁绍提出的责罚倒是干净,等于要曹操就这么算了这事。
本来一听袁绍这么倾向性决断,张邈一愣,张超已经喜上眉梢。但才高兴了两秒,又被这么多反对的声浪,吓得缩起了脖子。
袁绍是个受不了批评的人,在冀州他就是一言堂,什么时候下面的人可以有这么多意见。
袁绍一听满厅的反对、非议之声,本来笑嘻嘻的俊脸一下子寒了下来。再看一旁曹操也是手托下巴,不出来说教一下这帮没规矩的文武官员。
曹智还是对袁绍有一定了解的,存心看好戏的他飘到袁绍阴霾的脸色,心下呵呵一笑,刚凑着夏侯渊的耳朵到了句:“兄长,好戏要上演了!”
“啪!”就听一声拍案声起,全场顿时为之一静,全部的目光又转到了主位上。拍案之人正是袁绍,袁绍鼻孔喷着粗气,愤声道:“还有没有规矩了?都。。。。。。”
“咳咳。。。。。。”正当袁绍要不顾身份的发一发脾气时,在他身后另备席案的中年人又是急咳而起,以此提醒着袁绍应有的克制。并及时起身对着众人作揖道:“各位稍安勿躁,我家主公的意思是就责罚一事,他还要和曹刺史商议,并不是就这么定了的,呵呵,袁主公、曹刺史你们看是不是。。。。。。”
袁绍本来紧绷的脸,在听闻身后这名中年人提醒后,脸色为之一缓,本来要大发雷霆的怒气也使劲憋住。“嗯!”了声,冷静少顷后再次转首大刺刺的问下首的曹操,“孟德,你看那?”
曹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