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英的小团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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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的三个大人没再在客厅里静坐。
史蒂芬回了客房静修,托尔在看电视,托尼在地下的仓库,继续研制没研制成功的幼儿型装甲。
“先生,已经联系过《星球日报》了。”贾维斯道。
钢铁侠在画图,手上拿着一支笔,嘴里还含着一支。
女儿在旁边安静地自己玩玩具,用积木拼个不知道什么。
因斗篷而失宠了的笨笨此时终于又找回存在感,负责地在旁边转来转去,如果它是个人,想必昂首挺胸,鼻孔里都是自信的气息。
“联系之后呢?”托尼问。
“克拉克·肯特记者说他会坐明早的飞机从大都会过来。”
“我知道了。”
老父亲继续低头画图,画一会儿,终于还是调出克拉克·肯特的档案再看看。
“给我这个人的网页搜索结果。”他道,“要他父母的具体信息,还有每个同学的信息。”
这么一来多出了许多不知有用还是没用的资料,密密麻麻摊了整个面屏。
托尼耐心地一条一条看过去,脖子渐渐有些发酸的时候瞧见某一页,眉头松了又紧,点击一下,点出来个名字。
彼得·罗斯。
这一夜似乎过得很快。
假期综合症使人赖床,但还没到斯塔克父女平常的起床时间,已经有人先起来,在别墅里四处活动了。
史蒂芬是身体睡觉了,灵魂也要看书的勤奋型天才,每天睡觉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现在推开他的房门,已经能看见布满了一整个天花板的金色法阵。
如果那叫法阵的话。
托尔也起得很早。
他一直在等待海姆达尔的回应,从昨天开始,这份等待上开始加了些淡淡的焦灼,清早睁眼,仍旧没有回应,再想闭眼睛已经睡不着,干脆起来散散心。
妙尔尼尔带着道鲜艳的红影子如火箭拔地般飞离了斯塔克家的别墅,直冲云霄,瞬息之间不见了踪影。
托尔确实能够飞得很快,没有目的地漫无边际地满天乱窜,还跟飞机擦肩而过,有个小孩从窗户里头望见云层穿梭的身影,眼睛睁得大大,赶紧去摇身旁睡着的父亲。
可惜等父亲睁开朦胧的睡眼,那个所谓的“飞人”早飞到别处去了。
云层下的陆地已然不是纽约。
或许是皇后区,或许是宾夕法尼亚州的任意一个角落,托尔并不在乎。
然而下一秒他就有了在乎的事情。
不是事情,是个人。
他飞得足够快,红披风在身后猎猎地刮着,像炽烈的焰火。
万万没想到在高空里还能看见另一道焰火。
对方显然有着人类或类人的躯体,居然也有红披风,要不是早抬头捕捉到了影子,他从身旁掠过的一瞬间,还真要以为是幻觉。
托尔大惊,在空中停了下来。
对方大概也没想到还有个驰骋天空的,犹豫一下,也缓缓立起身,并不转过来,隔着一道云,回头望了他一眼。
第三十六章()
吃早餐的时候;雷神拿着锤子从外面回来了。
气势汹汹,像要打人。
他乘着电梯从顶楼下到客厅,一开门就看见抱着布做的大白菜在沙发上坐、正聚精会神看新闻的黛茜。
团子今天给打扮得很漂亮,紫罗兰色的连体小衣服上绣着粉粉的花;头发扎成两个小球球,在脑袋后面一晃一晃。
她还没来得及吃早饭,爸爸不在;厨房里的面包才烤了两个人的份。
老父亲在更衣室换衣服。
他今天穿的是条纹西装,配格子衬衫;系一条红白波点的领带;很有个人特色。
斯塔克家大人的更衣室是连着的三个房间,推开一扇门;后头还有一扇门;像无穷无尽的迷宫。
一个当衣柜;一个当鞋柜,一个当除了装衣服和鞋子之外的其他柜。
托尼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宝格丽腕表。
他换完衣服;本想去厨房煮一点肉羹喂女儿,来到走廊;却看见坐在客厅仰头痛饮冰水的托尔。
“我还以为你已经回阿斯加德了。”托尼道。
“我去散散心。”雷霆之神低下头;咽了最后一口水;豪迈地抬手在唇边一拭;顺带将塑料水瓶捏扁成了一张纸;不知怎么;语气听着有些幽怨;“但我现在不太开心。”
“哦。”
穿西装打领带、别有成熟男人魅力的董事长听他说话只如同听天气预报,倒很贴心地给了回应,抬腿进厨房,熟门熟路地在流利台下的玻璃柜里拿出一个锅。
黛茜已经有些饿了,原本低头在偷偷咬大白菜,咬得布面上一片湿湿的痕迹,看见爸爸进厨房,翻身灵活地溜下沙发,骨碌碌地跟在后面。
烤面包放在白瓷盘子里,表面金黄酥软,如果再凃一层鲜甜欲滴的草莓果酱,像铺展开能让神经活跃一早晨的清新甜蜜,咬上一口,由舌尖到肠胃都得了抚慰。
不甘寂寞也跟进来的托尔此时就在凃草莓果酱。
他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娘们儿唧唧的东西,却半点不觉得甜食也娘们儿唧唧,果酱涂了厚厚的一层。
一边凃,还要一边磨磨唧唧:“你该问问我为什么不开心。”
托尼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已经用绞肉机搅得烂烂的瘦肉,瞥一眼锅里咕噜咕噜冒泡的白糊糊,倒出一点肉在碗里。
“我不问。”他道,“你就不会说么?”
“你想象不到我在天上飞的时候遇见什么人。”托尔狠狠咬一口面包,忽觉底下有道异样的光,低头一看,是馋得双眼亮晶晶的小雏菊宝宝,缩成个小小的球,口水在红红的嘴巴上凃了一层,晶莹欲滴。
他到底于心不忍,矮了身子跟这小的一起坐在地上,把面包掰了一点给她。
黛茜的一整个早上都快乐起来。
她低头把小小的一块面包用手掰成了两半,喜欢先吃最好的东西,伸出舌头来,一点一点地舔着果酱。
“遇到个披红斗篷的男的。”托尔道,“我以为这个世界上的红斗篷已经够多。”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个潜心在秘术的海洋里畅游了一早上的法师正缓缓走进厨房来觅食。
奇异博士:“?”
“会飞的也够多了。”雷霆之神的脸颊被面包塞得鼓囊囊,像金头发的大号仓鼠,“不知名姓,他居然挑衅我。”
事实在那隔着云端的对视之后,是托尔主动指个方向,明明跟对方认识都不认识,依旧对对面跟自己撞了好些设定的陌生人下挑战书:“看谁先飞到那里。”
结果问都不用问。
他这么吐槽,显然没能在主动出击中长脸,如果有旁观者,还要大声告诉这一厨房的听众,托尔非但没赢,还甚至输得很惨。
因为他几乎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到的目的地,眼睛一闭一睁,那黑发蓝眼的就无影无踪了。
生闷气也就不奇怪。
但托尔吐槽没能吐多久。
黛茜的早餐才煮好,托尼就听见智能管家道:“先生,您有访客。”
老父亲不顾女儿在底下嗷嗷待哺,先用勺挑了一点肉羹进嘴尝尝温度,随口答道:“谁?”
美国总统上班也没这么早。
“克拉克·肯特。”贾维斯道,“已经预约过的。”
史蒂芬从餐盘里抬起头。
这位叫克拉克的男人显然很符合《星球日报》小记者的身份。
他得到授权,通过贾维斯的安保系统,从正门走进客厅,同时受到了三双眼睛的注视。
虽然身材高大,但这个人穿着再低调不过的褐色外套,实在显不出气质,戴一副跟证件照上一模一样的黑框眼镜,胸前还中规中矩地挂着记者证——这副模样,如果不是史蒂芬坚持,相信他是外星人实在很难。
毕竟,无论怎么看都太像个普通人了。
克拉克未必知道客厅里站着的采访对象已在心里将自己划分为外星人,视线在客厅里扫一扫,首先看见了握着小勺子试图自己吃肉羹的黛茜。
可惜她把肉羹吃到了围兜上。
小小的、圆嘟嘟的一团。
她还这样小,比照片里看见的、比想象中的还更小些。
那黑框眼镜下的蓝眼睛就有些温柔。
“抱歉打扰你们用早餐,斯塔克先生。我来得早了些。”克拉克·肯特没想到这位富豪家里一大早就有客人,点头表示歉意,伸手在大衣兜里摸一摸,什么也没摸出来,“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在客厅等你们用完早饭。”
他这头说着话,另一头却有个审视的目光投递过来,转了一圈又一圈。
第三十七章()
克拉克坐在书房的软椅上。
他解了大衣的扣子;敞露着底下熨帖的蓝格子衬衫,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手上握着一本用来记录对话的笔记本,笔记本在宽而大的掌心里显得格外小。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采访托尼·斯塔克,但这会儿;注意力却未投注于同样解了西装纽扣坐在对面的董事长,而给了正在书桌底下坐着、悄悄探头出来看人的小团子。
黛茜喜欢玩捉迷藏游戏,爸爸忙碌没有空陪着玩耍的时候;她跟笨笨两个也能玩得很好,在一个大房间里互相找。
但这小的大概是游戏里最操心的一类角色;像现在;不单单要用小手费力地堆积书本当掩护,等建造完堡垒藏好了;自己坐在那儿;安静地待上片刻;发觉没有动静,还要担心别人是不是找不到自己;像小狐狸一样主动地露出尾巴来。
她这么伸出个脑袋看,正对上克拉克的视线;半点没有被找着的失落;高兴地张着嘴巴笑;露出白白小小的乳牙。
简直非常可爱了。
克拉克搭在笔记本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慢慢地缩回去;伸进大衣口袋里;摸索什么东西似的停留了须臾。
这个动作;自他出现之后已经做了第二次。
托尼不知为什么愿意在采访的时候还把女儿带在身边,他心里有疑问,并没有问出口,脸色变也没变。
就一个小记者的角度来说,克拉克·肯特相当处变不惊了。
早上站在客厅门口,面对着的都是平时只有在电视屏幕或者头条新闻上才能看见的顶级大佬,动辄挥霍百万,呼风唤雨,他还淡定得很。
淡定到被奥丁之子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依旧抬一下眼镜,礼貌地回答那个“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的问题:“大概因为我是大众脸,先生。”
甚至还淡淡微笑了一下。
他笑的时候嘴唇微张,露出白白尖尖的小虎牙。
这么高大的男人笑起来有虎牙,令人想到温顺的猫科动物。
温顺不温顺不清楚,但明明一点也不大众。
青少年时就能推巴士、如今只身穿越火海从燃烧的钻油塔里救人而毫发无伤——都远远非人力所能及。
说是“神”也不为过。
托尔要是知道这小记者就是早上赢自己赢得毫不费力的飞人,心恐怕更塞。
但他暂时还不知道,只知道史蒂芬坚持说,对方是个外星人。
居然有这么普通的外星人。
黑框眼镜那“戴上就认不出我真实身份”的匪夷所思的魔力,托尼真该拿来研究,量产发布到全球。
“请采访吧,肯特先生。”老父亲侧了身坐,将右腿叠到左腿上,鞋尖轻轻翘着,向克拉克一抬手。
克拉克低头翻翻笔记:“关于前一段时间的事故……”
“《星球日报》知道有你这么敬业的记者吗?”托尼突然打断。
克拉克抬头来看,对方好整以暇地用手肘拄了桌子,手托着腮,漫不经心道:“对已经没有时效性的新闻还寻根问底地追踪报道,不知道主编喜不喜欢这样。”
托尼说话本来还要更犀利些,偏偏黛茜这时候自己跟自己玩,玩得无聊,原先还会转了目光往她那儿看一眼的克拉克也不看人了,小小的一只从书桌底下钻出来,挨到爸爸腿边趴着。
她的紫罗兰连体小衣服上有个口袋,里头藏着包棉花糖。
小团子掏出糖果,放在爸爸另一只摊开在腿面的大手里,满怀期待地等着大人开。
托尼接了糖,顺手将这绵软的一团抱到腿上坐,一边剥糖纸,一边瞧着对面的记者,焦糖色的眼望得很深,似要一眼往进克拉克心里去。
他自然还记得史蒂芬的话,非友即敌,敢把人请进别墅,一旦有异动,也敢立即发作。
昨晚从这个人的同学彼得·罗斯开始查,顺藤摸瓜,知道他们上学时发生过一次意外。
校车侧翻入河,河水没过头顶,所有的学生都将淹死在车厢里。
但最终没有。
神秘力量将校车推送上岸,而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