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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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峰见他脸皱得跟个酸菜包子似的,忽然哈哈大笑,在那伤处用力一拍,朗声说:“药换好了,阿月!”赵月痛得大叫,把后面想要说的话都咽下去了。
赵长歌从“金玉苑”里出来就撞上了元琛。元琛上前拉住他手说:“到底还是让我见着你了。”
“大殿下好,”长歌毕恭毕敬地对他行礼,恭恭敬敬地对他说,“请容微臣告退。”说完甩手就走。
元琛急了,连忙说,“长歌不要走!那天的事固然全是我的错,但也是因为元琪在搞鬼,长歌耐心看几日,我必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
赵长歌听出了些许话外之音,身体停住了。“元琪自以为聪明过人,却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元琛冷冷—笑,“他能有今天,只不过是仗着在禁军中有几个亲信,要是没了,他也就一无是处了!”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像是自觉失言,语气缓和下来,“长歌这是要去哪里,我送送你吧。”
赵长歌躬身说:“不敢有劳,燕王殿下上回赏赐的铁拳,微臣还收着呢。”
雍王元琛的话让他暗暗心惊,心里不住地盘算,看元琛的意思,变故只怕就在这几天,只是雍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照他的说法,像是要用武力了。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里却是连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没有。赵长歌以不变应万变,严令手下暗中防范,外面瞧不出一点变化来。倒是在越重光那里,又加派了些人手。西越国最近不断有人乔装潜入京城,由此看来,如真有变故,必少不了这位重光太子的份。
这天上午天气极好。信王元璎命人送了一个长长的锦匣过来。长歌打开一看,是一支玉箫,碧绿若凝翠,吹口处有一块嫣红的翠斑,叫人爱不释手。赵长歌细细把玩了一会儿,发现上吹口处刻着极小的一个“璎”字,笔意清劲,一如它的主人。元璎虽无一言片纸附赠,这意思倒不是很难猜,碧箫,碧箫,是叫他闭户消灾吧。他叹息,把东西交给赵峰说:“好好收起来。”
一盏茶的工夫后,段子堇从江西派来的信使到了。信上说七皇子元玮路上偶感风寒,还须修养几日,恐怕下个月他们才能回京。长歌大笑,“病的真是时候,好!好!好!”
傍晚,天气忽然变坏了,眼看着就是一场暴雨。赵长歌命人关闭大门,下令全宅不许动明火,拿了棋盘坐到正厅里,自己和自己下棋玩。赵峰到处巡视了一圈后,回来静静地立在他身后,不时给他添上些茶。
一会儿,有人来报,睿王府太史令求见。赵长歌心知今晚是不得安静了,他手持白子轻敲棋盘说:“就说我已经歇下了,不周之处,明日再亲自过府向睿王殿下请罪。”
果然,须臾功夫后,门下侍从又上前来禀报:“雍王殿下派人求见小王爷。”
赵长歌放下一颗黑子,冷冷地说:“皇帝陛下离京,大皇子派人深夜来访,若是传出去了恐被人诟病,有事明晨再讲也不迟。不见!”
长歌转头看看赵峰,脸上现出了一抹笑容。他生得艳丽,这一笑凛凛夺魄,笑得赵峰一颗心砰砰地响。棋盘上黑白胜负已分,长歌拍手说道:“好,好一个请君入瓮!这雨夜不在春帐暖乡处休憩,却一个连一个巴巴地跑来跑去,扰人清梦。爷可不陪他们做傻瓜,这就去睡了。”
赵长歌拿得起放得下,一觉睡得香甜无比。只是这一夜间,京城中已万象变色,物是人非。睿王、齐王作乱,想趁皇帝不在,谋逆夺宫未遂,为雍王并新任禁军副督统杨飞带兵歼灭。杨淑妃因纵子作乱事发,不得已畏罪自尽,三尺白绫了断卿卿一生,命丧在御泉宫。杨家大大小小近百人,以及睿王和齐王的亲信近臣皆被大理寺以附逆之罪收押。这些昔日权倾天下的贵胄子弟纷纷落马,家破人亡。街头坊间因宫闱巨变而鼓噪不休,震荡了整个京师。
绍帝当即还朝,收拾残局。先责骂负责监国的信王元璎处事不当,罚他闭门思过三月。后褒奖了大皇子元琛,却故意不提杨飞之功。再贬元琪元珧及杨淑妃为庶人。其他重臣也因忠心为国,多少得了些赏赐。皇帝一夜死了两个儿子,当臣下的不但无过还有功受赏,几位老大人的脸皮都有些挂不住了。“两王之乱”就此了结,只是城外多了一溜土馒头。
元琪和元珧合葬在一处,他们死后被贬,墓门前并无守陵石俑和白玉碑林。赵长歌暗中带着赵峰去上祭,不为别的,只为敬这两兄弟生死不离的骨肉情谊。
别人不知道,长歌却是清楚的。那夜,睿王得到消息说雍王起兵夺宫,二千人马已进了正阳门。他以为元琛因受到皇帝猜忌,兄弟排斥,日子很不好过,终于忍耐不住要冒险一拼。他是最擅长算计的人,算来算去,如此大好机会怎可错过,立刻叫来齐王元珧,两府亲兵合在一处,又让人去请自己的亲舅舅杨司晨,要他指挥禁军急速赶到为后援。可惜,却不知这一切都是雍王和重光太子针对他所设下的陷阱。
他们两人骑了马,带领手下赶到正阳门,就觉得情形不对头。正阳门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空气死寂得让人害怕,隐隐地还透出一股子杀气。睿王知道不好,大叫,“快退!咱们中了埋伏!”话音未落,后面“嗡咚”一声闷响,城门竟下了千斤铁闸。刹那间,四周城墙上,站出无数弓箭手,抽弓搭弦,蓄势待发。元珧临危不乱,一挥手,几名心腹围成一圈,将自家兄长护在当心。
只听见,有一人振臂高呼,“睿王、齐王勾结禁军督统杨司晨犯上作乱,现杨犯首级在此!兄弟们,为国除奸,拿下他们!”
元琪听到杨司晨已死,脸色大变。倒是元珧举起长剑,指挥着手下向外突围,大喝道:“保护睿王爷!”
城墙上有一人头带金冠,站在阴暗处,此时断然挥手,“放箭!”
元珧挥剑拨开几支飞来的箭羽,护着元琪,身边的人却接连倒下。今日局面已成困兽之斗,他看一眼面色雪白的元琪,单人突到宫门下,双手发力去托那千斤闸。元珧自持神力,可这铁闸却纹丝不动。身边惨叫声越来越多,围在元琪身边的侍卫也是一阵骚乱,他意识到今日若不能开闸,兄弟两人必定血溅当场。
齐王大喊一声,全身劲力并发,竟将那铁闸硬生生地抬起了一尺半。他蹲下,单膝跪地,用肩抗住,再发力。铁闸齿轮嘎吱吱响个不停,终于又高了一尺。元珧大叫:“哥哥,快走!”
几个心腹又拉又拽,保着元琪从铁闸下钻出。元琪百忙中回头喊道:“小宝,出来。”
元珧嘴一张,汩汩的鲜血从口腔中涌出,喃喃地说了一句,“太重了~~~。”力尽松手,人倒闸落,竟将他身子断成两半。
元琪大叫,“痛死我了!”他深知元珧没有争权的心思,卷入王位之战,纯粹是为了襄助他这个哥哥。当年母妃将一个白嫩嫩香喷喷的小婴儿放到他手中时,他就立誓要一生一世好好护着这个可爱的小肉球。一转眼,小肉球长成了高大威猛的男子汉,不需要他守护了,反而一直在默默地保护他,最后竟为他而死。
睿王一瞬间肝胆碎裂魂飞魄散,“小宝,小宝”地唤着元珧的乳名,爬过去抱住自己弟弟的半截血肉,突然放声大笑。
举头三尺有神明。他聪明过人,素爱用计,今日败在太过聪明,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算计进去了。他为权势杀人,对挡路者从不手软,今日别人杀到他头上来,叫他痛失亲生兄弟。报应,报应啊!元琪癫狂大笑,眼中渐渐迸出血水,忽然拾起地上一把长刀,对准脖子一抹,与元琪共赴黄泉。事后,收尸的分不开两人,只好将他连同元琪的碎尸一并下葬。
赵长歌心中暗叹,天家无情啊!雍王和李氏外戚坐大,已引起绍帝的猜忌之心。前一段日子,刻意打压元琛,就是信号。元琛不甘失败,必定要反击。老奸巨滑的皇帝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要离京消夏,是把京城当做大舞台,送到了几个野心勃勃的儿子面前。他本想着借睿王齐王之手,除掉这个让他担惊受怕的大儿子,却不想结果竟然是元琛设计,反而干掉了那两个。绍帝为稳定朝纲,只好先将就着雍王。雍王呢,为自保和外族联手,一举铲除掉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后,势必在武力争权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他慎终追远,折一把柳枝,插在两人坟前,酹酒祭之。长歌身着白衣,长发未束,在风里舒展飞扬,彷佛要御风而去一般。元璎比他晚到了一步,也是一身素服。两人不需多话,隔着老远相视微微一笑,一切已尽在不言中了。
第十二章
海奇山持正印,杨飞为副,本是平衡派系斗争的无奈之举。不想海奇山为人稳重大度,杨飞对主帅恭敬有加,这两人倒肯精诚合作,相处融洽。杨飞先行,带了五千轻骑赶到边关,一到那里就打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胜仗。
赵长歌一边磕瓜子,一边听赵月读战报。赵月的脚伤还没痊愈,他轻功甚佳,拄着拐杖也能健步如飞。杨飞这步棋,长歌已经酝酿了好久。小心隐瞒武威王府与杨飞之间的关系,让他在武举比试中脱颖而出,又不动声色地要他投入大皇子麾下,这才让杨飞有机会手握兵权。
大军出发前,他派了赵峰带着从王府亲兵中精选出来的三百人,以及五千把新制的连珠弩,秘密随杨飞共赴边关。光有周大将军手里的五万士卒还远远不够,他必须把杨飞捧上去,让他成为手掌重兵的一方大将,所以这亮相第一仗一定要赢!
赵峰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助杨飞订下诱敌深入的计策,叫骄傲的北戎先锋吃了个大亏。然后两人很聪明地采取了坚守的姿态,避免与北戎大军正面冲突。缩在雁门关高墙之内,静待海奇山大军和辎重到来。
这正是赵长歌想要的结果,拖,和北戎慢慢耗。大家的注意力全在边关战事上,他才好施展手脚,叫那些天皇贵胄知道过度玩弄权术的恶果。
午后,金玉苑的月泠凤卿托人递了封信进来。喷香的梅枝水印素笺上,一笔写经小楷端丽妩媚,难为月泠年纪不大,字已有八、九分火候。“浮云终日行,游子久不至。一昔分别后,契阔若百年。”
赵长歌大笑,叫人带话说今夜必到。傍晚果然令人备车,换了身金缎滚边紫色长袍出门。金玉苑里依旧歌舞升平,长歌把自己打扮得像只花孔雀似的,又是这里出手最大方的常客,自然很得人心爱,一露面便赢得娇嗔欢呼无数。他抛下大把赏钱,轻佻地快步登上照影楼。
月泠凤卿在等他,长歌一进房间就搂住两人倒在榻上,衣服都来不及脱,便要胡天黑地起来。凤卿的性子扭捏,赵长歌照例先去撩拨他。用力捻揉他胸前□,那小小的突起很快硬了起来。凤卿轻轻吸气,扭动着想躲开他的手指。长歌被他稚气模样逗得失笑,一手牢牢地按住他,一手换去抚摩他的腿,不时抽空用指尖轻轻弹两下凤卿的□。凤卿情动,难耐地伸手反抱住他。
赵长歌又逗弄了一会,开始进入正题。摩挲他□周围细致的肌肤,凤卿连连战栗,呻吟得一声比一声高。长歌看他皮肤已泛起粉色,知道水到渠成了,就转头去亲吻月泠。
月泠倒是成熟大方,解了衣服,伏卧于被褥之上,任由对方轻抚他白皙娇嫩的肌肤。他伸出小小舌尖,和赵长歌两人像接吻鱼似的一下下不停亲吻。长歌爱他的情热,恨不能多生一双手出来。忽然心里一动,已有了主意。抱起月泠让他仰面躺好,又拉过凤卿把他倒过来伏在月泠身上。
他两人被长歌方才一番调弄,身下早已挺直竖立。赵长歌扶住凤卿的□,凑到月泠嘴边,月泠不需他提点,很知趣地把自己双生弟弟的青芽含住。等他把月泠的送到凤卿唇边,凤卿却不大乐意。长歌笑得贼兮兮,手指变幻着花样,用心把玩凤卿的□,月泠则配合着他一下下地吮吸。凤卿被人上下夹攻,身子如登极乐,微微抗争了两次后,也乖乖地张口含住月泠的□。
满屋多情旖旎,长歌轻抚凤卿羞涩的入口,那粉红色的□微微瑟缩。他一只手扶住凤卿的腰,从背后缓缓进入,开始□,另一手犹不忘去安抚月泠寂寞难耐的花芯。
凤卿被他弄得浑身绵软,想出声求饶,却被自己双生哥哥的□堵得他有口难言,只能哼哼几声。长歌以为他不满自己怠工,立刻加倍卖力地讨好他,只做得他叫苦不迭,犹如上天入地,欲死欲仙。凤卿在床上总是一副处子模样,腼腆得很,任由长歌摆布,月泠却喜欢玩些奇技淫巧。他身子极为柔软,一边用舌尖玩弄着凤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