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逆之吕布新传-第7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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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远,你的话说得不错,可是,用在大司马身上,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喽!”许攸的得意劲儿还没有过去,一个充满了讥讽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许攸打眼一看,只见此人身材矮小,相貌极其丑陋,就好似捉鬼的钟馗一般,此人非是别人,正是益州别驾张松。
“哦?此言何意?还望子乔有以教我?”许攸微微一笑,立刻就把球儿踢了过去。哼哼,我倒要看上一看,你张松张子乔如何自圆其说!“既然子远有此意,今日,我张松就仔细解说一番好了!”张松微微一笑,抬眼望向众人,可是,他的那一张笑脸,看上去却无比狰狞。
“大司马平定黄巾之时,俘虏的黄巾渠帅卜巳和彭脱,不知现居何职呀?昔日董仲颖的麾下,徐荣、段煨,还有张济,又现居何职呀?便是原来冀州军的骁将,鞠义和高览,又现居何职呢?还有,昔日纵横西凉无人能制的韩遂韩文约,还有黑山军的大龙头张燕,又在哪里呀?我说子远呀,咱们有事儿说事儿,切莫平白无故往别人身上扣屎盆子。你说对不对?”
张松终于说完了,他端起了酒盏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的残酒,得意洋洋地望向许攸。此时此刻,许攸的心中立刻就升起了一团无名火,恨不得举起酒壶,狠狠地向眼前这一颗丑陋的大脑袋砸过去,砸他个红黄蓝绿五色缤纷,砸他个头破血流,方能消他的心头之恨!
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张松砸了,主公的大事儿就彻底完犊子了!就在许攸怒气勃然之时,在座的众人立刻都恍然大悟了。卜巳和彭脱,大概是典农中郎将,正在遥远的鲜卑屯田。鞠义、高览、徐荣、段煨、张济五人,都是杂号将军,两千石的阶级。至于韩遂和张燕,就更不得了了,韩遂是九卿之一的卫尉,张燕是九卿之一的大鸿胪!如此看来,若是许攸许子远的主公袁绍袁本初入朝,至少儿也是一个簇新的九卿!
“诸君,切莫意气用事!请听我蔡瑁一言!”正当屋内的空气之中充盈了凛冽杀气之时,荆州牧刘表的使者蔡瑁蔡德珪挺身而出了。蔡瑁抬起双眼,环视四周,这才缓缓开口了。“诸君,今日此时,子远将大家聚在一起,是为了商谈日后如何措置,是入朝归降,还是拼死一搏!依我之见,诸君的主公,若是心中仍有宏图大志,那就放手一搏好了!若是只想闭境守土,以待明主出世,那就索性入朝为官,图个常保富贵。毕竟,打打杀杀总是要死人的。”
“此言大善也!”蔡瑁的话音方落儿,平原相刘备刘玄德的使者简雍就抚掌大笑了。简雍,字宪和,涿郡人。本姓耿,幽州人将耿说成简,便改姓简。他年少时便与刘备相识,后随其奔走。常作为谈客,往来使命,擅于辩论议事。性情简单直接、不拘小节。与刘备同坐时,亦盘腿而坐,不理威仪。与他人相处时,他都独占一榻,卧姿对话,从不屈就于人。
“我的主公玄德公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只要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江山仍旧是大汉的江山,即便是归隐田园,玄德公也会慨然应诺的。”刘备刘玄德一向以汉室宗亲自诩,以光复汉室为己任,作为他最重要谋士的简雍,自然也有样学样,时刻把汉室挂在嘴边。
“宪和兄,恐怕这大汉的天下,就快要姓吕了吧?到那时,玄德公又将何去何从呢?”在一旁听了多时的荀彧荀文若终于忍不住了,他微微一笑,出言讥讽道。“这个??????自然是号令天下,再起义兵,联盟讨吕喽!”简雍也不示弱,反唇相讥道。
“然也!诸君的主公既然都是汉室忠臣,那么,我们就来议一议,若是那吕奉先登基为帝之时,该当如何?若是他各个击破,次第削平诸侯,然后再登基为帝,天下诸侯又将如何?依我之见,与其束手待毙,莫不如奋起一搏!只要天下诸侯同心协力,必能芟夷大难!”
“此言大善也!”一听这话儿,许攸立刻就抚掌大笑了。“诸君,让我们好生计议一番!”“善!”简雍缓缓点头儿了。片刻之后,张松和王修也点头儿了。毕竟,大家打得都是中兴汉室的旗号,该该装点门面的时候儿,还是要装一装的。况且,不就是个没有什么约束力的松散盟约嘛,签了就签了。大不了一看形势不好,立刻反手一击卖给大司马好了。
半个时辰之后,经过了数番激烈的争论,天下诸侯的使者终于拟定了盟约。言明只要判定大司马吕布有谋朝篡位之心,诸侯便会即刻起兵,组成讨吕联盟,与吕家军誓死一搏!至于如何起兵,出兵多少,盟约之上,只是笼统地提了一句“各起大兵,共讨吕布”而已。
眼看着诸侯的使者们一个个签了盟约,许攸和荀彧的心中冷冷一笑,只要你们签了,我有千条妙计,不怕你们不履行盟约。说句实话儿,如此这般措置,还是出于荀彧的建议。关东群雄数次联盟,都铩羽而归,被打得丢盔卸甲大败亏输。若是还像以往那般,肯定是无人响应的。莫不如在大义的旗帜之下,只签上一个松散的盟约,诸侯们自然不会太过小心。
“诸君,汝等回国之后,定要上禀各自的主公,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发展生产,整军经武。不出三五年,吕奉先的大军就要打上门来了!还是要未雨绸缪呀!”荀彧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了。“来来来!诸君,饮酒!为我们的新盟约贺!”许攸满脸笑容,缓缓地举起杯来。
“为我们的新盟约贺!”“饮酒!”在座的众人,一起举起了酒杯,纷纷一饮而尽了。
荀彧缓缓地放下酒杯,他的双眼有些醉意朦胧了,一半儿是为了顺利完成了使命,一半儿是为了遥不可及的未来。此次孝献皇帝的盛大葬礼,天下诸侯之中,只有一向执拗倔强的袁术袁公路没有派使者参加。按照大司马吕布的脾气秉性儿,怕是要对袁公路动手了!
就在诸侯的使者们谋于密室之时,新任扬州牧刘繇悄悄儿地离开了大汉的京师洛阳城。
此次出京赶赴扬州,他早已和丹阳太守吴景、丹阳都尉孙贲密谋好了,要大展宏图!
第1066章:大傩仪和弹棋()
自从孝献皇帝的盛大葬礼圆满结束之后,本朝的京师洛阳城中,年味儿就越来越浓了。
在小民百姓的心中,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正旦”就要来临了。初平三年,是不平凡的一年,也是最艰难的一年,可是毕竟过去了,过个肥年才是正经。家家户户忙着整治吃食儿,打扫房屋,缝制新衣,大汉的京师洛阳城中,到处都是一片祥和,欢天喜地的节日景象。
其实,早在腊月初八,举城同食腊八粥之时,庆祝建安元年正旦的序幕就已经缓缓拉开了。腊八,除了吃粥,最重要的是,还有盛大的祭祀活动。本朝的大儒万户侯蔡邕在月令章句一书中是如此描述的:“蜡祭:夏曰清祀,殷曰嘉平,周曰蜡,秦曰腊”,而以“蜡”或“腊”最为通用。根据康成先生郑玄的解释:“腊谓以田猎所得禽祭也”。在本朝的乡闾之中,“蜡祭”就意味着开始庆祝正旦,忙碌的一年的人们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乐一番了。
农历十二月,之所以被称为腊月,就是因为“蜡祭”的缘故。本朝著名的法学家应劭曾言:蜡祭,乃是“新故交接”。续汉书?礼仪志称:“先腊一日,大傩,谓之逐疫”。蜡祭,除了欢庆之外,也是驱逐次年瘟疫的大祭。这样大规模的祭祀,照例是官府牵头的。
蜡祭的内容,主要记载于礼记中郊特牲和月令两篇。当大火星在西方的天空消逝之后,人们开始田猎以祭祀诸神;各路诸侯派遣使者,头戴草笠,向天子官员大罗氏贡献鸟兽。最先祭祀的神是土地神和四方神。郊特牲写作“先啬”与“司啬”,郑玄认为它们是象神农与后稷那样的农业神。月令则说天子到天宗去祈年,并祭祀公社和门闾。
崔寔在四民月令一书中记载的腊日活动非常隆重,要持续七、八天。腊节前,人们杀猪宰羊,向祖先和门、户等五祀奉献食物。腊日当天要向神供奉稻雁,次日称为小新岁,奉酒迎神下界,向尊长敬酒。象正旦一样,给君、师、耆老拜年。第三天再次献祭,称为蒸祭。过几天还要上坟祭祀亡灵。本朝的腊日定在冬至后第三个戌日。“帝王各以其行之盛而祖,以其终而腊”。帝王出行时要祭道神(行神),称“祖”;年终合祭众神,称“腊”。
自然,在“蜡祭”之时,上至朝廷,下到小民,都要祭祀,与之相伴的,就是大傩仪。
傩,是古代驱除瘟神的巫术,大傩,则是在年终举行的最隆重的、涉及范围最广的傩仪。自从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有汉一朝儒学独领风骚。同时,不断发展的儒学也吸收了许多早已约定俗成的东西,比如大傩仪。续汉书?礼仪志之中,曾经详细记载如下:
其仪:选中黄门子弟年十岁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皆赤帻皂制,执大鼗(tao长柄的鼓)。方相氏(神祗;驱疫避邪)黄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十二兽有衣毛角,中黄门行之。冗从仆射将之,以逐恶鬼于禁中。夜漏上水,朝臣会,侍中、尚书、御史、谒者、虎贲、羽林郎将执事,皆赤帻陛卫。乘舆御前殿。
黄门令奏曰:“侲子备,请逐疫。”于是中黄门倡,侲子(男巫)和曰:“甲作食凶,巯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zhe)死寄生,委随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凡使十二神追恶凶,赫女躯,拉女干,节解女肉,抽女肺肠。女不急去,后者为粮”。因作方相与十二兽舞。嚾呼,周遍前后省三过,持炬火,送疫出端门;门外驺骑传炬出宫,司马阙门外五营骑士传火弃雒水中。
雒,古字,通洛,雒水,就是洛水。整个仪式,其实就是一场十二神驱鬼的表演。
在本朝的朝野之间,大傩仪是非常重要的祭祀活动,照例是要全城百姓一起出动,扶老携幼前往观看的。举办大傩仪之时,各级官府距离封印之日已然不远了,年头岁尾,除了准备上计之外,只要不是紧急的公事,都可以拖过正旦,休沐之后再办。可是,太常是除外的。
左传曾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国家的大事儿,只有祭祀和战争两件事儿。一到腊八,太常官署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历代天子的宗庙、陵园,还有接踵而来的一系列大大小小的祭祀,祭神如神在,是绝对不能马虎的。太常官署从上到下,每个人走路都是一溜小跑儿。
“今年的祭祀,一定要办得严谨,办得隆重,办得庄严肃穆!”太常马日磾嘱咐道。过了今年,明年就是建安元年了,也是大司马名正言顺登上温王之位的第一年,日后的江山,恐怕就要姓吕了。作为铁杆的拥汉派,马太常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向大汉的列祖列宗告别了。
相比于民间,宫内和朝官的兴趣儿却不在各种各样的祭祀和大傩仪上,那些几乎一成不变的东西,他们早已看腻了。除了玲绮这样的小娃娃们,是决计不会有人为之欢欣鼓舞的。在世家大族,亦或是富商大贾的家中,正在以一种高雅而激烈的方式庆祝正旦,那就是赌博。
赌博,分为赌和博两种,赌,玩儿的是心跳,博,要的是胜负输赢,只有赌和博合在一起,才能砥砺身心,外加惊心动魄。一向严格遵守儒家经义的大儒们也都适时地放松了对子侄和高足弟子们的约束,只要是不太出格儿的小赌怡情,他们照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宫廷、世家之间的娱乐中,弈、博都是很受欢迎的。弈是非常费神的,相比于奕来说,博就显得轻松多了,除此以外,它还具有消遣性,更能够调动人玩的情绪。博的玩法很多,也能翻出许多新花样。博常常在酒宴上进行,称为饮博。弈则常常是皇帝与文人雅士间的游乐活动,层次较博高些,也更雅致。大致说来,年纪大的人喜欢奕,年轻人更喜欢博。
围棋,作为奕的代表,一向是为朝野之间所推崇的。它产生于西周、春秋的兵事战阵之中,战国时就已经普了及。秦始皇兼并六国,围棋却一直没有什么发展,本朝更是备受冷落,除了宫廷,几乎无人无人玩了。故尔,本朝初年的班固感叹说:如今博行于世,而弈独绝迹。
围棋备受冷遇,然而,弹棋却非常盛行,尤其盛行于宫中。弹棋经序说,弹棋玩习的人大多在宫禁之中,所以当时无法传下来。大致说来,弹棋产生于武帝时期。有记载说:汉武帝嗜好蹴鞠,群臣进谏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