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逆之吕布新传-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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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丝声音。
只听得身后刀生磁磁,冷静而又绵长,显然是华佗正在用刀割开皮肤。可是大公子躺在榻上,却一声儿都不曾吭。接下来便是整理骨头的声音,用刀刮去骨头上骨沫的声音。大少奶奶忍不住,偷偷瞅了一眼,只见华神医正在运刀如飞,将大公子双腿上的骨沫腐肉尽皆割去,大公子的双腿上白骨森森,血肉模糊。亏得她用手死死地捂住嘴,这才没有叫出来。
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只听得华神医长出了一口气儿:“好了,手术已毕,可以转过身来了。”众人连忙转身仔细观瞧,只见大公子的双腿早已接驳好了,腐肉和脓水儿尽去,似乎消肿了许多。华神医重新洗了手,就在棉布上揩干了,打开那个黑色的陶罐儿,一股浓郁的药香顿时扑鼻而来了。华神医将黑色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大公子的断骨之处,然后用白色的棉布仔细缠好。他再次洗了手,收好了药膏、手术刀。
“这药膏唤作‘续骨生肌散’,是我的独门偏方,每三日像这般涂抹一次,百日之后便可以行走如常了!”华佗意定神闲地说道。“神医请外间歇息!”府令连忙恭恭敬敬地请华佗来到静室,吩咐人摆上酒菜,边吃边谈。“华神医何不和我家公子共赴洛阳?”
府令试探着问道。“你是担心大公子的双腿吧,无妨,我再此地等候七日,每日诊疗之余,我还去道观医病。一旦过了七日,大公子的双腿便无事了,只要记得莫要下榻,忌食辛辣。除此以外,每三日换一次药就可以了,这药膏我自然会留下的。”
“我还要去野外采药,有几味药材在幽州和冀州之间,多则半年,少则三月,我定然还会回来的。第一站便是京师洛阳城,一则是去会一会张仲景,二则去看看能否弄个一官半职。大公子的腿伤大致是无碍了,但是内伤还是要找张仲景才能断根儿的。”
“神医之言,小的全都记下了!来人!把程仪奉上!”府令喊道。一个俊俏的丫鬟儿手里托着一个盘子上来了,盘子上赫然是十锭黄金。“神医云游四方,少不得耗费,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奉上些许程仪,聊以为念。他日神医到了颍川,韩家定会大开中门迎接!”
大开中门,便是官场上所谓的“硬进硬出”,从中门进去,从中门出来,只有对待上官或是极其尊贵的贵客方能如此。府令饱经世故,心想华神医功名心极重,料想他老人家定是喜欢这句话的。果然如此,这句话真的对了华佗的胃口,他的脸上立刻便神采飞扬了。
华佗身为妙手神医,他如何能缺钱,他缺的是名!如今和韩家大开中门迎接,“硬进硬出”,他的面子便赚得十足了,自然是志得意满,欢喜异常。“若此,倒是却之不恭了!”华佗并没有推辞,将十锭黄金收在了药箱中。他的医术,足以当得了这十锭黄金。
神医出手自然是不同凡响,大公子的双腿一日好似一日了,到得第六日,伤口竟然不再疼痛了。“断腿之处痒得厉害,便如同千万只蚂蚁咬过一般。”看样子大公子有些挺不住了。“无妨,我再给大公子开上一副止痒之药。”华佗取出纸笔,刷刷刷开了方子。
“这止痒药我身边就备着,这就给大公子伏下,一刻钟之后便不觉得痒了。”华佗一边说一边取出止痒药给大公子服下。“我写下了药方,若是看着止痒药不多了,便要立即照方抓药煎服。这百爪挠心之痒是一件儿大好事儿,是断骨复生之兆,痒的越厉害,断骨浮生地越快。照目下的情况看来,两个月便能行走如常了。”
一听神医如此说,躲在屏风后面和韩夫人和大少奶奶都不禁喜出望外了。大公子和府令更是千恩万谢不已。第七日过了,华佗为大公子换了药,留下了诸多药物和用药方法,便执意要离去了。韩夫人和大少奶奶千恩万谢,力邀神医日后到颍川做客,华佗一一谢过,并没有推辞。韩家为神医备了一匹骏马,还有簇新的四季衣服,华佗上马扬鞭去了。
“华神医古道热肠,端得是好人呀!”韩夫人长叹一声说道。
这边厢神医刚走,客栈中便有客人上门了,来人非是别人,乃是袁绍手下的治中审配。见到袁冀州手下的人,韩家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审配自知理屈,不得不陪着笑脸儿,上前搭话。“冀州治中从事审配,奉袁冀州之命,前来拜见大公子。”
大公子一见是审配,气就不打一处来。“哦!原来是正南呀,可是奉了袁冀州之命,前来收系我等,押往甘陵,然后在闹市之中尽数砍了?”一听大公子话风不好,审配满脸堆笑,连忙解释。“大公子说的哪里话来?令尊之死,袁冀州悲痛莫名,如何还会如此?”
“哦!原来袁冀州悲痛莫名呀!我却未曾知晓。依我之见,他大概是悲痛我父亲当众仰药而死,给他造成了天大的麻烦吧。我父亲的绝笔与袁冀州书,此刻怕是已经传遍天下了,袁冀州的意思不过是让我出面转圜一下,让他的脸面不至于丢尽罢了。”
在袁绍的谋士们当中,审配向来以忠烈慷慨闻名,遇事专断,从不推辞使命。言语一道,本来就非其所长,只是诸位谋士知道此行断断不会有什么结果,都托辞有事儿,将这一桩儿差使儿轻轻卸脱了。只有审配忠肝义胆,不辞主命,接下了这一桩儿苦差。
一听大公子竟然门清儿,审配尴尬地点点头:“不瞒大公子,袁冀州便是此议。令尊之死,实在是朱汉私自所为,他可是被瞒在鼓里的。韩冀州毕竟是袁家门生,不念袁冀州之情,总要念一念老太傅的人情吧。如今天下士林已经大哗,袁冀州几乎声名狼藉了。无论如何,韩冀州已死,韩家还要在大汉生存,大公子和诸弟也要入仕??????”
一听这话,大公子顿时勃然大怒了,他以手锤榻大声喊道:“审配!你这是要挟我吗?为了韩家活下去,为了我兄弟们的前程,便要违背亡父的遗愿吗?袁绍派人打断我的双腿之时,你们又在哪里?如今看着事儿闹大了,就想来收买我韩家?你这是在做梦!”
第546章:轩然大波()
“我父亲临死之前曾言,若收受了袁冀州一文钱,便不是他的子孙!你速速回去转告袁冀州,他大可以发大兵攻打颍川,将我韩家灭门好了!亡父的遗愿一日不实现,我便一日不入仕!甘愿老死田园!这下你满意了吧?我这就再写上一封再致袁冀州书!将你的一言一行昭告天下,看看袁冀州是如何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一听这话,审配立刻就大汗淋漓了,一封与袁冀州书已经令袁绍身败名裂了,再来一封再致袁冀州书,袁绍今生怕是再也无法翻身的。“大公子,此事万万不可!袁冀州一听到令尊仰药而死,立刻便族诛了朱汉!这便是明证呀!”“呵呵!”大公子从鼻孔中哼了一声:“袁冀州不愧是枭雄,杀人灭口,下手很快呀!来人!送客!”
等到撵走了审配,大公子伏在榻上,笔走龙蛇写了一封再与袁冀州书。“府令,派人誊抄数百份,昭告天下,这一次一定要把袁绍搞臭!此外,纷纷家人收拾行李,我们即刻启程,一路快马加鞭,赶往京师洛阳城,到了那里,袁绍就鞭长莫及了!”
就在这十几日里,韩馥的死讯和他的绝笔与袁冀州书早已传遍了天下,在青州、兖州、豫州、冀州、司隶、徐州、荆州、扬州和益州的北部到处流传。天下的饱学宿儒和文人士子们纷纷聚在一起,细心揣摩着韩冀州的行文笔法和其中蕴含的绝望和悲愤。
“妙哉斯文!真正是字字啼血,字字珠玑呀!韩冀州虽无德才,就凭着这一篇与袁冀州书便可以名垂千古了!”一个饱学宿儒摇头晃脑地说道。“韩冀州死得太冤了!我们定要为他讨还公道!”一个年轻士子激愤地说道。“此言大善!”众人一齐鼓掌了。
可是,害死韩冀州的是手握兵权,四世三公的现任冀州牧袁绍袁本初,这公道又该如何讨还呢?个公道又能如何讨还呢?“搞臭他!彻底搞臭他!让他在天下读书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年轻士子大声喊道。“大哉斯言!让他的部下分崩离析,让他的军队四散而逃!”“此言大善!让他看看是我们的笔头子厉害,还是他的刀把子厉害!”
众人的一番鼓噪,立刻让宿儒士子们找到了做这件事儿的意义。自古以来,握笔杆子的永远干不过拿刀把子的,无它,拿刀把子的可以消灭握笔杆子的肉体。如今天下分崩,诸侯割据,袁冀州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冀州以外的地方儿,此事完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再者说来,这是事关握笔杆子的和拿刀把子的终极对决,是要载入煌煌史册的,是要名流千古的!本朝的士人继承了两汉的遗风,重视“义利之辨”,一心想着舍生取义,名留青史的大有人在。于是乎,从遥远的西凉一直到富庶的江东,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本朝的文人士子们纷纷集会,发表文章和檄文,口诛笔伐,把一个簇新的袁冀州骂得狗血喷头。在日后的一年之内,袁绍已经被视为士林的仇人,天下的世家大族纷纷出来表态,与袁本初割袍断义,从此便是寇仇!没了世家大族的支持,袁绍差点儿就呜呼哀哉了。
兖州刺史部的郡治濮阳城内,曹操豪兴大发,对着眼前的笔墨纸砚,正在想着是不是该吟诗一首,以为庆贺。此时此刻,曹孟德的文韬武略还没有完全显露出来,他不过是一个没有地盘儿的空头“行奋武将军”罢了,这个“行奋武将军”还不是朝廷正式任命的。
一个多月前,曹操和胡母班的家族合谋,偷袭了王匡的军队,杀掉了王匡,收编了王匡部下的数千人马。此时,正逢黑山军的支系于毒、白绕、眭固等人率领数万人进攻东郡,太守王肱不能抵御,只得弃官而逃,东郡的郡治濮阳立刻便陷入了黄巾的重围之中。
曹操早就定下了出兵剿灭黄巾,夺取东郡的战略计划,攻杀王匡便是执行这个计划的前提条件。曹操整顿军纪,整编部队,消化了王匡的数千军队之后,立刻日夜兼程赶来濮阳,在濮阳城下与于毒大战,七战七胜,打得于毒大败而逃,曹操得以入主濮阳。
就在曹操逸兴横飞之时,他得知了韩馥的死讯,自然还有那封流传天下的与袁冀州书。仔细地听完了暗探的报告之后,曹操长叹了一口气。“夏侯惇,以我的名义,给韩家送去百金奠仪,顺便备齐三牲礼品,香烛纸马,替我好好地祭奠韩冀州一番。”
“诺!”夏侯惇一声应诺,转身去了。曹操取过地图,他的目光钉在了冀州之上。“主公,袁本初不是一直支持我们吗?况且他还是关东军的盟主,您如此措置,要是被袁本初知道了,他定然会勃然大怒的。如此一来,我军的日子便不好过了。”曹洪在一旁诧异地说道。
“就是顾忌到我和他的关系,我才没有公然声讨他。韩馥是自杀,起因是因为朱汉擅权,可是袁本初为什么族诛朱汉呢?明眼人一看便知端的,这不是明摆着杀人灭口吗?这个袁本初,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才能出此昏招?韩馥这一死,影响甚大,他就是跳进大河也洗不清喽!韩馥让位心中不安,这是必然的,虽然不至于推心置腹,好好的安抚一番也行呀。”
曹操站起身来,在大殿上来回踱步。“韩馥这一死,袁本初的名声立刻就毁了,公孙瓒在幽州虎视眈眈,定然会趁机起兵南下的。只是幽州境内黄巾肆虐,还有刘虞掣肘,他得解决了内忧,才能顺势南下。如此说来,我们还有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
“这样吧,我修书一封,安慰一下袁本初,顺便让他板授我为东郡太守,此时此刻,这个要求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然后我们扫荡东郡境内的黄巾,赈济流亡,收取赋税,先稳定住后方再说。等我整顿完了兵马,再看是北上援助袁绍还是东击黄巾。”
“主公英明!”诸将顿时都恍然大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袁术一边看着与袁冀州书,一边纵声大笑,笑了很久才停下来。“我这个婢子生养的哥哥终于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这一次他可是在劫难逃了!无论如何,韩馥也是袁家的老门生了,又是拱手让出的冀州,平心而论,吃袁绍一份儿俸禄是理所当然的!怎么就把一个活生生的韩冀州气死了呢?还是如此怨毒的死?”
在袁术身边,袁涣从来都是直言不讳的,一听袁术如此说话,他立刻便借机进谏了。“主公,如今本初声望大减,正是主公收揽人心之时!南阳郡虽然有户口百万,但是我们收的赋税太重了,百姓们怨声载道,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