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逆之吕布新传-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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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值钱的就是人口了。凉州人口不过七十万,又被西凉叛军肆虐多年,剩下的人口不过三四十万。
便是这仅存的三四十万人口,并州军义愤填膺之下也不准备给董卓留下来,他们四周张贴榜文,言明自愿去并州的人享有的种种优惠条件。三日之内,愿意随同并州军去并州的百姓,就已经达到了十五万之巨。
二月二十六日,晚,敦煌城太守府。
“大司马,银狐鬼军和司闻曹都发来了了鹰信。这次朝廷对并州军的措置,是由前车骑将军何苗和十常侍中的张让、赵忠主导的。”侯成将两封鹰信放在吕布面前,返身坐好。吕布连忙拿起两封鹰信,仔仔细细地读了起来。
终于,他读完了,缓缓把两封鹰信放在案几上,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朝廷开始裁抑并州军了,也罢,我们返回并州,就此封疆守土,再不出境一步。”随着并州军的日益强大,朝廷的猜疑会越来越重,只是没有想到,朝廷的措置竟然来得如此突然。
侯成也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大司马,这次是何苗联合张让、赵忠,说动了何皇后,然后再说动的陛下。如今,朝中大将军何进联合党人、汝南袁氏是一党,何苗、十常侍是一党,何皇后站在何苗和十常侍一边,局势对我们并州是大大不利呀。”
“无妨!”吕布轻轻挥了挥手,就像挥走一只苍蝇一般。“只要朝廷不免我的大司马和并州牧就行,至于掺沙子、打棍子等等把戏,我们就恍如不见。暗地里给他使绊子就好了!只是从现在开始,并州就要沉寂一阵子了。”
“那我就把今日定下的主意告诉大家,让诸将仔细提防,切莫让朝廷抓住小辫子。”
同样是二月二十六日,敦煌以南三百里,羌人部落内。
看见李儒进来,董卓挥挥手,把身边载歌载舞的羌女们赶走,张开有些醉意的双眼问道。“可是朝廷有了措置?”“岳父所言极是,朝廷任命岳父为凉州牧、西域长史府长史,命令大司马吕布的并州军即刻回师并州。”李儒恭恭敬敬地答道。
啪,董卓以手击案霍然而起了!“荒唐!朝廷简直是胡闹!这不是把我董仲颖放在火上烤吗?我两次坏了大司马吕布的好事儿,却不降反升,反观并州军有功不赏!世人皆以为是我董仲颖从中做的手脚!这个黑锅我绝对不能背!”
“啪啪啪!”李儒击节赞赏了:“岳父此言极是!这个黑锅绝对不能背!并州军战力强劲,是绝对不能得罪的!若是不言不语,就任了凉州牧、西域长史,这个黑锅就背定了!天下的士人清流也会把我们骂得狗血喷头的!”
董卓在中军大帐中来回踱了几步,终于站定了。“马上以我的名义上疏朝廷,力辞凉州牧、西域长史之职,并追论前罪,自请处分。其间要盛陈大司马吕布和并州军的功劳,希望朝廷及时赏赐,以慰军心!还有,速备重礼,前去慰劳并州军!”
“高!实在是高!”董卓的话一说完,李儒就伸出了大拇指。“岳父上疏力辞凉州牧、西域长史,既显示了自己的高风亮节,又向大司马吕布表明了心迹。是朝廷胡闹,不是我董仲颖胡闹!你看,我这不是上疏力辞了吗?至于允不允,那是朝廷的事儿!不是我董仲颖可以自专的!”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会不会真地把凉州牧和西域长史辞掉了。事情儿是明摆着的,大司马吕布的并州军一走,整个凉州能和韩遂、马腾对阵的汉军就剩下了前将军董卓的三万骑兵。朝廷逼走了吕奉先,再不给董仲颖一点儿甜头,凉州立刻就会糜烂了。
三月一日,洛阳城,皇宫。
大将军何进又入宫了,后面紧随着的是大将军篆袁绍。何进的日子最近很不好过,他的异父异母弟弟何苗最近对他恨之入骨,和十常侍勾连一气,背地里搞了许多小动作,让他头痛不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繁杂的政事已将让他早生华发了。
数日前,太常江夏人刘焉看到王室多难,向皇帝上疏:“各地到处发生叛乱,是由于刺史权小威轻,既不能禁制,又用人不当,所以引起百姓叛离朝廷。应该改置州牧,选用有清廉名声的重臣担任。”
其实,刘焉的目的是想给自己弄个州牧,他内心里想担任交趾牧,但侍中、广汉人董扶私下里对他说:“京城洛阳将要发生大乱,根据天象,益州地区将出现新的皇帝。”于是,刘焉改变主意,要求去益州。
这件事儿何进所知不详,但是他觉得州刺史的权利实在是太弱,有必要奏请皇帝允准。
“陛下,这是太常刘焉的上疏,请陛下允准。”何进恭恭敬敬地把手中的奏疏呈上去。皇帝的气色最近好了许多,对政事也开开始拿紧抓了。他仔细地看完奏疏,随口问侍立在身后的张让、赵忠。“你们以为如何?”
张让、赵忠脸上连忙堆起了笑容,以柔媚的声音答道:“老奴以为,大将军所言甚善!多几个州牧总是好的,况且州刺史的权力也太小了。”言下之意,并州牧、凉州牧都有了,再多几个,正好分一下大司马、并州牧吕布的权势。
皇帝点点头,终于做了决断:“益州刺史俭横征暴敛,有关他的暴政民谣都传到了洛阳,也该换一换了。凉州刺史耿鄙已经死于西凉叛军之手。大将军此议甚妥,几个人选也不错。刘焉为益州牧、太仆黄琬为豫州牧、宗正东海人刘虞为幽州牧。刘焉是鲁恭王刘余的后代,刘虞是东海恭王刘强的五世孙。刘焉、刘虞都是宗室,定会顾全大局,为朕守住大汉江山的。”
此事于是定议,群雄争霸的时代就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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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袁绍哭殿()
“陛下,还有一事,前将军董卓上疏,力辞凉州牧和西域长史,并自陈两次战败,自请处分。在疏中,董卓大赞大司马吕布和并州军的功勋,请求朝廷重赏有功将士。此梳如何作答,微臣听候圣裁。”大将军何进从怀中掏出奏疏,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陛下,您不是听信张让、赵忠和何苗的教唆,有功不赏,反而猜忌大司马吕布和并州军吗?如今连董仲颖都怕背黑锅,赶紧上疏辩解,这些都是做给大司马吕布看的。十常侍惹下的祸事,就让十常侍去背黑锅好了,这个黑锅,我何遂高可不背!
不出何进所料,皇帝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董仲颖此疏是何意?”皇帝把手中的文书重重地扔在了地上。“老奴以为,是董仲颖惹不起大司马吕布,怕大司马吕布和并州军误会,才上的此疏。他的意思是,这个凉州牧和西域长史不是我自己托门子活动来的。”张让阴恻恻的声音在皇帝身后响起来了。
“原来如此!原来他不是力辞,只是做个姿态给吕奉先看罢了。”皇帝终于恍然大悟了。“这个董仲颖真是可恶,这不是陷朝廷于不义吗?他倒是摘清楚了,朝廷怎么办?朕又怎么办?”皇帝站起身来,在大殿中踱来踱去,呼呼地喘着粗气。
“陛下圣明!所见甚是!依老奴之见,莫不如把董仲颖调回来,另派良将前往。”赵忠在旁边慢悠悠插了一句。“老奴觉得,前车骑将军何苗就不错!”袁绍坐在下首,早已气得怒火中烧,恨不得起来狂殴张让、赵忠。这群宦竖,简直视国事如儿戏!何苗是什么角色?也敢领兵出征?大将军何进早就看在眼里,连忙向后伸手,向下虚按,意思是稍安勿躁。
皇帝严重缺乏决断力的毛病又犯了,他觉得赵忠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又有些地方讲不通。至于是什么地方儿,他隐约想不起来,就像写文章的灵感一般,倏忽来去,就是抓不着。终于,他重新坐了下来,眼光从眼前的这几个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袁绍身上。
“本初,赵常侍之意如何?”袁绍连忙坐直身体,拱手答道:“陛下,前太尉张温久历戎行,率领大军平羌,数年不得胜。便是大司马吕布,也是用尽权谋,耍尽花招,才堪堪将韩遂马腾引入埋伏,获得大胜。前车骑将军何苗的本事,尽在陛下洞察中,比之于张温、吕布,便可知赵常侍之言是否可行了。”
“哦!”皇帝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终于抓住那一丝飘忽不定的灵感了,就在此处!何苗的那两把刷子他是清楚的,搜刮民财,上下其手还行,至于打仗嘛,连张温的一成本事都没有,更遑论大司马吕布了。“不行,何苗不行!他去了若是再犯老毛病,克扣军饷,还不得把董仲颖逼反了?朕的中藏钱都敢私吞,还有他不敢动的钱吗?”
一听这话,张让、赵忠顿时暗暗叹息,陛下的余怒未消,何苗的仕途看来真的完了。这事儿也怪何苗,你捞谁的钱不行?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贪污陛下的中藏钱?全洛阳城的人都知道,除了性命,陛下最爱的是钱!罢罢罢!以后我们也少替何苗说话,莫要引起陛下的警惕,以为何苗给了我们多少好处!其实也不多嘛,只是区区三百万罢了。
揪住皇帝的话头儿,何进就势补了一刀。“陛下,既然如此,一动不如一静,董仲颖绝不能动!大司马吕布的并州军马上就要回师并州了,整个西凉只剩下董仲颖的三万人马了。若是再有些差池,凉州又要糜烂了!”
“唉!”皇帝长叹一声:“那只好传诏,温言抚慰了。”皇帝虽然严重缺乏决断力,可是对于西凉的局势还是有着极其清醒的认识的。如今董卓的三万人马就是整个西凉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若是再出了问题,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诺!”何进连忙应诺。“大司马吕布上疏,并州迭经战乱,正需要休养生息。连年以来,两次北伐,一次东征,平黄巾,平西羌,士卒死者甚多,颇有征人之思,思乡之念。此次回师,他就要封闭并州全境,保境安民了。”何进从怀中掏出一本奏疏,双手捧给皇帝。
皇帝伸手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数遍,两行热泪潸然而下。“唉!是朕对不起大司马,对不起并州军呀!可是为了大汉的江山,为了太子顺利继位,朕不得不如此呀!”“陛下,若是朝廷继续装聋作哑,不闻不问,日后可再也无法调动并州军了!这一次,微臣可是把老脸卖尽,才换得并州军出兵平西羌的!”大将军何进已经带了哭腔。
“哈哈!”张让在一边阴恻恻地笑到:“并州军再厉害,也是大汉的军队,老奴还就不信了,陛下的一纸诏书,竟然调不动并州军?大司马吕布难道想造反不成?便是他想造反,难道并州的数百万百姓还能跟着他造反?”袁绍实在按耐不住了,一张口就顶了回去。
“张常侍,自古皇帝不差饿兵,此次大司马吕布率领十万并州军西行五千里,历时三月,所费的粮饷军资都是自己带的。十万人三个月的供应是个天文数字,岂是并州一州所能支持的?为了平羌,并州已经耗费巨大,伤了根基,以此看来,保境安民是必要之举。”
“这且不说,并州军历经大小百余战,平定西羌,擒获十六万,阵斩五万。朝廷有功不赏,早就寒了士卒之心,如今张常侍竟然张口便说,大司马吕布要反?请问,哪一个反贼会自带粮草,一句为难的话不说,就为大汉西征?便是张常侍,能做得出来吗?”
“百战功成,大司马吕布只是举荐汉阳太守傅燮为西域都护府都护,朝廷竟然连这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傅南容独守汉阳郡年余,历尽艰险,险些城破身亡,漫说给他一个西域都护,就是给他一个三公也值得!没有傅南容,三辅早已糜烂了!臣愚,窃以为,大司马此次出兵不值得!傅南容独守汉阳郡不值得!下次朝廷有难,就莫要怪吕奉先和傅南容见死不救!”说到这里,袁绍伏地不起,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有高屋建瓴之势,斩钉截铁之声,直说的张让、赵忠面面相觑,哑口无言。没想到袁逢、袁隗的子侄辈中,竟然有如此之人?“本初,何故如此?何故如此?且请起来!”皇帝的眼角也湿润了,他顾不得天子的威仪,伸出双手去拉袁绍。
皇帝是最念旧情的,袁绍的嚎啕大哭,使得他想起了吕布的种种好处。从就任五原太守以来,北疆之事,无役不与,无役不胜,端的是凭着一腔血气,打出了大汉的万里江山。若是说大司马吕布要反,他还真是不信!
袁绍仍然伏地不起,一边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