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逆之吕布新传-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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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刀、长矛的精壮汉子,紧随其后的是手持木棍、锄头、各种农具的男人。后面的是老人和妇女,少数人手里拿着石头,更多的人是赤手空拳。跑在最后的是半大的孩子,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土块。
“列阵!弓弩手准备!发射!”汉军的军官们大喊着,粗野地用脚踢用手拉,竭力整顿混乱的队形,把试图逃跑的士卒拉回来。“骑兵突击!击溃他们的进攻!给步军争取列阵的时间!”朱儁拔出宝剑,一连砍了十几个转身逃跑的士卒,还是止不住汉军的溃逃。
有谁见过十几万人一起发疯地冲锋?哪怕十几万只猪一起冲锋,那阵势也是地动山摇。十几万黄巾就像十几万支利剑一般,瞬间就突进了汉军的阵列。他们双眼冒着红光,嘴里发出令人刺耳的尖叫,抡起手中的家伙使劲地向汉军招呼。汉军士卒挥舞着环首刀和长矛,拼命向黄巾砍去,可是砍死一个,就会有十个冲上来,只是一瞬间,汉军的士卒就被几十人踩在了脚下。
汉军的军阵立刻出现了十几个豁口,豁口周围堆满了人的尸体,有汉军的,更多的是黄巾的。很多人被狂奔的人流挤倒在地,来不及呻吟很挣扎,就立刻被踩成了肉泥。恐怖的黄色人流一层一层地狂奔而来,小山前早已成为黄色的海洋,中间夹杂的星星点点才是仅存的汉军。
急速冲锋的汉军骑兵立刻陷入了黄色的海洋,战马再也无法前进,骑兵在马上挥舞着环首刀,只来得及砍下几只手臂,就立刻被几十只手拽下马来,被拳头痛殴而死!发疯的老人妇女用手去挠、去抓,用嘴巴去咬,用头去撞,即便死了身体还紧紧地压在汉军身上。
骑兵门好歹还有战马作为屏障,步卒们就更惨了,他们瞬间被人流挤倒,徒劳地挣扎着,刹那间就停止了呼吸。残存的步卒被吓得大喊起来,拼命挥动着手中的兵器,他们的目的不是杀敌,而是给自己壮胆!
两万汉军立刻被这种全无章法的战斗打懵了,这哪里是打仗?这是在自杀!十几万人一起自杀!面对一个个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的老妪老翁,你忍心挥刀砍死他们吗?那些老妪老翁却不管汉军如何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汉军身上招呼。刹那间,数千不忍心挥刀的汉军士卒立刻被踩死、挠死、打死、压死、闷死甚至挤死。
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这就是黄巾,走投无路的黄巾!
第193章:颍川(三)()
不过一刻钟,十几个巨大的豁口就变成了十几道由人和马的尸体堆积而成的尸山。鲜红的鲜血喷溅地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四处纷飞,再加上白色的脑浆和受伤的人的惨号,整个数里方圆的战场立刻变成的修罗地狱。
在付出了数千条生命的代价后,汉军的弓弩手射出了密集的箭矢。也许是训练不足,也许是惊慌失措,汉军的箭矢准头都不高。黄巾军中顿时一片惨号,有数百人倒地,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妇女。他们只来得及惨呼一声就被后面的人流踩在脚下。
冲锋的黄巾勇往直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在自己倒下之前一定要靠近汉军,至少让自己的尸体压在汉军的身上。在他们面前只有两条路,快速地冲到汉军面前,在倒下之前尽量给汉军造成伤害。或者中途中箭负伤被汹涌而来的黄色人流踩死。
面对以死相拼的黄巾,汉军早已吓得心惊胆战,骨软筋麻。整整行军了一日,早已筋疲力尽,腹中空空,谁知又遇上了这些人形野兽。饥饿和恐惧已经耗尽了他们的精神和体力,他们已经撑不住了!
汉军的阵形早已被冲得七零八落,四周全是无穷无尽的黄色人流,不,是无穷无尽的疯子!如果此时从高空俯瞰,数十里的范围内到处都是在急速运动的黄色认领,中间夹杂着几十个红色的孤岛。黄色的大浪一轮拍击,红色的孤岛便会消失几个。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随着激越的鼓声,几百个稚嫩的童声唱起了这支歌谣。咚咚的战鼓、稚嫩的童声、飞溅的鲜血和濒死的一击,这么多不协调的画面竟然凑到了一起!
黄色惊涛骇浪已经完全吞没了汉军的千军,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汉军的中军。“朱中郎!赶紧撤退吧!要不大家都要死在这儿!”一个郡兵都尉死死按住朱儁正要下令进攻的右手,大吼着叫人把朱儁拉下去。
残存的百十个骑兵连忙调转马头,簇拥着朱儁飞奔而去。“不怕死的跟我来!”那个都尉大吼一声,带着百余个部下翻身向奔涌而来的黄巾冲去,刹那间就被黄色的人流吞没了。朱儁回过头来,看到那个都尉被十几个老翁老媪死死抱住,两只耳朵被咬掉,眼珠被生生抠出,脑袋被几块尖锐的石块敲打着,嘴里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然而,他还没有死!
两行热泪从朱儁的眼角猝然滴落,霎那间打湿了衣襟。“贼老天!奈何如此对我!”朱儁大吼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仰面摔倒!周围的亲兵连忙把他扶好,左右夹着他向来路逃去。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
朱儁一逃走,汉军的后阵立刻轰然崩溃了,数千人发一声喊一齐向后转,向三个方向逃去。数百个打急了眼的汉军立刻就被黄色的人流淹没,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直到挥舞不动。然后全身上下就会多出几十只手来,鼻子,耳朵。眼睛各个部位立刻就会和石头指甲亲密接触。
老弱妇孺们团团围住了落单的汉军,十几万黄巾也已经拉开了队形,青壮们捡起地上的兵器盾牌,汗流浃背地继续追赶逃跑的汉军。汉军们飞快地跑着,求生的欲望使他们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劳,除了逃跑,他们的心中已经不再有别的念头。跑!跑到天涯海角!不求跑得比黄巾快,只要跑得比别的汉军快就行。
一刻钟之后,汉军也拉开了队形,精壮勇健的跑在前面,瘦弱的跟在后面,最后面是受伤的或是被袍泽们挤倒又幸运地爬起来的。渐渐地最后面的伤兵被黄巾追上了,等待他们的比死亡还要残忍,他们要面对几十个老弱妇孺的围攻。
汉军伤兵们的惨嚎声还没有停歇,跑在前面的汉军也开始了分化,夺得了汉军战马的黄巾骑兵追上来了,把他们截为两段。虽然黄巾骑兵骑射不怎么样,在马上挥动环首刀的技术也不行,但是把长矛当棍子抡还是做得很好的。自然,这部分汉军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最前面的汉军步卒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们早已透支了全部的体力。若是没有求生的欲望,此刻他们早已是一条死鱼了。呼啸的热风从耳边刮过,背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难道就这么死了吗?我不甘心!
突然,当当当一阵锣响,背后的马蹄声戛然而止,黄巾收兵了!数千人立刻一头栽倒在地,死鱼一般躺在地上,胸膛剧烈地起复着,苍天在旋转,大地在旋转,脑袋里像浆糊一样也在旋转。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脑袋还好好地在肩膀上!
数十里的广阔平原上,到处都是人和马的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白色的脑浆和残肢断臂。濒死的战马发出阵阵哀鸣,重伤未死的人们无助地躺在旷野上,偶尔发出一两声呻吟。远处飞过大片大片的乌鸦和秃鹫,虎视眈眈地在空中盘旋。
十几万黄巾正在打扫战场,黑红的脸上看不见一丝喜色,褴褛的衣裳早已遮不住他们的身躯,他们低着头像耕牛一般机械地忙碌着。到处都是黄巾军的尸体,轻伤和重伤的不计其数,受伤的人只有少部分得到了医治,大部分还在旷野中呻吟。没有药品,没有粮食,甚至连衣裳都没有。
哒哒哒,远处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几百匹战马奔驰而来,刹那间就到了眼前。一个身穿两档铠的精壮汉子轻巧地从马上跳下来,他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双目炯炯有神。“渠帅!”看到精壮汉子过来,四周的黄巾战士连忙招呼。
“伤亡情况如何?”渠帅把马缰绳扔给随从,大步走过来。“死了八千多,大多数是老弱妇孺,重伤六千,轻伤的有一万多。”正在计数的头领拿出木简看了看。渠帅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作战之前他就预料到会有重大伤亡,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生逢乱世,人命贱如犬,死了的做一场法事埋了就是,可是这几万伤员怎么办呢?“这次缴获了一批粮食和草药,够半个月的吃喝了。据说汉军在颍阴和阳翟存有数万石粮食,“你把缴获的马匹集中起来,我一个时辰后出发,奇袭颍阴。”“诺!”头领应了一声下去了。
渠帅一屁股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他就是汝南黄巾的渠帅波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和陈国黄巾的渠帅彭脱一起一手拉起了这支队伍。彭脱目前正在陈国攻城略地,筹集粮食物资马匹,他率领着十万黄巾向西迎击朱儁。
目前的形势非常严峻,粮食、草药、武器、铠甲、马匹就没有不缺的。黄巾来到召陵的时候,召陵早已是一座空城,要想去的补给壮大自己,就必须尽快攻占一座大城。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颍川郡的郡治阳翟,那里是汉军的补给基地。
只有快速击败汉军,才能攻取阳翟,不得已他想出了这一招儿。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但是他没办法,十万黄巾,青壮不过三万,其余都是老弱妇孺。不以死相拼,就没有打赢的希望。打不赢,什么都是浮云。
“渠帅,马匹准备好了,大约有两千匹。”波才从地上站起来,用两只大手揉揉剧痛的太阳穴,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屁股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是鲜血又如何?他浑身上下早已脏的不成样了,红褐色的是鲜血,白色的你脑浆,土黄色的是汗水和泥土的混合物。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稚嫩的歌声又一次响起来了,伴随着歌声的是节奏缓慢的鼓声。几十堆大火熊熊燃起,刹那间直上云霄,几十具尸体在大火中离奇地扭动起来。
歌声越发高亢有力,附近的黄巾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地念诵着经文为死去的人送葬。堆积如山的物资车辆被迅速地发下去,几十面各种颜色的旗帜打了出来,中央用墨迹淋漓的汉隶写着黄巾、甲子、太平之类的字眼。
波才回头望了一眼,带着两千骑兵踏上了西去的征途。
洛阳城,宫城之中,皇帝坐在榻上,身边是堆积如山的奏章。黄巾一起,皇帝就停了酒宴,关了西园,就连鸿都门学都不怎么去了。他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难道朕真的错了吗?如果朕没有错,为什么张角振臂一呼,就有几十万人跟随他?
皇帝的大脑在思索,手里却展开一封封的奏疏,看看标题,再看看内容,然后随手扔到一边。都是些寻常琐事,根本就没有关于黄巾的,难道整个大汉的官僚机构都没有注意到张角吗?突然,他的眼睛定在了两封奏疏上。
第194章:颍川(四)()
请朝廷简别流人抓捕张角疏,上疏者是前太尉杨赐,再请朝廷简别流人抓捕张角疏,上疏者是前太尉篆刘陶。皇帝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读完了两本奏疏,他以手击案长叹了一声:“若是早读到此梳,张角之乱断不至于如此之大!”
次日,皇帝下诏,封杨赐为临晋侯,刘陶为中陵乡侯。
冀州,广宗县,数十支头裹黄巾的队伍正从四面八方向广宗县城开来,除了头上的黄巾是新的,所有的人都衣衫褴褛,身上脸上都是黑黑的油汗,老远就能问道一种刺鼻的酸味。可是老弱妇孺的脸上都充满了幸福,那是精神极度满足所带来的亢奋。
广宗县属于巨鹿郡,北面是安平国,南面是魏郡,东面是巨鹿郡,西面是甘陵国,西北还有一个湖泊,名叫大陆泽。冀州有郡国九,广宗正是冀州地理上的中心。大贤良师张角选在广宗聚众,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广宗县城已经成为了黄色人流的海洋,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帐篷,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物资。太平道教众们拖家带口扶老携幼从周边的郡县来到广宗,然后被分配到各式各样的军队中。青壮的进入战斗部队,老弱妇孺进入辎重部队,有一技之长的进入辅助部队。
大贤良师张角并没有在城内驻扎,而是在城南的高处立了一顶金色的大帐。大帐金碧辉煌,在朝阳的映衬下就像天神居住的城堡一般。每天都有数百个新到达的头领去金帐觐见大贤良师并奉上掠夺来的物资马匹。
这次的礼物同样丰盛,还多出了两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