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二很江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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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年后，江湖上多了一个满头银丝的老人，他的面容狰狞可怖，据说是在一场意外中不幸被热火烫伤。他的背后背着一个长长的被油布包裹好的包裹，他说那是他的生命，他要为它找个主人，这样生命便能得到延续。人们都说，他疯了。
在 姜堰生命最后的一个年头，他遇到了外出出游的叶含笑和他的万能侍女慕容小五。慕容小五在见到姜堰脸的那一刹那，吓得惊慌失措，却在下一刻，轻轻地问他：“老爷爷，你是不是很伤心呀？”
“小姑娘，和我猜一个谜语可好？”姜堰在那一刻似乎看到了希望，他颤颤巍巍地打开手中的包裹，拿出一把流动着蓝光的宝剑，“你猜猜，这个叫什么名字。”
这便是姜堰选择这把剑的主人方式，他坚信，剑会有一个命定的主人。
慕容小五皱眉看着那边内敛的宝剑，“唔，它……感觉就像夏天常有的暴雨天气，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好像什么都没有，实际里面却电闪雷鸣……唔，好像要打破什么东西……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爹爹说过，是欲望，也就是……执念……我猜，它叫破执！”
“它是你的了。”姜堰郑重地将这把凝聚了他毕生喜乐和悲欢的利刃教到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少女手中，“不能说不要，更不能松手，就算是死了也要带着它，不然我会死不瞑目。”
慕容小五看着那双握住自己的枯槁的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把剑……你是姜堰大师！”被晾在一边许久的叶含笑突然大叫起来，“饼子，你走大运了！”
“我不叫饼子！”慕容小五气急败坏，眼看又要和叶含笑陷入无谓地争吵中。
姜堰在一旁冷眼旁观了许久，“年轻人。”他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上面前能看到一双犀利如同寒霜的眼睛，“你手中的，是什么？”
“寒渊。”叶含笑恭声道，“当年……前辈遭遇不幸，下落不明。家师赶到时，前辈已经了无踪影，唯有旭光。家师感叹，便擅自将旭光与遗留在外的残剑碎片一道，重新打造，铸成此剑。”
“旭光，残剑……”姜堰面容似笑，却又更似哭泣，“这世上竟还有将如此不祥的两物合二为一，带在身边的傻瓜。初云，这难道便是你的执念么？”
“孩子。”他转而对慕容小五道，“若有可能，请让他死在你的剑下。”
“这样，我的初云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姜堰曾说，要你杀了我。这算不算得一语成谶？”叶含笑顺着剑刃一步步朝着慕容小五走来，“那你为何还不动手杀了我呢？你还在等什么。”
他与她之间只有一线之隔，二人四目相对。最后，他含住了她的嘴唇。
慕容小五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叶含笑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彷佛在进行情人间腻人的情话，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本该就在一起的，若是属于我家族的王朝还存在，你现在就该是我的妻子，对不对？你该帮我的，是不是？”
慕容小五想反击，却发现她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有没有人告诉你，男女之间的情爱，就如同含笑饮毒酒。我中了你的蛊毒，无怨无悔；可是你也不能置身事外是不是？我那么爱你，你也要爱我。”
慕容小五无法回答，她浑身正在慢慢僵硬，重重地倒下，被叶含笑一把搂在怀中。
他解下系在腰间的香囊，放在她的鼻间，“你闻，这是我为你调制的香气，那是从我心头流出的血，晒干，捏碎，变成粉末散在空中。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令人心碎的味道。只为你一人而准备，你欢不欢喜？”
慕容小五依旧睁大着双眼，叶含笑的手轻抚过她的脸庞，一片湿润。
“你哭了。”他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不要怕，我是真的爱你。”
“主上。”夜幕中，一个黑影渐渐走来，男子弯身朝叶含笑单膝跪地，“一切都准备好了。”
“你做的很好。”叶含笑一把将慕容小五打横抱起，朝着她温柔道：“小五，我带你回去。”
“……”慕容小五嘴唇颤抖着，她甚至想大声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对不起……”男子看着慕容小五张合的嘴唇，知道那个唇形，她在问，“为什么？”
慕容小五从来不挑食，对食物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唯独近几日，由于精神欠佳，所以特别喜爱喝由□制成的酥酪。慕容墨出生塞北游牧民族，对制作乳品有着独特的心得，他见小五爱吃，便也格外用心地做。从此每天一碗酥酪，变成慕容小五雷打不动的习惯。
“小黑，你做的酥酪又香又甜，真是好吃！”慕容小五每到高兴处总会笑到眼睛都眯拢成一条缝，她每吃一口酥酪都要反复品尝回味许久，好像那是天上才有的美味。
“你若喜欢吃，我每天与你做便好了，不用这个样子。”慕容墨温柔地笑着，那笑容真要比酥酪还要香甜滑腻。
吃多了糖，会蛀掉了乳牙；慕容小五不知道，那酥酪之所以如此香滑可口，那是因为有人在里面多加了一味香料。
那种香料无毒无味，却会和叶含笑现在所挂的香囊里的一味香料结合，形成一种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四肢麻痹不能动弹的毒药。
“就像唐门的‘南柯一梦’，但我却不舍得让你长睡不醒。我花了无数心思攻下唐门，为的就是拿到这个药方。好让你有朝一日，乖乖回到我的身边。”
“主人，里面的那个准备如何？”慕容墨面无表情地指向屋内已经重伤昏迷的桓阳。
“杀了！不，不，不……”叶含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慕容小五，“这样我的小五会难过，我不想看到她流泪。那就……废了他的手脚，任其自生自灭好了。小五，你说这样可好？”
慕容小五无法回答，只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纷纷滚落。
“唉唉，你怎么又哭了啊？”叶含笑将她像娃娃似的地搂在怀里轻声哄慰着，“别哭了，别哭了。你可是不想再看见那些人，别怕，我这就带你走。”
他一言一行，极尽温柔，彷佛现在在他怀中的是这个世界最价值连城的珍宝，甚至是整个世界。
慕容小五在叶含笑的怀中，她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自己学过的一个成语——生不如死。
“我爱你。”反复在她耳边重复，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你说你爱我，但我却不愿意相信；或许连你自己都无法说明自己，叶含笑，你爱的只是你自己。而我，你其实只是不甘心而已。
你说你爱我，其实只是给你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你说你爱我，慕容小五想对叶含笑说，其实我远没有你想的这么重要。
只是她这些话永远都没办法再说出口，她浑身僵硬无法动弹，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就这样任由叶含笑抱着离开。
临走前，她奋力看了一眼慕容墨的背影，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她发现自己原来从来不曾看透任何一个人。
前途未知而艰辛，慕容小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说两更的，干脆就合并在一起给个大更……
哎哎，我真是杯具的午夜党。┭┮﹏┭┮
关于叶含笑，我只能说，感情真是人类最复杂的东西
再关于大叔，我觉得我该给我闺女换个男人了……
32。第三十一章 大梦初醒
黑暗，过了之后便是光明。可她却不知这黑暗还有多久，慕容小五只希望自己能足够幸运，挺到那夜尽天明的一刻。
她斜靠在叶含笑的怀中，叶含笑正在拿水喂她。
“小五，没想到你会这么听话。你不怕我在水里面下毒么？”叶含笑见慕容小五毫不犹豫地变把自己手中的水喝了个精光，又惊又喜。
慕容小五懒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皮，算是对心中如同黄河之水一般泛滥的鄙视之情的宣泄。水里自然没毒，叶含笑好不容易才抓到她，怎么舍得现在就让她死去。再说了对于绝食自残这种事情，慕容小五从来不愿意做也从来不会做。就算那是毒药，喝了也要待会再死；不喝，现在就没命。这是换了任何人都会做出的选择，她可能是不聪明，但是绝对不是傻子。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叶含笑轻轻用食指挑起慕容小五的下颚，“我刚刚给你喝的是一部分解药，你可以说话，但是，还是别的却还是做不了的。”
“……”慕容小五嘴唇张合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还只是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闭上眼不去看叶含笑。
“我猜你现在只想一剑杀了我，可惜之前你错过了太多次机会，如今是再没有机会的了。”
慕容氏有着北方游牧民族的血统，慕容小五皮肤白皙，眼窝深邃。她若直面对视一个人，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能看到人的灵魂。
如今，慕容小五便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叶含笑，“不是。”
恨么？慕容小五想说是的，可是慕容老爹曾经和她说过，若是真的恨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杀了他，而是要他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
她慕容小五不是圣人，她不会像小说话本那里描写的那样，以德报怨，用所谓的爱去感化邪恶。她不是神仙，没有拯救世界的义务和能力，她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仇恨迷住了双眼。
其实在很久很久之前，作为她父亲的慕容晨便发觉，自己看似温顺善良的长女，骨子里有的其实是一种冷漠至极的自私，她的木讷不过是用来解释她对世事的漠不关心。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事情，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其余的，便与她无关。不知道的人都说她是个善解人意乐于助人的好女孩；只有慕容晨知道，那不过是自己这个女儿如此地好说话，只是因为——不在乎。
就如同现在她对于叶含笑，他在她眼中便是一个单纯的绑架者。
但是这些含义叶含笑是不会也不能理解的，他只是单纯地把这个当做是慕容小五对他的余情未了。
“你不关心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么？”叶含笑惬意地自问自答，“我们这是要去一个在以后只属于你和我的地方。”
慕容小五没有理会他，她很清楚，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失踪已经足够引起慕容城内家人们的警觉。叶含笑并没有待她离开城中，慕容小五很惊讶他是如何办到在这个慕容城里将自己藏起来。但是她并不害怕，慕容城那边也许已经开始了大规模地搜索，而桓阳……无论他是死是活，总会留下踪迹。她现在只在祈祷，家人们能快些找到她，救她出水火。
“呵，我们到了。”叶含笑轻轻把慕容小五放在地下，她勉强直起身子抬头一看。惊愕地愣在原地。
她这才发现，之所以自己一路上会看不到任何光彩，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在慕容城地下的通道内。现在，他们来到的是这个地道的尽头，一道巍峨高耸的石门面前。
“这……小黑……十二。”她回头，看着一脸沉默的慕容墨，“这便是你留在慕容城里的真正理由么，小黑？”
细心的你应该能记得，慕容城之所以能称霸一方，全都靠慕容家的祖先们从最初就开始积累的财富，它们只知道被埋在慕容城下，却没人晓得那具体是在那里。除了，慕容晨和他即将要接管慕容城的女儿慕容旦。当然还有慕容旦最信任的小黑十二，慕容墨。
慕容墨没有回答，从一开始他便在沉默，如同死了一般的沉默让慕容小五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点希望也随之消散殆尽。
“我懂了。”慕容小五回头不再看他，慕容墨知道，他对于慕容小五而言，也已经变成了一个路人。
“怎么打开，你应该知道的。”叶含笑拍了拍慕容小五的头，“不要说你不知道，不要骗我，嗯？”
慕容小五斜眼看了叶含笑一眼，“石壁上刻了一行字，‘不如归去’，‘归’字那里有个机关，按下去便是了。”
“我信你不会骗我。”叶含笑径直走到石壁前，触动机关。眼前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可迎接叶含笑的却不是他想象中的金山银海，只是空空如也的四面石墙。
“这是……这是为什么？！”叶含笑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反复敲打着四面石壁，想要从中在获取一些什么。但这些只是徒劳，最终他瘫坐在地，仿若雷击。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必须要复国；而要复国，就必须得到慕容家可以倾覆天下的财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几乎耗费了一生的心血。如今的这个结局，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这世上，没有花不完的财富。”慕容小五淡然道，“慕容家能有今日，你以为靠的是什么？”慕容小五长叹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