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河山别样红-第6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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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师,再加上蒋鼎文临走时留在洛阳城内的一个师,把小鬼子拖上十来天还是有把握的。若是真个丁点把握都没有,以武庭麟这种混了二、三十年的老行伍,才不会仅仅因为刘茂恩言语相激就留下固守!
刘茂恩拍拍屁股也趁日军尚未合围的时机,带着集团军司令部沿着洛河向西南方向撤退。而西边新安方向的第三十六集团军李家钰所部,也顶不住日军第69师团的猛烈攻击,开始败下阵来。除了在函谷关留下一部兵力断后外,第47军主力也都跟随李家钰向西南撤退。当然,这个函谷关乃是汉代所建,也就是所谓的东函谷关,并非灵宝附近那个秦代西函谷关。
至于早先曾抵达新安一带的蒋鼎文,在听闻日军重兵出现在渑池、义马,沿陇海线西行通道被切断之后,也转而沿洛河向西南熊耳山区撤退。
一战区黄河河防和陇海线守军的过快败退,固然有日军兵力强大、火力猛烈以及突袭得手等原因,但也和各部守军都希望坐等抗战胜利到来的思想有莫大干系。
在民众党武装于41年夏出击苏、蒙,并接连歼灭苏、蒙军重兵集团后,国内一些有识之士就意识到抗战胜利已相距不远。而当珍珠港事件发生后,重庆当局以老蒋为首的军政要员们更是喜上眉梢。很多人都认为日本对美国开战是自取灭亡,抗战胜利已是指日可待。
受这种思想的影响,不但杂牌军,甚至连老蒋的中央军嫡系中都出现了保存实力,以待坐享胜利成果的将领。而一战区司令官蒋鼎文在洛阳不战而逃,更让其他部队将领有了学习的“榜样”。大家的心思很简单也很实际:既然堂堂战区司令官都能变成打酱油的,一溜了之,那自家有样学样,也无可厚非!
而随着第四、第十四、第三十六集团军等部的过快败退,不仅陇海线战局出现了崩溃性的变化,其影响也波及到了仍在南阳至临汝一带坚持作战的汤恩伯部。
在确认华北方面军第1军吉木贞一所部已对洛阳形成包围态势后,冈村宁次便命令第12军司令官土桥一次指挥所部主力南下临汝,与唐河一带的第11军两个师团配合,一起聚歼汤恩伯部。与此同时,冈村又命战车集群主力沿陇海线西进,以配合吉木贞一所部尽快解决洛阳之敌后,向西推进。
第32师团以及两个旅团的南下,给临汝一线正阻击日军第35师团的第13军石觉所部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也让汤恩伯感到局势的不妙!
“河防被轻易突破,陇海线又败得太快,这简直就是崩溃!”接到有关战况通报后,汤恩伯就气不打一出来,“这让我们还怎么打?”
“自32师团和独立混成第5、第6两旅团加入临汝一线后,我13军已数次告急,东面日军第3、第40两师团又在猛攻唐河防线,这一个不好,只要让日军突破一处,那我们就是腹背受敌的局面!”第三十一集团军副司令张雪中看着敌我态势图,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建议道,“司令,说不得我们也要做好撤退的准备了!”
“若单单是我一战区的事情,有蒋铭三从洛阳不战而退的先例,我也可以率部撤退!但现在不行啊!”汤恩伯长长地呼出一口闷气,又道,“我部若是从南阳一退,首先受到牵连的就是李德邻的五战区。此公以前就因和我在作战上的见解不同而对我有成见,若是再给其口实,他肯定会跑到委座面前告我御状!
况且,委座也来电要我们守住陕南的东部门户。我们要是撤了,小鬼子可向西跨过湍河、淅水江,径直攻击紫荆关和陕南的商南!如此一来,我们的罪责可就大了!”
“可我部若是在这里坚持下去,那只是一个死局啊!”张雪中提醒道,“可以预见,洛阳是拖不住日军多久的。一旦吉木贞一所部解决了洛阳,或者该部仅以部分兵力先围住洛阳,其主力继续沿陇海线西进,即便在西函谷关至潼关之间攻击受阻,该部也可凭借其装甲部队机动性和突击力量强的特点,转而经由卢氏南下。若是如此,我部将面临三面被围的状态,而吉木贞一所部同样可经西坪进击商南!”
“通明老弟,我又何尝不知?”汤恩伯苦笑道,“可委座电令在此,现在陇海线已然崩溃,若是我们在这节骨眼上抗令撤退,那后果可不是你我能担待得起的!”
汤恩伯虽被人归入黄埔系将领之列,但却并非出身黄埔,只凭着老蒋的信赖才成为中央军中佼佼者。与蒋鼎文长袖善舞、交游广阔不同,汤恩伯除了老蒋的命令外,同其他诸如何应钦、陈诚等重庆当局军方要员的关系一向不怎样,甚至还和一些人是官场、军界中的对头。若是在这个时候因抗令撤退而失去了老蒋的信赖,汤恩伯的那些对头们肯定不会让其有个好结果。
在原本历史上,曾被人诟病为“**”、“贪污”的汤恩伯,在败退到台湾后,因失去了老蒋的信赖,又被陈诚的土木系所排挤、打压,在失去一切实职后,竟连去美国看病的钱都出不起!从49年到54年,汤恩伯到台湾后仅仅过了不到五年时间,就因病去世。虽然这其中有汤为忠于老蒋而出卖其师陈仪的因素在内,但汤恩伯差到极点的人缘也由此可见一斑。
“那,难道我们就一直耗在这里等着小鬼子包围?”张雪中急了,连忙劝道,“在这里继续耗下去的结果显而易见,哪怕是为了保存有生力量以加强关中、陕南或者川东北,我们都应该及早把部队带出去!”
“有委座的电令在,现在不是时候啊!”汤恩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道,“只要汝河、唐河防线能坚持住,那我们就要打下去!当然,若是吉木贞一能突破西函谷关防线,或者进占卢氏,又或者五战区老河口一线失守,那我们就可以向委座请求撤退了!”
第九章 :大幕拉开(二)()
汤恩伯等想固守现有防区以待其他战场上局势出现变化后再行撤退,但在临汝一线凭河阻击日军的第13军石觉所部却先顶不住了。'。。cm我'
第13军共有三个师,此前在方城等地阻击日军第3、第40两个师团西进时,该部所属第89师就出现了不少伤亡。而自石觉率部至临汝、伊阳一带凭河阻击第35师团南下以来,在长达半个月的时间内,第13军顶着日军的狂轰滥炸坚守阵地,又付出了近万人伤亡的代价。
就在石觉指挥实力大减的第13军疲于应付日军第35师团和日军航空兵轮番攻击的时候,没捞着率部攻击洛阳的土桥一次却又带着一肚子的闷气率领第32师团和独立混成第5、第6两旅团加入了对汝河一线的攻击。
为了尽快解决第13军以及其后汤恩伯部主力,好及早挥师西进争取比吉木贞一立下更大的功勋,南下的土桥一次除了命令所部主力加强对汝河南岸守军攻击外,又命独立第6旅团沿汝河而下,从襄城一带过河迂回攻击石觉所部侧后,意图全歼第13军这支汤恩伯仗以起家的部队!
汝河一线日军近三个师团兵力的猛烈攻击,本就令石觉左支右绌、难以应对,而日军第6旅团迂回攻击侧后宝丰,更让第13军有后路被断的危险。
“鬼子以近三个师团的兵力从临汝至伊阳间向我部发起正面攻击,现在敌第6旅团又从襄城向宝丰攻击前进,我军三个师眼下都损失近半了,实在抽不出兵力顾及侧后!司令官,能不能从后方抽调部分兵力上来,在宝丰一带挡一挡?”10月4日。面对眼下的危急情况,石觉也只能向汤恩伯求援。
“石为开。别以为就你在咬牙硬顶!这边同样不轻松!唐河一线是只有两个师团的敌人。可第29军和85军却和鬼子打了一个月了,人员伤亡比你只多不少!”把石觉训斥了一通后,汤恩伯考虑到13军所面临的压力,便又缓和了一下口气。看了看地图,道。“我这里只能再抽调一个旅给你,但考虑到兵力调动所需的时间,恐怕这个旅在宝丰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你还是把13军防线后撤至鲁山吧。那样凭借沙河、方城山等地利继续阻击日军南下!”
虽然没有得到后方更大的支援。但在这个时候能得到一个旅的生力军也对第13军相当重要。而更令石觉欣喜的是,沙河、方城山一线的地势,比汝河一线更有利于防御作战。而且,后撤至沙河、方城山一线后,距离第三十一集团军司令部更近,也更容易在作战物资的补充和伤员的救治安置上得到后方的帮助。
在4日夜间。石觉率第13军向后方撤退,并与增调上来的原由集团军直属的一个旅以沙河、方城山为依托。抓紧布置防御阵地。
不管是石觉还是汤恩伯,甚至是重庆当局的老蒋等人,都未感觉第13军的后撤有什么不妥。毕竟,在第三十一集团军仍在南阳等地坚守的情况下,该部的后撤只是战场上的一个战术行动,对一战区的整个战局来,并没有多大关联。
但在5日一早得到土桥一次战况通报后的冈村宁次,却结合日军绘制的比重庆当局更为详细的地图,从中发现了新的战机。
“安达君,给土桥君去电,命其以独立第5、第6两旅团继续从宝丰、鲁山等地对沙河南岸的支那第13军保持攻击状态,而第32、第35两师团则隐蔽行动,从汝河上游的孙家店向西,经由伊河上游的滦川进占洛河上游的卢氏!随后,再由卢氏南下,自背后攻占朱阳关、西坪、荆紫关,切断汤恩伯部西退之路,并接应派遣军第11军、第13军等师团西进、北上!”冈村宁次掏出笔来,在地图上重重地描了一道粗线,又接着道,“同时,命令吉木君,以第1军所属的第37、第69两师团主力包围并攻占洛阳,另以第36师团及战车集群沿陇海线继续西进,把支那政府军的注意力都引到灵宝和函谷关一线!待其他方向解决了汤恩伯部、李宗仁部,并集结到商南、卢氏之后,各部再一起向敌第八战区发动全面攻击!”
“阁下如此深谋远虑,不仅支那一战区沿洛河向西南败退的残兵败将,以及仍在南阳一带的汤恩伯部尽入算中,就连李宗仁部和支那八战区所部也没能逃过,实在妙绝!”在为冈村的布置赞叹之后,安达二十三又提醒道,“不过,从孙家店到卢氏,沿途穿山越河,土桥君的后勤压力会不会过大?”
“通过航空兵的侦察,可以确认,孙家店到卢氏之间一百三十多公里的道路,虽大多是山路,不能通行重载汽车,但通过胶轮马车或轻型汽车还是可以的,后勤上的压力不会太大。'。。cm我'”冈村宁次略带自得且满有把握地道,“由于方面军各部进展迅速,支那一战区并未在沿途布置有力部队,是不会给土桥君增加多少麻烦的。我可以肯定,只需三、五天的时间,卢氏就能落入帝国将士的掌握之中!而整个西安作战也将随之进入收官阶段!”
就一战区眼下形势而言,蒋鼎文指挥的黄河河防及陇海线部队败退后,或沿铁路西撤到灵宝、西函谷关一线凭险固守,或沿洛河败退到洛宁一带,并未有部队部署在卢氏。而汤恩伯部又被日军重兵缠在豫西南的南阳一带,同样无力顾及卢氏。
在蒋、汤等部兵力分散四处的情况下,冈村宁次抽调两个师团的兵力突袭卢氏,可谓正好打在了一战区的软肋上,也确实会令整个战局出现决定性的变化。这也难怪冈村这老鬼子会为之自得。
实际上,若是何应钦能按照白崇禧的建议,及早将黄河河防及陇海线败退部队撤入豫西南熊耳山、崤山、伏牛山等地,保全有生力量并依托有利地势和日军周旋,也不至于会给冈村宁次以可趁之机。只不过。不管是何应钦还是最终拍板的老蒋,都因出于重庆当局颜面考虑。想让一战区有关部队继续顶一顶。结果却因思虑不周,出现了这么大的漏洞。
虽然石觉在退守沙河一线后,察觉到日军在5日用于攻击的兵力、火力都明显减弱,但不管是石觉还是汤恩伯。都只是谨防日军重兵攻击,并未想到战车集团西调陇海线后的敌第12军会真个穿山越河、舍近求远的去攻击一两百公里之外的卢氏。
从接到命令后于5日夜间出发。土桥一次指挥第32、第35两师团主力前后只用了五天多时间便攻占了卢氏。由于沿途所过全为偏僻山区,加上陇海线和南阳等地又吸引了重庆当局及一战区的绝大部分注意力,而沿途只有滦川一个镇有几十号人的地方保安力量。却又因疏忽大意被日军轻易解决。因而直到土桥一次所部抵达洛河东岸的文峪村时,才因惊动当地的一个保安连使日军的行踪暴露出来。
自文峪到卢氏,其间不过十公里左右的距离,在当地政府将有关消息传出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