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疆图-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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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让道:“谢谢萧叔叔。萧叔叔,燕姐在家吗?小侄想见一见燕姐。”
萧思温眉头微微一皱,说道:“燕燕今天跟她母亲去寺院上香了,还没回来。”
熙让心头若有所失,但也没有多想,当下便向萧思温告辞。萧思温派了一个亲信带领熙让,二人乘马向皇宫走去。昨日他的小红马就寄养在萧府,今日便骑了回去。
辽国上京分为北城和南城两个区域,北城是契丹人原来的都城,后来城市扩大,又扩筑了南城。南城居民多是汉人,北城多是契丹人,但也有混杂相居者。
皇宫座落在北城,辽太祖建造皇城时,建筑师多采用汉人官员,所以皇城之中,即保存了契丹游牲民族的习尚,又有汉人城市的风格。
辽国皇帝沿袭游牲民族习俗,以示不忘本,每年四季都在野外生活,称做“四时按钵”,重要臣僚都随皇帝在野外生活,国家大事的决断都是在营帐中决定的,只有在举行某些重要仪式时,皇帝才回到皇宫暂住,然后又继续野外行营生活。但到当今天顺皇帝的时侯,早期还按“四时按钵”,多数在野外生活,只有短期回到皇宫之中,后来天顺皇帝嗜睡,懒得走动,但多数时间在皇宫生活,只有被臣下多次劝谏之后,不得己才到野外走动一下,做做样子,便又很快回到皇宫逍遥大睡,懒理朝政。
皇城的北部建有一些游牲民族的营帐,多数建筑都与中原皇城大同小异,便是各城门的称谓也多数相同。城南门叫承天门,只有在举行重大仪式时才开启中央大门,平时出入宫廷,皆从东西开设的城门进入,东城门便叫东华门,西城门便叫西华门,名称和汴梁的皇城一模一样。
侍卫司属北面御帐官,掌御帐亲卫,侍卫皆为贵族子弟或有战功的将领子弟充任,平民百姓和普通士兵很难做上侍卫。
皇宫中的护卫工作,由侍卫司和殿前司负责,两个部门虽然都是负责皇宫中的安全,但又有所不同,殿前司主要负责皇宫内外的站岗、仪仗和巡逻等工作,侍卫司则是皇帝的贴身侍卫,比殿前司更能靠近皇帝。
殿前司是由耶律屋质的一位侄子主管,女里掌管侍卫司。殿前司的衙门在西华门内侧的一个院子。侍卫司的衙门在东华门内侧的一个院子。
熙让跟着萧思温的那个亲信,乘马来到东华门,把马匹栓在门外。东华门外有士兵把守,那亲信递上萧思温的书信,要求面见女里大人。守门士兵不敢怠慢,带着熙让进入东华门。那亲信便自己回去了。
熙让进入辽国的皇宫,发现无论气势还是规模,都比自家在汴梁的皇宫要逊色一些,但也自在其恢宏壮观之处。他睹物思物,看到别人家的皇宫,不由想到自家的皇宫,可惜他们柴家的皇宫已经移主,成为赵匡胤的宅院,他要想夺回来,只怕遥遥无期,不知何时才能实现。
第一百三十一章:龙翼营()
守门士兵带着熙让来到女里的公务室,便退了出去。
女里自己一间独立的公务室。熙让拿出萧思温的举荐信,二人心照不宣,简单交谈几句,女里又交代了一些熙让在皇宫中要注意的事项,便把副官叫过来,由副官安排熙让一些具体的工作。
副官对熙让的态度不冷不淡。在宫中充任御前侍卫之人,每个人都家世显赫,这副官即是皇族,又是出身于显赫的将门,所以熙让虽说是南京留守的儿子,但在这一干御前侍卫之中,家世并不显得特别突出。宫中御前侍卫虽然职位不高,但却是升迁最快的一个部门,很多威名赫赫的将领在初期都充任过御前侍卫,得到皇帝欣赏,然后调往别的部门,屡立战功。也有一直在御前升迁的,官至司空司马甚至两院枢密的也不在少数。
副官是女里的心腹,虽然不知道女里与熙让的关系,但女里吩咐下来,副官对熙让倒也算客气和照顾,叫来侍卫司龙翼营的营头,要营头安排熙让的工作。
龙翼营是皇上的贴身侍卫营,侍卫皆是精英中的精英,是在贵族子弟中提拔出来的佼佼者。龙翼营的营头名叫耶律鲁,是皇族的远室,只有二十七八岁,却甚是精明干练,气度沉凝。
耶律鲁也是女里的亲信,刻意把熙让安排进龙翼营,就是为了让熙让得以靠近皇上,等待时机。
耶律鲁对熙让更为客气,把熙让安排在龙翼营第一大队第二中队的第三小队之中。
龙翼营中约有侍卫一百人,又分为三个大队,每个大队又分为三个中队,每个中队又分为三个小队。三人为一小队,十人为一中队,三十人为一大队,一天分为三班,由三个大队轮流值班。这一百人皆是贴身侍卫,时时保护在皇帝身边。
耶律鲁对熙让说道:“正好第三小队的一位兄弟请了病假,你就先到第三小队吧。”
耶律鲁带着熙让走进一个房间,这房间甚小,里面摆放着简单的桌椅,并没有放置床位,是为了不让侍卫懒惰偷睡。
房间中有两个侍卫正在坐着,看到耶律鲁进来,连忙站起身子行礼。
耶律鲁笑道:“不必多礼了,老余,给你介绍一位新兄弟,他是南京留守韩大人的儿子,名叫隆运。”又对熙让说道:“他叫余万程,以后就是你的队头了。”
那个叫余万程的小队头打量了一眼熙让,笑道:“原来是韩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
熙让道:“请余队头多多关照。”
耶律鲁道:“老余,人就交给你了,你把宫里的规矩告诉他,如果他出了什么差错,我可唯你是问。”
余万程道:“请指挥使大人放心,卑职会好好教导的。”
耶律鲁道:“你们都是汉人,好好亲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耶律鲁走后,余万程指着另一个侍卫,对熙让道:“他叫周顺,说起来也与你很有渊源,他父亲是代州留守周大人,他哥哥叫周刚……”
熙让大吃一惊,望着那叫周顺的年轻侍卫说道:“你哥是燕京守城使周刚周大人?”
周顺脸色黯然,说道:“正是,家兄并没跟随家父在代州,而是跟随韩大人在幽州。”
熙让脸色一黯,想不到在这皇宫之中,竟然遇到周刚的弟弟,说道:“令兄在燕京被宋人杀害,还请周兄节哀。”
周顺上下打量着熙让,说道:“我家兄长生前与韩大人的公子韩德让是至交好友,韩公子已被宋人所害,却不知韩大人还有你这位公子?”
熙让道:“在下并不是韩大人的亲生儿子,是韩大人收的义子。”
周顺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不认识你。”
熙让道:“我与周刚周大人也算好朋友,可惜他遇害之时,我没能救得成他,真是对不起了。”
周顺黯然道:“家兄被宋人所害,这笔仇咱们记在宋人身上便是,隆运兄弟你也不必愧疚。”指指余成程,说道:“他是咱们的队头,是蔚州留守余大人的公子。”
熙让听到这里,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恐惧的念头,连忙问道:“蔚州?是不是与宋国交界的那个蔚州?燕云十六广州的蔚州?”
余万程道:“正是。”
熙让道:“你在侍卫司多长时间了?”
余万程道:“我刚来不到一个月,本来做不到小队头的位置,是原来的小队头调到别的部门,我才升为小队头,以后咱们都是兄弟……”
熙让不待余万程把话说完,又迅急地问周顺:“周兄调来多久了?”
周顺道:“我刚来了三天,对宫中的规矩还没熟悉过来……”
熙让只感到心中惊悚,出了一身冷汗。他们这个小队之中,竟然全是汉人军官的子弟,怎么会如此之巧?宫中侍卫之中,汉人贵族的子弟不及十分之一,应该是汉辽混编才对,怎么会把他们三个汉家子弟编在一个小队?更巧的是,他们的父亲都是与宋国交界的地方长官,一旦在宫中出了什么事,很容易就使人联想到他们的父亲心怀不轨,意图投降宋国。
熙让越想越惊,依女里在宫中的职位便利,要对皇上有所不利,无论是刺杀还是软禁,都不会太难办到,为什么非要把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安排进皇宫?而且这个小队之中,三个队员都是汉军将领的儿子,看来女里的目的,并不是要借助他们的力量行事,而是策划事败之后,让他们背黑锅。
若是行动顺利完成,他们三人和他们的家族,也许可以平安无事,甚至还能得到赏赐或升迁,但万一事败,便由他们三人和他们的家族来背这黑锅,就是因为他们是汉军将领,若对辽国皇帝不利,别人也不会怀疑。
熙让越想越是惊惧,他原以为他是被放在皇宫放在皇帝身边的一枚谋定而动的棋子,却没想到他只是一枚随时可以牺牲,随时要背黑锅的棋子。
熙让想到这里,不由恶向胆边生,怒从心头起,他父亲韩匡嗣对辽国忠心耿耿,派他前来,原以为是为了大辽的基业,却没想到是背黑锅的,却不知这个恶毒的计划是谁想出来的,是女里还是高勋,或者是萧思温?又或者是三人合谋?
熙让想到萧思温也许参于其中,心中一阵隐隐作痛,萧思温是父亲韩匡嗣多年的好友,想不到萧思温竟然暗中出卖韩匡嗣,用韩匡嗣的家族来背黑锅,枉韩匡嗣还把他当成朋友,枉他叫萧思温一声叔叔。更让他痛心的是,萧思温是燕姐的父亲。
第一百三十二章:兴师问罪()
他虽然不想跟萧思温闹翻,但他更不愿意被人当成傻子,拿着韩匡嗣耍着玩,为了韩匡嗣,他不得如此。
熙让想到这里,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转身就向外走。
余万程与周顺面面相觑,不懂熙让为什么忽然黑着脸就出去了。
熙让快步走出东华门,骑上小红马,向萧思温的府上赶去,他倒要当面质问萧思温,为什么要让他来背黑锅。
熙让很快赶到萧府,也不用家人禀报,直接闯了进去。萧府家丁都认出熙让是萧思温的贵宾,不敢上前强硬拦下,只好跟随在后面。
熙让进了院门之后,正好看到萧思温带了两个亲信迎面走了过来。
萧思温看到熙让沉着脸进来,后面跟着一群家丁,不由大为惊讶,迎上前来,问道:“隆运,你不是去侍卫司报到了吗?”
熙让冷冷说道:“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萧大人指教。”
萧思温听熙让连称呼都变了,而且来意不善,更为惊诧,但也没多说,只说:“那你跟我来。”又对众家丁说:“你们都退下吧。”
萧思温带着熙让来到书房。
进了书房,萧思温把房门关上,转身问道:“隆运,你要问什么事?”
熙让冷冷一笑:“萧大人,你真是好计谋,也好狠毒的心肠!”
萧思温一怔,脸色不悦:“隆运,你话是什么意思?”
熙让盯着萧思温:“什么意思?你真把我们父子当成傻子了吧?”
萧思温道:“我与你父亲情如手足,哪里把他当傻子了?”
熙让道:“好一个情如手足!若事成了,就是情如手足,若事败了,就由我父亲来背这个黑锅,是也不是?”
萧思温的脸色一沉,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这样说话。”
熙让仰天哈哈一笑:“有什么不敢!你便是皇上,我又岂会怕你?”
萧思温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熙让道:“我且问你,你一共安排了几个进入皇宫?”
萧思温道:“当然只有你一个人。”
熙让冷笑道:“那么,代州留守周大人,蔚州留守程大人,他们的儿子都在宫中当差,你可知道?”
萧思温一怔:“这个我倒不知,不过,侍卫之中皆是贵族子弟,也有汉人的贵族子弟,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呀。”
熙让道:“那他们与我分在一个小队之中,你知不知道?”
萧思温先是一惊,随即沉默下来。
熙让冷笑道:“嘿嘿,萧大人你打得一手好盘算,我们三人都是燕云十六州军官的子弟,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便把这大大的黑锅,推到我们背上,说我们的父辈谋叛,意图投靠宋国,是也不是?”
萧思温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我的确不知。我拉你父亲与伙,虽然有些私心,但也是为了以后万一事败,把燕京做为退路,并不曾想着让你父亲来背这黑锅。”
熙让看萧思温不似作伪,脸色较为和缓了一些,仍然问道:“这个计谋不是你想出来的,还能是谁?我看那女里和高勋,都未必能想出这么周密的计划。”
萧思温沉吟了一下,说道:“依女里和高勋的智慧,的确难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