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疆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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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檀赶车,马车向北行驶。
他们一路上边走边问,沿着杜清二人走过的道路,一路向北,竟然真的平安无事。
看看天色将黑,石檀带着熙让熙谨跳下马车,任马车自行,他们却拐进路边的一个村子,寻了家农户,给了些银两,当晚就在农户家中住宿。
第二十四章:如影随形()
在天黑时分,杜清二人终于赶上了闲汉驾驭的那辆豪华马车。
杜清远远看到豪车,正符合他们要找的目标,心头大喜,连忙纵马赶上,看到驾车的正是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连忙拦住马车。
那闲汉正在打马狂奔,忽然被拦,健马受惊,人立而起,差点把赶马的闲汉甩出去。
闲汉大怒,一勒马缰,指着杜清大骂道:“你奶奶个熊!眼瞎啦,敢挡老子的路!”
杜清看那闲汉的气质不对,不由一皱眉头。
手下却没看出来不对劲,跳下马,一手执刀,一手抓住闲汉的胸衣,骂道:“妈的,姓石的,你再跑呀!”
闲汉看到明晃晃的钢刀,一下子吓住了,吃吃地说不出话来。
杜清上前用刀一掀帘子,里面果然没人。
杜清心头泛起怒火,冷厉的眼睛盯着闲汉:“你不是石檀?”
闲汉陪着笑脸:“二位大爷,你们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石檀。”
杜清道:“这辆马车哪里来的?车上的人呢?”
闲汉道:“有人给了我几两银子,叫我赶着马车去濮州。大爷你不要杀我,我把银子全给你们,啊,这辆马车我也不要了,都送给你们……”
那手下的怒火已经达到极点,大吼一声,一刀把闲汉砍死,大骂道:“妈的,又叫石檀耍了。”
杜清也是怒极,所以并没有阻止手下杀人,只气得站在那里,呼呼直喘粗气。
杜清向来精明能干,赵匡义交待下来的事情,无往不利,但这次奉命追捕两个六岁的小孩,却连连吃瘪,功亏一篑,如果传了出去,只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手下一脚把闲汉的尸体踢开,骂道:“石檀摆了这个迷魂阵,他肯定带着两个小子先跑了,杜哥,咱们快追吧。”
杜清毕竟是警觉之人,此时慢慢冷静下来,忽然说道:“不对,石檀肯定在咱们后面,掉头回去!”
杜清快步上马,快马加鞭,向来路奔驰。手下连忙上马跟随。
杜清二人向回赶了一程,看到一辆无人驾驭的马车行驶过来,连忙拦住马车,看到车内又没有人,知道人已经走了。
杜清气苦,抬头看看,此时星光满天,夜色茫茫,又去哪里搜索?
手下忽然说道:“杜哥,石檀的车夫说过,他们会到易州会合,我们不如赶到易州,给他来个守株待兔,一定能逮住他们。”
杜清醒悟:“我真是气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一点,快走!”
杜清正在上马,忽然又想到什么,停下脚步,皱眉思索着。
手下:“杜哥,怎么了?”
杜清:“不对,不对。易州北临契丹,西接北汉,那里兵荒马乱,石檀带着两个孩子去那里做什么?现在皇帝新立,敢与皇上为敌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驻军扬州的李重进,一个是驻军潞州的昭义军节度使李筠。扬州在东南方,潞州在西北,石檀带着两个孩子向西北赶路,肯定是去投奔潞州的李筠,我们只要在潞州的必经之路等侯,一定能等到石檀。”
杜清判断之后,立即带着手下赶向潞州的必经之路,等侯石檀。
第二天一早,石檀带着熙让熙谨换上普通农夫的服装,向农户买了辆骡车,骡车上面堆放上柴草,伪装成农夫,赶着骡车继续北行。
一路上,石檀十分小心,处处戒备,但一连行了五天,快要接近潞州地界,还没遇到敌人。石檀十分疑惑,同时也有些暗自庆幸,以为追捕之人已经放弃。
这一路行来,石檀一直在打探着时局的动向,知道赵匡胤登基之后,京城以及各地政策仍然依袭大周制度,朝中及各地方官员除因功封赏之外,多数官员原职不变,所以暂时并没有大的波动和变故,甚至很多老百姓还不知道江山已经易姓。
但平静之下,也有暗流涌动,有一些传闻,扬州李重进和潞州李筠并不臣服赵匡胤,正在准备举兵征讨,以恢复大周江山。
石檀也知道李筠对大周忠心耿耿,迟早会举兵起事,若是把柴天子的两位皇子送到李筠那里,李筠定然会厚待二子,他也可以放心离开,完成对柴世宗最后的忠诚。
这一天,在路边的小饭铺吃过午饭,石檀赶着骡车,带着熙让熙谨继续北行。只要过了前面的司马集镇,就进入潞州地界,归属李筠所辖,赵匡胤的势力难及,两个孩子就安全了。
石檀十分谨慎,司马集镇是最后一关,他更加紧张戒备,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但情状好像没有异常。
这几天的行程,使熙让熙谨长大了许多。自他们出生之时,父皇已经登基,所以他们一直深居皇宫,并没离过京城,最多也就是父皇在世之时,带他们到京城近郊打过猎,现在坐着骡车一走行来,亲身体会着壮丽景观,绵绣山河,给了二人很深的感触,更使二人坚定了夺回江山之志。
石檀赶着骡车行在路上,只要过了前面的那座司马桥,就进入潞州地界了。
前方,桥边出现了一处关卡,一队官兵正在盘查来往的行人。
石檀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官兵盘查关卡,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并无可疑之处,但这是最重要的一处关卡,只有过了这道关卡进入潞州地界,才算是安全了。
石檀想到这里,更加小心翼翼,他放慢赶车的速度,打量着前面的那队官兵,忽然心头一紧,官兵之中,竟然站着那天看到的两个追兵之一。
石檀知道敌人果然在这里等着他们了,现在过去,就是自投罗网。虽然敌人不一定认识他,但敌人肯定知道他的年龄相貌,最要紧的是身边这一对孪生兄弟,一看便知。
石檀想到这里,停止了前行。这时,他们距离关卡还远,而且路上行人较多,官兵还没注意到他们,石檀悄悄拨转车头,又向回行,准备绕路过去。
熙让熙谨二人并没看到那个追兵,见石檀调转马头,都有些惊讶。
熙让奇道:“石叔叔,前面就到潞州了,你怎么调头向回走呢?”
石檀压低声音:“敌人在前面等着我们。”
熙让熙谨一惊,不敢再说什么。
石檀调转车头的行为,虽然远处的官兵没有发现,但却落在杜清的眼中。
杜清并没有站在官兵之中,此时他头上盖着一顶毡帽,遮住了大半脸孔,正坐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好像在歇脚,但一双眼睛锐利地从毡帽下面,盯着路上的行人车辆。
杜清故意让手下站在官兵队伍中,因为如果他们两人都站在关卡处,石檀发现之后,就会调转车头,又会被他逃脱。所以杜清只安排了手下一个人站在关卡处,目的就是要引石檀调转车头。
杜清并不认识石檀,也没看到石檀车厢内坐着的两个孩子,所以石檀刚才赶着骡车从他面前经过时,他并没认出来,但当石檀调转车头时,他立即把目标锁定住石檀。
此时路上行人车辆较多,不宜动手。所以杜清并不马上行动,而且待石檀的骡车从他面前行过,他才慢慢站起身子,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地跟着石檀。
石檀虽然怀疑可能会有人跟踪,所以一直向后观察。但杜清也是反侦察的高手,在追踪石檀的时侯,不着痕迹地变换了两次衣服,瞒过了石檀的眼睛。
石檀以为暂时摆脱开追兵,心中较安,一转眼看到旁边有一条小路通向不远处的一个村子,他赶着骡车拐进了村子。
石檀进了村子之后,向村民打听谁家有小船,他打算放弃过桥,准备渡河而过。他虽然不惧河水,但两个孩子尚小,河水冰凉,不能让孩子游河而过,所以他要找一条小船渡河。
在村民的指引下,石檀找到一个船夫愿意渡他们过河。石檀放弃骡车,牵着两个孩子,跟在船夫身后,向村北的小河走去。
从村子到小河,要经过一大片树林。此时树上的树枝光秃秃的,地面上还有些积雪。
几个人踏着积雪,快步行走。
熙让的体格较壮,走些路还没什么,熙谨却只喜读书,体格较弱,走了一大段路,就感到气喘吁吁,忍不住问船夫:“大叔,还要多久才到?”
船夫指指前方,说道:“船就在前面,再走二三百步就到了……”
船夫的话还没落,忽然一枝弩箭飞来,正中船夫的胸口,船夫立即向后倒地死去。
第二十五章:渔家()
石檀大惊,回头一看,只见杜清手执弩箭,目露杀机,正在快步奔行而来。
杜清在林中穿梭奔行,如一只敏捷的豹子。
石檀大惊之后,看到杜清只有一个人,心神稍定,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快走,自己撑船过去,过河后不要等我,马上离开。路上无论见到什么人,就叫人带你们去见李筠大人。在见到李筠之前,千万不要说出你们的身份。快走!”
熙让熙谨见杜清杀气腾腾地奔来,虽然心中恐惧,但却不肯丢下石檀逃命。
熙让大声说道:“石叔叔,我们不走,我们留下帮你!”
石檀厉声喝道:“快走!你们帮不上我,只会拖累我!”看着两个孩子,眼中忽露出温柔之意,低声说道:“孩子,快走吧,别忘了你们身上的重任!”
最后这句话,如重石一般击中熙让的心窝。熙让一咬牙,不再多言,牵着熙谨的手,快步离开。
石檀见两人走远,这才转过身来,脸色凝重,快步向杜清迎去。
杜清一边奔跑过来,一边发射着弩箭,欲射击两个孩子。但树林中树木茂密,几支弩箭都射在树身上,眼看着两个孩子越跑越远。
杜清手中的弩弓中的一排短箭已经射空,他刚要再装弩箭,但石檀已经快步迎了过来。
石檀脚步沉稳,一边脚下加快速度向杜清奔来,一边利索地撩开衣襟,露出里面腰带下的一排飞刀。这排飞刀都插在皮革之中,每把飞刀都小巧玲珑,看来十分精致。
两人都向对方奔跑。
杜清的脚步不停,手中已经快速装上了一发弩箭,端起来就向石檀射去。与此同时,石檀的双手连扬,快速异常,向杜清发出一连串飞刀。
杜清手中的弩箭全部射出。
石檀皮革中的飞刀也射空了。
两人的脚步不停,目光锐利盯着对方,仍然快速向对方奔跑,就在距离只有六七步远的时侯,两人忽然同时重重摔倒在地,两人的脑袋距离对方的脑袋,不过一尺之距。
两人的嘴角都涌出鲜血,抬头盯着对方,眼神锐利,慢慢用双臂撑起身子,作势欲扑向对方。
他们一抬起身子,就可以看到两人的胸前都中了对方的暗器。杜清的胸前中了几把飞刀,飞刀已深入体内。石檀的胸前也中了数支杜清的弩箭。
两人虽然作势欲扑,但都已经没有了力气,锐利的眼神也渐渐涣散,大声的喘息着,伤口的鲜血不停地滴落下来,染红了身下的雪地。
石清看着杜清,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并无敌意,笑容显得洒脱之极。
杜清也笑了笑,笑容中也没有敌意,显出一种解脱般的轻松。
两人的手臂无力,慢慢地俯倒在地上,终于一动不动了。
风拂过树梢,发出尖锐的哨声,暮色渐渐降临下来。
熙让熙谨二人快步奔跑着,一条小河横亘在前面。
小河虽然不宽,但水河甚急,河面并没有结冰。
此时周围一片荒芜静寂。
熙让熙谨看到河边停着一条小船,用一条缆绳栓在河边的树上。二人跳上小船,解开缆绳,慌乱地拿起船浆,就向河中划去。
但二人久居深宫,哪里有划船的经验?那河水惴急,二人年龄幼小,力气不够,又不会配合,所以船一离岸,二人虽然用力划船,但船并不向对岸行驶,反而被冲向下游。
二人更慌,想调整行船方向,但二人越用力划动,那船越向下游行去,而且好像随时有翻船的可能。
二人手慌脚乱,急出一身冷汗,不知所措。
熙让大急,看到船舷上放着一枝长篙,连忙扔掉船浆,拿起长篙向水中一撑,长篙抵到河底,熙让用力一撑,想稳住船身。但他一撑之下,船身忽然在水中打了个盘旋,又被水中暗旋带动,眼看就要翻船。
就在这时,忽然一枝长篙伸来,在船身上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