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公务员-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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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郑凌意身上最让唐张氏高兴的地方还在于她的心眼大,没是非。最初听儿子唐成说要跟郑凌意成亲的时候,唐张氏最担心的就是李英纨,万一她两个合不到一起,家户里可就没日子过了!这样的事儿听的还少喽,妻妾一旦闹腾起来,难受的还不是她那宝贝儿子?
谁成想郑凌意压根儿就没半点儿要拿大妇架子的意思,不仅先开口叫了李英纨姐姐,对小猫蛋儿也是发自心底的亲热,看那劲头儿浑似多少年没见过孩子一样。除此之外要说最实惠的就是成亲好几天了,郑凌意不仅没过问下人的调派,家里的账本及银钱进项也是提都没提半句,这样的事儿可真是太稀罕了,不说郧溪,就把这通金州挨家挨户的数数,但凡有妾的人家谁不是大夫人把着钱柜子?
如果说娶媳妇容貌气度还可以让让,差点儿也就差点儿吧,反正又不指这个过日子。那贤惠有度量可就太重要了,大妇有度量才能家和,家和才能兴业,才能把好日子真正给过好喽。
仔仔细细观察了新媳妇大半个月,到唐成不得不动身的那天,唐张氏对郑凌意真是左看左舒心右看右顺眼,拉着她的手嘱咐的路上话倒比跟儿子说的还多,直让一边的唐栓看的无语的很,再想想当初她那抱怨……哎!女人哪,实在是个没法说。
来福他们就跟在外面,两人纵然情浓总也不能大白天的在车上宣淫,笑闹了两句后也就安静了下来,头枕在唐成怀里脸带浅红的郑怜意一边来来回回的拨弄着唐成的手指,一边嘴里轻轻的唱着《折杨柳》:
挽郎手,折杨柳。
问郎几时归,不言但回首。
折杨柳,怨杨柳
如何短长条,
只系妾心头,不系郎马首?
一样曲辞,两番心境,此时郑怜意再唱到这曲离别之辞时,淡淡的欢喜之意想掩都掩不住。
听着这首熟悉的《折杨柳》,唐成依稀之间又想起了杏花烟雨朦胧中的十里扬州,在那里他不仅遇到了美景美人,更是他窘迫生活的终点理想确立的起点。
春风十里扬州路,扬州啊扬州,那真是一个说不尽的地方。
“唐成”
“嗯?”。
“你看这是什么?”,口中问着,郑凌意的手已伸展开比齐了唐成的五指,两人十指紧紧贴在一起再无半点缝隙。
“万人从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
“错了”,仰头看到唐成嘴边挂起的笑容,郑凌意狠狠用头顶了他肚子一下,“再说”。
“十指连心”。
“十指连心”,郑凌意眼神迷离的喃喃重复了一句,掌心也已紧紧贴上了唐成的掌心,亦无半丝缝隙。几乎是在同时,两人已不约而同的轻声续出了下一句:
心心相映!
念出这四个字后,郑凌意似是吃醉了酒一般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口中如梦呓般自语道:“有你这四个字,别说三千里,就是跟着你一起跳了崖我也愿意”。
“呸,晦气话”,唐成用另一只手轻抚着郑凌意柔情无限的脸,“我还指着你带我儿子荡秋千,跳什么崖?就是皇帝公主什么的都跳了,老子也不跳,非得好好活着,活得高高兴兴不可”。
“没羞”,听唐成说到孩子,郑凌意猛然就想起小猫蛋儿来,这小丫头真是太可爱了,“哎!可惜猫蛋儿太小不能跟着咱们一起,要不然就是再远的路也不怕寂寞了”。
说到这个唐成也只能叹气,孩子太小,根本受不得三千里的长途颠簸,再说他毕竟也没去过龙门县,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实在不敢让爱女冒险,“等等吧,等咱们到龙门之后如果呆着合适,来年开春猫蛋满了一岁之后就把他们母女和爹娘都接过来,一家人终归还是要住在一起才是正经”。
本来挺好的气氛,自己怎么就想到要说这个,唐成对猫蛋儿都心疼成啥了,这不是勾着让他难受嘛?刚才那句无心的话一出口,郑凌意就后悔不该失言,此时点了点头后忙转了话题,“龙门县那么远,若是换了别个多半是不会去的,了不起辞了官先在家呆着,过几年赶上朝廷开制举后再去应考另谋起复;即便是不走这条路子要去赴任的,这一路上只怕也是愁肠百结,你倒好,不仅要去,看着还挺高兴?这若让不知道的人见了,没准儿还得以为你是要到京城任职”。
“真要是到京城我可高兴不起来”,闻言唐成笑着回了一句后就再没说什么,扭头去看窗外的青山丽水。
做为大唐直接管辖范围内最北边的一个县,龙门固然偏远,但对唐成来说也实在有着无法向外人言说的好处。距离中原之地越远,也就意味着朝廷对这个地方的影响力越弱,同样的也意味着中原地区的许多观念在此地越淡薄。
这两点若是换了一个唐朝官员来看肯定是蛮夷之地,民不知礼。但在一心想着改变的唐成眼中,只怕天下间再没有比龙门更适合他折腾的地方了。
除此之外,这地方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出龙门县再往北就是奚族聚集的饶乐,奚人北边是契丹,契丹北边是室韦,室韦的北边和东边则是五靺鞨,简单一句话,龙门其实就是北方各蕃族与大唐交通的前哨儿,守着这样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那所谓的荒僻二字在唐成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在细细的研读了于东军的那份山川地理图后,唐成真恨不得拍案高赞一声知音,太平公主要不是他的知音,怎么会给他安排这么一个最适合作为理想起步,能折腾又有个折腾头儿的地方?
从当日扬州开始萌发关于理想的念头到现在,唐成热烈期盼了多久才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他又怎么会不高兴?偏远算什么,艰苦算什么,人就该在这样的环境里手撕脚踹的一展胸中报负才算够劲儿,才算没白他妈穿越这一会,现在的条件越偏远越艰苦,异日真能改变成功后的成就感也就越大。
自打朦朦胧胧的树立了关乎改变的理想后,唐成就从没想过要在安乐窝里做富贵官儿,理想是什么?理想就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理想就是不仅要跟天斗,跟地斗,跟人斗,还得发狠跟自己斗,再苦再累再难都咬牙忍着,榨骨头熬油的顶着,不把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给办成,不把全身的血给整沸腾了,不站在山顶上吐出那口一直憋着的长气,就他娘的不配叫穿越男!
“唐成?”,郑凌意仰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唐成,“我在跟你说话”。
“高兴,到了最适合我的地方去做主官为什么不高兴?”,面对郑凌意迷惑不解的眼神,哈哈大笑出声的唐成只觉胸中陡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与期盼,心中一热,再不顾忌这是人来人往的官道,探头出去便是一声激昂的长啸:
二十功名尘与土,三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龙门,我来了!
……………………
PS〈不收费〉:实在是惭愧,原说着今天要补一章出来,现在看来只能爽约了,我不是找借口,赶上开学,又赶上我们系要往新校区整体搬迁,现在每天跑的头都是晕的,就这都还有可能要做带队教师领学生下去实习,额滴个神哪,最近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好在明天过后就是周末,暂时能喘息一下,今天依旧欠着的这章周末两天里就是死我也给大家补出来。
看到书评区里有书友提醒我“流多少汗,吃多少饭”,俺虽然惭愧但并不自责。年近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依旧一无所有。这半年里写书、上班、准备结婚,买房子四件大事都凑到一起了,如此形势下本书能保持住目前的更新并且继续保持下去,我没脸说自己够勤奋,但我的确是尽力了。
这年头男人活着累,年近三十还一无所有的男人活着更累,年近三十一无所有要上班还要兼职当写手每天更新的男人更是累上加累,看在都是苦命男人的份上,还请大家对目前的更新速度原谅则个!
流多少汗,吃多少饭!我敢忘了准老婆的生日,也不敢忘记这个!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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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煞气冲撞遇变态()
雪尽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经邓州折而向北,由都畿道河南府渡过黄河之后,唐成的马车就正式踏上了大唐面积最大的河北道地面,就此一路北上,连穿九州之地,还不到两个半月的时间,他们这一行便已踏上了妫州地面,尽管累月的赶路已经让人疲乏到了极处,唐成一行还是一鼓作气的赶到了妫州州衙所在的怀戎城。
“醒醒”,马车停稳之后,唐成摇了摇依在他身上睡的迷迷糊糊的郑凌意,语带兴奋道:“咱们到了”。
“到了?”,睁开眼睛的郑凌意嘴里喃喃着探身撩开了车窗,顿时一股夹着寒气的冷风扑面吹来,吃这风一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的同时,久坐车中的那股子困劲随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冷”。
“哈哈,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嘛!这可都是十月中了”,唐成伸手放下了车窗帘幕,这些日子一直坐在车中赶路萎靡不振的,吃刚才那股寒风一激他不仅没感觉到冷,反倒觉得猛然间精神一振,笑说着帮郑凌意系好江南冬日才会用到的风氅后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车。
风益发的大了,而且这风跟江南的还不同,长着脚一样专朝人袖口领口等有缝隙的地方钻。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唐成的脑子算是彻底活动开了。
站定之后唐成一边做了几个展臂扩胸的动作活动着腿脚,一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好多胡人哪!尽管这一路北来的过程中看多了胡人,但那些个州跟这妫州比起来还是差远了,现如今站在这儿一眼扫过去,那些穿着厚实皮服,留着古怪发式的胡人甚至比唐人还多。
“这就是州城?倒比京畿道里的县城看着还差”,裹着风氅的郑凌意下车后四处望了一遍后,很是有些失望,“这州城不仅是旧,还有股怪味儿”,嘴里说着她轻轻皱了皱鼻子。
妫州州城看着就不大,瞅着也的确破旧的很,眼前所见的房子一律都比较低矮,江南的那种高楼放眼望去一所都见不着,这些房子基本上都是用青石和厚厚的夯土建成,看着极其厚实,城中并没有采用中原地区通用的坊区结构,而是各家的房子颇有些凌乱的挤在一起,就使得主干道之外的小巷道又狭又窄,看着黑糊糊的。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驴马这些大牲口,那些个驴马的粪便随地排泄在路边也没个人管,这股子味道跟整个州城里漂浮的浓厚腥膻味儿混合在一起后实在是够呛的很,若非风大,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一腔热血而来,下车后看到的却是眼前这乱糟糟的景象,唐成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州城已是如此,那龙门县……
想象总是很美好,现实总是很残忍哪!
郑凌意的目光从那个光着整个头顶,只在耳边留着一圈头发的胡人身上收回来,又瞅了瞅带着一身膻味经过身边的满头小辫子胡人后,面带一丝浅笑问道:“唐成,怎么样?还能高兴起来不?”。
唐成闻言微微一愣后笑出声来,“原本是有些心凉,你这一问倒刺激我了,这地方越破越好,要不我来干什么?”,他这哈哈大笑之声引得路人纷纷来看,唐成也浑不在意,“行了,时间到了”。
这一句倒是把郑凌意给说愣了,“什么时间到了?”。
“失望沮丧发牢骚的时间到了,既然来了就不能老是抱怨,抱怨既不顶事儿,反倒是给自己添堵”,说话间唐成摆了摆手道:“走,投宿去”。
看着大步向前边那家客栈走去的唐成,郑凌意展颜一笑后跟了上去。
这客栈里的陈设布置也跟江南的没法比,所谓的上房不过就是干净些罢了,陈设着实简陋,要说唯一的长处就是胜在结实。
痛痛快快用好热水沐浴了一番,又吃了顿热乎饭后,唐成摸了摸肚子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来福,更衣”。
闻声不等来福有所动作,郑凌意已先站起来到了上房的内套间儿里,不一会儿捧着一件青色的官袍走了出来。
青色的官袍上绣着山形,其上更有“德政惟明,职令思平,清慎忠勤,荣进躬亲”十六字铭文,簇新的官服穿在身量颀长的唐成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随后再配上崭新的六合靴,头戴冀善冠,等郑凌意将小铜龟装进鱼袋系上他腰围后,唐成已尽扫连日赶路的行旅疲惫,化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