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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开国战将-第3部分

小说: 开国战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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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一:1937年初春,黄土高原上的延安窑洞

    挂着大铁锁的窑洞门突然打开了,『毛』泽东微笑着走了进来,看望在反张国焘斗争中被判刑的许世友。『毛』泽东坐在床沿边上亲切地拉着他的手说:“张国焘是党中央派到四方面军去的,他的错误应当由他本人和党中央负责,与你们这些同志统统无关。”听到这里,许世友热泪夺眶而出,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来,他常常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来表达自己那时的思想感情。他说:“『毛』『主席』这几句话一下子解开了我的思想疙瘩,使我感到非常舒畅,非常温暖。『毛』『主席』多么了解我们工农干部啊!我郁结在内心深处的苦闷情绪,给『毛』『主席』的温暖话语一扫而光。”而正是对许世友的宽大为怀,『毛』泽东在反张国焘的斗争中争取到了红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的支持,使张国焘在叛逃时连一个警卫员也没有带走。

    镜头二:北京,人民大会堂会见厅

    神采奕奕、红光满面的『毛』泽东『主席』向全国各大军区负责人频频挥手致意。当他走过来和前排的各位将军握手时,看到许世友将军站在后排,他立即走上前,把许世友拉到前排来坐。当时将军激动地握着『毛』『主席』的手说:“发动‘文化大革命’我拥护,‘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要不要?”『毛』『主席』回答说:“军队还是要讲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嘛!”由此,许世友在“文化大革命”中幸免于难,而『毛』泽东在发动“文化大革命”、批判刘少奇和邓小平的斗争中得到了以许世友为首的各大军区将领们的支持。

    镜头三:江西,庐山『毛』泽东住处

    党的九届二中全会分组会议间隙,『毛』泽东约请许世友谈话。他把自己的手放在许世友的手上说:“你『摸』『摸』,我的手是凉的,脚也是凉的。我只能当导演,不能当演员。你回去做做工作,不要选我当国家『主席』。”1971年8月,『毛』泽东到南方巡视,特意把许世友叫到南昌,对他说:“庐山这件事还没有完,还没有解决。

    我回北京后还要找副统帅谈。他们不找我,我要找他们,要开九届三中全会!”

    几天后,林彪仓皇出逃,许世友奉命迅速收拾了林彪在华东的几个死党。

    镜头四:北京,『毛』泽东同志遗体告别大厅

    1976年9月9日,『毛』泽东与世长辞。当天中午,许世友就乘飞机赶到北京。

    他脚蹬布草鞋,迈步走到『毛』泽东遗体前,脱帽鞠躬,久久伫立。当他看到江青时,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据将军后来回忆,『毛』『主席』生前曾建议他读读《汉书》上的《周勃论》。『毛』『主席』说:“汉朝有个周勃,是苏北沛县人,他厚重少文。”将军对这段话的理解是『毛』泽东并不是劝勉他重文,而是提醒他在『主席』百年之后防止“吕后”篡权。果然,在“四人帮”谋划的上海民兵武装起义的暴『乱』中,许世友将军的南京军区各部队成了他们指挥不动的最大障碍。

    1985年10月26日上午,时任国家副『主席』的王震乘专机飞往南京,向许世友将军遗体告别。王震对当时在场的总政治部副主任郭林祥、南京军区司令员向守志、中顾委委员王平和陈再道等同志说:“昨天晚上,我去看望了邓小平同志。

    今天,我是受小平同志之托来向许世友遗体告别的。许世友同志60年戎马生涯,战功赫赫,九死一生,是我军一位由士兵成长为将军的卓越指挥员。‘文化大革命’中,他和林彪、‘四人帮’篡党夺权的斗争也是坚决的,表现不错的。”

    王震这样表达了邓小平对许世友的后事处理意见:“许世友同志是一位具有特殊『性』格、特殊经历、特殊贡献的特殊人物。许世友这次土葬,是『毛』泽东同志留下的、邓小平同志签发的特殊通行证,这是特殊的特殊!”

    说到这里,王震拄着拐杖站起来,用手指指诸位将军们,幽默地说:“我们这批老骨头,再也甭想领到这种通行证喽!”

    突降暴风雨——向遗体告别仪式中

    一张褐『色』的结实的脸,到晚年长出了块块黑斑。两腮鼓起,如含橄榄。眉『毛』短而黑,眼睛细小。宽大的鼻子又短又方,竟是狮子的相貌。厚嘴唇,下唇前突,说话的时候『露』出三颗灰黄『色』门牙。很难说得清脸上表情的变化,似乎没有什么表情,永远那么冷漠、沉静,似怒而非怒,但其中却燃烧着一股奇异的威力,使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为之震慑。那是沉重的阴云、饱蓄的闪电、雷霆暴雨前可怖的静态。此刻,他正漠然地望着芸芸众生,那目光谁也猜不透是什么含义了,永远猜不透了。“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的老式军装、军帽衬托着他的脸庞,如同一块燃烧的岩石在水的冷淬中化为永久的沉默。

    1985年10月31日,许世友将军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南京军区礼堂隆重举行。

    哀乐低回,黑幡高挑,花圈重重叠叠,人流缓缓移动……

    一千多名吊唁者,包括上级和下级、部属和亲属、生前好友和对手、在位的和退休的、熟悉的和不熟悉的、见过面和没有见过面的,都默默地凝视着将军的遗容(笔者有幸在这期间采访了众多的知情人)。他们从各自不同的角度、各自不同的视线,交织出一个活在人们唇间的许世友。

    视角之一

    “厚重少文”,应该说是『毛』泽东对许世友的正确评价。1973年12月,『毛』泽东在会见许世友时就说:“汉朝有个周勃,是苏北沛县人,他厚重少文。

    《汉书》上有个《周勃传》,你们看看嘛!”后来有一次,『毛』『主席』把哥白尼的《天体运行》和布鲁诺的《论无限『性』、宇宙和各个世界》的中文合印本交给许世友,请他转给南京紫金山天文台,并嘱咐许世友也认真看一看这一类自然书籍。『毛』『主席』当时还问许:看过《红楼梦》没有?许答:看过了。

    『毛』『主席』说:《红楼梦》要看五遍才有发言权,要坚持看五遍。许回答说:坚决照办!接着『毛』『主席』又说:中国古典小说写得最好的是《红楼梦》,不读《红楼梦》就不知道什么是封建社会。你们要搞点文,文武结合嘛!你们只讲武,爱打仗,要讲点文才行啊!文官务武,武官务文,文武官员都要读点文学。

    我觉得『毛』『主席』这段话既是对许世友的期望,也是对许世友的批评。有一次,我开玩笑地问许《红楼梦》读了没有,他说已经读了六遍了。可是交谈中,他连金陵十二钗也弄不清,看样子还是“厚重少文”。

    视角之二

    1975年夏秋之交,正是“批林批孔”运动进入高『潮』之际。有一天,笔者突然接到广州军区党委办公室电话,讲首长要找笔者谈谈宣传问题。那时笔者任广州军区新华分社社长。当笔者来到老虎洞许世友司令员办公室时,他早已坐在会客厅等待了。他一上来就说:“张春桥是狗头军师,姚文元是托派的儿子,江青是个臭婊子、烂破鞋。要不是看在『毛』『主席』的面子上,老子早就毙了她。你们搞宣传的要独立思考,不要跟《红旗》、《人民日报》跑。这一段时间广州军区稿子少登些没有关系。”全部谈话内容就那么多,一分钟也不到。当时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四人帮”正权势显赫,如果把这些讲话内容透『露』出去,首长非吃苦头不可。可他却毫不在意,说完这番话就拂袖而去。首长不像当时有些领导虽然对“四人帮”也有不满,但总是把自己的思想隐藏得很深很深,从来不敢在公开场合表『露』。即使偶有微词,也是反复要求保密,或者加上一句:我的讲话可能是错误的,仅供参考,等等。而首长则完全不一样,怎么想就怎么说,光明正大,言者自负。当时,我的感觉是,站在面前的这位老将军是一位英雄、顶天立地的英雄!

    视角之三

    打仗的时候,他太简单粗暴了。“你给我冲,不冲我就毙了你!”“打不下来我杀了你!”由于他真的干,真的杀头,所以部属都怕他,部队也能指挥得动。有时他亲自上前线督战,这在那种兵器低级的战争中确实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也立下了不少战功,但有的仗打得太简单化,牺牲过大,代价过大。“文革”中他为什么能步步高升?很简单,『毛』『主席』纵容庇护他。在延安,『毛』『主席』亲自释放许世友后,许对『毛』『主席』一直是感恩戴德,『毛』『主席』对许也很放心。因此,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没有人敢批评他。就是批评也没有用,『毛』『主席』会原谅他的。和他共事很困难,太简单化了,有时拿他没办法。

    比如“文革”中,军区一些文化单位造反,许要求党委解散这些单位,全部下放当兵。这还不算,他还在文件后面加上一句批示,谁再造反,就先杀头再报告!又如为了纠正高级干部中的特殊化、不正之风,军区特做出不准打猎的规定。许对此很不满意,竟在规定上批道:打猎不行,打鸟还是可以的。弄得我们哭笑不得。记得有一次,南京军区开新闻工作会议,会议结束时请许去讲话。你想都想不到,他去讲些什么。他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上台后,只讲了一句话:“不要鼓掌了,谁知道是真欢迎还是假欢迎?你们这里有没有‘五一六’分子?有,马上给我揪出来!”从1967年9月中旬开始,100万人口的南京市共抓出了27万“五一六”分子。军区的十多位军以上干部也都莫名其妙地成了“五一六”分子。但是,被抓的人没有一个说得出“五一六”是干什么,是怎样组织的,自己是怎样变成“五一六”分子的!

    视角之四

    认为他打仗只靠猛打猛冲,那是最大的误解。他非常重视了解敌情和地形……所以很多干部,尤其是军、师、团三级干部都怕他,他很少斥责营以下干部。怕他什么?怕他严!他常说:“带兵不严不能打仗。”为什么强将手下无弱兵?就是强在严上!在打仗时就更严了,你若怕死,他非当场枪毙你不可。在万源保卫战中,他就亲手枪毙了一位团长。解放后,许司令下部队,一下子就『插』到连、排、班,下面干部就怕他这一手。他了解的情况,你当连长、营长的不了解,他不骂你才怪呢!记得那一年部队在佘山施工,打坑道的战士带着绝命书下坑道。因为选点不当,塌方很厉害,已有十几人伤亡。我问施工领导,为什么非要选这个点?他说,这是许司令的命令,谁敢改?我向许司令反映了这个情况,他的脸都气歪了:“简直是一些木头人。哪个山头不能打洞,单在塌方的地方干?命令?谁的命令错了也可以改,我也不知道会塌方!盲目执行命令,不是真正的执行命令。为了不得罪领导,拿士兵的生命当儿戏,这是自私,自私,最可恶的自私!”在许司令下面工作,不敢犯官僚主义,不敢偷懒。许司令确实常骂人,但骂得痛快、辛辣、形象,一针见血。有时,当他发现自己骂错的时候,他也不会假客气,拐弯抹角地说道歉话,而是在一定的场合,亲自走到你面前和你碰杯……

    视角之五

    将军早在1927年大革命失败时就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但可以这样说,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毛』泽东的那些理论对于他一直是一个模糊不清的遥远世界,而《三国演义》中的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水浒》中的一百零八将,《说岳全传》中的岳将军,对于他似乎更近些、亲切些、实在些。『毛』泽东很自然地成为将军心目中的刘备、宋江、岳飞。将军晚年病重时我曾去探望,想不到他竟用老家的习惯将一把扫帚倒挂在墙壁上,借以打鬼驱魔。将军谈起古代的那些英雄故事津津乐道,可是他的家乡、他的亲友、他的童年生活许多都忘了,唯独他家门口贴的那副对联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二件事读书种田,一等人忠臣孝子。

    视角之六

    有一年在“八一”建军节老同志茶话会上,我有幸坐在将军对面。将军和其他老同志一起聊天,一边喝汽水,一边说:“冰镇汽水不如西瓜来得凉快;水泥地不如木板地住得舒服;煤气煮的饭不如木炭煮的饭好吃;这里的空调房子还不如农村空气好……”讲的全是普通话题。当聂凤智同志发言时,许司令伸手把聂面前的那包“中华”烟悄悄地拿去藏起来。那拙笨的动作和顽皮的神态,引起了大家的窃窃笑声。最后许司令讲话。他说,我讲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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