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一把刀-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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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宝静静的听着,“到了徐府才知道,这是徐家见哪个地方有人家活不下去了,要是那人家的孩子长的清秀漂亮,就付钱买过来,三两银子,呵呵……十几年过去了,一起长大的姐妹们,有的死了,有的被随手转给别人,有的,就像我们,留在府里,伺候主子,伺候主子的兄弟,伺候主子的好友,有时候是一个,有时候是两个,有时候,是三个,有时候……是一群,这些所谓的世家公子,天上的贵人,……他们其实,比,比狗还不如!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你知道吗,我无数次想逃,可我怕,我怕要是被抓住,会有更加恶心的手段加在我身上,我……怕死,可是现在我不怕了,我要逃!我要离开徐府!我要离开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我想回家看看,我不怪爹娘,我想他们,”
秋荷,王菊定定的看着徐小宝:“小宝,你,能帮我么?”
“……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子,胆小的很,府里好吃好喝住着,我可不想走,我劝你也别走,将来……只要好好活下去,将来……会有的,放心,刚才一番话,我没听见,你也没说。”
淡淡说完,徐小宝起身拍拍身上尘土,转身就走,“天晚了,回去吧。”
痴痴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秋荷只觉得刚才他说的话,成熟的好过分。
“也许,只能这样活着了……算了,活着……总比死了好。”
。。。。。。。。。。。。。
辽阳城皇宫,刚跟科尔沁结盟的奴儿哈赤脸上喜色还没褪去,已被凝重所代替。
“你是说,这二郎神占着山咚四府民间的地盘,养了近万家丁,还能自己打造鸟铳,大明朝廷竟没有发现?”
“是的,大汗。”回答的赫然是那罗老弟,看他一脸疲乏,想必从山咚回到辽阳,这一路上可不轻松。
奴儿哈赤坐在龙椅上,喃喃自语:“那破甲鸟铳威力无穷,要是这杨天心向朝廷,不会不献上去求个升官发财,……这人铁定造反!”
“父汗,”黄台吉神色凝重,起身郑重说道:“这人三年就发到如此地步,前年是四百杆鸟铳,去年已到了一千五百杆,一年能打造一千多杆,可怕!要是再给他几年时间,就这几千杆鸟铳,野战谁能挡!”
后金发家靠的就是野战能力,要是将来野战打不过对手,那后金可就有倾国之祸了,就是刚结盟的科尔沁等部落,怕也得重新掂量掂量该不该做后金身边摇旗呐喊的小弟。
奴儿哈赤点头,阴沉着脸,道:“不能让他再发展下去,京城那边的关系必须要用了,不光咱们的关系,就是东林党那边,把这事透露给他们,这么大的大虫,只要下去一查,怎么都能查出来。”
“大汗说得极是。”在场众人俱是点头同意,这人太可怕了,必须得除掉,同时他们也疑惑,山咚四府虽大,也大不到哪去,这杨天怎么就发到如此地步。
大敌!前所未有的大敌!
奴儿哈赤心里有了极大的紧迫感,这火器,看来他们大金必须要尽快打造了。
“传我命令,全境张榜,招会打造鸟铳的匠人,嗯……上面写上,只要会打造鸟铳,全家抬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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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日头春暖宜入梦()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声音朗朗,稚嫩却充满朝气,一间不大的屋子,三十几名脸上写满懵懂的孩童坐着小板凳,大声朗读着百家姓,千字文,而教书先生是个美丽端庄的女先生,着一身青布棉衣,小肚往外凸起,来回走动的时候,拿手抚着小腹,脸上不时闪过母爱的光辉。
“当~当~当~”
下课的钟声一敲,男孩子女孩子都是小脸一喜,脸上布满跃跃欲试的表情。
女先生眼中闪出一丝笑意,脸色一扳,故作威严的道:“咳,都找打不是?我说下课了没有?”
话落,孩子们赶紧正襟端坐,目不转睛抬头看着先生。
“好,下课。”
“起立。”
伴着一个高个小女孩的声音,孩子们齐整的站起,齐声道:“先生辛苦了。”
见先生点头,哗啦啦~
一群孩子转身往屋子后面跑,那里赫然有个上下三层的木柜,孩子们梯次的伸手从里面拿出……
“冲啊!”
拿完的一声喊叫,冲向门口。
温暖的阳光照下,门外是一个大院,院里已经有其他班里的大小孩子在自觉的列着队,手里跟其他孩子一样,赫然是一根二尺长的木棍。
男孩女孩不分彼此,以年龄班级为单位,一个年级队列前面,站着一位身姿挺拔面色严肃的年轻人。
年轻人扫视一圈队列,上前纠正一下不标准的站姿。
“好,都有,稍息~立正~”
咵咵咵~还算齐整的出脚收脚。
“今天,咱们学习跑步队列,有没有信心比三年级学的快?”年轻人大声问。
“有!”孩子们齐声大喊,朝气蓬勃,小嫩脸上一脸不服输的神气,三年级怎么了,我们二年级的虽比他们小,照样能比他们学得快。
有字一出,旁边三年级的队列前面那个年轻人指着这边,大声鼓动着:“看看,二年级的弟弟妹妹说能赢你们,你们说能吗?”
“不~能!”大点的孩子们更加大声的吼出来。
“好,”年轻人很是满意,士气不错,“都有~向左转,齐步走~一二一~预备~跑步走~”
咵咵咵~
三个孩子队列,出了大院门口,来到大街上,开始小跑前进,街面是齐整的石板铺就,抬眼看去,周围一排排崭新的砖瓦房,再远处是一道三丈高的城墙,这应该是在城里。
可奇怪的是,大街上除了孩子们跟少数几个出来晒太阳的老人之外,再无他人。
“二郎神的天,是晴朗的天,预备~唱!”
“二郎神的天,是晴朗的天,家家户户百姓好喜欢……”
那女先生慢慢的走出大院来到街上,看着远去的孩子们,笑意盈盈,举步往南走去,不一会到了南城门,门口两名执勤的杨家军对先生敬了个礼。
女先生笑着点头道:“辛苦了。”
沿着一条平整的土路,渐行渐远,她身后的城池看清了,是一座一边城墙有五百步的城池,崭新的青灰色包砖,说明这座城池建起时间不长,城池的东边一里外,赫然还立着一座三丈高五百步一边长的城池。
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城池外东,南两面密密麻麻的人流涌动,视线再高一点的话,是一座海边的港口。
忙碌无比的港口,川流不息的人们,这一堆那一堆的建筑群,有的建筑群是一排排大型厂房,一箱箱货物进进出出,有的建筑群是个军营,里面统一青布棉衣着装的杨家军正喊着号子在努力训练,而其他星星点点看似随意的小型建筑群,散落在港口周边。
平整土地,盖房子,敲敲打打做木工,喊着号子抬起根根三人粗的大木,来回巡视的杨家军,港口边上正在靠港的船队,那边人最多,持刀警戒的杨家军,装卸货物的力工,几个用大木做的杠杆吊钩,正钩吊着船里的货物,一排排七八丈长,一丈宽的跳板,上上下下的人们。
“柳姐,这边风大,你待在城里多好。”
一道貌似埋怨的声音响起,女先生侧头看过去,脸上笑意浮起,抬手捋捋被海风吹的有些乱的头发,对跑过来那人说道:“光待在民城里憋闷,出来见见风也好,没事,这都四月初了,海边不冷。”
高鼻阔嘴,一身劲装打扮的孙征,小心翼翼扶着杨柳,看那献殷勤样子,真是捧在手心怕化了。
“那是李家船队吧?”杨柳问。
“是啊,过几天咱家船队过来,咱俩就能回杨堡了,这么快就出来一年了啊~”孙征有些感慨,看看他,再看看身边的杨柳,他,将要成为父亲,她,将要成为母亲,可两人还没成亲,成亲,需要名分,这次回去,就是为了父亲的同意回去的。
“哈哈哈,马爷多日不见,风采更加俊朗了。”
“李大叔客气了,风餐露宿,哪有李大叔窝在温柔乡里舒服。”
下船的李发跟等在岸边的马学风热情寒暄,马学风不咸不淡的与他应酬着。
李家现在一个月左右就来一次货,可李发却是半年没来了,平户离仁川海上不到两天的路程,可海上辛苦,特别是冬天,既然生意稳定,自是待在平户,享受那倭女的温柔伺候才是正道。
客套了一阵,李发话锋一转,打着商量的口吻说道:“马爷,这次有件事还请马爷代为转告杨爷。”
说着,李发从皮袄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子,看那盒面上有几个小人,雕刻的栩栩如生,正要打开,马学风一把握住他的手,淡淡道:“李大叔,有事说事,其他的,就不用让在下看了。”
“……哈哈,马爷办事爽快,”讪讪的把盒子放回怀里,搓搓手,李发有些希冀的看着马学风,道:“是这么回事,小老汉想求杨爷件事,就是……那个,杨爷那边能不能打造这种弯刀?”
说着,他让身边手下端过一个方形盒子,双手示意并无恶意,小心的打开盒子,是一把直线大约一尺半长,有些弧线的弯刀,比杨家军的俞家刀弯的厉害。
这不就是李家船上用的刀,马学风一眼就看出来了,跟这些海上人打交道久了,他知道这海上厮杀不同陆上,双方船只靠近,两边厮杀汉上前跳帮拼杀,海面本身就是波动不停的,本身人就随着船身晃动,要是刀过直过长,反而很难砍到对方,必须要有弯弧,刀也不需要太长,毕竟船再大也有限,几百人上千人挤在这点空间内,弯刀,才是杀人越货必备良器。
装备杨家水师的兵器,其中就有这弯刀,不过质量可比李家这刀好太多,水力畜力机械制造,岂是这时代人力捶打所能比得。
“……这个要求我会替你转告,同意不同意就得我哥说了算了。”想了想,马学风无可无不可,把这事报上去,由杨天做主。
“那就多谢马爷了,”李发一脸喜色,说话的语气中有些急切:“烦请转告杨爷,一把刀,我李发出五十两银子,要是嫌少,可以再加。”
“呵呵,好说。”
马学风嘴上淡淡应付着,心思却一动,李发以本人的名义买刀,一把五十两银子,还可以再加,他就是再稚嫩也听出对方的急切了,买刀能干什么,除了杀人还有什么用途?看来这李家可能有事。
‘这事必须告诉天哥。’
…………三天后,李家船队回航,李发站在甲板上,有些眼红的看着这已经成型的仁川港,港口起码二十座炮台对着海面,还有后面那密密麻麻的工事房,想攻下来,难如登天。
“娘的,有个自己的港口就是好,……大哥真是糊涂,他郑一官能干不假,可他不是李家人啊……”
。。。。。。。。。。。。
吏部天官赵南星府上,后宅厅堂,赵南星杨涟左光斗等东林党骨干,齐齐低头跪在地上,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一身大红莽袍,大马金刀坐在平时赵南星坐的太师椅上。
魏公公春风满面,看着面前这群所谓正人正臣,得意的尖声道:“赵老狗,你~有何话说?”
砰砰砰~
赵南星带头,众东林党人磕头如蒜,很快额头见血,谦卑的谄笑着:“公公虎威,小的,不,老狗以前多有得罪公公之处,还请公公恕罪。”
“桀桀桀……”魏忠贤仰天长笑,笑够了,低头看着这些瞧不起自己这个阉人的所谓正臣,挥了挥手,森然肃杀的口吻道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尔耕,都砍了吧。”
“是。”
一个身穿飞鱼服,面相白净斯文的汉子,锵~抽出绣春刀,带着一众飞鱼服上前……
“公公,饶命,饶命啊,不,爹,干爹,祖宗,饶命,饶命啊。”众人哭嚎着,涕泪交流,砰砰磕头求饶,真真是丑态百出。
“哈哈哈。”
魏忠贤只觉畅快无比,欣赏了一会,摆摆手,淡淡道:“砍了吧。”
“是。”
“干爹,祖宗,饶命……啊!”噗嗤一刀。
噗噗噗~血光四溅。
一个不到百户的村庄,东西前后也就三百步,庄东头有座占地几十亩的大宅院,上书魏府。
魏府三进后宅祠堂,一排沉香木雕刻的灵位,魏忠贤正双手持着三炷香,肃穆的上前插在香炉里,退后两步,看着父亲魏老莫,母亲魏李氏的灵位,肃然跪下磕了三个头,祠堂门口站着一群族人,着一身锦衣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