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一把刀-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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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亲信知道他说的是谁,有人顺着他话头接着:“班头,是谁?”
啪!
猛地一拍桌面,鲁直醉眼朦胧着说道:“就是那狗屁的二郎神杨天,嘿嘿,他可以瞒过别人,却瞒不过老子,这狗日的灭人满门,图财害命,不是个好东西,嗝儿~”
“是啊,是啊,班头说得对。”众手下敷衍着,这近一年多,喝多了,鲁直就开始骂杨天,骂吏户两房老书,看看,这又开始了不是。
“嗝儿~那李同发也不是个东西,还有那王山,都不是好东西,嗝儿~不……”
众人刚要顺着话头说是啊是啊,突然门口咣当一声响。
咚!
“陈奇,你要干什么?”有人喝道,显然认识带头之人。
一群快班带刀捕快走进来,带头的赫然是快班里平时跟鲁直颇不对付的捕快陈奇。
此时陈奇面色冷若冰霜,阴声道:“鲁班头,有人状告你强奸王三的二闺女王春梅,事后王春梅羞愤跳河自尽,苦主王三已在衙门里等着了,县太尊命我等缉拿鲁直归案,鲁班头,请吧。”
鲁直大怒,打着嗝道:“反,反,反了天了,嗝儿~竟敢污蔑本本大爷,走,走,老子与你去见个究竟。”
“请。”
不一会,县衙大堂,知县赵明堂高居堂上,皂班衙役持着水火大棍分列两边,那苦主王三畏畏缩缩站在堂上,吏户两房老书竟然也在,鲁直走进来,见到这番场景已是酒醒了一大半,再看到平时还给个笑脸的县太尊赵明堂此时却面色方正,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看着他,莫名的,明明是炎热的夏天,一股冷汗却从他身上冒出。
“王三,可是此人**你的女儿致死?”赵明堂一指鲁直,威严的道着。
“是,是!大老爷,就是这鲁直**的俺那二闺女,可怜俺那闺女事后想不开,投河自尽!求,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王三刚开始说话还磕绊,慢慢的,这话越说越顺溜,就好像是背下来的一般。
“放,放屁,老子什么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还用,用得着去强奸你闺女。”鲁直一脑子糊涂,他做过些该死的坏事不假,喜欢女人也不假,可凭着他的身份,投怀送抱的女人已经够他草的了,还用得着再去强奸这獐头鼠目什么王三的二闺女,越想越糊涂,刚要喝骂此人,身后突然冒出一道声音。
“大人,我作证,鲁班头确实**王春梅致死。”
“刘刘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鲁直打眼一看,竟是他最信任的两个亲信之一,捕快刘协。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此事我亲眼所见,鲁直,你休想狡辩。”刘协此时一脸正气,混没有平时的唯唯诺诺。
“对,启禀大人,我也看见了,我也愿意作证。”又一个鲁直的手下站出来正气凛然的指证道。
“大人,此事已经很是明朗,鲁班头…………”吏房老书李同发站出来分析的头头是道,快班班头鲁直倒行逆施,**王春梅致死,罪证确凿,赵明堂听得频频点头,不等鲁直再喊冤,当即一拍惊堂木。
“来呀,几方人证俱在,罪证确凿,把鲁直拿下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是。”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被皂役夹着往自己平时很熟悉的西南角大牢走去,鲁直挣扎嘶吼着,那里面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进去,可八成就出不来了,这时户房老书王山走过来好似自言自语道着:“吏户两房老书是老狗,二郎神是狗日的,呵呵,也不知谁给的豹子胆,胆小不小~”
“……”鲁直蓦地涕泪交流,哭喊着道:“王老书,王老哥,王大爷,王祖宗,请跟二郎神老爷说一声,小的错了,小的知道错了,饶小的一命啊,小的做牛做马……”
声音渐渐远去,王山摇头走向大堂东侧的户房,“呵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哦~”
。。。。。。。。。。
要想不被人往上告,要想瞒天过海,
“呵呵,让四府县衙都站在我这一边,这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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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只是为了晚些()
六尺高的包砖院墙,半旧的三尺宽木门,作为厨房的西厢房,一股烟气正从烟囱里汩汩直往外冒,挨着北侧,院子的西北角是茅厕,再就是正中的堂屋东屋西屋,一座很普通的一进宅子。
“吱儿~吱儿~”
七月初的天,大清早,树上知了已经在那中气丰沛的开始叫唤起来。
石三蓦地睁开眼睛,瞅瞅旁边,婆娘不在身边,想必是在做早饭,腾得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站起来,下了炕,炕边方桌上凉着一大碗白开水,咕嘟咕嘟喝完,抖擞精神,光着上半身就出了东屋门,顺手提起倚在门口右侧的一把单刀,到了院里,扎起马步,右手举刀,摆个起手式。
“嗨……”
一刀,从头顶水平线右侧猛地下劈,劈到膝盖的位置,堪堪停住,这就是完整的一刀,再扬起到刀尖在头顶水平线,吐气聚力,猛地下劈,再到膝盖线,重复这个回合,正劈一百下。
之后侧劈,斜劈各一百下,夏天清晨的燥气上来,很快就大汗淋漓,活动完之后,收刀,就着院里盛满水的水缸,舒爽的冲了个凉。
“唔哈~爹早。”十岁大的儿子石板揉着困眼,晃晃悠悠的出了西屋,看到他爹,乖乖的问了声好。
石三线条有些硬朗的脸上蓦得勾勒出一朵花,“哈哈,儿子,来让爹稀罕稀罕。”说着,大步走过去抱起石板就啃,么么连声,石板这个儿子只能呜呜连声,被动的享受着他爹这热情洋溢的父爱。
“别闹了,来吃饭,板儿快去洗脸刷牙,老三,支桌子。”
“好唻。”
“嗳,娘。”父子两人都很是听话的各做各的。
石三麻利儿的在院里支上小方桌,三个板凳,他媳妇石李氏从西厢房里端出一簸箩黄澄澄的大馒头,一盆蛋花汤,一盘青菜炒肉丝。
“嘿嘿,爹,娘,我开吃了。”石板说完,拿起一个大馒头,就着汤跟肉菜吃的腮帮子鼓鼓着,好不香甜的说。
“儿子,慢点吃,别噎着。”石三笑眯眯的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那虎头虎脑的样子,真随他亲爹老子我。
石李氏也是看着儿子那饭相,微笑着吃着饭,一家人看上去真是其乐融融。
“他爹啊,你那边这都俩月了,才发不到一两银子,要不你就别在那干了,俺跟方管事说说,让他给你找个建筑队的活干,那里干的好,一月可有八钱银子呢,还管吃住。”
一顿饭很快吃完,收拾一下,石李氏牵着儿子的手,准备出门,先顺路送儿子去红花小学上课,然后再去棉纺厂工作,临走前,她对家里这位倔强驴脾气的男人又开始说叨了。
“好了,好了,老子堂堂江湖好汉,干那下贱工作做甚?”石三不耐烦的挥挥手,“快走吧,板儿上学要晚了。”
“你这想的就不对,人二郎神老爷可说过,劳动最光荣,靠自己本事挣钱,这有什么下贱的,你……”
“行了,别叨叨了,快走吧。”石三赶紧打断媳妇的碎碎念,推着娘俩出了门。
“呼~叨逼叨,真烦,二郎神二郎神,什么都是他,娘的,老子练了一辈子刀,江湖好汉岂能干那出苦力的活,哼!”
又在家里待了半个时辰,眼看辰时过了大半,石三这才喝足水,穿一身上面绣着一朵小红花的短袖短裤,左腰间挎着入了刀鞘的单刀,踢踏着媳妇给纳的布鞋,施施然出了家门。
“…………”走在大街上,石三挺胸抬头,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却越走越郁闷。
“娘的,要放两年前,老子走在街上,哪个见了不给个笑脸打个招呼,看看现在,草,没一个搭理老子,真他娘的憋气,又是这二郎神,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真想……”
刚要放句狠话,蓦地泄了气,石三知道这二郎神是真了不起的,看看他们县城,布店盐店百货店,菜铺子面馆熟食馆还有最近刚在南大街开的面包房,还有那金钩赌坊,什么红花宾馆,大车行,这还不包括县城外自家媳妇工作的棉纺厂,养殖场,马场,鱼塘等等等等。
“娘的,这二郎神难不成还真是天上那杨戬下凡?咋就这么能呢!”石三虽然自认为自己是个人物,可他也知道跟这二郎神比,他就是个屁。
看看人家,不光能挣大钱,而且给他工作的这些人家,哪个不夸二郎神老爷是大善人。
“我草,真是邪了嗳,挣那么多大钱,还能让给他干活的人夸他,了不起,这事邪性,以前那些挣大钱的大户,哪个不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骂,他倒好,成善人了,不过这日子确实越过越好,要没有这杨二郎,老子这一家可要喝西北风喽。”
石三是寿光县衙快班捕快李四的手下白手,一县有七八万人,官面上的吏胥只有不到百人,负责维持治安缉拿盗匪的快班捕快更是不到三十人,这三十人想管理这七八万人,累死也干不了,所以就有了白手这个职业,类同现在的辅警,也是不在正式编制。
衙门吏胥基本都是代代相传,慢慢的,也就跟养猪一样,这些吏胥除了会钻营奉承想办法捞银子之外,有真本事的人已不多,像石三跟着的这捕快李四,大腹便便,脑满肥肠,哪还像个负责缉拿盗匪的捕快,所以一旦县里有需要动用武力之事,大都是白手负责上前拼命,而得来的好处大部分却被上面这些在编的衙役瓜分,石三这类白手们喝点汤已经算不错了。
原本石三这个白手过的日子还行,虽说也是收入不稳定,大体上一个月还能往家里拿回一二两银子,可这两年不行了,自从那二郎神的红花商会全面进军寿光县后,县城里很多商家纷纷入了红花商会,杨二郎的铺子谁敢去收保护费,这样一来,白手们最稳定最大的收支大幅缩减,只能跟那些榨不出什么油水的小贩身上找,可怎么找他也找不回来啊。
李四倒是没什么损失,为啥?因为他就在那里有股份,每年分几百两银子呢,这可比压榨那些商户来钱多,而且还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慢慢的,李四越来越不爱支使手下那些白手了,没活干就没钱挣,这样一来,石三收入开始大幅缩水,不过讽刺的是,他那媳妇却在红花棉纺厂找了个工作,而且还做到什么车间主任,一月一两五钱的月钱,好嘛,这下这家里的主导权一下子翻了个个,整天嚷嚷着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还开始学识字,还把儿子送去今年初刚在寿光开的红花小学上学,奶奶的,这家里石三的地位是越来越小。
石三越想越憋气,不过好在这个月就要发笔大财了,到收秋赋的时候了,每年这个时候可都是有一笔不小的银钱进账。
想到这,石三这心情好了不少,脚步也轻快了,很快到了县衙,门口那已经有几个同是白手的伙计在那等着了。
“老三,狗日的怎么才来。”
石三奇了怪了,平时这时候应该就喊这一句了,今天咋一个个跟蔫了似的呢?
“猴子,咋了,家里出事了?”石三走过去,扯着相好的同伴问道。
长了一张猴脸外号猴子的这白手白了他一眼:“狗日的,你家才出事了,哎,你还不知道,今年这秋赋咱发不了财了。”
“怎么回事?快说说。”石三急了,这可是他在家翻身做大男人的唯一机会了。
“李捕头来了,听他怎么说吧。”
这时,圆滚滚一身绸面员外袍的快班捕快李四走出县衙,呼啦一下子,石三等手下白手赶紧围过去请安问好。
“哎吆,李爷今天气色上佳,看来要有彩头了吧。”
“李爷吉祥,前天小的给您老那麝香丸可合用?”
“咳,”李四清清嗓子,手下们纷纷住嘴眼巴巴看着他,大家可都是听过那传闻,可别是真的呀。
“嗯~你们可能有的人也听过,今年这秋赋有人包了,你们呐,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说罢,不等众人回过神来,这位李爷呲溜进了衙门。
“……狗日的李四,老子给他卖了多少年命,说不管就不管了?我草死他个亲娘的……”那猴子开始低声大骂,其他人也是在那愤愤的骂着,一年最挣钱的机会没了,那他们这些白手还干个屌,回家喝西北风吧。
石三有些沮丧,不过却没跟那些伙计一样在那大骂李四,毕竟他还有他那能挣钱的媳妇来。
“难道真要去那建筑队卖力气?”想想他就郁闷,堂堂一江湖好汉,练了这么多年刀法,最后还不如一个干苦力的。
“当当当当当!”
一阵敲锣声,两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