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原来是这样-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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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的强硬态度,固然令金宣宗大为恼火,只是金国已是今非昔比,也只能干瞪眼了。到1215年秋,蒙古攻占的金国城邑已达八百六十二座。
对于金国来说,除了要面对蒙古人无休止的进攻外,还得面对另一个对手:红袄军。
中原沦陷后,汉人为反抗金人统治,起义此起彼伏,一直未断绝。在成吉思汗发动全面入侵金国的那年(1211),山东杨安儿乘机起事,杀掠金国官吏,开仓济贫,很快发展到了数十万人。
在杨安儿起义的鼓舞下,1214年潍州爆发李全抗金起义,起义军全部身着红衣,故而称为“红袄军”。在金兵的围剿下,杨安儿战败入海,坠水而死。杨安儿死后,他的妹妹杨妙真嫁给了李全,两支起义军合并。由于金国首先要对付蒙古的进攻,故而没法集中全力讨伐红袄军,始终无法消灭这支抗金武装。
这一时期的北方战局非常微妙,内中情况极其复杂,这里笔者只能长话短说。
1217年(嘉定十年),北方战局突然出现大变化。
在重创金国后,成吉思汗决定大举西征,把继续进攻金国的任务交给了木华黎。尽管金国仍然受到蒙古的攻击,但成吉思汗把主力悉数西调后,金国所承受的军事压力已是大大减轻了。
金人打不赢蒙古人,如今稍有喘息之机,对南宋『政府』落井下石的背约行为十分恼怒,决定发兵侵宋,给宋人一个教训。这年四月,金兵越过淮河,攻光州、樊城、枣阳等地,同时在西北方向越过大散关,进攻和、阶、成诸州。淮河与大散关一直是宋金边界线,金兵企图先发制人,克敌制胜。
南宋『政府』不甘示弱。六月,宋宁宗下诏伐金,并在诏书中表示:“若能立非常之功,则亦有不次之赏。”
那么谁能立非常之功呢?
楚州知州应纯之想到了一支可资利用的力量,便是活跃在山东的红袄军。他密报朝廷,请求招纳红袄军,并建议朝廷利用蒙古打击金国之机,收复中原。
朝中宰相史弥远却不敢大举北伐。他心里最清楚,当年韩侂胄怎么死的,不就是贪功北伐,结果打不赢,敌人非要他的脑袋才肯议和。史弥远是策划杀韩侂胄的人,他可不想自己也落得个北伐不成反被杀的下场。因此在招纳红袄军一事上,他比较谨慎,密令应纯之对外不说招纳,以免金人找麻烦,但暗地里接收这支军队,拨给军粮,改称为“忠义军”。
不久后,红袄军领袖李全归附宋朝,被朝廷任命为京东路主管。
在往后几年里,金与南宋之间你一拳我一脚地在边界上交锋,各有胜负。
金国发动的一次比较大的进攻是嘉定十二年(1219)的入侵淮南之役。当时金国骑兵甚至打到了采石杨林渡,南宋建康府(南京)为之震动。忠义军在此刻发挥巨大作用,李全率领忠义军(即红袄军)抄截金兵后路,在涡口(安徽怀远)与金兵展开激战。在忠义军的顽强阻击下,金兵不得不退师,李全乘势追击,大获全胜。鉴于忠义军之骁勇,金兵不敢再窥淮东。
淮南没能得手,金兵转而攻打枣阳。南宋守将孟宗政是一位出『色』的将领,他在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坚守城池,金兵动用云梯、天桥、挖掘地道等手段攻城,始终未能得手。双方血战十五阵,在枣阳城下相持八十余日,金兵死亡三万余人,最终还是被孟宗政击败。
在孟宗政取得枣阳保卫战胜利的同时,忠义军首领李全为朝廷再立殊功。
在蒙古入侵与红袄军起义的双重打击下,金国在山东的统治已是摇摇欲坠。蒙古人曾攻破山东益都,撤走后这里成了一个权力真空带,曾经在当过府卒的张林趁机占据益都。张林颇有能耐,山东诸郡纷纷前来依附于他。当时李全率忠义军攻打齐州,金国守将献城投降。李全有意招揽张林,遂仅带数人入益都,与张林见面,劝他归顺朝廷。张林与李全十分投缘,两人遂结为兄弟。张林宣布山东十二郡七十余城归顺大宋朝廷,他上表称:“举七十城之全齐,归三百年之旧主。”
张林归顺后,南宋朝廷的腰杆更硬了。
嘉定十三年(1220),宋宁宗给淮东制置使贾涉下达诏令,要他招谕山东、两河豪杰志士抗金。同时,南宋四川宣抚使安丙还与西夏秘密交涉,相约共同出兵进攻金国。
这一段时间的战争十分混『乱』。在宋与金的战争,有夏与金的战争,有蒙古与金的战争,还有形形『色』『色』的义军,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总体上说,金国的处境最为不妙,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受到威胁。这时形势对南宋是有利的,山东、河北义军纷纷归顺,如果朝廷能因势利导,收复中原也是有可能的。
可惜的是,南宋朝廷缺乏像岳飞、张浚这样的将帅之才,难以驾驭前来归顺的义军首领。忠义军首领李全骁勇善战,为朝廷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可是他毕竟是出身绿林,难以管束,惹出不少事端。
张林与李全称兄道弟后,献出山东十二郡归顺南宋,但俩人很快就反目成仇了。当时张林在山东拥有几个盐场,这也是他的主要收入来源。李全的哥哥李福要求分得一半盐场,张林不同意。因为利益问题,张林与李全兄弟闹翻,被『逼』无奈之下,索『性』投降蒙古人了。
张林叛变后,朝廷又不得不倚重李全以稳定山东局势。嘉定十五年(1222),南宋出师征讨张林,李全率军占领青州。朝廷为表彰其功,授予李全保宁军节度使之职,兼京东路镇抚副使。自占据青州后,李全拥兵自重,俨然一军阀割据势力矣。
朝廷一味以官爵羁縻绿林出身的李全,反倒令李全更加跋扈嚣张,居功自傲,目中无人。时任淮东制置使的贾涉便警告朝廷,李全骄暴难制。可是朝廷仍然幻想着利用李全的名望与才能,在山东、河北鼓动义军,抗击金兵。
贾涉去世后,朝廷委派许国为淮东制置使,也是李全的顶头上司。
许国对来自北方的忠义军向来轻视,采取种种手段压制,令李全极度不满。后来李全到楚州谒见许国时,又遭到他的冷遇。在李全返回青州时,许国又故意在楚州城外搞了一场大阅兵,参加阅兵的部队是十三万两淮马步军。此举是向李全示威,以示忠义军不过只是乌合之众罢了。
心高气傲的李全哪里忍受得了这种羞辱,遂心生杀机。他留部将刘庆福待在楚州,伺机除掉许国。刘庆福率自己部众作『乱』,许国被『乱』军所伤后缢死,全家男女老少全部遇害。这件事背后的主谋就是李全,当朝宰相史弥远当然心知肚明,但他深恐李全叛变,不仅没有任何责罚,反倒极力安抚。
杀死堂堂两淮制置使,李全居然毫发无损。
朝廷越怕事,李全越胆大妄为。
在许国死后,李全的野心更大,妄想吞并其他的忠义军。除了李全之外,还有几支被朝廷招安的忠义军,其中实力最强的是彭义斌。彭义斌是著名的义军领袖,曾率部收复京东州县,经略河北,战功颇著。李全写信给彭义斌,要求他接受其节制。彭义斌把李全的信使斩首示众,并宣布李全罪状:“背国厚恩,擅杀制使。”两支义军的火并已是不可避免。
李全先发制人,率军进攻彭义斌,岂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彭义斌打得大败。彭义斌收编李全的降卒后,实力更加强大。他向朝廷建议:“若不诛杀逆贼李全,收复中原无望。”由于李全横行霸道,南宋诸将早就看他不顺眼,特别是擅杀许国后,更是大失人心。诸将纷纷表示支持彭义斌的建议,出兵讨伐李全。然而宰相史弥远担心局势失控,未予批准。
不久后,彭义斌在与蒙古人的作战中兵败,不幸被俘殉难。彭义斌之死,对李全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但此时的山东局势更加错综复杂了。
山东原本是金国的地盘,此时金国的势力几乎已经全部被扫出山东,蒙古人与忠义军各控制一部分地盘。在此之前,蒙古只对金国开战,并没有对南宋开战。现在蒙古人与忠义军势力相交错,战争便难以避免了。我们在前面说过,忠义军为南宋朝廷所招抚,但仍然是属于义军『性』质的编外部队。
擒杀彭义斌后,蒙古人转而攻打李全的忠义军。李全固守青州,蒙古人采取围困手段,断其粮援。青州被蒙古人围困达八个多月,李全粮尽援绝,于宝庆三年(1127)五月突围,遭到蒙古人的截击,损失七千余人,被迫退回城内。无奈之下,李全最终向蒙古人投降。
南宋朝廷本想借用忠义军的势力,图谋山东、河北,岂知最后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随着彭义斌败亡、李全降蒙古,南宋在淮河以北的势力扩张停顿。可以说,南宋朝廷错失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没能乘蒙古、金战争的有利时机渔翁得利,这也反映出当时南宋『政府』之无能。有一个人难辞其咎,他就是执掌大权达二十六年之久的权相史弥远。
第48章 一手遮天:政坛不倒翁史弥远()
与北宋相比,南宋的权臣特别多。
先是有秦桧,后来又出了一个韩侂胄,紧接着又来了一个史弥远。
在诛杀韩侂胄的行动中,史弥远立下首功,同时也深得杨皇后的信任。有皇后为靠山,史弥远很快从礼部侍郎跃迁为帝国宰相。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博取人心,消除韩侂胄的影响,他大力为所谓的“伪学党人”平反昭雪。恢复赵汝愚、朱熹、彭龟年、吕祖俭等人的名誉,并招揽理学名士入朝。当然,史弥远推崇理学与当初韩侂胄打击理学,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借此来扩张自己的权力与影响力。
史弥远在宋宁宗时当了十七年的宰相,在宋理宗时又当了九年宰相,身居相位二十六年,权势之大,无人可及。
在史弥远当政的前几年,由于南宋帝国刚刚与金国缔结和约,两国恢复和平,故而帝国倒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可是从嘉定十年(1217)开始,宋金战火重燃。此时金国正遭受蒙古人的猛烈打击,形势对南宋十分有利。史弥远却未能放手一搏,显得畏首畏尾。甚至在招抚红袄军及其他中原义军时,也不敢公开化,深怕得罪金人。史弥远的这一政策是非常失败的,以李全为代表的忠义军始终是体制外的军队,未能编入『政府』军,故而『政府』对忠义军的控制力度始终有限,导致十分严重的后果。
显然,史弥远更关心的问题,乃是自己的权势与地位。
表面上看上去,史弥远的地位固若金汤。当初诛杀韩侂胄时,他与杨皇后、皇子赵结为同盟,不久后,赵被立为皇太子(改名为赵询)。倘若事情顺顺利利,那么宋宁宗百年之后,赵继任皇帝,史弥远的权势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皇太子居然比皇帝死得早。
嘉定十三年(1120),皇太子赵曮病死,这无疑给史弥远的前途蒙上了一层阴影。
宋宁宗曾有几个儿子,但都死得早,被册立为太子的赵曮也不是他的亲生子。现在连赵曮也死了,以后谁来接班呢?皇帝只得从宗室中挑选继承人,挑来挑去,选中了宋太祖的十世孙赵竑。
对于赵竑这个人,史弥远既不熟悉,也不知其底细。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史弥远打探到赵竑喜欢弹琴,便想出了一个主意。他花大银子买了一个善于弹琴的美女,献给赵竑。这个女子知书达理,且聪颖过人,很快便得到赵竑的宠爱。可赵竑哪里知道,该女子其实是史弥远安『插』在其身边的眼线。
相处时间既久,赵竑对美女愈加信任,常向她倾诉心声。这位皇帝的接班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作为权力核心之人,谈情说爱乃是奢望,他无条件地对宠爱的女人推心置腹,却被这个女人出卖了。
作为赵宋宗室,赵竑对史弥远独揽大权、专横独断耿耿于怀。有一回,他心血来『潮』,指着墙上一幅地图上所标的琼厓,对心爱的女人说:“他日我若得志,置史弥远于此。”更有甚者,他还给史弥远起了一个绰号,叫“新恩”,“新”指的是新州,“恩”指的是南恩州,这两个州都是当时放逐大臣的流放地。言下之意,待赵竑当上皇帝后,他就要把史弥远踢出朝廷,流放到南方去。
这些话很快便通过美女间谍传到史弥远耳中,史弥远听后不禁『毛』骨悚然。怎么办呢?首先他想到讨好赵竑,改善关系,博取他的好感。于是他收罗了一些奇珍异宝,送给赵竑。偏偏赵竑不领情,这位温室中长大的皇子显然缺乏圆滑的政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