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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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挽弓从手下人手中接过马缰,轻轻地抚了抚马头,心里甚是满意,“顾兄,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这是正宗的胡马,在我朝那是有价无市。今日占了顾兄的至爱,本该折了价给你。不过想着顾兄乃血性之人,言银钱反倒侮辱了你,所以”
小四嘿嘿一笑,打断李挽弓的话,道:“李大哥,说句话怕让你笑话!”
李挽弓正色道:“当说无妨!”
小四咧咧嘴,道:“你只管放马过来侮辱我吧!”
第66章 【夔州】()
第071章夔州
这个人也不知道是脑子短根筋还是真的望断了世俗,不过能够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倒也算是难得。听得小四的话,李挽弓心里想着,面上“哈哈”一笑,道:“顾兄真乃直率之人,既然如此,我便折了银钱与你,你看可好?”
小四一愣,他爱钱,可是这钱果真要拿到手里还真会发烫,他连忙摆了摆手,道:“不过一句戏言而已,李大哥莫当真了。”
李挽弓浅笑不语,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手下人从他处寻来了一辆马车,李挽弓指着马车道:“顾兄负了些伤,再骑马怕是不便,便在这马车里屈就一下吧。我们此行打算前往夔州做些米粮生意,不知道顾兄意欲何往?”
一匹马换得一辆马车,这生意倒也不算太亏,小四心安理得地上了马车,道:“我准备去平凉与朋友汇合,不知道我们现在身处何地,距离平凉还有多远?”
“平凉?”李挽弓一惊,道:“顾兄弟要到平凉?”
小四点点头,难道平凉是龙潭虎穴?他不解的问道:“李大哥如此惊讶,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李挽弓摇摇头,心道:此子怕是脑子真的短了根筋,平凉在北,他却是往南而行,这等南辕北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只怕真的是个脓包。
“顾兄弟,平凉在北,而顾兄弟走的却是南下的路,要到达目的地只怕得走到天荒地老吧。”
“什么?”
方向反了?这条路是马项镒给指的,难道小四心里骤有所悟,看来马家父子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让他与马二汇合。指一条背道而驰的路让他来走,说不得便是为了让他当炮灰分散一些宇文化及的力量而已。
马长松,你个老混蛋!
小四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立马折回清水镇将马家父子抽筋扒皮。
“顾兄弟!”看着小四骤然转变的神情,李挽弓似乎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说道:“此处刚刚过了兴元,要不我再着人将你从原路送回,如果快马加鞭,大概十天也能赶到平凉。说不得你的朋友还在等着你呢。”
等,等个屁。李昌劼定然是知道马长松的计划的,他岂会容得马二继续在平凉等候。罢了,只当半路遇上了狼!
小四叹口气,道:“谢过李大哥了。平凉不去也罢,若是李大哥不介意,我想再叨扰你们一番,与你们一同前往夔州,不止可否?”
李挽弓未语,周遭的几个汉子却是嗤了嗤鼻息,看得出来他们对小四并没有好感,似乎有点嫌他累赘。这弄的小四一阵尴尬,正待改口,李挽弓却大方地笑了起来,道:“既然顾兄弟不嫌弃,那便同行吧!”
反正孤家寡人一个,去哪里也是去,虽然不讨那些汉子喜欢,可是有人同行总比一个人单行要强上一些。小四强压下对马家父子的怒火,钻进马车便躺了下来。
而此时清水镇却正经受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小四所料不差,马长松故意给他一条错误的道路让他走,确是为了让他拖住顾常皴。于马长松来说,真正可怕的人是顾常皴而并非宇文化及。
不过他到底棋差了一步,还是低估了骁果军的实力。
一队足足五百人的骁果军浩浩汤汤地开进清水镇,还没等马家父子反应过来,这群铁蹄已经踏进了三寺丞府衙。似乎他们早知道马家父子的阴谋一般。
可怜马家父子密谋好几个月,不明不白地便倒在了对手的刀下。当一柄明晃晃地大刀刺进马长松的胸口时,这个血性地小老头强忍一口气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只可惜了负了顾老弟!”
若非祖上受了薛世雄的恩惠,他马长松又岂会以命相搏,末了更不会摆一个不相干的人一道。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他马家不过微尘一粒,多之不多少之不少。
而小四躺在马车里却也想通了,历史上压根儿没有提及宇文化及在清水镇遇刺一事,这便说明马家父子必定失败,他们失败代表的便是死亡。对于亡人,还需要什么仇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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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州位于山南道,即是后世的奉节。在隋末唐初,夔州是一个名声极响的州府。早在六千多年前,夔州境内人民就与三峡地区、鄂西南和湘北地区人民一起共同创造出闻名全国的大溪文化。夔州初为夔子国,是巴人的主要聚居地之一。在巴国被灭亡前,整个巴族的幸存者曾经退却到这一带,背水一战,全部壮烈牺牲。战国时,这里属楚国管辖,秦汉年间又改为鱼复县。再到蜀汉章武二年(公元222年),刘备兵伐东吴,遭到惨败,退守鱼复,又将鱼复改为永安县。后至大隋,再更名为夔州。虽然后来贞观年间曾将这里改为了奉节县,但是人们却还是习惯称这里为夔州。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夔州并不是有名的产粮区,这里最发达的是手工业制品,虽然涉及的品种不多,无非酒、盐、麻衣、船等几种,但是每一种却都是名扬天下的精品。后世诗圣杜甫单是述及夔州手工业制品的诗作便有八十多首,如“数杯巫峡酒,百丈内江船”,“重阳独酌杯中酒,抱病起登江上楼。竹叶于人既无分,***从此不须开”,“事业只浊醪,营茸但草屋”,“事业只浊醪,营茸但草屋”等等不胜枚举。
所以夔州是极为繁华的,进入这里,小四的眼前为之一亮。瘦死的骆驼大过马,大隋朝现在已然千疮百孔,濒临亡期,但这里却依旧能嗅到一些繁荣的气息。大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各种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人们脸上鲜有生活破败的颓废神情。
这便也是小市民的知足常乐吧!
一进入夔州,李挽弓便拱手向小四道别,急匆匆地隐没在了人群之中,似是怕小四再“纠缠”他们一般。
小四无奈地摇摇头,也是,李挽弓一行人御马轻装,原本七八天的路程却因为他的拖累足足走了十二天,饶是李挽弓气度够大,若是依着那些大汉,恐怕早已经将他撵了出去。
孤家寡人一个,倒也随性。这十多天下来,小四的伤势已经无甚大碍,在大街上随意地逛逛,随后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没有特别要去的地方,权当是自助游了,既然来了夔州,如果不逗留个十天半月的怕也对不起后世对夔州的歌颂。如是想着,小四早早便睡了下去,寻思着待恢复体力之后再到处看看。
第67章 【战惊楼斗诗会】()
第072章战惊楼斗诗会
夔酒名声在外,享誉四方,小四到时刚刚赶上一年一度的品酒盛会。这品酒会与后世的展销会犹有相似之处。一般在这几日,各大作坊都会毫不悭吝地将自家酿制的酒搬将出来往大街上一摆,任人品尝。竹叶青、曲米春、柏叶、巫峡、崖蜜各种好酒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除了酒,也有人拿些其他商品出来展示。为了赢得更大的商机,这时候的商家们也开始尝试运用一些推销手段,免费品尝便是其中之一。更有甚者还弄出来一些斗诗赢彩头等噱头。遇到这等事,夔州城内的才子佳人们必定会被人们推到最前沿。
小四便刚好赶上这样的盛宴。
今年的斗诗会是城内五家最大的酿酒作坊合力举办的,听说赢了的彩头是终身免费享用五家作坊酿制的精品陈酿。读书人大多贪杯,这是不争的事实。古往今来,不论诗人、词人甚至画家、书法家,醉酒之后弄出艺术生涯中巅峰之作的大有人在。由此便可以看出,酒与诗的联系是相当密切的。隋末唐初也不例外。
夔州城雄踞瞿塘峡口,形势险要,历来是川东军事重镇、兵家必争之地。其城内建筑也多为砖石结构,浑厚而坚固。今年的斗诗盛会便安排在瞿塘峡口的战惊楼之上。
战惊楼落在瞿塘峡上方五百米左右,楼高十米,楼体全部是长形条石砌成,厚逾十分,整幢楼给人一股庄严的感觉。楼分上中下三层,每一层只是立了数根大石柱子,并没有垒砌墙体,这样便保证了站在楼上有足够开阔的视野。楼顶雕栏画凤,却是给战惊楼的浑厚添上了一抹精致。
战惊楼后方是瞿塘峡,前方则是宽逾十亩的一块空地,此时空地中央搭上了偌大一个台子,周围早已经挤满了人,这些人全都是奔着斗诗会来的。听说今天的斗诗会胜者不止可以免费喝一辈子好酒,而且还有机会成为唐家的乘龙快婿。唐家是夔州的酒业大家,其酿制的竹叶青在夔州一直占着龙头地位。唐家之女侣钦年方二八,正是待嫁之龄。只是想不到唐大老爷竟然如此舍得,会将女儿的一生幸福拿来做了彩头。
不过明眼人俱都看得出来,这不过一个噱头而已。唐侣钦与曲米酒坊的少东家宋子蛟交往甚密,听好事者之言,似乎已经到了非卿不娶、非汝不嫁的程度。而宋子蛟本身便有着夔州第一才子的美誉。唐大老爷此举似乎也有给宋子蛟正名分的嫌疑。
夔州最发达的便是酒业,又以唐家的竹叶青为最,曲米酒坊的曲米春次之。假若唐大老爷此举确是为了给宋子蛟一个机会,那么唐宋两个酒业大家家必将成功联姻,如此一来,唐家在夔州酒业的龙头地位将会更加扎实
一路走来听着好事者的言论,小四对于此次斗诗会的兴致顿时去了大半,说来说去不过几个大集团搞出来的噱头而已,而所谓的择婿也不过集团联姻而已,无甚可看。
只不过听人描述唐侣钦的容貌和才华,仿佛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一般,小四心底里那股子男性的***被激起来了。对于美女,他一向没什么免疫力,虽然听来那唐侣钦已经暗地里许了他人,不过看看总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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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着实太多,都能赶上前世里明星的演唱会现场了,小四挤在人群中着实连一个标准的站姿也做不到,腰身差点便要弯成九十度直角。好不容易瞥见前方露出一块战脚的空地,他慌不迭地将左脚踏了出去。不抬脚他还能歪斜着在人群里保持不倒之姿,这一抬脚倒好,被人一挤顿时失了重心。好家伙,这人山人海的若是一跤子跌下去,还不得落个黄家驹的下场?
幸好他眼明手疾,就在嘴巴快要亲吻到大地的一瞬间,两手快速张开搂在了前方一人的腰间。
偶滴神啦!这场面着实宏大了一些好险,差点就拿头给人垫了脚底板!小四心里暗呼侥幸。这时双手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被针扎一般。
“好你个泼皮,竟敢对本公子无礼,讨打不是?”
小四还来不及思索这疼痛到底源自哪里,前方那人却突然转过脸狠狠地瞪着他,手里捏着的却是两根带血的丧门钉。
乖乖,敢情是被人给扎了!小四将两只手收回来,果然见到两个正在往外汩血的小洞。小四火了,我不就是情急之下抱了一下你的腰么,你至于这般心狠手辣用钉子扎我么?
“你这人怎地这般没有气度?我不就是情急拽了你一下么,怎地我就变成泼皮了?你还用钉子扎我”小四抹去手背上的血,乖乖,那血洞竟然深可见骨,这厮是拼了命在扎呀!身上的旧伤未好,这当儿却又添新伤,小四心里那叫一个气愤呀,他骤然怒目而视,这才看清了眼前之人。
偶滴神啦!这还是个男人么?素白儒衫并不显眼,可那一张唇红齿白的脸却是美的有些过分。小四觉得自己已经够帅气了,可是跟眼前这个比他矮了大半头的男子一比,他顿时成了一粒萤火虫,而那男子却是天空里的一轮皓月。
“你瞪什么瞪,你轻薄了本公子,拿丧门钉扎你算轻了还瞪,信不信我扎瞎你的眼睛?”绝色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怎么看他的那种愤怒也都有种奇异的感觉。小四愣了半响总算看出一点端倪,这绝色男子的声音有些问题,似乎还没有经过变声期一般,与顾常皴都有得一拼。
想到顾常皴,小四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直娘皮,不会又遇见一个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