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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清史通俗演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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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在湖北,战绩称最,但年近六旬,精力大减,恐不胜任。提督庆成,身先士卒,颇有胆量,奈中无主见,只能带领偏师,不能出谋发虑。署陕抚永保无谋无勇,专图利己,过辄归人。独额勒登保英勇出群,其次惟德楞泰,若要平贼,非用此二人不可。”(松公颇有知人之识。)

    于是朝旨命尚书那彦成,佩钦差大臣关印,赴陕监明亮军,兼会同松筠勘问。那彦成到陕后,细探情实,两人俱有不合。遂与松筠联衔奏参。明亮、永保褫职逮问,连庆成也在其内。适明亮追斩张汉潮,朝旨以挟嫌偾事,功不蔽罪,仍令逮解至京。命额勒登保代任经略。

    额勒登保系满洲正黄旗人,旧隶海兰察麾下,讨台湾,征廓尔喀,尝随海公建功立业,每战必策马当冲,争先陷阵。海公曾对他道:“你真是个将材,可惜不识汉字。我有一册兵书,叫你熟读,他日自然会成名将。”额勒登保得了赠书,遂日夕揣摩,居然熟练,能出奇制胜。

    看官!你道这兵书是甚么典籍?原来是一册《三国演义》,由汉文译作满文。海公也曾作为枕中秘本,赠了额勒登保,无非是传授衣钵的意思。(仿佛范仲淹授狄青《左氏春秋》。)

    额勒登保手下,且有汉将两员,统是姓杨,一名遇春,四川崇庆州人,一名芳,贵州松桃厅人。遇春梦神授黑旗,故以黑旗率众,敌望见即知为杨家军。杨芳好读书,通经史大义,应试不第,乃出充行伍,为遇春所拔识。阵斩冷天禄,实出二杨的功劳。额勒登保为经略时,遇春已授任总兵,杨芳尚只一都司官。额公特保举遇春为提督,杨芳为副将。二人得额公知遇,尤为出力。就是罗思举、桂涵两乡勇,亦因额公做了统帅,有功必赏,愿效驱驰。可见为将不难,总在知人善任呢。

    话休叙烦,单说额勒登保受了经略的印信,大权在手,不患掣肘,便统筹全局,令文案员修好奏折,独自上疏道:

    臣数载以来,止领一路偏师。今蒙简任经略,当通筹全局。教匪本内地编氓,原当招抚以散其众,然必能剿而后可抚,且必能堵而后可剿。

    从前湖北教匪多,胁从少,四川教匪少,胁从多。今楚贼尽逼入川,其与川东、巫山、大宁接壤者,有界岭之险可扼。是湖北重在堵而不在剿。至川陕交界,自广元至太平千余里,随处可通。陕攻急则折入川,川攻急则窜入陕。是汉江南北,剿堵并重。川东、川北,有嘉陵江以阻其西南,余皆崇山峻岭。居民大半依山傍水,向无村落,惩贼焚掠,近俱扼险筑寨。大者数千人,小亦数百名,团练守御。而川北形势,更便于川东。若能驱各路之贼,逼归川北,必可聚而歼旃。是四川重在剿而不在堵。虽贼匪未必肯逼归一处,但使所至俱有堡寨,星罗棋布,而官兵鼓行随其后,遇贼即迎截夹击,所谓以堵为剿,宁不事半功倍?此则三省所同。臣已行知陕楚,晓谕修筑,并定赏格,以期兵民同心蹙贼。

    至从征官兵,每日遄征百十里,旬月尚可耐劳。若阅四五年之久,无冬无夏,即骡马尚且踣毙,何况于人?而续调新募之兵,不习劳苦,更不如旧兵之得力。臣之一军所以尚能得力者,实以兵士所到之处,亦臣所到之处。兵士不得食息,臣亦不得食息。自阖营将弁,无不一心一力。而各路不能尽然。近日不得已将臣所领之兵,与各提镇互相更调,以期人人精锐,足以歼敌。

    恐劳圣虑,特此奏闻。

    据这奏牍看来,确是老成谋划,不比凡庸,自是军务方有起色。

    会德楞泰追逐徐天德,转战陕境,与高均德等相遇。德楞泰乘着大雾,袭击高均德,把他擒住。有旨授德楞泰为参赞大臣。高均德死后,不料复有冉天元,收集均德残众,与徐天德合,非常厉害。额勒登保亲自督剿,令杨遇春领左翼,穆克登布领右翼。穆克登布也是一员骁将。但与杨遇春不甚相合。遇春因天元善战,非他贼比,须先用全力相搏,杀败了他,方好分队追击。额公亦赞成此议,独穆克登布意不为然。

    到了苍溪,闻与冉天元相近,穆克登布竟恃勇先进,绕出冉天元前面。忽伏兵齐起,前后夹攻,将穆克登布围祝穆克登布猛力冲突,不能出围。幸亏山寨乡勇,出垒救应,始拔出穆克登布,将士伤了不少。穆克登布经此大创,别人料他总要小心,谁知他依然如故,仍力追冉天元。驰至老虎垩,旁有大山,穆克登布跃马径上,直据山巅。杨遇春据山腰,天元正伏山中,先出攻杨遇春军。遇春坚壁不动,天元无可奈何,转身攻穆克登布,冒死突上。山巅促狭,恁你穆克登布如何骁勇,也施展不出什么伎俩。天元进一步,穆克登布退一步,愈逼愈紧。穆克登布的营帐,自山巅坠下,顿时军中大乱,陷死副将十余名,兵士不能悉计。右翼军败溃,天元再攻左翼军,乘高下压,遇春抵死力战。自傍晚杀到天明,天元始退。遇春部下,也伤亡了若干名。(师克在和,不和必败。)

    额勒登保大愤,檄德楞泰夹击冉天元。不防川北的王廷诏一股,竟由川北入汉中,西窥甘肃。额勒登保闻报,又引军星夜赴援,并令德楞泰随后策应。冉天元复东渡嘉陵江,分犯潼川、锦州、龙安,将北合甘肃诸寇。川、陕、甘一带,同时告警。清廷不得已,再起明亮为领队大臣,赴湖北。赦勒保罪,授任四川提督,赴四川。(压黜屡陟,清廷可谓无人。)并诏德楞泰回截冉天元,命为成都将军。

    德楞泰奉命回南,探得冉天元在江油县,急由间道邀击。天元层层设伏,德楞泰步步为营,十荡十决,连夺险隘,转战马蹄冈。时已薄暮,德楞泰见伏兵渐稀,正思下马稍憩,偶见东北角上,赤的的一枝枝号火腾起,直上云霄,德楞泰惊道:“我兵已陷入伏中了。”(一急。)话言未绝,西北角上,又见起了两枝号火。(再急。)德楞泰忙令众兵排开队伍,分头迎敌。转身一望,西南角及东南角上,都是闪闪火光,冲天四起,马声杂,人声鼎沸。(三急。)德楞泰料知伏兵不止一二路。亟分作四路抵御,布置才毕,敌兵已由远及近,差不多有七八路。(四急。)德楞泰传令齐放矢铳,放了一阵,敌兵毫不退怯,反围裹拢来。德楞泰见敌兵各持竹竿,竿上缠绕湿絮,矢中的箭镞,铳中的弹丸,多射在湿絮上,不甚伤敌,所以敌仍前进。于是传令人自为战。(五急。)

    官兵知身入重围,也不想什么生还,恶狠狠的与他鏖斗。血战一夜,天色黎明,敌兵仍是不退。(六急,)再战一日,方渐渐杀退敌兵。官兵埋锅造饭,蓐食一餐。餐毕,四面喊声又起,忙一齐上马,再行厮杀,又是一日一夜。(七急。)是日官兵又只吃了一顿饭,夜间仍是对敌。(八急。)德楞泰暗想道:“敌兵更番迭进,我兵尚无援应,若再同他终日厮杀,必至全军覆没呢!”遂下令且战且走。

    官兵阵势一动,冉天元料是败却,麾众直进,行得稍慢的,多被悍目自行杀死,此时敌众不得不舍命穷追。官兵战了三日三夜,气力已尽,肚子又饥,没奈何纷纷溃散。(九急。)

    德楞泰亦觉得人困马乏,便带了亲兵数十名,跃上山巅,下马喘息,自叹道:“我自从军以来,从没有遇着这等悍贼,看来此番要死在此地了。”正自言自语间,猛听得一声大叫道:“德楞泰哪里走?”这一句响彻山谷。德楞泰忙上马望,见山下一人,挥着鞭,舞着刀,冲上山来。这人为谁?正是冉天元。(十急。)德楞泰胸中已横着一死字,倒也没甚惊恐,且因走上山来,只有一冉天元,越发胆壮。便也大呼道:“冉贼!你来送死么?”一面说话,一面拈弓搭箭,飕的一声,正中冉天元的马。那马负着痛一俯一仰,把冉天元掀落背后,骨碌碌滚下山去,德楞泰拍马下山,亲兵亦紧随而下,见冉天元正搁住断崖藤上。德楞泰忙从亲兵手中,取了钩头枪,将冉天元钩来,掷在地上,亲兵即将他缚住。山下的兵,正上山接应冉天元,见天元被擒,拚命来夺,德楞泰复与交战。忽山后又有一支人马,逾山而至,从山顶冲下。(又为德楞泰一急)德楞泰连忙细瞧,认得是山后的乡勇,德楞泰大喜。(此中真是天幸。)敌兵见乡勇驰到,转身复走。德楞泰偕乡勇下山招集余兵,逐北二十里。

    这一场恶战,自古罕有。德将军三字,惊破敌胆。另外带兵官,多冒德将军旗帜,教徒不辨真假,一见辄逃。川西肃清,川东北虽有余孽,不足为患。适勒保至川,遂将肃清余党事,交付勒保,自赴额勒登保军。

    额勒登保追王廷诏,沿途屡有斩获。王廷诏复自甘返陕,那彦成堵剿不力,有旨严谴。会河南布政使马慧裕,缉获教主刘之协于叶县,槛送京师,立正典刑。并谕军机大臣道:

    前据马慧裕奏宝丰、郏县地方,有匪徒焚掠之事。旋据叶县禀,获首犯刘之协。本日马慧裕驰奏,已收宝丰等处,白莲教匪徒千余名,悉数歼除。并提到眼目,认明刘之协属实。

    刘之协为教匪首逆,勾连蔓延,荼毒生灵,乃该犯仍敢在豫省纠结,潜谋起事,并欲为陕楚教匪接应,实堪痛恨。仰赖昊穹垂慈,皇考默佑,俾豫省新起教匪一千余人,立时剿捕净尽,擒获首逆,明正刑诛。可见教匪劫数已尽,从此各路大兵,定可刻期蒇事。

    朕于欣慰之余,转觉恻然不忍。盖教匪本属良民,只因刘之协首先簧鼓,附从日众。征兵剿办,已阅数年,无论百姓无辜,横遭杀戮,被胁多人,迫于不得已。即真正白莲教,皆我大清赤子,只因一时愚昧,致罹重罪。至各股贼首,先后就诛者,无不身受极刑,全家被戮,虽孽由自作,亦系听从刘之协倡教而起。白莲教获罪于天,自取灭亡。其顽梗可恶,其愚蠢可怜。

    朕仰体上天好生之仁,于万无可贷中,宽其一线。著经略额勒登保、参赞德楞泰,及各路带兵大员,与各督抚等,将刘之协擒获一事,广为宣播,并传谕贼营,伊等教首,已就诛戮,无可附从。至于裹胁之人,本系良善百姓,何苦为贼所累,自破身家。如能幡然悔悟,不但免诛,并当妥为安置。即实系同教,畏罪乞命,弁械归诚,亦必贷其一死。若经此番晓谕之后,仍复怙恶不悛,则是伊等甘就骈诛。大兵所到,诛戮无遗,亦气数使然,不能复加矜贷。额勒登保等鼓励将士,务期迅扫贼氛,奠安黎庶,同膺懋赏。将此通谕知之。

    嘉庆帝又亲制一篇邪教说,有“但治从逆,不治从教”的意旨。自是教徒失所倚靠,逐渐变计,化作良民。

    此时剧寇,只有王廷诏在陕西,徐天德在湖北。德楞泰由川赴陕,与额勒登保合军,追袭王廷诏。杨遇春为先锋,至龙池场,分兵埋伏,诱廷诏追来,一鼓擒住,并获散头目十数人。余众走湖北,由德楞泰引兵追剿,与明亮夹击。圈逼徐天德、樊人杰于均州。天德、人杰,先后投水溺死。川、楚、陕三省的悍目,斩俘殆尽,不过还有余孽未靖了。此时已是嘉庆六年的夏季。正是:

    万丈狂澜争一霎,七年征伐病三军。

    诸君欲知后事,且待下回再阅。

    仁宗初政,颇有黜佞崇忠扶衰起敝之象。和一诛,而军务已有起色。勒保一黜,而寇氛以次肃清,可见立国之道,全恃元首。元首明则庶事康,元首丛脞则万事隳。彼额勒登保、德楞泰之得建奇功,莫非元首知人之效。然七年劳役,万众遭殃,不待洪杨之变,而清室衰兆见矣。故善读清史者,皆以高宗之末,为清室盛衰关键云。

第46章 抚叛兵良将蒙冤剿海寇统帅奏捷() 
却说川、楚、陕三省的教徒,头目虽多归擒戮,余孽尚是不少。额勒登保、德楞泰,又往来搜剿。直到嘉庆七年冬季,始报大功戡定。嘉庆帝祭告裕陵,(高宗陵。)宣示中外,封额勒登保一等威勇侯,德楞泰一等继勇侯,均世袭罔替,并加太子太保,授御前大臣。勒保封一等伯,明亮封一等男。(碌碌因人。)杨遇春以下诸将,爵秩有差。

    自此以后,裁汰营兵,遣散乡勇。兵勇或无家可归,或归家不敷食用,又经发放恩饷各官吏,层层克剥,七折八扣。(煞是可恨。)因此游兵冗勇,又纠众戕官,出没为患。复经额、德两将帅,东剿西抚,忙了一年,事始大定。

    自教徒肇乱。劳师九载,所用兵费,竟至二万万两。杀伤的教徒不下数十万。清兵乡勇的阵亡,五省良民的被难,且算不胜算,无从查考。(和之肉。其足食乎?)只这位嘉庆帝,当军事紧急时,很是审虑周详,励精图治。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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