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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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外没好气的丈夫笑道:
“又怎么招惹你师父了?”
待游小真和天儿上了床,紫眮已是困意全无,干脆安顿着两个孩子睡在已经焐热的床褥里,她伸出手去依次勾了勾这俩臭小子的小鼻子,就见小真眼巴巴望着她说:
“师娘,刚刚来了个姑娘,要给师父做妾呢,我没忍住怼了她两句,师父就要揍我!”
苏萧焕刚刚在屋里的圆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口水,就听自家这臭小子在这颠倒黑白加油添醋的乱胡说,一时捏着水杯转过头来怒目,起料妻却笑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竟是先问两个孩子:
“叫那铃丫头给你做小师娘不好吗?”
小真没想到师娘一语间就道破紫铃的名字,一时躺在被窝里傻兮兮看着紫眮问:
“师娘,你……你都知道啦?”
紫眮笑看他一眼,察觉到丈夫也正在看向自己,便忍不住的回头又向丈夫看了一眼笑说:
“那铃丫头是紫家的五大暗武护之一,又身兼着紫家刀宗的掌门人,想来很多年来也没什么人能仅以一只手就档下她的刀刃。而你师父今日在殿上一出手,她会对你师父心生爱慕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话说到这,她转回头来笑看着两个孩子,依次吻了吻两个孩子的额头道:
“好了,不早了,真儿可不许再带着弟弟瞎胡闹了。数十个数,十个数后还有不闭眼睡觉的师娘可就把这屋留给你师父了。”
这句威胁果然顶顶管用,也不等紫眮数数,小真已经拉着天儿闭眼准备睡觉了。
紫眮很有耐心的坐在床侧又陪了一阵,直到两个孩子确实睡熟后又帮两个孩子扯严实了被褥,这才叹着气站了起来,刚一转身,一件大衣已从后裹了上来,却是丈夫拿着一件长款的大风衣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因身中“影毒”,紫眮的唇色显得有些苍白,身子骨自然也是有些虚的。她任丈夫拿着大风衣将自己裹了个严实,转过头去笑看向丈夫,因两个孩子睡着了便小小声说:
“紫铃那丫头长得好看吗?”
苏萧焕没想到妻是在这等自己呢,叹了口气的同时一伸手干脆将妻横抱了起来,紫眮吓了一跳,刚要说句什么,苏萧焕已抱着她大步向外走去很认真的说:
“老四说的对,我这年龄,做人家的叔叔都够了。”
也不怎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偎在他怀里的紫眮突是神色一暗,蓦的小小声呢喃:
“你不知道,叔叔……叔叔的野心才是大呢。”
苏萧焕听得莫名其妙,下意识的站住了身子低下头看妻,紫眮却显得有些倦了,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苏萧焕见她不愿接茬,便抱着她继续向门外走去淡淡说:
“家里领导一位都伺候不过来呢,何况又不是同台唱戏,她好看不好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紫眮自是知道丈夫是在哄自己,便浅浅微笑了一下,她靠在丈夫的肩头,突然很轻声很轻声的说:
“萧焕,倘若有一天我有什么意外,紫铃这丫头其实不错,起码她是真心地喜欢你。”
“不许瞎胡说!”
苏萧焕终是怒了,他一敛眉低头向怀中的妻看去,然而,紫眮又一次不再说话了,她只是睁开眼伸出手轻轻捧起了丈夫的脸颊,她微笑着在丈夫刚毅的侧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苏萧焕见她神色温婉平和,便没再说什么,二人一道向着东厢房的卧房去了。
紫眮到底是没有告诉丈夫,在这座仅是正史记载就超过了五百年历史的紫家,倘若再给它加上一些早已丢失的旁枝末节,这个足有千年历史的古老氏族其实还流传着太多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有很不好的预感,但她并没有告诉丈夫。
而她更没有告诉丈夫的是——
于这里而言,她终归是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心魔的。
……
……
(新年番外)【三十三、药与毒】()
次日清晨紫眮悠悠转醒时,丈夫正起个大早穿着一身单衣在院中打拳,两个孩子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显然也是醒了好一会儿了。
紫眮裹着衣裳一时靠在门边,她微笑看向眼前这一幕幕,内心深处不怎么想打破这刻的安宁。
苏萧焕一套拳打罢,收势转身后看到妻穿着单薄靠在门边,他一时蹙眉,快走了两步捡起石桌子上自己的外套径直了就向这头紫眮来了。
不等紫眮开口,他已走到妻的身前,继而脸色实为不好的将外衣硬生生裹在后者的身上说:
“要么就过来一起动动,要么就得穿厚些,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发了一晚上的低烧吗?”
紫眮微笑着任丈夫捯饬,她身子骨向来不错,平常又十分注重科学养生,所以这些年来鲜少生病。说起昨晚的低烧自然是因那“影针”之毒所引起的,若非紫家老宅这地方没有自己办公常备的现代化设备,那“影针”的毒昨晚只怕就已叫她给解了。
苏萧焕蹙紧了眉将妻裹成了个大粽子,紫眮叹了口气,知道丈夫其实是心急帮不上忙,便宽慰他道:
“没事,一会儿你陪我去抓些药,吃下就好了。”
苏萧焕正在系最后一个扣子的手停了下来,闻言正色看妻:
“当真?不都说你们紫家五长老的毒很不好解吗?”
紫眮少见他有这般疑惑的表情,忍不住笑着踮起脚尖来在丈夫冰冷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她站稳了身子很自信的说:
“确实不好解,但苏先生怕是忘了我是谁,这世上啊……我解不开的毒怕还没有出现呢。”
苏萧焕见她说的信誓旦旦,心中不由宽慰了几分,最终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回头去吩咐两个孩子:
“老四,为师和你师娘要离开一会儿,你和你弟弟不许……”
紫眮并没有听见丈夫还和两个孩子说了什么,她只是不太明显的摸了下自己的耳朵,继而,她下意识的向胳膊上被“影针”扎过的地方看去——那里正有一块成年人巴掌大小的黑紫,而此刻,这块黑紫显然还在不断向外蔓延着。
紫眮忍不住的叹了口气,继而她看到丈夫转过头来说了声什么,从口型上不难推断出丈夫是在和自己说“走吧”。
她笑着点了点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迈开步子向前走了,但她能够肯定的是,紫家五长老的毒阵果然不是开玩笑的,起码——昨晚自己紧急配制的抑制剂已完全无法抑制这“影毒”毒素的蔓延了——她开始什么都听不见了。
……
在去紫家药材院的路上,紫眮依托判断丈夫的口型依然能和丈夫对答如流,苏萧焕自也难以发觉妻身上这微妙的变化。
走过再一个长廊就要拐进药材院大门时,紫睿突然从另一个岔路口大喊大叫着冲了过来:
“大姐,姐夫,你们这么早就来药材院啦?”
紫眮身体不舒服,苏萧焕此刻正扶着她,便没心思转身去顾及紫睿的吆喝,但他扶着妻往前又走了两步,发现妻竟也完全一副没听到的模样,男人下意识蹙起了眉。
紫睿便也在此刻冲到了二人身前,动静极大而很热情的伸出手去从后拍了紫眮一把,后者自然是吓了一跳,紫睿没当回事,笑着还要说句什么时。
“婉儿!”
紫眮看见丈夫的口型是在唤自己,便下意识应道:
“嗯?”
然后,她就看见苏萧焕蹙紧了眉头很是焦急的拿大手捂了捂她的双耳说:
“你耳朵怎么了?”
紫眮还想装傻,便装作不明白的模样反问丈夫道:
“怎么了?”
“大姐……”
紫眮这回看见紫睿的口型说着:
“刚刚……姐夫只是在冲您做口型,其实他压根就没发声。”
紫眮一愣,下意识向丈夫看去,然而后者此刻比起生气,显然更担心她失聪了的事实。紫眮极少见丈夫这么担心的模样,想了想便不忍再隐瞒后者说:
“别担心,原本昨晚就该直接过来配药的,到底是我托大想要去试试探“影毒”的毒性,以便对后四位长老的毒阵心里有个数。不过这个不会是永久性的,一会儿喝了解药,缓上几天就好了。”
紫眮看到丈夫闻言正斥她:
“瞎胡闹,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句话你没听说过?”
紫眮知他是心急,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拽他的衣袖轻声说:
“好啦好啦,这事确实是怪我,苏先生别顾着发火了,要不再等一会儿可就不止失聪这一个症状了……”
生气归生气,但心中还是担心妻身上的毒越演越烈,苏萧焕狠狠瞪了她一眼,这回几乎是拽着她便向药材院去了。
……
在药材院的药阁中,紫眮先是写了三个方子,全部熬出来后她依次闻了闻,却最终摇摇头全都放下了。
紫睿有些好奇,凑过来想仔细看看紫眮写的方子,这期间紫眮便抱着胳膊静静站在三碗药前看三碗汤色不同的药。
然后她又提笔写了一个方子,继而,她将这个方子递给紫睿淡淡道:
“小睿,去吩咐把这个煎了。”
紫睿应了一声,拿着方子转身要去吩咐,起料低头一看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站在门口忍不住转头说:
“大姐,这可是一副剧毒之方啊。”
紫眮笑笑,并没有否认他的话,只冲他点点头说:
“几位长老能那么自信是有原因的。就单拿这‘影毒’来说,这世上只怕压根就没人能解这‘影毒’的毒性,但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去解他们的毒。”
紫睿愣了愣,紫眮便在此刻转头向丈夫看去,苏萧焕没有说话,他只是慢慢,却沉沉的冲着妻子点了点头。
紫眮得到了丈夫的支持,便笑着转头向紫睿看去,她说:
“欲破紫家的长老毒阵,首先就要明白,药能是药,也能是毒,毒能是毒,更能是药。”
……
……
(新年番外)【三十四、玩礼数】()
当颜色诡异的毒汤被送到紫眮手中,当苏萧焕皱着眉,看妻以银针试汤继而又以刀割开伤口继而将大半碗的汤汁全部洒在伤口上,当紫睿忍不住的喊了声“大姐”,当紫眮因为疼痛难耐,伸出手去死死扶住了案几——
苏萧焕早已一把推开了碍手碍脚的紫睿继而将妻一把捞入了怀中,紫眮在他的怀中一直在抖,苏萧焕亲眼看见片刻间妻的额头上便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男人拧着眉头,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第一次深觉得自己面对眼下的一切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待疼痛慢慢好些时,紫眮苍白着唇在丈夫怀中指了指先前熬好的那三碗汤药,她有些说不出话来,苏萧焕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伸出手去将三碗药依次送到妻的唇边,紫眮每碗饮下的量不大相同,苏萧焕却能够明显感觉到,随着每次饮下汤药,紫眮紊乱的呼吸开始渐渐平复下来了。
当饮下最后一碗汤药,紫眮脸色依然很是不好,但她却能在丈夫的耳边轻轻说:
“萧焕,送我回去。”
苏萧焕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也不想再多逗留,便点了点头一把将紫眮抱了起来,他抱起妻就向门外走去,然而还没跨出屋门:
“小睿……”
紫眮在他的怀中突然轻声唤着,苏萧焕自然脸色极为不好的转头去看紫睿,依然愣在房中的紫睿应:
“大……大姐?”
因为整个人都是虚的,紫眮的话音十分微弱,但她依然不忘冲紫睿吩咐:
“把这些方子交给……交给堂证人。”
苏萧焕没想到都什么关节眼了还提这事,他也不想再等紫睿回应,等妻说完了话,便冷着脸抱着妻大步离开了。
……
苏萧焕抱着紫眮回到客院时,两个孩子正在院中嬉戏,小真靠门口近些,一转头见苏萧焕抱着紫眮脸色极为不好,小真连忙跑上前去忍不住问:
“这是怎么了?”
“老四。”
男人的脸是铁青色的,因为紫眮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很不好,他便吩咐游小真说:
“去和你弟弟收拾一下正房,快。”
“好!”
小真应了一声,怕刚刚凑过来的弟弟心急反而添乱,便哄弟弟说:
“天儿,我们比比谁先到正房好不好?”
小团子站的远远的看着爸爸怀中的妈妈,就这么静静望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小脑袋小小声说:
“好。”
……
将妻子安顿在床上已是十五分钟后的事了,苏萧焕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屋子外面已传来了紫睿的声音:
“二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