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传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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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彪还是皱着眉头,似乎很为难的说:“不就是两个小毛贼,犯得着闹的这么大吗?”陆炳瞟了孙全夫妇一眼道:“只要在本官麾下的,就都是本官的人,本官。一向护短。”
孙全夫妇听到陆炳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挺直了腰板,一扫刚才畏缩之色。
“那就是没道理可讲了?”刘彪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把腰刀,叹息道:“小人一向不喜打打杀杀,不过,勉强为之时也不会手软的。”
朱六驱马上前,掂着腰刀有些好笑道:“就怕你刀不硬。”
刘彪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把腰刀,叹息道:“小人一向不喜打打杀杀,不过,勉强为之时也不会手软的。”
朱六驱马上前,掂着腰刀有些好笑道:“就怕你刀不硬。”
东厂之中居然有如此妙人,让陆炳觉得很有意思:“灭门无数的东厂中人,居然不喜欢打打杀杀之事?”
刘彪拔刀出鞘,将鞘轻轻抛落地上,言语有些寂寥道:“其实很多事情是可以商量解决的,但是人的本性,似乎更喜欢鲜血证实出来的结果。”
话音刚落,刘彪已持刀飞身扑向陆炳,势如闪电般的对准陆炳脑门劈了下去!
陆炳安然的骑在马上,没有丝毫躲闪之意。就在刀刃离陆炳额头不到一尺处,刘彪一咬牙,旋转刀身,将刀刃换成刀背,继续劈了下去,注意到这点细节的陆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呛!”一声金属之声传来,刘彪的刀,在离陆炳的脑门不到三寸处,被一把绣春刀坚实的挡住,刘彪大惊之际,刚要变招,只听一声大吼声震耳欲聋,然后刘彪便觉得脚腕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整个人被甩出,斜斜撞向城墙。
刘彪在空中努力调整身形,抱膝旋身双脚踏上城墙,顺势斜斜踏了两步,刚要扭转身体,耳边又传来破空之声!
“暗器!”刘彪心中大惊,奋力转身挥刀,险险磕开飞刀,刘彪冷汗,还没来得急出一口气,刚才挡住自己劈陆炳的那把绣春刀,已经扑面而来,跟在刀后的,正是狞笑着的朱六!
那双大手当然就是石头的,而飞刀,却是跟在陆炳马后的杨森射出的。
此时石头正张开双臂,护在陆炳马前,杨森左右手各夹着一把飞刀,防备着四周。而东厂众人和锦衣卫们也刚刚回过神,马嘶人喝,即将展开厮杀!
刘彪刚刚为了磕开飞刀,以致中门大开,朱六趁机飞身赶上,狞笑着就势一刀劈下,刘彪回招自救已经来不及,只好尽量抬起左臂抵挡,暗呼:“吾命休矣!”
刘彪没有想到,软弱多年的锦衣卫中,竟然有这么多的好手,自己托大了。。
就在刘彪丧命之际,一支长箭跨空飞射而来,箭头直指朱六!随箭而来的,是远远喊出的一声:刀下留人!”
如果朱六继续挥刀砍下,那么刘彪必死,朱六也会被箭射中,来人似乎是想逼迫朱六回刀自救。
只可惜射箭的人低估了朱六的疯狂,朱六只是扭动身体,尽量避开要害,刀势不改的继续劈向刘彪,嗜血的表情,狰狞扭曲。
“叮!”
“住手。”
一声清脆的金玉之声和一声平静的喝止声传来。
金玉之声,是陆炳抛出的一块挂入腰间的玉坠撞到箭头发出的声音,玉坠拦下长箭后,与长箭一起落地,摔成了两块。朱六一往无回的刀势刚刚切入刘彪的手臂,便在陆炳平静的喝止声中停了下来。
朱六收刀,轻巧的落在地上,转身扭腰,快步掠到玉坠掉落的地方,捡起变成两块的玉坠跑到陆炳马前,笑嘻嘻的对陆炳说:“大哥,你看!摔成两半了,刚好分我一半吧!”
陆炳笑骂道:“为了你救摔坏的!你不赔我便罢,居然还要分一半!”
朱六贼兮兮的笑着,将其中还绑着一截玉绳的那半,抛给马上的陆炳。他自己翻身上马,扯下马鞭上的一根皮条儿,将剩下的一半串上绑结实,美滋滋的挂在脖子上,仿佛怕陆炳不同意一般,飞快的将玉塞到内衣内,贴身放好。
陆炳无语,解下那截还缀有明珠,玉鞘的红玉绳,扔给朱六道:“用这个绑吧!”然后小心的将剩下半块玉放入怀中。
朱六也不嫌弃,接过玉绳,却不换掉皮条儿,只是低头将玉绳绑在手腕儿上,边道:“早就看中干爹传你的这块玉坠了!嘿嘿,这个绳儿是嫂子串的吧?刚好做个手链儿,连我一起保佑着!”
陆炳不再搭理这个露出“小人”嘴脸的干弟弟,而是调转马头,迎向刚刚射箭和叫刀下留人的那群人。
此时的刘彪也早已从城墙上滑落,靠在墙上,扔掉右手中的刀,捂着左手臂上不浅的刀口,怔怔的看着那没正型的两兄弟,眼神中透出的神情,似思念,似回忆,时而痛苦,时而微笑。
甚至都忘了,顺着指缝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襟,染红了他的靴子,染红了那脚下的青砖。
第38章 毕云()
他仿佛还记得,那晚倒在血泊中瘦弱的弟弟,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力气发声。那天弟弟的鲜血也是流过自己的衣襟,流过自己的靴子,在脚下蔓延开来,怎么也拦不住。
那是他最后一个相依为命的亲人,即使是那年瘟疫父母去世,自己兄弟二人被族人赶出家乡时,即使是沿街乞讨时看尽冷眼,听尽喝骂时。即使是寒风刺骨,忍饥挨饿,孤独无助时,他都不曾绝望,不曾放弃希望。因为他要照顾比他小五岁的弟弟,他要保护他!那是他的使命!他的天下!
那年,他十五岁,弟弟十岁。那天是腊八,他拼着被打的遍体鳞伤,从肉铺抢来了一块骨头,高兴的往他和弟弟住的窝棚赶,他相信弟弟也一定很高兴,因为他们已经几个月没有闻到肉味了。
可是推开门,他看到的,是他一生难忘的景象。。
又是十年过去了,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来杀一个小乞儿?为什么!
他不明白很多事情,父亲是个秀才,在村子里教私学,母亲贤惠温柔,从来不和人争强,可上天偏偏降下灾难给父母。自己和弟弟没有得瘟疫,却被受自己家恩惠颇多的同村人赶出家门。弟弟体弱多病,很少跟自己出去讨饭,偷东西的是自己,但弟弟却死?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
不过那天之后,他的命运似乎开始转变了,他认识了一个江湖卖艺之人,然后被收做徒弟,跟着师傅入了弥勒教,然后……直到今天。
这十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努力让自己不再去回忆,可是,弟弟无力的躺在血泊中,苍白的脸,苍白的手,脖子几乎被砍断的样子,总是在梦里出现。
今天,陆炳和朱六之间的那种兄弟间的亲情,让他想起了,过去的很多,包括父母还在世的时候,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那时他和弟弟也会吵架,会打闹,会嬉戏。
也会一起去田里偷瓜,一起去河里洗澡,和其它小孩子打架……一起鼻青脸肿的回家……
那时候母亲会在炉灶旁做饭,会在桌旁缝补衣服,会给自己和弟弟拭去身上的泥土。
父亲会在东房教书,趁学生不注意挥手,赶开趴在窗户上偷看的自己跟弟弟。父亲会在书房写字、读书,给自己讲做人的道理,会。
“刘档头?刘档头!”
“啊!”刘彪恍惚间听到似乎有人叫自己,慢慢回神,却刚好看到靴子和靴子旁的血迹,仿佛又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幕,面色苍白的惊呼一声!
这一声,把叫他的人也吓了一跳,那人犹豫了下,又唤道:“刘档头?
刘彪这才回过神来,望向叫他的人,那是个东厂的番子,那番子见刘彪回过神了,继续道:“毕云大人找您答话呐!”
刘彪抬眼望去,才知道,刚刚到场的那群人,是新任监军兼东厂掌刑千户毕云。
陆炳驱马迎向毕云,毕云老远就拱手笑道:“文孚,好久不见了!”
陆炳也笑着说:“是啊,好久不见了,毕监军!”
毕云笑着摆手,连声道:“不敢不敢!你要是这样叫,咱家是不是要叫您声陆钦差?”陆炳哈哈一笑道:“咱们老相识,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此时陆炳和毕云的马匹已经相近,毕云下马,陆炳也忙下马。毕云持陆炳的手道:“本该如此,我们也算是相交多年,如今又能一起共事,理应好好亲近亲近。”
陆炳笑着点头,毕云又感激道:“咱家听黄锦说了,此次能为皇上建功,还是承蒙文孚抬举,咱家真是不胜荣幸啊!”
陆炳笑道:“这也是因为毕监军有真才实学,受皇上赏识,不然兄弟再怎么举荐,皇上也不会同意的。只不过……”陆炳贴近毕云耳边低声道:“这次皇上给毕公公这最后一个机会,也是想看看,毕公公是不是能真的尽力为皇上办事啊。”
毕云笑容一顿,继而朗声道:“呵呵,咱家此去,定和陆大人通力合作,让皇上满意!”
毕云说完,拉过身后一位身着皮甲的将士道:“这位是孟忠,是御马监孙洪孙公公的人,武艺高强,精通军事,此次孙公公特地借孟将军和三十名军士,作为亲兵,保护咱家在战场上的安全。
孟忠拱手对陆炳行礼道:“见过陆大人!”
陆炳看着孟忠,面黄无须,中等身材,身形匀称,手指骨节粗大。又见孟忠马背上放着弓箭,箭囊等物,便道:“想必这位就是刚才射箭之人了。”
“这……”毕云一听,以为陆炳怪罪,忙接话道:“刚才孟将军也是一时着急,才出此下策,想逼退那位文孚的下属,没想到……呵呵,毁坏了文孚的玉佩,文孚莫要怪罪,咱家一定赔文孚块更好的。”
陆炳笑着摆摆手道:“不用了,兄弟并无怪罪之意,只是感叹孟将军的箭法高超。”
孟忠上前一步拱手道:“陆大人武艺高强,手法巧妙,用一块玉佩磕开在下的强弓劲箭,在下佩服!”
这是在旁的朱六冷哼接话道:“那有时间讨教下?”
孟忠看了朱六一眼,并不接话。
毕云怕两边再起口舌,忙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出发吧!此去边陲,路程甚远,有的是时间闲话!”
陆炳同意的点点头,朱六冷冷的看了孟忠一眼,转身去下令启程了。
陆炳和毕云带着锦衣卫和御马监等人来到城门下,看到东厂之人还拦着路。
陆炳看了毕云一眼,朱六道:“毕公公还不让你手下的人退开?”
毕云身兼东厂掌刑千户,可是在东厂内并无实权。但听到朱六的挤兑之言,又想到陆炳刚才的话,实在不愿刚得皇恩就丢了面子,便让人去唤还靠在城墙边发愣的刘彪。
第39章 离京第一夜()
刘彪走到毕云马前,行礼道:“千户大人好。”
毕云和颜悦色的对刘彪说:“刘档头,咱家和陆大人要前往北地边陲,军情紧急,还请你让众人散了吧?咱家看刘档头伤的不轻,还是快快包扎去吧!”刘彪拱手,言道:“督主的命令,小人不敢违抗,如果空手而归,小人恐怕不只是这点小伤,人头也一样不保了。”
朱六眯眼,冷声道:“再不让开,现在就让你人头不保!”
刘彪并不理会朱六,只对毕云道:“千户大人也是东厂之人,想必不会让外人摘了自己人的脑袋去吧?”
毕云暗气,心道:“平日里,你们哪个将咱家当过自己人?”
陆炳给朱六使了个眼色,朱六会意,高声道:“既然你家千户让尔等散了,尔等还不速速离去!”
东厂众人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刘彪,毕云见此情景更是生气,明知陆炳是想要挑拨自己和东厂的关系,却也只能大喝道:“本官令尔等散了,没听到吗!”
朱六在旁继续接话道:“再不散去,我们可要动手了!”
毕云一听,心知这陆炳是要逼自己和东厂彻底决裂,再一想来之前干爹孙洪给自己说的话,一咬牙一横心,心想:“也罢也罢!反正迟早也是势不两立!这些陈洪的走狗,早晚要除掉!”
毕云正要张口,下令杀出去。
这时一名东厂之人,突然在刘彪耳边耳语道:“督主有令,确定了那两人在陆炳那里就行了,能拦下就拦下,拦不下就放他们过去。”
刘彪思索,立即会意,当即下令道:“大家散开,恭送陆大人和千户大人!”
这个令下的,真是恰到好处,刚好把毕云将出口的话呛了回去,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没憋翻过去。
陆炳看了刘彪一眼,驱马向前。毕云翻了个白眼,只好郁闷的带人跟随。
陆炳路过刘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