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绣-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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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忙的。”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关于东宫那边的情况,杨廷和却是一个字都没吐露出来的,他又不傻,他和华鹏的关系虽然算是不错,可也只是止步于此,并非是至交好友。
这种情况下,一些掏心掏肺的话,他自然不可能对华鹏说的。
在朝堂之上,官场之中,最好是多听少说,尤其是他们这些个微末小官,还是少说一些的好,这样总是能少一些可能发生的麻烦。
若不然,管不住自己的嘴,什么话都往外说,迟早是要得罪人的,得罪人是小事,万一说漏了不该说的事情,到时候可就大祸临头了。
这种情况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能,但是,却是事实,在朝堂之上也是常有发生的。
许多的事情,都是由纳米不经意间的几句话,就被牵扯了开来,最后酿成大案的。
所以,杨廷和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保持多听少说,就算是说,也是拉家常,朝堂之上的事情,除非是在至交好友跟前,若不然,几乎是一字不愿意提的,至多是说些谁都知道的事情。
“杨兄你这走了之后,咱们翰林院内可是比以往少了…………。”
对于杨廷和的寡言,华鹏似乎早就习惯了,所以倒也不生气,也不尴尬,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不过他这话,若是脸皮薄一些的,听了都会觉得脸红的,几乎全都是变相的在夸奖杨廷和,很明显,就是在拍马屁。
对此,杨廷和虽然不怎么喜欢,可是却也不会拒之门外,毕竟朝堂之上就是如此,高官也是需要下面的朝臣们聚在一起捧起来的。
更何况他杨廷和才不过刚刚起步罢了,若是他这个时候就表现的所谓的十分的清高,那只会把路走的越来越窄。
马屁话,不妨听了,吹捧的话,也不妨听了,指责的话,也不妨听了,但是,到底如何,自己心里清楚就成了。
在朝廷之上,就是如此,自己的喜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重要的是毅力在朝堂之上,只有这样,才有说话的资格。
若不然,单凭自己的喜好办事,在朝堂之上,根本就不可能长久的,官职只会越做越低,甚至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咱们翰林院内才子众多。”
杨廷和笑着,谦虚道:“为兄赖在翰林院这么多年了,仗着资历才被众人所闻,真要论起才学来,比为兄才学高深的在咱们翰林院大有人在。”
“只是诸位抬爱为兄,不想为兄刚去了东宫,就落了面子……。”
杨廷和毕竟是沉浸官场这么多年的老油条了,自然是十分的会说话,只是几句谦虚的话罢了,又不会如何,旁人也没谁会当真,传了出去,还能增加自己谦虚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估摸着最近几天,为兄的那个位置就该有人填补上了。”
杨廷和看着华鹏,沉声道:“贤弟啊,为兄来看,你才情可是不差的……。”
后面的话,杨廷和没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华鹏不能把握这个机会,那以后在想遇到这种机会,不知道多少年后了。
第79章 意外发现()
“又是太湖那边上奏的折子?”
李东阳拿起桌案上的奏折,只是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嘴里不自觉的嘟囔了出来。
不怪李东阳如此,主要是在他的印象里,太湖那边的奏折在最近这一两年的时间内,格外的多。
而且,这折子全都是修路修桥的。
太湖那边,经常会碰到尤其是桥被冲垮的。
所以,那边有修桥的折子,这也算是正常,尤其是如今国泰民安,所以,太湖那边修桥的奏折,到了内阁这边,一般都是会批了,然后让户部拨银子的,而非是让当地百姓捐筹银两。
但是,太湖那边修桥的频率也着实太高了,这让整日为了朝政忙的不可开交的李东阳对此都有了印象。
“又是湖州府。”
李东阳嘴里轻声念叨着,别看他公务繁忙,可是这记性还算是不错的,虽然平日里这些个小事不会记在心上,但是,总是会有些印象的,真要是回忆的话,还算能想起来的。
太湖那边,又以湖州府上奏修桥的奏折为多。
“这道奏折两位看一看。”
李东阳并没有急着批复太湖这边的奏折,而是把奏折合拢,递给了一旁的谢迁。
这道奏折上请求修桥的银子虽然不多,可是,架不住这修桥的次数多,所以李东阳没有直接批复,毕竟这么多次数的修桥奏折,已经引起了李东阳的怀疑。
“这奏折……。”
谢迁把奏折翻看了一遍,然后看着李东阳道:“并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说完这话,谢迁又把奏折上的内容轻声念了一遍,看向了刘健,苦笑着道:“宾之这是在考校咱们了。”
“希贤你可觉察出什么不对了么?”
希贤是刘健的字,谢迁以此称呼他,倒是显得亲近。
刘健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方才看向李东阳,笑道:“宾之的意思,可是这修桥一事有所不对?”
虽然刘健没见过太湖那边的折子,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推断,毕竟这奏折上只有这么一件事。
谢迁之所以没想到这点,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去想。
“不错。”
李东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最近这几年,太湖那边屡屡上折请求修桥。”
“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国库虽不富裕,可也算充足,所以这类修桥的奏折,从来都是直接批了,让户部拨银的。”
“可是,这湖州府修桥的奏折,却是最多的。”
“虽说太湖水自湖州府境内通过,但是,却也不该这一两年内,竟然修桥十几次了吧?”
李东阳说完这话,他自己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沉重:“若非是看到这奏折,老夫乍然间觉得眼熟,细思量之下,才觉得太湖那边修桥的奏折似乎极多,这一两年内已经有十多次了。”
“若非如此,这奏折,老夫怕是又给批了。”
内阁虽然只有三位大学士,可是平时的分工却是也是明确的,比如哪个地方的奏折,交给哪个大学士负责审阅,这都是他们定好了的。
毕竟,如此一来,批阅奏折的速度肯定是提高了,而且,还更不容易出错,毕竟一直都是管着那几个布政司的,对这几个布政司肯定也是十分熟悉的。
当然,一些特殊的大事,如大灾等等事情,这就不分区域了,他们三个会商讨之后在决定的。
“十几次?”
刘健和谢迁两人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他们虽然不负责浙江承宣布政司那边,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清楚这一两年内十几次修桥所代表的意义了。
“最近这一两年内,浙江那边似乎并未有什么大灾吧?”
刘健沉默了一会,轻声开口询问,毕竟内阁只有他们三个,管着的却是天下大事,所以许多的事情,不可能一直记得很清楚的,除非是真正重要的事情,若不然过后的记忆都会减弱许多的。
“并没有。”
谢迁点头,然后看向了李东阳,道:“那边一直都是宾之在管着的,宾之可曾记得?”
谢迁说这话,并非是要给李东阳挖坑,而是没有任何其他意图的询问,毕竟,内阁掌管天下事情,仅凭他们三个,也不可能做到事无遗漏的。
内阁需要做的,就是辅助皇帝处理朝政,执掌大的方向,至于细节,那就是下面官员要做的事情了。
就是刘健这个内阁首辅和谢迁这个内阁次辅所管辖的布政司,也是不少出事的。
这其实很是正常,根本不可能牵连到他们内阁的。
“的确没有。”
李东阳叹了口气,苦笑道:“若是有涝灾,肯定是要上报朝廷的。”
其实刚才看到这奏折的时候,只是回忆了一番,李东阳就知道这奏折肯定有猫腻了,之前那十几次修桥,拨下去的银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事,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属正常,毕竟他的内阁阁老,平日里可以说是日理万机。
许多事情,只是看了之后,决定执行与否,根本没时间去多想一个修桥的事情的。
“只要千余两的银子,倒是也不多。”
谢迁看着手里的奏折,不由得笑了出来:“倒是有些心机的,若是要的多了,咱们指不定要好好琢磨一番了。”
“可是只要这千余两,倒是不值得咱们琢磨。”
“指不定随手就给批了。”
谢迁这话里的意思,其实已经给湖州府那边下了一个定义了,这也就意味着,湖州府那边这次修桥的奏折绝对不会批,同时,也要有人去湖州府那边查一查了。
“老夫记得,曾经还有过几百两的应该。”
李东阳苦笑,正如谢迁所说,这银子要的少了,自然也就好批了,若是一次要个几万两银子,那肯定是要被重视起来的,甚至几年之内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
而几百两或者千余两银子,在内阁这边,可就是很容易就会被忽略的了,根本就不会在意,不会特意关注的。
第80章 严查()
“查。”
刘健脸色阴沉,这些年来,当今圣上仁治天下,天下太平,百官清廉,如今竟然出现了这等事情,着实不能放纵。
最为主要的,是这湖州府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接二连三的用同样的借口来给朝廷要银子。
莫非是以为朝廷国库银子堆积如山不成?
若是其他的一些案子,刘健或许还不会如此恼怒,可这分明是算计好了上面的心思,然后才用的这个法子要银子的。
对此,刘健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来人。”
刘健冲着外面吩咐,道:“去查近两年来,湖州府那边上的请求修桥的奏折,查到之后,全都送到内阁这边来。”
说完这话,刘健沉吟了一下,道:“速去。”
外面应话的侍卫应了一声,然后退了下去。
只不过,这去查奏折的事情,就并非是这个侍卫去查了,而是中书舍人去查的。
中书舍人,从七品的官职,归属中书省管辖,但是,如今中书省诸多官职除去中书舍人这一个官职外,其余的全都被废被革或被汰了。
所以,如今中书省也就剩下中书舍人这一个官职。
如今,中书舍人又归为中书科,是归内阁这边管着的,负责起草诏令等等的职责,权力大为下降。
所以,刘健吩咐去查湖州府这两年内修桥的奏折,就是由中书舍人去查的。
“此事,不能轻易饶过,必须严查。”
刘健眉头紧皱,沉声道:“陛下尚且不敢奢侈吗,一心为国,下面一个府若是胆敢做出如此事情,咱们日后可更该提起心思了啊。”
在刘健看来,必须要严查,只有如此,才能给那些心怀私利的官员一个严重的警告,让他们收起不该有的小心思。
毕竟内阁只有他们三个大学士,甚至,别说内阁如今只他们三个大学士了,就是十个大学士,也不可能管尽天下事的。
内阁做的,只能是大的方向掌控,所以,对于这等事情,必须要严查。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湖州府那边近两年上奏修桥的奏折就全都被送来了内阁。
奏折总共有十三道,共计白银一万余两。
“若是真的修桥了,这一万两白银倒是不算什么。”
刘健翻着这些道奏折,轻声开口,毕竟修桥耗资巨大,若是真的修桥十三次,那这一万两白银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两年之内,湖州一府之地修桥十三次,太湖周边其他府怕也没这么频繁的吧?”
刘健这话自然是询问李东阳的,毕竟那边的事情大多数都是由他管着的。
“的确没有。”
李东阳叹了口气,道:“肯定是有修桥的,但是,绝对不会有如此频繁,若不然肯定会有印象的。”
毕竟每日经手的奏折太多了,除非是极为重要的事情,若不然,其余的事情,处理完后,也就忘了,不可能一直记得的。
“莫非就他湖州府的桥多不成?就他湖州府被冲垮了桥不成?”
刘健呵呵冷笑,已经能够肯定湖州府那边肯定是有猫腻了,毕竟,若是有大水,也不可能只出现在湖州府,沿线的各府怕都是要多少有些牵连的。
而且,若是真有大水,那肯定也该有奏折上报的,这类奏折可就不分地界,是内阁几位大学士共同商议处置了。
划分布政司处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