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绣-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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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地方的官职肯定是可以排除了。”
谢迁缓缓开口,慢慢的分析着,道:“而京城当中,适合的衙门,其实也不多。”
“若是让他在六部任职,兵部和工部肯定是要排除了,户部和礼部也是要排除的,也只剩下吏部和刑部。”
“然而,若是让他在这两个衙门任职,怕是约束甚多,哪怕他是在外的钦差,也会受到干扰。”
“而都察院的言官虽然有风闻言奏的权力,十分的清贵,可却也有些不妥,因为谁也不知道陛下在让他查的案子,会不会和地方御史有所牵扯。”
“若是真有所牵扯,那到时候他是都察院的官员,该当如何?”
“他若是秉公处置,怕同样是会惹来非议的。”
谢迁的这些分析,听起来似乎全都是废话,可其实,全都是很实际的问题,必须要考虑的。
毕竟,接下来皇帝是要继续用曾毅的,根本就不给他磨砺的时间,所以,这个官职的安排,也必须要让陛下满意,最好是不和诸多的衙门有所牵连。
“若不然,还让他在翰林院任职吧,给他一个从七品的检讨,在给他一个詹事府左春坊左清纪郎从八品职。”
“诸位以为如何?”
谢迁这般,其实也是深思熟虑过了的,若是这个时候直接把曾毅从翰林院提出来,的确,曾毅日后若是想要进入内阁,这个资格肯定还是有的,毕竟,想要成为内阁大学士,必须是翰林出身,但是这个规矩也没说必须要在翰林院呆多久不是?
但是,毕竟呆几个月,总会是一个短板。
而目前瞧陛下的模样,肯定是要大力栽培曾毅的,所以曾毅以后甚至可能成为太子殿下登基后的阁臣。
而且,曾毅如今的表现,让内阁诸位大学士十分满意,自然的,谢迁也就会考虑日后曾毅的路了。
所以,在谢迁看来,还是把他留在翰林院的好,翰林院不牵扯任何其他的衙门,十分的清贵。
皇帝对此,应该也会满意的。
而且,别看只是一个从七品的检讨,可是,状元进了翰林院,才是从六品的官职,榜眼和探花只不过是正七品。
当然,这也并非是固定的,就如同如今的伦文叙一般,他是新科状元,进了翰林院就是正六品的官职,比惯例高了半品。
这怕是因为皇帝看在伦文叙在湖州府案上的功劳,才会如此的,但这只是特例罢了。
所以,曾毅这个从七品的官职,已经是不低了,要知道,翰林院的官职十分的清贵,从七品的官职若是熬上几年外放,最起码能成为六品官员。
甚至,大多数其实都是外放为五品官的。
所以,别看如今这个官职低,但是他的潜力是十分大的,除此外,詹事府的官职,虽然是从八品。
可是,只要沾了詹事府这三个字,那就是太子东宫的人了。
这几品的官职也就自然不重要了,就像是曾毅之前那般,在东宫当中,真若是说一句话,哪怕是杨廷和这个同为李东阳弟子正六品左中允,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而且,沾上詹事府这三个字,日后要给面子的官员可就多了去了。
曾毅之前虽然一直在东宫,可到底是没有詹事府的官职的,如今,算是给补上了。
“可。”
首辅刘健点了点头,对谢迁的安排很是满意,官职如今看起来不算高,但却是大有潜力,大有来头。
这对于如今刚刚入朝为官还不足一年的曾毅而言,是最好的了,既不会因为官职升的太快被人嫉妒惹来非议,还能让旁人意识到曾毅的地位。
“陛下是想要让曾毅去湖广查案的。”
首辅刘健沉声开口,眉头紧皱在一起,一手按着书案,道:“湖广能让陛下惦记的案子,也就那一件了。”
“只是,这案子事关重大,牵扯颇多,派一般的官员前去,哪怕是钦差身份,也不容易查,威慑力也是不足的。”
“可若是有詹事府的身份,该是不一样的。”
“就这么定了吧?”
刘健看向了仍旧闭目不语的李东阳,笑着,道:“若是无意义,那此事可就奏报给陛下了。”
这个官职是刚才谢迁这个内阁次辅提出来的,而刘健有点头了,如今内阁只有三位内阁首辅,所以刘健这话,肯定是冲着李东阳说的。
李东阳苦笑着开口,道:“定下就定了吧,这事,老夫说了不掺合,就不掺合的。”
“好,那就如此定了。”
首辅刘健点头,既然李东阳这么说了,那其实就等于是变相的认可了此事。
“还有一事,也是和曾毅有关,不妨就此商量了吧。”
刘健笑着,开口,只不过话音落地,脸上就成了无奈之色:“湖广的事情,可不是钱塘的案子能够比的。”
“钱塘的案子虽然已经过去多年,可到底还有怀疑的对象,而且,也不算是太过错综复杂。”
“而且,所牵扯的官员官职并不高,只有安康候虽然地位尊贵,可手中却并无大权。”
“然而,湖广的案子,一旦彻查,所牵连的官员,可就是位高权重了,而且,案子比之曾毅年前查的湖州府及如今的这个案子加起来还要错综复杂不知道多少倍。”
“这种情况下,给以重权,这是肯定的。”
“若不然,这个案子根本就查不下去。”
“但是,曾毅官职太低,肯定是不能给他节度湖广的权力,若不然,怕是惹来祸端,且人心难服。”
刘健这话不错,若是内阁大学士,或者是六部尚书等朝廷大臣为钦差去查案,给予节度一个布政司的权力,这不会有任何人有意义的,因为他们原本就位高权重。
可是,曾毅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若是给了他这么重的权力,那就等于是破坏了朝堂上的平衡。
旁人都是熬资历等等,慢慢上来的,才会手握重拳,怎就到了曾毅这边,就如此的特殊?
如此,不仅是给曾毅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树立强敌,同时,朝廷这边,肯定也是要扛着一定压力的,这肯定是内阁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在者,就算是给了曾毅如此大的权力,以如今曾毅的身份,能否掌握这个权力,怕是个很大的疑问。
“陛下是什么意思?”
次辅谢迁开口,也是有些纠结,因为这个案子大,想要查,就必须要手握重权,可偏偏,曾毅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但是,这个案子肯定是和朝中不少官员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的,派朝中官员去查,很可能是找些替罪羊,就此结束。
“必须是想着给曾毅一副王命旗牌。”
刘健叹了口气,道:“但是,不到最关键的时候,不准曾毅拿出。”
“只是,依着老夫来看,这一副王命旗牌,也是有些过重了啊!”
第300章 商议()
所谓王命旗牌,权力极大,可以调兵遣将,先斩后奏等等。
而王命旗牌分为旗和牌,一旗和一牌组合为一副,称之为一面副,但是皇帝赐予大臣的时候,一般都是四面副,甚至是五面副,甚至更多。
皆因为此是为了在特殊情况下,传令方便,若不然只有一面副旗牌,在特殊时候,传令根本来不及。
“可请陛下赐三面副王命旗牌,同时写一道密旨给曾毅,让他在关键时刻可以宣读密旨,同时动用旗牌,若非必要,不得动用就是了。”
谢迁缓缓开口,他这意思等于是让曾毅带着王命旗牌的事情暂且隐藏,若非必要,不动用就是了。
刘健咧嘴,笑了起来:“这小子办事的确让人放心,可他这胆子似乎也不是一般大的吧?”
“当初只是让他去查,去看湖州府,若无必要……可结果,不也是把湖州府给折腾的……。”
“虽说是那些个官员罪有应得,但也能看出曾毅的胆量。”
这事李东阳倒是不好开口,只是谢迁却十分看好曾毅,同样笑了起来,道:“你别忘了,地方布政使手中,也都是有王命旗牌的。”
“曾毅就算是想折腾,也闹不翻天的。”
刘健楞了一下,随即苦笑了起来,一手抬起,拍了拍额头:“是了,是了,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实在是不该,实在是不该。”
“既如此,那这事就如此回禀陛下吧,希望曾毅那小子心里也有些分寸。”
原本,刘健担心的就是给了曾毅王命旗牌以后,曾毅会有些胆大妄为的行为。
刘健倒是不担心曾毅会以王命旗牌为害,主要还是曾毅太过年轻,这王命旗牌权力太大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李东阳却是悠悠叹了口气,道:“他若是手握陛下圣旨前去湖广查案,又有王命旗牌在我手,这节制与否,怕是不重要吧?”
“同样都是王命旗牌在手,自然是要看手中的圣旨了。”
李东阳这话说出来,让刘健和谢迁两人楞了一下,的确,李东阳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你这老家伙啊……。”
首辅刘健摇头苦笑,一手指着李东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身为内阁大学士,李东阳能想到的时候,他岂会想不到?
就算是他一时给忘了,次辅谢迁岂会想不到?更何况这么大的事情,岂能有所疏忽了?
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给曾毅权力罢了。
谁想到,这竟然被李东阳给点破了。
“说起来你们两个也算是曾毅的师叔、师伯,对自己小辈,何必如此?”
李东阳这话说的一点不错,他和谢迁还有李东阳,他们三人关系极好,可以说是至交。
“唉。”
刘健叹了口气,满脸苦笑之色:“咱们这些个长辈岂会坑害曾毅?”
“更何况还是当着你面坑害曾毅?”
“毕竟湖广的案子颇大,若是手中没有重权,是绝对不行的。”
“但是若是给一个如此年轻官员大权,总是要有人装糊涂才行吧?”
刘健这话很直白,他和谢迁两人就是在装糊涂的。
“单凭曾毅,未必能查破此案。”
李东阳沉吟了一会,缓缓开口,事关他的得意门生,在刚才那种论功的情况下,他自然是要避嫌。
可如今这种情况,恰恰相反,他要替曾毅争取一些权力或者说是援助。
“劣徒虽说侥幸破了几个案子,可到底经历不足,尚且需要磨砺。”
“若是真让他去查那些重案,大案,他该如何去查?”
“他会尽心尽力,可是有些案子并非是尽心尽力就行的。”
刘健和谢迁两人对视了一眼,自然明白李东阳的心思,不过,李东阳这做法无可厚非。
“依着宾之的意思,该当如何?”
刘健笑着开口询问,他并不介意给曾毅一些别的帮助。
“从吏部或者刑部拨些人给他,让他调动指挥,协助破案。”
李东阳开口,就是这么一个要是,替曾毅要人,毕竟很多事情上,曾毅并非精通,肯定需要协助,可湖广那边情况不明,一旦用错了人,只怕会前功尽弃。
谢迁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宾之,你这也是太过关心你那弟子了,你仔细想想,若是湖广的案子,牵扯颇大,若是真的朝中之人肯定没有牵扯,何必让曾毅前去?”
“很明显,这两年来连番出现的案子,已经让陛下对朝中大臣心存疑虑了。”
“而曾毅恰恰则不同,他刚入朝,是太子殿下的心腹,更是你的门生,这种情况下,陛下才会让他负责此大案。”
“若是在从六部抽人,这些人是否可靠?”
谢迁沉声道:“所以,陛下才会考虑给曾毅王命旗牌,可同时,这些困难,需要他自己解决。”
“宾之,有王命旗牌在,曾毅又是奉旨钦差,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至多是无功而返罢了。”
李东阳深吸了口气,无奈的道:“那就如此吧。”
他心里其实也知道,谢迁说的没错,只是,刚才他说从吏部和刑部抽人,只不过是个由头罢了,想要引出他接下来的话。
只是,这番话李东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的确,他想说的话肯定会对曾毅有帮助,但是,同时也可能害了曾毅,所以最终,李东阳还是没有开口。
正如谢迁所说,有王命旗牌和圣旨在,最多是无功而返罢了。
见李东阳同意,首辅刘健微微点了点头,这事的确是两难的事情。
顿了顿,刘健犹豫了一下,沉声开口,笑着道:“此事上奏之时,我会奏明圣上此案的为难之处,若是曾毅能在种种困境,种种限制之下,查破此案,且没有闹出什么大